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年以後,我會坐在那棵大榕樹下,等你迴來,迴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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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要開學了,我和小姨順利的搬了家。不過,最讓我不解的是,小姨偏偏選擇了一個離學校很遠的地方,雖然這裏環境很好,隻是,也因為這樣,我隻能住進學校,開始我的另一種生活。

    我提著重重的行李,進入學校的大門。小姨在財務室交完學費後,就把我丟在學校,自己頭也不迴的走了。剩下一個人的我,忽然覺得很恨害怕,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學校很大,卻容不下一個小小的我。

    很久之後,我終於在穿過一條林蔭大道後,看到了女生宿舍幾個大字。我拿著班主任老師給我的宿舍名單,艱難的走到四樓。裏麵的一切都讓我驚呆了。兩個人一間的寢室,有櫃子,有書桌,比起小姨家我的那個桌子,簡直好太多了。

    我安靜的走進去,發現同寢室的那個還沒有來。地板也幹淨的一塵不染,我幹脆脫了鞋,踩在上麵。唯一的缺點是,房間裏有一些揮散不去的味道,我捂了捂鼻子,打開窗,讓外麵的空氣透進來。

    我正準備洗個澡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的一陣騷動。“親愛的,幫我嘛,好不好?”一個女生的聲音,“好,知道了。”一個男生的聲音。

    兩個人手牽手的走進了我在的這個寢室。這個女的,不會就是我的室友吧。我悄悄的捏了一把冷汗。不過我並沒有想錯,他們果然當我不存在似的開始整理起一切來。

    “等一下,”我伸長了手臂,說,“這裏是女生寢室,男生不可以進來。”

    那女的把我從上到下的看了一眼,說,“你給我聽清楚了,這是我男朋友,他隻是幫我整理整理,懂嗎,”

    “那也不可以,不能進就是不能進,你的東西我可以幫你收拾,但是請你先讓他出去。”我固執的說。幸好,衣服什麽的都沒有脫。不然,就遭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男的居然毫不避諱的躺在我之前鋪好的床上,懶散的說,“你不是要幫她嘛,你幫啊,我休息。”

    我已經感覺我的怒火已經要從頭頂噴出來了。管不了那麽多的我,上前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可是,他的重量不是我能承受的,我像拔蘿卜似的想讓他起來,他卻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那女的可能看不下去了,溫柔的走過去,說,“親愛的,你別逗她了,這裏我可以的,你先出去吧,恩?”

    “好,既然我老婆都發話了,我就先走了。不過,”他轉過頭,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向我,說,“你給我記住了,傻逼,”我有些呆住,因為他罵了髒話。不過我並沒有害怕,直直的迴盯著他。我已經不再是那時的我了,現在的我已經學會怎麽保護自己,所以,這些,我都不會再怕了。我要讓離開我的所有人,都看看我的成長。

    他說完這句,便俯身親了那女的一口。她的表情不知道有多幸福。

    我隻覺得胃裏一陣惡心。

    男生走後,我便繼續我剛才沒洗完的澡。卻被她叫住了,”喂,你就是我的室友吧。連自我介紹都不會嗎。”

    我看了她一眼,大眼睛,尖下巴,沒有化妝,皮膚卻白裏透紅。還算是個美女吧。

    我朝她輕聲笑了笑,說,“我叫川枳。”然後丟下她,去了浴室。

    隻聽她在我身後一路亂喊,“什麽,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你先說了你再洗呀,喂。”

    她的聲音被蓮蓬頭下的水聲蓋住了。我隻想洗去這一身的疲憊,閉上眼睛,我想到了好多人,有小姨,有齊北,有付小遙,還有冬池池和息澤。現在的這些人,統統不在我身邊,所以,我隻能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他們的麵容反複的在我的頭腦裏很快的出現又迅速的消失。

    我想,如果這些都是人生必需經曆的,那我願意承受,即使我不願意,也必需承受。

    洗完澡後,我看見她坐在不知什麽時候鋪好的床上正擦著指甲油,是鮮豔的櫻桃色。她見我出來,卻用一種很熟絡的口氣對笑著我說,“好看吧,”“恩。”我簡單的迴答到。

    接著,她問我,“對了,你剛說你叫什麽來著?”我抬起眼睛,看她正專心的擦著她的甲油,並沒有看我。我也沒有看她,低著頭小聲的說,“川枳。”可是這次她卻意外的聽的很清楚,“噢,川枳,我叫安以憶,是舞蹈係的。你呢,?”“我?我是繪畫係的。”我毅然決然的選擇了繪畫,因為這樣,我會覺得你在我身邊,從沒有離開過。可是,齊北,你真的快樂嗎。

    安以憶伸過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你,”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坐到我旁邊來的,她的腳因為指甲油的關係,所以一直把腳伸在床沿外。“沒有,想起以前的事了。”她卻像聽了一個大笑話似的,哈哈哈的大笑起來。我沒有搭理她,搬過我的枕頭躺了下去。

    她坐在我旁邊,沒有說話。我能聽見她挪動身子時床板發出的嗞呀聲。

    過了好一會,我才聽見她小聲的說,“川枳,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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