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意剛剛站在秋千上,婢子小暖正準備送她,一下子被王氏一頓嗬斥,嚇的小暖手一滑,差點害的薑如意從畫板上跌落下來,薑如意也驚覺到有人到來,遂從畫板上走了下來,由著小暖扶著,走向張氏這邊。

    “你這婢子,怎能這般加害大姑娘,大姑娘你沒事吧,身子可好,方才當真是嚇壞舅母了。”王氏一把就將薑如意拉到懷裏,仔細相看她,發現她無事,才放下心來。之後又指著小暖一陣臭罵。

    “與她無關,我要打秋千!”

    薑如意終究開口了,她麵無表情,嫌棄的將手從王氏的手中抽出,漠然的轉身,走到了張氏的身邊。

    “哎呦呦,我的大姑娘,你莫生氣哦。舅母這也是關心你。我可是跟你說,打秋千可不能由著一個婢子服侍,這萬一你腿軟,跌下來怎麽辦?你可是不知道,我娘家的苦命的侄女,在家做女兒的時候,不知被哪個殺千刀的奴才鼓動去打秋千,一不小心從畫板滑了下來,就騎在畫板上了,就把那身子喜給捉去了。前些年出嫁,被夫家嫌棄不是女兒,如今隻得歸家。前幾日著了太醫來瞧,說怕是連生育都有困難,我的大姑娘你可是要仔細點,你身子骨剛剛好一點,可不能這樣糟蹋。”

    王氏這話說的,薑如意也無反駁,當然也沒有搭理。張氏心裏倒是一絲不快,王氏這明裏暗裏不就是說她沒有照顧好薑如意,說她苛責了她嘛,不過到底是自家親戚,又是長輩,自然不好撕破臉。

    “是啊,大舅母說的也是,以後如意你若是要打秋千,嫂子都給你找幾個人守著便是,到時候讓你好好耍。”

    薑如意隻微微的頭,朝著張氏望了一言,隨後指了指秋千說道:“打,飛起來哦,飛起來哦!”

    身邊的王氏見薑如意這般,想著她還真的是個傻子,心裏那件事情頓覺沒譜。不過今日既然來這裏,也隻得死馬當活馬醫了。

    “如意聽話啊,今日你舅母尋你有事情說,說完了之後,我才給你安排人打秋千哦。”張氏依舊心疼,她伸出手來,將薑如意散落的頭發別到了耳後,猛然間她才發現薑如意的臉竟是在脫皮,她一碰,那皮便脫落下來。

    她大驚道:“大姑娘的臉怎麽迴事?”

    張氏忙拿出帕子來給薑如意擦臉,順著臉頰,那皮就被她給擦了下來,她甚至伸出手去,將那些死皮給掀了下來,頓時就露出如牛乳一樣的肌膚來,白裏透紅,一改平日裏枯槁暗淡無光的臉蛋。薑如意的臉一下子就變

    了,竟是如同脫胎換骨一樣。

    “媽呀,大姑娘怎生的這般的美麗,竟是比以前在家裏做姑娘的還要美,這皮膚,這都是用了什麽藥啊?”就連王氏都忍不住的大驚起來,前一刻瞧著薑如意還是一臉的枯槁,這一刻突然就變得青春洋溢起來,整張臉徹底的變了。

    以前的薑如意本就是長得好看,此番竟是比以前還要好看,尤其是她臉上皮膚,又白又嫩的,竟是如同那新出生的孩童肌膚一樣,太嫩了,看樣子都能掐出水來了。

    “大姑娘這臉……”

    王氏驚奇的瞧了一下,越看越稱奇,忍不住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老臉,頓覺歲月不饒人啊,她的臉已經滿是皺紋。隻是她瞧著前幾日薑如意的臉也是不能看,這才不消一個月竟是改頭換麵,對了,還有她的一頭如烏雲一樣的秀發,前幾日瞧著也是枯黃,此番竟是烏黑亮澤有光滑,王氏忍不住的上前摸了一下,那發竟是從她的手中滑過,竟是抓不住,太滑了。

    “嘖嘖嘖,我們大姑娘真的變美了,這太醫院就是不一樣哦。”張氏自是不會去管那麽多的,抓著薑如意的手,可是將她打量了一番。她以為是沈湛清的醫術好,並沒有聯想到其他的。

    “太醫院?可是張太醫給開的藥?都開了什麽藥?”王氏自是好奇,就想知曉到底是何藥材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她也想吃吃看。

    “這,這,這我如何知曉,大舅母,你也知曉我就一睜眼瞎,不識字。要不我將那藥方給你瞧瞧。”

    張氏說著就讓小暖去取藥方來了。王氏見狀,趕忙上前阻止,“不急不急,你現在取來,我也看不懂,我也不識字,看到那些字我都頭疼,對了,今日我是來尋大姑娘的。如意啊!”

    說著王氏再次站到了薑如意的身邊,笑道:“大姑娘,明日我家裏有個牌局,最近我身子有些不爽利,你幫我與那些婦人打如何?”

    王氏最近手氣頗為的不順,逢賭必輸了,已經輸了不少錢財了。眼瞅著馬上就要浴佛節,她手頭上沒銀子可不行。這不,就來尋薑如意。

    說起上次與薑如意打牌,王氏可是記憶猶新,不管她和其他兩個人如何做牌,最後和牌的都是薑如意一人,而且後來她還私下找過薑如意幾迴,發現她打牌實在是太厲害了,逢賭必贏,從不失手,於是乎王氏就動了心思了。這不就來尋薑如意了。

    她話說完,發現薑如意沒有任何反應,心就涼了半截。因她知曉,若是薑如意不主動答應的

    話,以張氏護她的心,斷然是不會同意的。

    “好處,好處!”

    薑如意想了許久,才吐露出這話來。

    王氏一聽,心下一想,薑如意一點兒都不傻,這女子哪裏像是傻子,精明的很,竟還想要好處。偏生她此番也無法拒絕,誰讓她有求於薑如意呢。

    “五五分!”

    王氏做了一個手勢。

    薑如意搖頭。

    “六四分!”

    薑如意再一次搖頭。

    “難道要三七分?”

    王氏頓覺有些不開心了。

    薑如意做了一個手勢,對著王氏言道:“二八分,你二,我八!”

    王氏一聽,當即一愣,這哪裏是傻子,這人精明跟個鬼似的,可是在等王氏要說話的時候,薑如意又變得麵無表情了,還是那副呆傻的樣子,她這個樣子搞的王氏一頭的霧水。而站在一旁的張氏是一驚一乍的,方才以為薑如意好起來,此番瞧著她又變傻了。

    “大姑娘,你真會打牌?”

    張氏還忍不住的問了一句,上次薑如意贏錢的事情,她自是知曉,她還以為是王氏等人哄薑如意玩耍的呢。今日瞧著王氏這般急切的樣子,約莫著那日當真是薑如意贏了他們。

    要說起大舅母王氏,張氏自是知曉,平日裏最喜就是打花牌。如今打花牌在上京貴婦圈子也十分的流行,張氏本來也是不會的,可是為了在貴婦圈子混得開,她也自學了打花牌。她自學,也沒人教,花牌打的自是不好,每每都是送錢的主,人都喜歡她這樣的冤大頭。後來她也知曉,她一般也不打了,上次若不是王氏等人開口,她才不會去送錢呢。

    而王氏的花牌自是要比她打得好,沒想到這一次王氏主動來尋薑如意了。可是說真的,張氏還是覺得王氏太過冒險了,薑如意這病好似時好時壞,有時候瞧著她好像真的是好了,有的時候卻又是呆呆傻傻的,什麽都不知道。

    “會!”

    薑如意淡淡的說道,之後就望著秋千。

    “阿爹,再高一點,再高一點,我飛起來了,飛起來……”

    薑如意望著秋千,她看到了,她飛起來,在半空之中。

    “丫頭,不能再高了……”

    薑如意搖了搖頭,她到底是誰?如今她已經能動了,也弄清楚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她卻始終想不起她的從前。以前她到

    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她會變成薑如意,一切都是迷。

    不過她喜歡打牌這倒是真的,尤其是打花牌。

    “會就好了,我說大郎家的,如今如意少女嫩婦,你總不能老是讓她居在家裏,這對於她養病也不利,還是要出去走走才是。就這樣,明日我派人來接大姑娘。”王氏得了準話,自然是大悅了,趕著迴去約人,準備明日好生的贏一把。

    等到王氏走了之後,張氏才上前。

    “如意,你可是好了?”

    她問話,薑如意不答話,她的眼神還是那般空洞無神,和方才那個女子相比,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張氏又是歎了一口氣。本想在問下去的,那廂丫鬟蘭香來到了花園裏。

    “什麽,她們竟還有臉來,給我打過去,那老虔婆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以後若是她來,不必迴我,直接打出去就好。”張氏心裏帶著氣。

    原來那蘭香來迴她的是戴家老太太秦氏帶著小姑子戴晴來了,說是上門賠禮道歉雲雲。不過張氏不領情,直接讓人給打迴去了。

    “阿母,這薑家都是什麽人,一群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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