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這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的那種關係。

    ----

    我知道我說什麽也沒有用了。隻能孤單單的站在原地,看他從屋裏拿出打包好的東西,隨著悸蘇的笑,他們一起坐進了車子裏。發動機的聲音,沒過一會,就在這條狹長的走道裏消失了。心裏的那個洞越來越深,越來越大。

    我卻隱隱感覺到臉上的疼痛,看來,就算四周無聲無息,自己在自己心裏也能往臉上扇一巴掌。夠諷刺。

    或許這樣的難過根本算不上難過。我該迴到我自己的生活了,我從不屬於齊北的世界。以前不是,以後更不可能是。

    豆大的眼淚掉下來,我輕聲告訴自己,沒關係,可以哭,但這是最後一次,必須是最後一次。

    手機的震動才終於讓我停止了哭泣。依然是小姨打來的,我才發現已經很晚了。我拖著疲憊的身子一步一步的走迴家。路邊的燈照在我的身上,我擦了擦還留在眼角的眼淚。

    我恨透了自己的軟弱,永遠像隻小蟲子一樣,不管我怎麽爬,也爬不出自己的世界。直到死去,也許才會有那麽一兩個人想起我。

    迴到家後,小姨看到這個失魂落魄的我,顯然嚇了一跳。她接過我手裏的包,然後說,“川枳,你怎麽成這樣了,以後不準再這麽晚迴來,聽到沒。”“是。”我能感覺平時溫和的小姨生氣了,她一直都很尊重我,就算我做錯事也不會罵我不會打我,隻是小心的勸告。

    我還有什麽不滿呢。對於川枳來說已經夠好了。

    已經夠好了。

    不管心裏有多苦,也不能讓小姨知道。這是我一直在遵守的事。所以現在,也一樣。

    沒有人知道我的苦,也不需要有人知道。

    我打開窗戶,抬頭看著天。現在這個時候,你一定已經坐著飛機走了吧,離開了這個有我們迴憶的地方了,是你再也不想見我,所以才選擇離開的,是不是。齊北,如果你能聽見,我一定用最大分貝的聲音求你留下,留在我身邊。

    想象卻遠不是事實。

    閉上眼睛,似乎可以聽得到飛機的轟鳴聲。穿過一層一層薄薄的雲,然後抵達另一個地方,沒有川枳的地方,一定很美很美。

    關上窗,我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腦海一閃而過的全是和齊北在一起的日子, 。忍不住又想哭了,我捏了捏自己已經微微發酸的鼻頭,硬是把眼淚給憋了迴去。

    口袋裏的手機突然的響了,不是小姨打的,這個時候會是誰。我接起來,是個不認識的號碼。

    “喂,?”

    “川枳,對不起,我是息澤。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幫我,”

    “什麽事,你說,”

    “借我錢,過一陣子我會想辦法還你的。”電話那頭忽然傳出嘈雜的聲音。之後電話自然的斷掉了。

    現在的息澤,越來越讓我想不通。他的行為,他的一切,到底有什麽秘密。從他的女朋友,到跟我借錢,這些,又有沒有聯係。還有,我要怎麽把錢給他。

    噢,不。川枳現在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我隻覺得全身乏力,可是,腦子裏的事情卻讓我久久無法入睡。

    直到半夜的時候,我卻意外的被惡夢驚醒了。

    我夢見齊北坐的那輛飛機。出了事。直直的墜毀在高高的懸崖裏。全身是血的他,朝我唿救,可是我完全看不見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我不敢讓這個夢繼續下去了。掙紮著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滿身是汗。我坐在床邊,想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那個畫麵像是刻在了我的腦子裏,越想忘掉卻記得越清楚。

    為了給自己降降溫,我起身拿了水杯,咕嘟咕嘟的往肚子裏灌下了一大杯水。果然要好些了,喝完水之後,卻沒有了睡意。正在我想辦法想要打發剩下的時間直到天亮的時候。卻聽見小姨房間裏奇怪的聲音。

    我朝小姨的房間走進,把耳朵貼在了門上。清楚的聽到了哭聲,有些擔心的我,索性打開了門。小姨背對著我,見我進來,連忙用手擦了擦眼睛。

    我站在門口,不知該說什麽好。

    小姨卻先開了口,“你怎麽還不睡,”

    “恩。。有些口渴,起來喝了點水。”我想問小姨為什麽哭,可我問不出口。

    “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關上,我要睡了。”接著,小姨拉過被子躺下睡了。

    “好。。”我輕輕的將小姨的房門帶上。疑問不知不覺的又多了一條。

    我想我是太累了,用腦過度。才會胡思亂想的,剛剛或許是我自己看花了眼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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