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就有這種感覺,他知道此時不單是他,就連羽也是這麽認為的,他二人既想相認,又不能相認。


    因為為了捉拿這個“鬼怪”,各方勢力都極度關注於此,若是他二人在此就相認了的話,恐怕會大打草驚蛇,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剛剛,羽已經提醒了自己,要自己多加小心。但是縱使前麵有龍潭虎穴,在等著自己,那自己也必定得要麵不改色地縱身往下跳。


    無論是否有夥伴,無論這夥伴的可信度,對於元郎來說都是不很重要的。過程也不是他最看重的,他還是覺得結果才最重要。除了自己,他誰都信不過。


    到了這天晚上。


    “放心睡吧,我今晚就在門口守著你。我那麽靠譜,是不會讓那色鬼奈何你的。”王質兒拍了拍元郎的肩膀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元郎皺著個眉表情略得很無辜。


    接著就是苦笑不得,因為他已經知道了說書人同王質兒所講悄悄話的內容了。而且剛剛說書人也已經提醒過自己了,要自己多加小心,所以說王質兒現在的所作所為,一定與之有關。


    現在元郎是完全明白了,她這是要用元郎做誘餌,用作引出那捉走李公子的鬼怪。其實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元郎就感覺王質兒對自己的想法很不對勁,但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被王質兒選中了要做誘餌的人。


    但是既然王姑娘給他安排了這樣一個差事,又將自己給捆綁了起來,所以說自己不得不被動配合她了。


    王質兒:“實話告訴你吧,這個鬼怪專門抓長得好看的美男子,所以說,你現在就是我的誘餌了。這麽些天帶你吃喝玩樂,是時候該報答我了吧。”


    怕剛剛沒有綁結實,王質兒現在讓元郎轉過身去,自己又緊了緊繩子,以防元郎半路逃脫掉。至於元郎的劍,王質兒將其藏到了鋪蓋的下麵。


    “這這這……你先前分明就沒有說明你的欲意,我才才……才才會同你一起玩樂的。”元郎吞吞吐吐講道。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於情於理元郎無話可說的,因為他是理虧的。


    王質兒拍了拍雙手,表示已經綁好了,並且又將元郎給轉了過來。接著,她看著元郎說道:“但是你也沒有向我交代你的來意啊。”


    沒有想到王質兒竟然會這樣說,元郎聞言真的是心裏一緊。她這句話,可是意味深長啊。


    “我就是出門遊曆啊,不是同你講過了嗎?”元郎道。


    說來,王質兒對自己一直很熱情,所以說二人說了許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所以說實際上元郎也不記得,他到底同王質兒講了些什麽。總之他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他是不會同她說的。


    兩個人再交好,也不肯沒有些秘密瞞著對方。但是天下也沒有不透風的牆,為何說就差那一層窗戶紙呢,那張紙既很厚又很薄,想戳破的時候難以抉擇,不想戳破的時候又“吹彈可破”。


    但是元郎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太多的,這對他們是個威脅,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他可以保持神秘,但是他不能控製他人的好奇心。


    對於王質兒他也是同樣的對待,他無法讓王質兒知道自己的全部,甚至無法和她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但是隻要是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他都會盡力而為之的。


    所以說元郎他嘴上再三拒絕,但是身體很誠實,他沒有做太多的反抗。


    “是嗎?你可不要騙我,要知道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而我現在的直覺告訴我,你來到這個這個地方是有目的的。說,你昨天晚上沒有在客棧好好待著,你是去哪裏了?”王質兒又道。


    從她的語氣之中,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一絲嚴肅感。但是她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元郎,就仿佛在對元郎進行拷問一般。


    在她的注視之下,元郎無法將眼睛移至他處,因為四目相對之時,移開眼神則是心虛的表現。元郎隻覺得她的眼神簡直就像是一團烈火一般,正如她那身火紅的長裙一般,攝人心魄。


    元郎:“我……”


    正當元郎編出了個理由,還沒有將之講出口的時候,王質兒朝著他的脖頸處就是一記手刀。眼疾手快這一詞用作形容她,是在不為過了。


    許久,元郎醒了,他實在是好久沒有睡過那麽踏實的覺了。是的沒錯,他不是被打昏的,隻是在裝作暈倒了而已。至於他為何睡著了,或許他這都是為了配合王質兒。


    醒了之後,元郎問:“色鬼捉住了嗎?到底是人是鬼啊?”


    “你在想什麽啊,哪有那麽快,街上的燈火還沒開始亮呢,你急什麽啊?”王質兒道。能明顯地感覺出來,她略有意思的緊張。或許也就正是因為這緊張,所以她才有些情緒的,再或是這才是她本來的麵目。


    “瞧見沒有,你隻要輕輕一扭頭就能看到窗戶外麵,我就在窗戶外麵守著,到時候我會藏得比較遠,但是你放心我在夜間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的。到時候,你一喊我就來救你,我要是打不過那色鬼的話,我就喊人來,你放心我是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王質兒道。


    她怕元郎不放心,也是為了讓自己放寬心,總之將計劃給說出來了之後,王質兒就舒心了很多。


    不出她所料,元郎在聽罷計劃之後,臉上的表情顯然就放心多了。


    “那在下就放心多了,有徵姑娘替在下守夜,真的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哈哈哈……哈哈哈。”頓了頓,元郎又道,“千裏一眼,百步穿楊,久聞大名了徵姑娘。”


    “行了行了,休要恭維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多小心。”王質兒搖擺著紅裙就要走。


    “姑娘,姑娘,好姑娘,你先把我的右半身的穴道給我解開吧。”元郎可憐道。


    收起了平時嘻笑勁兒的元郎,眼眉一皺,看起來實在是可憐、委屈。看見他撇這個嘴巴,可憐兮兮的樣子,王質兒竟然有些不忍心了。但是想了想,她又收迴了伸出去的手。


    王質兒:“不行不行,恨鐵不成鋼,舍不找孩子套不著狼,不把你困得死死的,你若是跑了怎麽辦呐。”


    王質兒點了元郎的穴道,因為若要是他想解開此穴,想要逃跑的話,就必須雙手齊用,而元郎他的右半身已經被她封住了。


    不能說這樣就能保證萬無一失了,但是至少他逃起來要有一定的難度了。


    而王質兒裝作聽不見,完全不再理會元郎了,獨自嘟囔著:“總感覺還差點兒什麽啊,差點兒什麽呢?哦,原來是這樣。”她忽然一拍腦袋,就像是醍醐灌頂了一般,表情也有些誇張。


    是那種,不懷好意的,誇張的表情。


    此時被綁到了床上,一動不能動的元郎險些被嚇了一身的冷汗。


    “你做什麽?你還要做什麽,你要對我做什麽啊?”元郎苦笑道。


    她跑到了床邊,屈膝蹲了下來,雙手抓住元郎的衣領。用那種笑而不語的表情看著元郎,並且以眼神示意元郎,要他放棄掙紮。


    接著就見,她輕輕地拉低了元郎的衣領。元郎的胸膛就半露了出來,結實、白嫩,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一頂一的好身材。讓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


    “嗯嗯,這樣你就變得更加‘秀色可餐’了。”王質兒點著頭,滿意道。


    接著就見她“唰——”一下,自床邊彈了起來。


    “你不應該同我解釋些什麽麽?”躺在床上的元郎問。


    因為早在元郎醒來過後,他就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換了,原先那套灰衣白褲已經被換下了,現在他身上穿的這一套,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衣服。


    本就薄的好似是半透的衣服,現在衣領又被拉低了,他從來沒有穿著如此暴露過,特別是在女子的麵前,所以說有些不好意思。


    王質兒笑了笑迴答道:“衣服是店裏的夥計給你換的,我可是沒有碰過你分毫。”


    等到元郎再想詢問的時候,王質兒就已經離開了。


    真的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啊,本以為王質兒做什麽事情都是風風火火的,但是沒想到她也是會做計劃的,隻是這計劃是不是有些過於簡單了呢?是王質兒輕敵了,還是她另有計劃隻是沒有告知自己呢?


    反正自己再怎麽問,她也可能是不會都不會說的,多說不義必自斃。說多了又會讓王質兒起疑心,所以說多說不如不說。


    遠處的王質兒心裏也一直是揣揣不安的。


    總之,現在元郎已經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了,自己也不能栽在他麵前待著了。她剛剛已經檢查過了,他的這張臉是真的,不是假麵。但是雖然知道了這就是他的真麵目,但是這又有什麽用呢?他到底是不是宮呢?沒有人見到過宮的真麵目。


    她長歎了一口氣,是又能如何不是又能如何呢?隻要是他不承認,自己又能將他如何呢?是將刀架到他的脖子上要他親口承認,還是將他拉到街上,當眾揭穿他的真實身份?


    王質兒還是理智的,她知道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抓捕“色鬼”,而不是揭曉元郎的身份。


    他沒有哭沒有鬧,也沒有在言語了,隻是默默地將頭衝著窗外並且示意信任的目光。因為元郎他是知道的,王質兒是看得到自己的一舉一動的。


    盤算著時間,王質兒也該到達遠處那棵大樹周圍了。元郎閉目養神,但是他的思緒卻尚未停止。他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王質兒為何知道“色鬼”今日會來綁自己?即使“色鬼”已經知曉了他是個美男子這一消息,但是王質兒又怎麽知道確切的時間的呢?


    起風了,一陣涼風劃過元郎的臉頰,不確切的說是許多細小的如柳葉狀的暗器。元郎吹了口氣,接著就見這飛來的暗器被吹的偏轉了方向。


    風吹的桌上的書本快速的反正頁,這次是真的風,元郎也聽到了風聲。


    紙張相互摩擦,所發出的沙沙沙,沙沙沙的聲響,讓元郎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接著就聽,“砰——”一聲,窗戶關上了。門外出現了一陣腳步聲,按道理說此事已經是該歇息的時間了,為什麽說會有人在走動呢。元郎他伸手拉了拉衣襟,又拍掉了掉落在自己身上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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