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都是我不好,沒能在那場大火中逃脫,讓孩子隨我喪命在火海……可是,為何你也會隨我和孩子一樣,也跟我們共赴黃泉了呢?”


    炎鴻澈聽到了顧妍夕的話,眼稍含淚,卻有些哭笑不得地無奈,他抬起手指,敲了下妍夕的額頭。


    顧妍夕感覺到了額頭上傳來了微痛的感覺,伸出手揉了揉被炎鴻澈敲打過的額頭。


    “竟然會痛?”


    “是啊,人死了,是會感覺到高興和痛苦的!”


    炎鴻澈一臉肅色,說的像是理所當然之事。


    顧妍夕長歎一聲:“人死後竟然還會知道開心和痛苦,看來人活了和死了,都是一樣會累的!”


    “不過也有好事,那就是我們和孩子都能在這裏活下去,難道不好嗎?”


    顧妍夕想了想,露出溫婉的笑容:“是啊,我們在這裏都能活下去,孩子還可以出生,而你還是炎國的皇上,我還是鳳華宮的主人,炎國的皇後。”


    她突然間想起一件令她開心的事:“玲瓏一定也在這裏,我們可以將玲瓏找來……”


    隨後她有些傷心道:“可月蝶卻沒辦法和我們在一起,看來沒有什麽事是兩全其美,都會好壞參半!”


    一提到玲瓏,炎鴻澈有些尷尬,道:“我還真希望,我們都在黃泉路上,這樣你就不會因為玲瓏的事,一直對我耿耿於懷,不肯原諒我!”


    顧妍夕一聽,伸出手拉過了炎鴻澈的大手,質問道:“澈,你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你真希望我們在黃泉路上就好了,這樣我就不會在生你的氣了?難道……”


    顧妍夕想起剛才炎鴻用手指敲了下她的額頭,讓她感覺到會痛,就是想讓她知道,其實她和孩子都還活著。


    “不錯,你和孩子都還活著,是我在那場大火中救下了你們!還好老天保佑你們沒事,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顧妍夕就像是刺蝟一樣,全身都是警惕著,甩開了炎鴻澈的大手,要從床榻上走下。


    炎鴻澈雙手一用力,將顧妍夕抱在懷中,不讓她離開。


    “妍夕,你剛醒來,身上有多處燒傷,而且還懷有孩子,就不要到處走了,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你鬆開手,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顧妍夕雖然心裏有他,可是一想起玲瓏的死,她還活著,炎鴻澈也活著,她就不會原諒炎鴻澈,不因為什麽,隻是她的心在作祟,她無法原諒一個對她沒有相信過,害死了自己好姐妹的丈夫和男人。


    “妍夕,我知道你還是因為玲瓏的死,不肯原諒我!可是你想過,我在知道了清芝是我的假妹妹,是我對你的不信任讓你難過,讓玲瓏遇害,我是多麽的悔恨當初嗎?”


    “可是有些事,畢竟過去了,就無法挽迴!”


    顧妍夕冷冷吸一口氣,沒有去看炎鴻澈悲傷的情緒,她想要從他的懷中掙紮開。


    “妍夕,就算你殺了我,這一次我也不會鬆開手!因為你和孩子是我的全部,我不會在讓你們受到危險,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受到危險!”


    “好,你不鬆開手,我就殺了你!”


    顧妍夕反手捏住了炎鴻澈的喉嚨,炎鴻澈依舊不肯鬆開雙臂,顧妍夕在他的懷中轉身,這一望,她不由得驚睜開雙眸,忙鬆開了雙手。


    “澈……你受傷了?”


    炎鴻澈的左側脖頸和左肩膀處,因為在抱著顧妍夕離開大火中時,不小心被坍塌下來燃著火焰的房梁砸中,左側的脖頸皮肉已經燒焦了,肩膀的皮肉也已經燒綻了,這幾日雖然有藥膏的塗抹,可是一用力還是會滲出血來那是從未愈合的肉中流出的鮮血,鮮血將他明黃的龍袍染成了豔紅之色,讓顧妍夕看到了,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顧妍夕垂下雙眸,視線模糊之中,發現炎鴻澈剛剛鬆開她懷抱,垂在身邊的左手,已經纏著厚厚的紗布,因為剛才他太過用力擁住她,白色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殷染成了紅色。


    她心裏像是被人用繩子一圈一圈的勒緊,勒到她連心髒都不能跳了,唿吸都困難了。


    “澈……你為什麽要冒著生命來救我和孩子!”


    “因為,我感覺到了你和孩子有危險,因為……你和孩子,是我這一輩子中,最不能失去的親人!我不能失去你們!”


    炎鴻澈眼稍的淚劃過他俊美無雙的麵龐,顧妍夕用袖子,為他擦拭著麵上的淚痕,可自己的情緒卻不受控製,已經濕透了麵龐。


    “澈,對不起!是我不好,不應該這樣離你而去,害的你擔心,害的你傷心!”


    “妍夕,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在你最需要信任的時候,不相信你,責備你,讓你心灰意冷的離我而去……玲瓏的死,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真的無力挽迴她的生死。而你和孩子,這一世都是我所有的牽絆,我就算是死,也要護你們周全,讓你們平平安安生活下去。”


    “可……這個家,如果沒有了你,我和孩子又豈能開心的活下去?”


    “妍夕,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所以……我們不要在為難彼此,折磨著彼此的虛報,好好在一起,好嗎?”


    “好!”


    炎鴻澈與顧妍夕相視一眼,帶著一抹苦澀而又幸福的笑容,給了彼此最溫暖的懷抱,相依相偎在一起。


    顧妍夕感受到了他胸膛的溫暖,又聞見了他身上的淡淡青草香氣,她覺得,她和孩子能有炎鴻澈的守護和陪伴,真的好幸運,也好幸福!


    “澈,你在這裏等著,我這就讓人將曹太醫喚來,為你療傷!”


    炎鴻澈見顧妍夕要離開他的懷抱,他喚住她:“妍夕,曹太醫就在殿外候著,不必著急,我將他喚來就好!”


    炎鴻澈有些不舍的離開了擁抱住顧妍夕的感覺,起身將候在門外的曹太醫喚了進來,曹太醫望見顧妍夕已經醒來了,先是恭喜了皇上和皇後,然後為炎鴻澈療傷。


    曹太醫為炎鴻澈療傷過後,顧妍夕習慣性的喚道:“月蝶,將曹太醫送出鳳華宮!”


    半響,殿外都沒有月蝶迴應,也不見月蝶的身影。


    顧妍夕疑惑地望向炎鴻澈問道:“月蝶她……沒有隨我迴皇宮嗎?”


    炎鴻澈好看的眉毛皺起,朝顧妍夕搖搖頭:“這一次朕去救你時,隻見到了你在火中,根本沒有發現月蝶的身影!”


    “難道月蝶她……喪命在大火之中?”


    顧妍夕有了這個猜測,不由得身子歪斜,險些暈倒子地上。


    炎鴻澈及時扶住了她:“妍夕,你不要太難過!朕收到了酈城武城主的奏折,奏折中說了墨國太子郭焱是如何加害於你,還說了月蝶已被郭焱作為人質,帶走!”


    “郭焱,又是郭焱?這個郭焱真是該死!”


    顧妍夕咬牙切齒的喊道,雙手握成了拳頭,她忽然轉眸望向了炎鴻澈,幽暗的眸中鋒芒掠過:“皇上,我想到一個人可以讓郭焱放了月蝶,讓他乖乖地死在我的手中!”  炎鴻澈望見顧妍夕雙眸如古井一眼幽暗,她讓寐生為她準備了紙筆,在宣紙上寫了幾行字。


    炎鴻澈站在顧妍夕的身旁,望見她寫下的字後,眉心微微皺起。


    顧妍夕將寫好的書信,裝到信封中,然後命令寐生將信使找來,一定要信使將這封書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去墨國。


    寐生將書信帶走。


    炎鴻澈輕輕咳嗽了幾聲,麵色有些不好看。


    顧妍夕抬眸瞧了瞧他一副吃醋的俊容,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圓圓的肚子,小聲道:“寶寶,你瞧見了沒有?你的父皇又在吃你母後的醋呢!”


    炎鴻澈唇角抽動了下:“他那麽小,你就不要在他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將他教壞了。”


    顧妍夕聳了聳肩膀:“我可不是那樣小氣的人,我想我們的寶寶一定隨我,一定很大度,不會像某些人總是喜歡吃醋,就連聞到空氣中,都是酸酸的味道。”


    炎鴻澈深吸一口氣,微微有些惱怒:“妍夕,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為何不聽朕的決定?”


    “你的決定?不就是出兵征戰墨國嗎?”


    炎鴻澈沒想到顧妍夕這麽快就猜出來了他的心思。


    “你是怎麽猜出來的?”


    顧妍夕輕歎一聲:“和你在一起久了,自然是知道你的一些想法的!澈,你那急躁的脾氣還是未減。不過令我欣慰的事,你剛才沒有阻攔或者質疑我的決定。”


    炎鴻澈很是苦惱地搖了搖頭:“朕有什麽理由能不相信你,能質疑你呢?一來朕說過了,妍夕你是朕這一輩子中最重要和最值得相信的女人,所以朕是不會質疑你的決定;二來……”


    炎鴻澈給了殿中這些宮人一記淩厲的眸光掃過,這些宮人見到了,嚇得隻好躬身退出了寢殿。


    炎鴻澈朱唇勾起,在顧妍夕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竟然半側著腦袋,倚在了顧妍夕的肩膀之上:“朕說過了,朕的女人太強大了,所以朕願意做吃軟飯的夫君,什麽事都聽朕的女人的。”


    顧妍夕伸出手指,輕輕推了推炎鴻澈依靠在她肩頭的腦袋:“重死了!沒想到你還會耍賴?”


    “朕隻對妍夕你一個人耍賴!還有……”炎鴻澈突然將腦袋側開,伸出手扳過顧妍夕的肩膀,很認真道:“以後就不要給他寫書信了,不然朕真的會吃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實他的心裏一直有你!”


    顧妍夕輕輕咳嗽一聲:“你這是對我不放心?”


    “不是不放心,是不想任何男人有覬覦你的機會!妍夕,答應朕,心裏隻有一個人好不好?”


    “好,我又沒說不答應你,瞧你可憐巴巴的,眼淚都要擠出眼眶了!”


    顧妍夕望見炎鴻澈竟然會放下他那一張冷酷的俊容,換做了一副厚臉皮又孩子氣的麵容,在朝著她撒嬌,她忍不住搖頭笑了笑。


    炎鴻澈卻在這個時候,在她的額頭上偷了一個甜蜜的落印。


    本來覺得應該很甜蜜的畫麵,卻在這個時候,肚子被裏麵調皮的小家夥用力的踢了一腳,痛的妍夕‘啊’一聲叫出來,也嚇得炎鴻澈緊張兮兮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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