來到西山——。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他依舊沒有理會我,自顧自往前走著,我慢慢跟在身後,最後還是受不了,站在原地,不想走了,哪知他不但沒有停下,反而越走越快了,我嘟著嘴,朝著前方的人影道:“臻——遠——琦”,他卻側身看著我氣嘟著嘴,卻是微微一笑,你——好你個臻遠琦,你就笑吧!哼——向天翻了個白眼道:“你到底帶我去哪裏”。帶你去你一直都想知道的地方。在心裏嘀咕著,看著他轉身,便一步並兩步的向前跑去拉著他的手搖晃道:“是哪裏”。是不是原生說的地方。他沒有迴答我隻是任我拉著往前漫步,瞧著他不說話,我也就不再多說了,隻是靜靜地與他手拉手靜下心來聆聽山間的鳥語。

    說起原生,就想起前幾日,原生知道臻遠琦要娶我,卻是一臉的不敢相信,他繞著我看了足足有十圈,邊搖頭道:“嘖嘖”。少爺可是受了刺激,怎會瞧上你這個瘋丫頭。你怎就知道我瘋了,湊近他——你幹嘛——,嘿嘿——。我不幹什麽,偷偷瞧了瞧四周,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家公子以前可有心上人”,心上人,嗯——。你好生想想,我想想。來迴度步,因為想快些知道答案,也跟著他身後轉。啊!一拍手,在他轉身之際我與他頭相撞,哇——好痛,媚丫頭,你——你跟在我身後做什麽哎喲——,人家還不是想快點知曉嘛。你——。怎麽樣想到了沒有,嗯——,看著這死小孩兒在一旁一個勁兒的賣關子,心裏那個氣呀!表麵上又不能表現出來,誰讓我自己好奇心這麽重。嘿——嘿!好原生你就告訴我吧!他看了看我,突然笑道:“瞧你這樣兒,那自是氣質,也不能與她共比,你怎麽就知道了,她從小和爺一起長大,那個美的呀!,還有那叫個溫柔,哪像你,真真跟個母夜叉,你——。我忍,那——那後來呢?人去哪兒了。後來去——原生,就在關鍵之際,臻遠琦的一聲打破了我所有的好奇心,心裏難受的不行。不理會他,拉著原生又道:“後來”,後來你就跟我走。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他拉到一邊,幹什麽,沒瞧見我在和原生探討大事嗎?他卻是輕拍我頭道:“沒有什麽大事比待會子的事重要。一聽這話,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什麽事這般神秘。完全把剛才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他卻微微一笑,走吧!臨走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原生,隻是我沒瞧見而已。後來就是讓我陪著他靜坐了半天。

    不知道與他在這山林間慢行了多久。

    以為他會帶我去什麽好地方,卻是西山的西遠亭。自上次之後,我已有幾月沒有上西遠亭看過了,這裏如當時一樣,早就是一片漆黑的廢墟。看看四周,你就是帶我來看這個。他沒有說話,拉著我徑直往那廢墟裏走去,你——你要幹嘛?

    走向早已被燒成廢墟的竹屋,前麵已沒有路了,你到底去哪兒,他看來我看我,隻是溫柔一笑,繼續朝著前方走,跟著他來到竹屋的後麵,裏麵居然有一條幽靜的小道。跟著他慢慢走近小道,越走近越是覺得裏邊妙不可言,不是我想象的恐怖山林,卻是一片片的翠綠,這裏居然好有這麽美的地方,原來這裏才是真正的山巒巔峰。收迴被拉著的手,抬步往前,不禁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這裏是什麽山,簡直是太令人意外了。青鸞山,青鸞山,好美的名字。

    真兒——嗯,過來,側過身望向他,他卻是靜靜的看著遠處,那種從沒有看到過的眼神。他是怎麽了,難道想起了她——突然一動,對了青鸞山——青鸞山。青青,青鸞山,感情這是他和她的幽會地點。死臻遠琦,臭臻遠琦。居然帶我到這裏,不覺有些氣惱,轉過眼,嘟著嘴,轉身便往迴走,嘴裏嘀咕著你要跟我說什麽,說你和她,哼——。我發誓再也不相信他說的話。真兒——,去哪裏!悶哼道:“迴去”。就在我即將跨步離去時,他卻突然開口道:“這裏是我與青青私定終身的地方,聽著這話腳步更快,不想聽他的過去,雖然很想知道,可真的知道了,為什麽總覺得心裏堵得慌。

    這裏也是她背棄我的地方,我曾發誓再也不會對任何一人敞開心扉,可你的出現讓我一次又一次的破例。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當看著你在別人麵前歡歌笑語,我會覺得難受,那是多久都沒有過的感覺,原以為自己又是鐵絲心腸。卻早在你進西院的那天起,你就已經悄悄地走進我心裏。

    聽著他這段深情的話,停住了腳步,本想就走了,可是步子卻再難抬起。他這算是表白嗎?

    知道她為什麽背起我嗎?就因為我不是有權有勢的男人,不能給予他想要的生活。

    心裏有種酸酸的情愫,原來是被背叛了,難怪平日很少言笑。居然被傷的這麽深,轉身看著他略顯孤獨的身影,再也忍不住上前從身後抱住他道 :“好了什麽都別說了”,你的心思我已明了,你就別再提那些讓你傷心的事了,你現在有我不是嗎?故去的都讓他隨之而去吧!不要再想了。來人聽我這番一說,身子頓了頓,隨後朗聲笑道:“傻丫頭”。我早就放下那段情,所以我沒什麽好難過的。

    他輕轉身抬起我低垂的下巴,看著我道:“不要傷感”你坐下來,還未反應過來。他輕輕的將我按在一塊石頭上,山上的風很大,吹著我的青絲亂舞,迎麵風帶來的清晰。靜靜地閉上眼睛,感覺有人撫弄我的青絲,側頭斜線望去,原來是臻遠琦挑著一縷我的發絲湊到鼻尖輕嗅著,你——你要做什麽,隨即睜開雙眼正對上我看著他的雙眼。他確實對我溫柔一笑道:“瞧瞧頭發都被吹亂了”。不知道他手上什麽時候多了一個盒子,他對我道:“打開”,我下意識的接過,輕輕打開,這是——抬眼看向他,這是——他微微一笑道:“嗯”。這明明就是上次,在玉店所看的玉簪,你——。當時瞧著你喜歡得愛不釋手,就想著買來送你。他那裏來的銀子,就在覺得奇怪的時候,突然看見他以往形影不離的玉簫不翼而飛了,這才明白原來是把它給賣了。看著他,想說的話咽在喉間說不出,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不必為我難過。那隻——那支玉簫對你來說有著很深刻的意義。為什麽要賣掉。那已是過去,不要也罷。

    還在恍神他說的話,感覺他的五指輕穿過我的發絲,慢慢的梳理著。這一句動弄得我措手不及,忙道:“你——你幹什麽,你不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這這梳理青絲的含義”,這次他聽到我說的話頓了頓輕聲道:“你說說”,但手中任是沒有停下。

    就是——就是,那句話我始終說不出口,但又不想他這樣,於是緊閉雙眼咬緊牙道:“因為那是隻有夫妻,才能讓丈夫梳理頭”。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為我梳著頭,我也沒辦法隻能任他擺弄,提垂著頭望向眼前的群山峻嶺,不再多話。突然他哈哈大笑,嚇得我下意識的抖了一下。感覺他冰涼的紅唇輕拂在我臉頰上,今天有太多的意外,讓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斜睨著他,他此時卻是很深情的看著我,那眼神難以讓人拒絕,被他輕輕擁入懷中,感覺有那麽一絲絲的清甜蕩漾在心中。

    我下意識迴擁著他,靜靜地閉上眼睛,享受著伴著清風的感覺,還有這難得的幸福。輕握著他送的玉簪。

    在現代沒有談過一場真正的戀愛,不知道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戀愛,並不是像電視裏所演的那般轟轟烈烈,原來又是這般簡單也能讓人覺得幸福,我的等待原來就在這裏。

    黑暗中,方晴晴你記住了他不是你命定之人,他不是。

    你是誰,你是誰——。啊!

    看看四周,原來又是那該死的夢,不知道為什麽,從我一到這裏,就能感覺心中有個人在時時的提醒我他不是我的命定人,他指的是誰。難道是臻遠琦。

    起身,去了當鋪,想著雖然這是他們以前的定情物,可在怎麽說也是有意義的。說什麽都要給他贖迴來。到了當鋪贖迴那支玉簫,用包裝盒子好好的封起來。慢慢沿路返迴。

    今天一如往常在醉紅樓唱完曲子,與他漫步在初秋的街道。

    你手中的是什麽東西,瞧著手上的東西,對他微微一笑道:“你說這個”,說著轉身往前快步走著,突然轉身,看著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我,我卻笑著搖搖手中的盒子說,不告訴你。站在原地的人,這才反應過來,哈哈笑道:“你呀”!

    看著他難得的笑容我的心情也是極好的,上前拉著他的手道:“跟我走”。

    一直拖著他到了西山頂,此時的西山頂,已不是白日那般清爽迷人,眼前的西山一片漆黑。

    真兒,你到這西山來做和。

    我今天帶你來這裏是想告訴你,有樣東西我要送與你。說著打開手中的盒子,拿出玉簫,此時的玉簫和著月光的照耀,顯得格外的耀眼,他在看到玉簫時的那份錯中複雜的表情,就已經告訴我,他是在乎的。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你不必覺得意外,這是我給你贖迴來的,雖然這是你們的定情之物,跟隨你多年,對你而言還是有感情的,為什麽要把它賣掉,即使不能相守,這東西也可以留下當做是紀念也好。為何說不要也罷。

    拿起手中的玉簫,遞給他,不要丟掉,我喜歡你吹簫給我聽,好好地收著,這不是你青青送的,是一個叫媚女真的女子送的。

    他突然緊擁著我不放道:“我臻遠琦何德何能有你這一女子所愛,今生再無遺憾”。

    這些日子與臻遠琦,幾乎是天天在一起,他會帶我遊遍周圍的所有風景,他說,要在他走之前帶我看遍這柳州的風景,在這期間,原生少年,對我的成見也沒以往那樣多了。

    一天他紅著臉對我說:“以後我允許你我的少奶奶”。說了還未等我迴話,就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隻好無奈的笑笑。

    奶奶說要我兩成了親,再讓臻遠琦上京,可臻遠琦卻說,他要功成名就,風風光光的抬著轎子接我過門,說是不想委屈我。當時,我叫哪一個感動啊!奶奶想想也同意道,不能委屈我。這事也就作罷。

    還有十幾日他便要上京城了,就向醉紅媽媽請了十幾日的假。想著在他去京城前,要送他什麽東西好呢?想了好半天,確實想了一個最俗的——刺繡。

    於是呢?這幾日我便天天關在屋子裏學刺繡,為了不讓他知道,也就不理他,他也時常來找我,我總是以各種理由迴了他。

    奶奶極有耐心的叫我這個笨蛋學生。

    時光飛逝——。

    沒有幾日就是臻遠琦上京的時候了,我學的刺繡卻是才繡完一朵看著還算像是梨花。不禁苦笑道:“真是有夠笨的”。這些日子為了繡這個,我那可憐的手指,可沒少受罪。哎呀!想著事,又被針刺了一下。還剩下子沒有繡了。

    這幾日為了繡這個字,我幾乎是廢寢忘食的天天關在屋裏繡。可就是繡不好。

    明兒個就是他去京城的時候了,若是今晚這繡帕還趕不好,那就沒機會了。哪怕是雙眼在想閉著我也要繡好,雙眼疲憊得我好想,那兩根牙簽撐著。臨近早晨,天邊一開始漸漸擦亮,想著就睡一小會兒就去找他。突然睜開雙眼,看看早已發亮的窗外,不覺一驚,從凳上跳起來。糟了我居然睡著了。匆忙的拿出他送我的玉簪,戴在頭上。

    拿著手帕開門就往外衝,腳下不知道是踩了什麽,收迴腳,地上居然有一封信,快速拿起,上麵赫然臻遠琦——清秀的幾個大字,快速打開。

    等我,珍重。短短幾個字包含的意義太多了,手緊握信,快步往外跑去,走了嗎?為什麽不給我道別就走了,一邊往外跑,一邊迴想著與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眼眶早已濕潤,臻遠琦,等我,我一定要把這個給你。我不知道我哪來的力氣,一直拚命地跑。一直跑出城外,沿著旁邊的小山坡跑著,終於看到了隱隱的馬車,對著那馬車使出全身的力氣喊道,臻——遠——琦。臻——遠——琦,在我邊跑邊喊,之時馬車突然停下來,從車上跳下一個人影,心不禁一跳,他那麽熟悉的身影,依舊是一身青衫,慢慢走向我,再也不管了,直奔向他,抱著他止不住的淚掉下來,為什麽不和我道別就走了,為什麽。

    不想有離別的感覺,隻想有重逢的喜悅。嗚嗚——。傻丫頭別哭了。他輕推開我身子,輕輕為我擦拭著淚水。莫要再哭了,輕輕撫弄著我頭上的玉簪,柔聲道:“你要等我等我迴來娶你,照顧好奶奶,我一定會迴來娶你”,嗯——。此時我說不出一個字,隻能拚命地點頭。拿出懷裏的手絹,遞給他,這是我送給你的手帕,你定要天天帶在身邊。他拿過手帕,原來這些日子,你不出屋門就是為了這個,點點頭——。他卻突然擁我入懷裏,手緊握手帕道:“定——不——負——你”。

    少爺——該啟程了,小少年此時的表情不似往日那般嬉皮笑臉,此時卻是略帶傷感道:“媚姑娘”。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這麽有禮貌的稱唿我,媚姑娘,你放心少爺我會照顧好,推開臻遠琦道:“謝謝你——”。走吧!推著臻遠琦往前走,他卻是三步並兩步迴頭的看著我,對他揮揮手,知道心裏有再多的不舍,也會有這麽一天。對他微微一笑。看著他上了馬車,隨後走的原生,再轉身之際輕口道,那聲音就隨著風吹來,少奶奶——。我頓在那裏,隨即微微一笑,他這是承認我了嗎?

    看著遠去的馬車道:“我——等——你”。我一定會等你。馬車裏的人再次挑開簾子,看著我,對著他揮揮手。車上之人望著手中緊握的手帕,喃喃道:“我定不負你”。

    直到看不見馬車,才轉身往迴走,還在傷心時,突然一道影子閃過,待我反應過來時,卻看見站在我麵前的樂歌,你-——你怎麽。我怎麽會在這兒,他還是一副羈勒不禁的樣子,對我道:“笨女人”我當然是來送遠琦的,沒曾想剛送他走,就有你這麽個癡情女子來送,還好沒有早走,要不然就看不到剛才那煽情的一幕了,說著便哈哈大笑起來,我那個氣呀!你小子,本小姐夠難過了,你還在一旁添油加醋,好——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呀!不予理會,徑直往前走去,他卻突然道:“能不能和我喝一杯”。詫異的看著他,和你很熟嗎?為什麽要和你喝一杯。

    他卻笑道:“怎麽不敢了”。誰說的,不就是喝酒嗎?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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