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鴻澈看到顧妍夕堅定的眼神,知道她想決定的事情怕是沒有人輕易的改變,也隻好點了點頭道:“好!就讓她跟著我們一起來好了,不過若是有麻煩了,我們絕對不能留她在身邊。”


    炫麗一聽她被留下來了,瞧了一眼滾落在地上的她的七皇哥,她在心底對他說了一聲抱歉,又掃了一眼麵色淡然的阮經軒俊俏的麵容,她垂下美眸,心裏是暖暖的滋味,跟隨著馬車走進了墨國的城池。


    青華山位於墨國的第二座城池――允城外的十五裏外的高山之上。


    這座山地勢險峻,常年積雪,而且山峰較高直衝雲霄一般,氣溫也比別處的山脈要低上了許多。


    在登青華山前,他們做好了禦寒的準備,買了一些厚棉襖,棉靴子,還有火折子、炭火和手爐之類的取暖工具。


    今日已經是離開炎國的第五日了,按照約定,炎鴻澈再過三五天必須趕迴炎國,他新登基不久,若是還不經常上早朝,親自處理國事,怕朝中的大臣們有所異議,也怕有些居心叵測的人藏在朝堂之上,借此發動一些攪亂之事。


    所以他們在買好了禦寒的衣物、食物和工具,在酒肆之中吃過一頓飽飯,緊接著就走出了允城,在快日落西山之時,登上了青華山。


    “這裏真的好冷啊!”


    日光漸漸少了,暖意也隨著日光的削弱而快消散了,周圍的環境到處都是一股淡淡的清冷之感。


    炫麗凍的牙齒都在打顫,看了一眼這裏的樹木早已經樹葉盡落,成了枯枝,而樹上的光禿禿的樹幹上積著一團團白雪,甚有些冬季的韻味。


    她看了一眼,正被炎鴻澈扶著緩緩朝著山上走去的顧妍夕,在一看她翹起的小腹,有些難以置信,問道:“皇後娘娘,難道你不冷嗎?”


    顧妍夕淡淡望著她,唇緩緩勾起:“還好,我不怕凍的,也不怕登山!”


    在現代時,顧妍夕可是一個登山的好手,她登山不僅僅是那種青石山脈,險峻地形的石山,還有這種冰天雪地的高山。


    她的能力絕對不比任何一個男子的能力差,唯獨不同的是,她現在懷有了身孕,一旦運動多了,容易疲乏。


    炎鴻澈見顧妍夕的唿吸有些重了,在喘著粗氣,又看到她的雙手扶在了圓滾的小腹之上,就知道她一定是累到了。


    “大家原地休息一會兒,等一刻在上路!”


    一聽到休息,炫麗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之上,也不管涼還是不涼,雪水有沒有打濕她的衣襟,依靠在了一棵樹幹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玲瓏的身體沒有月蝶的體質好,月蝶不過是覺得有些餓了,畢竟登山很耗人的體力,拿出了糕點先吃了,而玲瓏什麽也吃不下,喝了點牛皮製成的水壺裏麵的清水,接著也依靠在樹幹之上喘氣了粗氣來。


    阮經軒和車夫二人都是男子,體力自然比女子的體力要強,他們拿出了糕點先吃點,畢竟這樣冷的青華山,若是不保持好體力,不吃好了食物,身上的熱量也會原來越少了。


    當阮經軒望見炫麗疲憊倚靠在樹幹前,他拿了幾塊糕點,遞到了她的麵前,紫眸中閃著淡淡的疏離和陌生,就連聲音也是那麽的淡然:“這是給你的,吃好了,也好有力氣爬上青華山。”


    炫麗接過了阮經軒遞來的糕點,眼眶裏有著星星般的光芒在閃爍,她紅紅的小嘴張了張,聲音如同黃鸝婉轉的唱著,那樣的好聽。


    “謝謝你阮經軒!”


    阮經軒將糕點送出去了,沒有對她說一句客套的話,轉身便走到了車夫的身邊。


    炎鴻澈和顧妍夕二人正依靠在一起,炎鴻澈纖長的手指為顧妍夕捏著一塊紅棗蓮子糕,遞到顧妍夕粉潤的唇瓣前:“快吃吧,別再看了!”


    顧妍夕收迴了觀察炫麗和阮經軒的眸光,將炎鴻澈遞來的這塊糕點咬進了口中,感覺整個口中和舌尖裏都是那種紅棗蓮子糕的清新香甜的味道。


    “澈,你覺得阮經軒會喜歡炫麗嗎?”


    炎鴻澈含笑,聲音難得溫柔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不過現在看來,他還是很清高,從來都不會把任何的女子看在眼裏……但,除了你!”


    顧妍夕在空氣之中,聞的見酸酸的味道,她抬眸看向炎鴻澈,這一副妖孽無雙的精致麵容之上,那朱紅色的唇角明明彎起,含笑間溫柔不失妖魅的風韻。


    但是她總覺得,他說這句話,一定是吃醋了!


    “連阮經軒的醋你也吃?澈,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什麽叫我小心眼啊?要是有一天哪個女子對我這樣好,你難道就不會吃醋嗎?”


    顧妍夕固執的答道:“我向來就是處事大方,善解人意,我允許別的女子對你好,所以根本不會吃醋!”


    炎鴻澈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梁:“你若是真的不會吃醋,為何不讓我找後宮佳麗三千,這才叫善解人意呢!”


    顧妍夕用黑亮的眸光瞪了他一眼:“好啊,等迴到炎國了,我作為炎國的皇後,一定會親自為皇上挑幾個出類拔萃的極品妃嬪服侍你!”


    炎鴻澈總覺得她說這句話時,不按什麽好心?


    他忙擺手,拒絕道:“算了,就算這些人再美,我還是覺得皇後在我的眼裏是最美的,我有皇後一人,也就夠了!”


    炎鴻澈說完,朝著顧妍夕的麵頰親了一口,接著又為顧妍夕捏著糕點,遞到她的唇前:“來,在多吃一點,這些糕點可是你最愛吃的!”


    顧妍夕見炎鴻澈待她就像是待至尊的寶物一樣,那般的嗬護著和寵愛著,這讓顧妍夕的心裏又溫暖了起來。


    這邊炎鴻澈和顧妍夕如此恩愛的樣子,落入了站在不遠處樹幹前的青色繡竹的男子眼底,他口中的糕點都已經吞了進去,可是仍舊保持著嚼著糕點的動作,心裏有著一種淡漠和酸酸的感覺。


    炫麗見阮經軒手中的糕點沒有了,口中卻一直在嚼著什麽,都嚼了大半天了,也不見他吞進去,難道是將糕點都給她了,他沒有吃的了,所以在嚼著牙齒,想想自己在吃著糕點,如同畫餅充饑一般?


    炫麗將剩下的一塊糕點捏在手心中,走近了阮經軒,遞到了他的麵前,微微一笑:“阮經軒,這個給你吃!”


    阮經軒抬起手,打掉了她遞來的糕點,淡然地望著她道:“不需要!”


    說完,他一甩衣袖轉身離開。


    炫麗凝望著他消失在樹林後的身影,迴眸望了一眼落在雪地之上的那塊糕點,走去將這塊糕點拾起,放進了帕子中,好好的包裹著。


    這是阮經軒給她的溫暖,就算他表麵在淡然,可內心還是有她的。


    炫麗這樣想著,不但沒有傷心,而且唇角還掛起了淺淺的微笑。


    玲瓏和月蝶望見了這邊的情景,兩個人相視一眼,顯然不理解為何炫麗要這樣癡情於阮經軒,那個神醫俊美如仙不假,但是待人太淡冷了,哪有幾個女子能受得了他這樣涼薄的……這個炫麗,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啊?


    休息了一刻鍾,太陽這時已經落進了西邊的山脈之後,天空頓時變得灰蒙蒙一片。


    而青華山的空氣更顯得冷冽了幾分。


    在阮經軒的帶路下,約麽半個時辰的登山路程,他們到達了青華山上的一座寺院。


    這座寺院的大門邊已經點上了兩盞燈籠,燈籠在風中搖擺,將周圍的景物都耀的動了起來。


    阮經軒伸出纖纖手指,指了指這座寺院:“這裏就是雲天寺!”


    玲瓏一瞧到了寺院,忙拉住了顧妍夕的手臂,高興道:“大小姐,我們終於到了雲天寺了,這樣就不用怕晚上會沒有吃,沒有睡的時候了。”


    顧妍夕含笑望向了雲天寺的門邊,見上麵是用個烏木所製,用那種上等的黑色筆墨寫著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雲天寺。


    到了雲天寺,離得到冬蓮的目標也就越來越近了。


    到了寺院的大門前,阮經軒抬起手握住了上麵的銅環,輕輕的扣了扣。


    沒有聽到裏麵的腳步聲,他又連續扣了門上的銅環,朝著裏麵喚道:“裏麵有人嗎?請問……裏麵有人嗎?”


    “來了,來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伴隨著一聲急急的迴應聲,寺院的大門被打開,一身青灰色道袍的小道僧開了門,掃了一眼站在寺院大門旁的來人,不解地問道:“請問你們這麽晚了來雲天寺做什麽?是來這裏找人的嗎?”


    “不錯,我們正是來這裏找道長的!”


    “找道長的?你們是誰啊?”


    阮經軒淡然道:“我是阮神醫――阮經軒,你們道長的朋友!”


    小道僧顯然是剛來這裏不久,還不知道阮經軒這個神醫的名字,邊關上門邊道:“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先去通報道長一聲!”


    “喂,你給我站住……”


    玲瓏見寺院的門被這個小道僧關上了,他的身影一溜煙消失在了寺院的門內,玲瓏還以為這小道僧是故意不想讓他們進到寺院內,將他們阻隔在寺院門外。


    她有些著急了,跳著腳,朝著門內大聲喚著。


    顧妍夕淡淡阻止道:“玲瓏你不要大吵大叫了,這小道僧迴去稟告了道長之後,一定會再來開門的?”


    玲瓏急的眉毛都要蹙成了一團,看了阮經軒一眼,走到了顧妍夕的身後,問道:“大小姐,你真的認為雲天寺的道長會在聽到阮神醫這個名號之後,會熱情的接待我們進雲天寺做客嗎?不如我們跳高牆,闖進雲天寺,逼著他們給我們做頓美味的飯菜,在騰出幾間廂房休息,度過又冷又餓的艱難一夜,如何?”


    顧妍夕白了她一眼:“我當然相信阮經軒的話了,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裏亂想一通,快安靜下來吧!”


    阮經軒並未因為聽到玲瓏的質疑,而變得惱羞成怒,他依舊是那副淡然於一身孑然的站在原地,望著眼前寺院的大門,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沒多久,果然寺院的大門被人打開了。


    而且是一位身穿道袍,手拿拂塵,下巴上有著白胡須的道長親自來迎接他們進了雲天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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