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夕,你怎麽樣了?還好嗎?”


    “是肚子裏的寶寶頑皮,竟然在肚子裏替我!”


    炎鴻澈雙臂一用力,將顧妍夕橫抱起,邊走向床榻,邊對顧妍夕圓圓的肚子輕怒道:“小家夥,若是你在不聽話,在踢你母後,朕等你生出來時,一定好好教訓你!”


    顧妍夕伸出手撫在圓圓的肚子上,看著炎鴻澈酷冷的麵容多了些孩子氣,她覺得她現在的生活,真的是好幸福。


    可是,她現在還當心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月蝶。


    希望顧淳二叔會將月蝶順利的從郭焱的手中救出。


    郭焱趕迴墨國時,已經是四天之後的事了。


    到了墨國皇宮的炎逅殿,他將風塵仆仆的衣物脫掉,來到了殿中的清心池中沁泡。


    他來到池水中,讓黑虎在池中撒一些寧心靜氣的花瓣,好在這樣的環境中讓奔波勞碌的身體和滿是仇恨的心情,都在這一刻寧靜下來。


    “太子殿下,賢王殿下來炎逅殿求見您!”


    郭焱剛闔上雙眸,疲憊的身心剛要舒展,一聽到賢王的名字,不由得細眉擰起。


    “賢王來找本太子?本太子剛剛迴皇宮,他怎麽會知道?而且這是深夜,來見本太子未免有些不大對啊!”


    郭焱因為失去了預知和卜卦的能力,所以對於賢王深夜求見,測不出他的真正動機。


    “太子殿下,您是見他,還是不肯見他?”


    郭焱一擺手道:“不見!本太子太累了,還沒迴到殿中休息呢,叫他改日再來!”


    黑虎一聽,不由得皺眉提醒道:“太子殿下,您別望了一件事!那就是現在皇上最疼愛的皇子是賢王而不是您,若不是他不肯與您爭太子之位,您恐怕現在還是四皇子。”


    郭焱平生最不喜歡有人提這件事,但是黑虎跟隨他多年,而且處處為他想事,考慮周全,所以他也不想將這些惱怒都撒在黑虎的身上,再說了這件事確實是真的,隻不過不想聽到別人提起而已。


    “好,本太子這就去見他,你讓他在大廳中候著,本太子很快就過去。”


    “是,太子殿下!”


    黑虎領命退下,郭焱一雙狹長的眸子眯起,卻怎麽也猜不透賢王郭昀來找他有何事。


    他從池水中走出,將身上的水珠擦幹,然後換上了幹淨的衣物,這才走出了清心池的大殿。


    剛來到大廳,他望見郭昀一身青色長衣,笑容親善,並且起身朝著他一拜,郭焱虛偽的笑了笑,也迴敬他一個拜禮。


    “賢王這麽晚了來見本太子,不知道是為何事?”


    顧淳淡淡笑道:“有好幾日都沒有見到太子哥哥了,也不知道太子哥哥去做了什麽事,這麽晚才迴來,所以不放心就過來問一問。”


    郭焱之前是有聽說過,賢王和炎國的皇後顧妍夕是有著深厚的親情,如今看來賢王來這裏找他,一定是為了顧妍夕一事,看來他應該小心為好。


    郭焱轉移話題,瞪了黑虎一眼,喚道:“黑虎,你是怎麽招待賢王的?怎麽連杯熱茶也不知道奉上?”


    “請太子殿下、賢王殿下恕罪,微臣這就去準備一壺熱茶來!”


    顧淳含笑對郭焱道:“好了太子哥哥,我來這裏不過是看一看您,並沒有別的事,就不要讓黑虎為我勞累了。”


    郭焱輕輕咳嗽一聲:“最近在路上沾染了風寒,所以身體有些不適,賢王請恕本太子先到殿中休息,等改日我們在好好聚一聚,聊一聊這幾天的事。”


    顧淳見郭焱一直躲躲閃閃,他站起身點了點頭:“那好吧!等太子哥哥身體康複了,我在來這裏看您,這幾日風寒,就不要到處走動了,小心病情加重了……告辭了太子哥哥!”


    顧淳離開前意味深長地朝著郭焱一笑,那薄薄的唇角勾起,就像是看透了郭焱的心思一樣,這一夜郭焱都沒有睡好,一直輾轉反側在床榻之上,直到第二天上早朝時,郭帝看到郭焱一直在朝堂上打哈欠,忍不住皺眉問道。


    “太子殿下這幾日去哪裏了?怎麽今日才來早朝?”


    郭焱側眸看向顧淳的眼神和臉色,想知道顧淳現在心裏想著什麽,卻沒有聽到郭帝坐在龍椅上質問他。


    朝堂上的眾臣們都不由得擔驚受怕地看向了郭帝,見郭帝臉色有些惱怒了,站在郭焱身後的大臣在郭焱耳邊輕聲道:“太子殿下,皇上問您這幾日去了哪裏?”


    郭焱這才收迴了打量顧淳的眸光,見郭帝神色有些惱怒,忙畢恭畢敬道:“父皇,兒臣這幾日到炎國打探了那裏的消息了,想為父皇分憂,提防炎國對墨國虎視眈眈而進行征戰的行動。”


    郭帝一聽,郭焱這幾日並不是遊手好閑,或是惹是生非,而是為他這個父皇和墨國的江山社稷憂慮了,他不禁笑著伸出手手撩了撩下巴處的胡須,很欣賞地點了點頭。


    “太子這幾日操勞了,不知道你查出了些什麽?”


    “聽說炎國的皇後馬上就要懷孕生子了,所以炎國的皇上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加在了炎國皇後母子的身上,若是這個時候我們招兵買馬,一個月的時間,炎國皇後就會誕生龍嗣,若是在炎國皇上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皇後身上,這個時候對炎國進行征戰,想必炎國一定會潰敗成一團。”


    郭帝聽了郭焱的話,不過是點了點頭,但並未說是讚同還是否定他的判斷。


    顧淳站出道:“皇上,炎國前不久能讓堯國歸順,完成了兩國統一,可見炎國的皇上並不是可以小覷之國,皇兒認為在這個時候若是與魏國加以合作,實行兩國聯手合謀的計劃,炎國一定不敢將我們兩個國家作為敵手,同時進攻,隻會受到我們兩個國家的牽製,而讓他隻能迫不得已和墨國和魏國成為友好國。”


    郭帝一聽顧淳的建議,很讚同的笑道:“沒想到賢王的見識很長遠,說到了朕的心裏去了,朕覺得賢王的計劃可行!閆史官……”


    被喚作閆史官的官員站出:“皇上有何吩咐!”


    “您帶著幾位使臣,即日就去魏國,將賢王今天的提議與魏國皇上說清楚,無論如何都要相信,隻有兩國合作,才可以抵製炎國的野心和戰爭。”


    閆史官領命道:“遵命,皇上!”


    顧淳深深地望了郭焱一眼,這讓郭焱有些頭皮發麻。


    顧淳又對郭帝道:“父皇,皇兒還有一個好的提議,那就是讓太子殿下親自去魏國彈劾!”


    郭帝質疑地看了一眼郭焱,這才對顧淳問道:“為何要讓太子親自去魏國彈劾?”


    “因為太子是未來墨國的儲君,也就是說將來墨國的皇位是太子殿下之位,他去了魏國,等同於父皇的身份一般,可以讓他代替父皇,轉達父皇的心意,和魏國的皇上商量聯盟一事。”


    郭焱一聽,沒想到賢王會站在自己的身邊替他說話,正巧他還愁著沒有機會立功,得到郭帝的心,得到全天下百姓的心呢,這一次他若是與魏國聯盟成功了,郭帝和墨國的百姓一定會對他刮目相看,得到了郭帝和墨國百姓的心,這為他登上皇位做好了更好的根基。


    “父皇,兒臣願意為父皇分憂,到魏國與魏國的皇上談聯盟一事。”


    郭帝本來臉色微微變化,可是這個郭焱隻去看顧淳的臉色,根本沒有察覺郭帝的臉色越來越難堪了。


    郭帝恨得將雙手都握成了拳頭,但很快又將憤怒之色隱藏起來,卻不動神色對郭焱道:“這件事就交給賢王去做,你身為墨國的儲君,現在應該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要是你在去往魏國的路上出了事,那麽朕該怎麽讓你順利登基皇位?”


    郭帝是個很心胸狹窄之人,為人也狡猾,他登基皇帝之時隻有十幾歲,如今也隻有四十餘歲,說起來也是虎虎生威,所以他最忌諱的就是有哪個皇子覬覦他的皇位,想早日將他從皇位上拉下來。


    即使他知道皇位是遲早要被其他皇子繼位的,但他的內心太過扭曲和狹窄,隻要誰敢有這個心,他就會提防甚者將其除掉。


    郭焱一聽,郭帝這是拒絕了他的要求,還將這個好機會給了賢王,這讓他實在氣不過。


    “父皇,兒臣這一次執意要去!”


    “朕說了,你不準去,若是你再敢違背朕的旨意,這個太子之位就別想坐下去了……退朝!”


    郭帝憤怒的起身,從大殿中氣匆匆離去。


    朝堂上的大臣們在郭帝離去後,都邊退出朝堂,邊紛紛議論起這件事來。


    很多人都說郭焱不知深淺,又太過邀功爭強好勝,難怪會惹得郭帝不開心,未來的皇位看來是郭帝最得意的賢王,非他莫屬。


    顧淳在離開朝堂,經過郭焱時,唇角朝著右側勾起,很是痞美:“太子哥哥,真是不好意思,本來這件好事我是要讓給哥哥去做的,可如今父皇好像不太高興了,也隻好我去做了……哦,對了,今晚我就要飲酒暢歡,明日就要啟程去魏國了,太子哥哥可不要因為生氣,打擾了我的雅興和慶祝啊!”


    說完,顧淳一揮衣袖,將笑容收起,走出了朝堂。


    而郭焱終是忍不住,憤怒的從朝堂中走出,迴到了炎逅殿,將黑虎和他精心培養的數十位暗衛殺手都著急而來,要準備夜刺賢王。


    所有的計劃都是精心安排的,甚至他動用了在賢王身邊安插了好久的細作,這些細作本來是等著他繼承了皇位,好讓這些細作監視賢王的一舉一動的,因為他的憤怒,竟然沒有考慮長遠之計,衝動的動用了這些暗處的力量。


    雖然黑虎也曾勸過他幾次,可是他卻依舊不肯聽從建議,甚至在晚上和黑虎他們一起進行到行刺賢王的計劃之中。


    隻可惜,所有的計劃都準備好了,甚至都已經將賢王困在了花園的涼亭之中,就他孤身一人時,要對他進行刺殺。


    郭帝突然出現,還帶來了數百名禁衛軍,當場將郭焱擒住,將黑虎及所有的暗衛都殲滅。


    郭帝憤怒的給了郭焱兩耳光,狠狠道:“孽子,竟然因為妒忌成性,對親兄弟殘殺!朕要廢掉你的太子之位,將你給賢王發落!”


    “父皇……父皇,您聽兒臣解釋啊,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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