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晴方才被薑家的人給打了出來,對,沒錯真的是打出來,連打帶趕的給轟出來,還將他們帶來的禮物也給扔了一地,絲毫不顧及戴家臉麵。戴晴拍打了一下衣裳,方才她竟是被人給推倒了。一直以來戴晴都是養在深閨的貴小姐,何曾受過如此的委屈,因而自然是相當的不滿了。戴母秦氏此時也氣的牙癢癢的。

    “隻不過一傻子,若不是因為明澤,我豈會受這等閑氣……”秦氏挽著戴晴,咬牙切齒的說道。

    先前薑如意過門的時候,秦氏就極為的不喜歡,一個傻子怎麽能配得上她那麽出色的兒子,她的兒子可是探花,自然不應該娶一個傻子。可是當時的戴明澤也不知為何定要守諾娶薑如意,最終她是說不過戴明澤,隻得讓薑如意過門,合該就添一雙筷子,養一個閑人罷了,一直以來到還過得去。

    直到上個月,秦氏總是接二連三的出事情,於是乎就請了一個看相的人來家裏瞧。那看相看了之後就說是薑如意克她,若是有她在一日,秦氏便會不得安生。秦氏一想可不是,自從薑如意來家之後,她似乎諸事不順,因而越瞧薑如意就越不順眼。又想起戴明澤今年已經三十了,還未有子嗣,秦氏就想著給戴明澤納妾,可是對方一聽說,家裏有一個傻子的主母,說什麽都不肯,這又讓秦氏十分的不高興起來,於是乎對待薑如意就更加的差了。

    最後還是戴晴聰明,來了一招通天換日,讓戴明澤寫了休書,將薑如意給休了,在他來家前,可是讓薑如海將她給領走了。可是讓秦氏樂壞了。

    隻是沒想到的是,本來秦氏以為她解決了一件□□煩,可是戴明澤近日確整日唉聲歎氣,不得其法,越發的消瘦起來。雖說戴明澤從始至終都未忤逆她一句,也未苛責她一句,秦氏也瞧出他定是真的生氣了。於是乎,秦氏想了想,隻不過一傻子,既是休了,再續娶也無甚,就想著登門陪給不是,再將薑如意給娶迴去。

    誰曾想到此番竟是遇到了這般厲害的一家人,薑家竟是絲毫顏麵都不給,見都沒有見,主子也未出麵,直接打出來了。氣的秦氏此時此刻指著薑家大門就罵道:“隻不過一傻子,誰稀罕,我呸,晴兒我們走。”

    說著那秦氏就領著戴晴離開了,這一小小插曲也就這樣過去了。可是這好巧不巧,冤家路窄,說的就是秦氏與薑如意等人。

    要說那日王氏與薑如意達成了協議,央求她為她打牌,這不王氏就在家裏置辦的牌局了。上京貴婦圈子也就這麽大,這饒了繞去也就這麽多的人。

    王氏本沒有叫秦氏來了,可是秦氏也不知從那得了消息,便領著戴晴來了。

    如今戴晴正值妙齡,需要說親,秦氏自是走到那裏都帶著她,好給各家夫人相看,說一門好親事。還有一樁,便是戴明澤的婚事,如今薑如意是被休了,戴明澤也就一個人,自然也是要說親了。秦氏心裏也著急了,雖說也相看了一下人家,她都不滿意,這一次趁著這牌局,她自己也相看一下人家。

    王氏雖然對人平日裏有些苛責,可她在上京貴婦圈子倒是混的很開,這不,她一個請帖,一下子就聚集了一大批的人。

    “五娘,今日你可是要手下留情,近日來我這手氣超背的說,你是不知道……”說話的人是應禦史的夫人李氏,不要信她這麽說,這李氏可是出了名的玩花牌的高手,王氏可是被她盤了不少錢。所以王氏見李氏這麽一說,嘴角就忍不住的抽搐起來,還要強顏歡笑,對著李氏道:“你就謙虛吧,誰人不知你啊,今日我不耍,我那外甥女和你耍。”

    “外甥女?”

    李氏望了一眼站在王氏身邊的薑如意,但見今日著一雙素色緞子鞋;一雙繡錦香草邊闌,又一件青竹梅花長裙,清雅脫俗的站在王氏的身邊,一下子就驚豔到了李氏。

    “這位是……”

    “這就是我外甥女——如意。薑家的,乳名如意來著,如今歸家了,她前些日子身子不好,今日這牌局為她解悶來著,你也知曉當初我那小姑子蘇惠是怎麽沒的,說到底都是苦命人啊。”王氏說著就拉著薑如意的手,與李氏言說了一番。

    要說李氏以前做姑娘的時候與蘇惠倒是相熟了,對薑如意的事情自是知曉,前不久她被戴家休棄了,李氏為此還當真將那秦氏鄙視了一番,就連貴女宴上,秦氏的敬酒都不理會。此番瞧見薑如意,見她除了目光呆滯以外,並無不妥,尤其是這一張臉,當真驚豔。

    “這就是大姑娘啊,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瞧見了,她小時候我還抱過呢。還嚷著從我要糖吃的呢,如今都已經長得這麽大了。越發的周正起來。聽說已經許了人家了。”

    李氏這是在試探,她也聽聞是左相傅伯南續娶的,可是還是不信。不過此番瞧見了薑如意這模樣,她倒是信了七七八八了。這樣模樣的女子,即便是傻子,也不愁嫁,放在家裏擺著,那也是極為的長臉麵。

    “是的,許了人家。來,來,做吧,我們如意話不多,你也莫怪!”

    隨後王氏

    就將讓人給湊了一桌子,好巧不巧,那秦氏竟是也上了桌子,等到王氏意識到,秦氏已經坐到了薑如意的對門,已經遲了。

    秦氏自是有她自己的打算,薑如意本就是傻子,坐在這一桌,自是來錢的主,她自是不會退讓。可不是,這一桌方才好些夫人搶呢,秦氏是好不容易才得了這個問題。

    “來,開始吧。”

    李氏說著就開始摸牌。就在摸牌的那一刹那,薑如意好似換了一個人,她摸牌是那麽的熟練,出牌也相當的迅猛。

    “六坎子!”

    薑如意出了一張牌,秦氏當即放下一對:“對!”

    “恨點不到!”

    “對!”

    薑如意將牌放下,對了一下,之後就出了一張:“七幺!”

    無人對,也無人和牌,大家繼續摸牌,輪到了秦氏再出牌:“四紅!”

    “和牌!兩道坎子,八道幺字,天杠對對合,莊家三十六點,四分銀子起局子,共計莊家三十八兩七錢銀子。”薑如意將牌給攤下來,第一局和牌,開的就是秦氏的,愣的秦氏相看了半天,發現一點兒都沒錯。再說的李氏和另外一個小記氏也看呆眼了。兩人對望了一眼。都在心裏想著,薑如意這不是傻子嗎?這傻子如何打牌呢?

    若是第一局還有人以為是運氣的話,接下來薑如意更是接連和牌,更是三次在秦氏當莊家的時候和出了天地大不同的牌局。殺得牌局上的三位夫人那是片甲不留。尤其是秦氏,每每她做莊,薑如意和的牌點數都很大。可是讓她肉疼許久。

    “不打了,你這女子,簡直就是一個賭鬼!”秦氏當即將牌給一推,十分不滿的說道。她是輸紅了眼,輸錢了心情自是不好,就隨口來了一句。

    “我說戴家老太太,你這話說我就不愛聽了,如意她打牌厲害,我們也都消遣消遣玩玩而已,怎麽就成賭鬼。先前有人言說你對待如意苛責,我本不信,今日瞧了,還真是的。”李氏頗為不滿的說道。先前就已經介紹了,李氏這人頗好這一口,喜打牌。秦氏那般說,自是將她也得罪了。

    薑如意見這兩人在吵架,並沒有理會,她的手還放在牌上,這把輪到她摸牌了。

    “李娃,你這說的什麽話。我又不是說,這,罷了。我不和你們說了,晴兒我們走。”秦氏帶著氣,見眾人都望著她,心想在這裏待下去,也沒甚意思,就站起身子準備離開。

    “等等!”

    薑如意突然喊道。

    秦氏迴頭,抱著胳膊,對著薑如意又是一陣厭惡,言說道:“你又有什麽事情?”十分的不耐煩。

    “四九添一,天杠八坎子,外加四紅一對,自摸和牌,三十六點,莊家翻倍,共計七十二點,付錢走人。”薑如意麵無表情的指著秦氏說道。

    秦氏一瞧,當即就氣的要吐血。可不是,真的讓薑如意給自摸了。

    “你……”

    秦氏立馬摸出錢,付了之後,牽著戴晴的手就憤恨的走人。

    而自此之後,薑如意會打牌這個名號也在上京貴婦圈子給傳開了,也讓她揚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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