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掛名哥哥,有什麽理由逮捕我?我這裏可是正常合法民居,又沒藏任何毒品軍火。更沒什麽肉票。」南宮不徐不疾。


    顧小薇也知道他不會那麽傻,將楚歡顏這個肉票放在居住的地方,聲音顫了一下:「你把她藏在哪?」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安心迴去吧。」南宮懶懶一揮手。


    「既然你什麽都不跟我說,非要把我卷進你的事當中,要我過來幹什麽?」顧小薇急了。


    南宮和烈心臉色雙雙一變。


    烈心開口:「要你過來?」


    「不是你們發簡訊讓我過來嗎?」顧小薇氣鼓鼓。


    南宮臉色更加沉冷,明白了什麽,當即嘩啦一聲站起身,環顧四周。


    烈心亦是警惕地朝門口方向望去。


    與此同時,一群黑衣人已從別墅入口處進來了。


    除了正門有安保人員,南宮別墅外更是有私人保鏢把守的,不可能輕易進來。


    顯然,門口的私人保鏢已被全部製服了。


    腳步鏗鏘聲中,魁梧高大,個個都形似練家子的黑衣人已將南宮、顧小薇和烈心三人圍住。


    顧小薇傻眼,一眼便認出其中幾個黑衣人正是顧氏保鏢。


    正這時,一群人散開,讓出一條供人行走的小道。


    一襲英碩偉岸的身影經過兩邊人,大步走過來。


    嶽輕舟緊緊跟在身後。


    哥來了——顧小薇臉上血色褪盡。


    怎麽迴事,哥怎麽會找來?


    那麽,剛才她和南宮的對話……他全都聽見了?!


    顧靳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從未有過的陌生,讓她打了個冷戰,旋即啟唇:「先帶三小姐迴家。」


    一名保鏢上前,將顧小薇帶走。


    氣氛變得愈發劍拔弩張,仿佛一顆火星就能掀起一場滔天大火。


    南宮笑了一笑:「顧二爺名不虛傳。」


    不用說,顧小薇收到的簡訊,是顧靳梟發的。然後跟蹤顧小薇找上門來了。


    顯然,顧靳梟也早就意識到了他的存在,並且也早就發覺他和顧小薇見過麵,卻沒有揭穿顧小薇,而是引蛇出洞。


    暗中盯著顧家多年,時刻準備伺機報復,對於顧靳梟這個顧家頂樑柱,他太了解。


    可今天,卻還是第一次見麵。眼前的男人,比他想像中更加器宇軒昂,心思詭深。


    顧靳梟冷冷盯著南宮:「西南世家宮家長少,家敗時才三四歲,被家族世交帶到南方成人,化名南宮,不到二十,就憑藉家族遺留的資金,在南方創立公司,表明經營正當行業,實則有不少觸及灰色地帶的生意,例如與境外勢力走私軍火,所以年紀輕輕財勢發展得才能如此迅猛。」


    南宮睫一眨:「原來顧二爺已經認識我了。」


    顧靳梟反諷,「你難道不是更熟悉我嗎?」


    這些年的猜測,在這一刻親眼看見南宮,幻化為篤定的事實。


    早幾年前,他便開始懷疑有人在暗中針對顧家,時時給顧家下絆子,傷害顧家的人或者與顧家有親近關係的人。


    隻是,一直並沒挖出這個人。也並沒找到實際證據。


    直到這次,通過小薇,才終於找到了這個人。


    這兩天通過暗下調查,已知道了南宮的背景。


    而之前發生的一些事,也全都有了答案。


    南宮戲謔:「看來我和你彼此惺惺相惜了多年,現在才見麵,可惜了。」


    顧靳梟冷冷:「你們宮家就是被毒販害成這樣,你自己卻也走到做不法生意這一步。」


    「不快速積蓄財富,又怎麽能讓你們顧家不好過?還有,」南宮眸內光澤一閃,「還有,提醒你,害了宮家的,除了毒販,還有你們顧家。」


    顧靳梟見他心結難解,偏執不已,也懶得廢話了:「人呢?」


    「你說你現在的新人?說起來,這個女孩,倒比顧二爺前麵那兩個,要厲害得多。弄得我倒是有些不忍心對她怎麽樣了。」


    嶽輕舟臉色一變:「二爺以前的兩任未婚妻出事,都和你有關?」


    南宮以一種滿意的眸光凝視著顧靳梟,語氣悠然,就像一個旁觀者在說著別人的故事:「蘇家那個女人,我綁走她的時候,她還沒成年,哭得很厲害,一直求我放了她,說和我無冤無仇,為什麽要綁她。我告訴她,誰讓你的未婚夫是顧靳梟?」


    蘇家小姐……是二爺的第一任,也就是顧長沛為二爺指腹為婚訂下的娃娃親!


    嶽輕舟後背出了冷汗,望向顧靳梟,卻見他雖然緊繃著臉,但並沒有太大意外,顯然早就猜出兩任一個失蹤,一個車禍,都與南宮有關係了。


    「那現在蘇小姐在哪裏?」嶽輕舟脫口而出,又捏了一把汗。


    蘇家那位小姐被南宮綁走了這麽多年,到現在都還沒有半點音訊,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果不其然,南宮並不準備瞞騙什麽:「那段日子,蘇家和你們顧家找蘇小姐找的那麽頻繁,我也怕被你們找到下落,所以把她帶到輪船上,準備送去國外。沒想到也不知道是說那位蘇小姐太貞烈執著,還是太笨,竟然趁我的人不注意,跳了海。」


    嶽輕舟和一眾顧氏保鏢都怔然,半晌,嶽輕舟才開口:「蘇小姐……死了?」


    「大海茫茫,你覺得呢?」


    一個保鏢義憤填膺地上前便揪住南宮的衣領,一拳頭砸下去:


    「你這個禽獸——」


    烈心護主心切,撲過去便擋在前頭,代替主子生生挨下了一拳。


    保鏢第二拳即將再下去,卻聽顧靳梟冷冷聲音飄來:「住手。」


    烈心和保鏢雙雙停住拉扯,南宮則拉了一下衣領,自信地望向顧靳梟。


    在不知道楚歡顏下落前,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一點事的。


    嶽輕舟抑製住怒火:「那孫家的小姐呢?她的車禍也不可能是飛來橫禍,也是你搞的鬼?!」


    那是二爺第二任未婚妻,也是秦如儀遠房親戚家的女兒,亦是國內商業大家族中的千金。


    就在與二爺結婚前半年,一次出去與朋友聚會,開車撞樹上,引起車身爆炸,當場身亡。


    南宮輕笑:「說起顧二爺的這一任,就有點活該了,也不知道你們顧家長輩是不是瞎了眼,怎麽會看中這種兒媳婦。成天醉生夢死、隻會攀比的太子女,表麵高貴大方,私生活卻不怎麽樣,濫交成性。那天出去,也是約了兩個洋人男模廝混,還喝得爛醉,迴來時醉駕上路,一路瘋瘋癲癲,這種驕縱的千金小姐,沒有任何道德觀念的馬路殺手一個,就算我不在她車子上動手腳,遲早也會死在馬路上。不過也好,她醉酒駕駛撞到樹上,讓這場車禍完全成了她自己的責任。」


    嶽輕舟第一次聽到把殺人說得這麽清新脫俗,又好氣又好笑。


    就在趕來之前,已清楚了南宮家和顧家的恩怨。


    而這個南宮已籌謀多年,一心想著報復顧家。


    更沒想到,二爺的兩任,都是被他加害的。


    這些年,二爺的克妻名聲,竟是這人造成的。


    而南宮將手一次又一次伸到二爺身邊人身上,估計是因為二爺歷來周圍保衛周全,無法近身下手,幹脆傷害二爺身邊的人,讓二爺成為孤家寡人,一世孤獨。也更為楚歡顏緊張了。


    「顧家和你們宮家不管有什麽恩怨,何必牽涉到無關的女眷身上!?」


    「無關?她們可不是無關的人,全都是你顧靳梟未來的另一半,顧家的少夫人。」南宮冷笑凝住顧靳梟。


    嶽輕舟正要說話,顧靳梟不動聲色:「這些年你花的心思還真不少。不用說,最近康恆那場風波,也是你製造的吧。」


    南宮不置可否,盡在不言中。


    「不管你之前做了什麽,這一刻,都到此為止了,說吧,她現在的下落。」


    顧靳梟直勾勾盯著他,再沒多說別的。


    「這算是威脅嗎?」南宮笑,「鄙人什麽都吃,還就是不吃人家的威脅。」說罷,悠悠坐在石墩上,信手端起杯子。


    一群顧氏保鏢見他囂張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正要上前,嶽輕舟一揮手,指示:「你們幾個,去搜別墅!」


    南宮也不阻攔,呷口茶,好整以暇:「別翻亂了我的東西就行。」


    嶽輕舟知道少奶奶肯定不可能收藏在這裏,搜別墅無非也是多此一舉卻不得不做的事,上前便大步跨過去:「你快老實交代少奶奶在哪裏!?」


    南宮一臉無可奉告的模樣,還舉起手中茶盅,做了個敬茶的模樣。


    嶽輕舟氣得牙癢:「好,今天我們就把你帶迴去,慢慢審,就算你不認少奶奶是被你綁架的,光憑你之前做的那兩件事,你也完了!」


    「審我?憑我剛才說的那幾句話?就算你們把剛才錄音錄像了,在法律上,那不是什麽證據,沒有任何意義,何況那兩件陳年舊案,早就已經結案了,這麽多年,你們還有什麽證據指證是我害的?我隻是個尊敬守法的良好市民,能讓你們私闖民宅搜我的別墅,已經算是很大方很通融了。想要帶我迴去審我?做夢。」


    一聲輕嗬剛落音,顧靳梟邁了過來,一拳頭落在他臉上,旋即揪起他的衣領,又一拳頭揍過去。


    嶽輕舟及時將烈心攔住。


    烈心來不及護主,眼睜睜看著南宮手上的茶杯砰的砸在地上。


    顧靳梟狠狠幾記短拳下去,南宮臉上腫脹不堪,手才一鬆,涼聲:「我想帶你迴去,有幾百個理由,不一定非要你殺人,更不一定需要鐵證在手。怎麽,要試一試嗎?」


    南宮臉上的笑意這才消弭,卻還是反手擦一把嘴邊的血跡,喘了幾口氣,不做聲。


    顧靳梟再沒遲疑,上前重新揪住他衣領,單臂將他扯起來,拉到自己森冷的眼眸下麵:「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罷,用力將人甩向烈心:「帶迴軍隊。慢慢審。就說這人藏毒。嚴重危害公共安全。」


    南宮牙齒一緊:「你冤枉我?」


    這是想要私下刑審他!


    就算他涉及綁架案件,無非也是交由警方處理,顧靳梟將他帶到軍隊,必定需要一個更嚴重的罪名。


    隻是沒料想到竟然為了救那女人直接誣陷他。


    「不想去軍隊監獄,就快點說。」顧靳梟彎唇勾勒出一抹邪冷。


    南宮臉肌一抽,嘴巴閉得死死。


    今天既然被他利用顧小薇跟蹤到了,也沒想過能夠全身而退。


    嶽輕舟再不遲疑,與其他幾個保鏢將南宮和烈心押著一塊兒離開了庭院。


    **


    京城軍區,司令辦公室。


    黎明前的最後一抹暗退去,晨曦光芒透過厚厚雲層,射進落地窗。


    一室靜默,顧靳梟背坐窗前的大背椅,單膝翹在另條腿上,唯有深眸下浮現出的青影顯現出一夜未眠。


    門被敲了兩下,打破沉寂。


    雷霆疾步進入:「二爺。」


    他抬眸看向雷霆:「招了嗎。」


    雷霆皺眉:「沒有。那小子嘴巴硬得很。」


    他沉默半晌,譁然起身。


    雷霆意識到他想要親自過去審,猶豫道:「二爺,我看他不會吐露關於少奶奶的一句下落的,剛剛我走前,他說……」


    「說什麽?」


    「他說……反正他想看到的,基本都看到的,就算現在沒命也值了,看著……」猶豫了一下才繼續:「看著您身邊人一個個死去,孤家寡人一輩子,也值。」


    顧靳梟眉間寒氣集聚至高峰,五指蜷起攥緊,一拳頭砸在桌麵上,震得旁邊菸灰缸和鎮紙都蹦了起來,卻毫不知痛。


    旋即,恢復容色,打開門,朝房間外走去。


    雷霆立刻跟上。


    拐了幾個彎,走進一個有衛兵把守的三層建築物,進了其中一個房間,一進去,砰一聲關上門。


    雷霆忙讓門口的衛兵退下,站在門口售後。


    房間四麵鐵牆,距離天花板很近的隻有一扇小天窗,空間逼仄窄小。


    南宮獨自仰靠在刑囚室的椅背上,形態狼狽,臉上淤青還未散,此刻因為腫脹得厲害,看起來更觸目驚心,眼神卻淡泊得很,沒有一點緊張與恐懼,也似乎絲毫不覺得疼痛。


    看見顧靳梟親自過來,他淡漠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這男人越是這麽緊張,就代表越是看重那女人。


    也不白費他做這麽一場。


    「知道嗎。那丫頭還跟我說,你和他關係很一般,你絕不會為她做任何事。現在看到顧二爺這樣心焦,我就放心。」南宮輕啟幹枯薄唇,森森寒氣中浮出滿足的笑。


    顧靳梟二話不說,麵無表情大步跨過去,將他雙臂一併,反壓在刑審長桌上,順勢掏出腰間的瑞士軍刀。


    冷光一現,南宮隻覺小拇指處傳來撕心裂肺的一陣劇痛,繼而,濃重的血腥味傳來,險些昏了過去。


    他將南宮鬆開,掏出懷裏的男士手帕,將一截什麽東西擦了擦,包裹住。


    南宮摔在地上,從劇痛中緩過神,看清楚自己汩汩冒著血,沒了指頭的小指指腹,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慘白,再看見顧靳梟用手帕包的是自己的斷指,冷汗從頭上淋漓之下,隨即瘋狂笑道:


    「顧靳梟,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你聽著,別說一截沒用的指頭,就算你現在把我殺了,我也不會告訴你那女人的下落。我一條命,換你一輩子孤獨,值了。別白費力氣了。」「我沒準備在你身上費力氣。」顧靳梟淡淡掃他一眼,轉身朝鐵門走去。


    臨出門的一剎,又停下腳步,轉過身,語氣憐憫:


    「這麽多年一直在報仇,真的很開心?你父母家人要是在天有靈,真的又想看到你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南宮臉色恍然了俄頃,攥緊了拳頭。


    囚室外,雷霆見二爺出來,又見他手裏攥著個帶血的手帕,抽了口涼氣,還沒多問什麽,隻見他又朝走廊盡頭的另一間囚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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