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府中,如今是一派歌舞升平,陳如兒下令府中所有人,這段時間不許生事,喝酒的喝酒,看戲的看戲,按部就班生活。


    她當然知道一場好戲就要上演,這場戲,她是主導者,並且導演了許久,才終於到了上演的時候。


    如今,她需要的隻是安坐府中,好生看戲就行。


    她立於月色下,抬頭看著清澈的月亮,這麽圓這麽大的月亮,她似乎已經許久沒見過了。明日就是十五,等僵屍們吸取足夠的月光之氣,這場戲,就會正式上演。


    她嘴角綻出一抹淺笑,如同水仙般清雅美麗,在月色下,更添了幾分靈氣。


    “我想,你現在心裏一定很得意。”身後傳來一道慵懶的女聲。


    陳如兒猛地迴頭,心中咯噔一聲,能如此無聲無息出現在她身後而她完全不知曉的,這個人不會是簡單的人。


    月光下,隻見一個紅衣女子依偎在石柱旁,她的容貌如同那開得正豔的玫瑰,豔麗矜貴得叫人無法直視,她飛揚的眉毛下,是兩汪水銀般烏黑的眼珠,唯一的缺陷,是眼珠沒有神采,但是,依舊不妨礙她那美入骨髓的風韻。


    她全身戒備起來,凝視著眼前的女子,問道:“你是誰?”


    紅衣女子沒有一絲笑容,似乎是在看著她,也似乎不是在看她,如此飄忽的眼神,讓陳如兒心中更覺得驚駭。


    紅衣女子反問,“你又是誰?”


    陳如兒靜靜地道:“你來找我,然後又問我是誰,豈不怪哉?”


    “我未必就是來找你的。”紅衣女子依舊依偎在石柱旁,身子紋絲未動,但是,在陳如兒看來,她卻是越來越逼近她。她心中生出一絲凜然,是她的氣勢,她周身散發的氣勢,讓人覺得無法逼視之餘,還生出一股寒意。


    陳如兒沒有做聲,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紅衣女子卻笑了,“不必緊張,我來,隻是為了向你討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陳如兒凝神問道,心中卻猜測此女的來曆,搜刮了整個腦袋,也想不到她到底是誰,她身上並無半點仙氣,更沒有妖氣,不是妖邪也非仙子,卻能有這樣厲害的本事,會是誰?


    “聽說,劉漸的魂魄在你手上。”紅衣女子向前走了一步,把陳如兒嚇了一跳,她整個人退後一大步,警戒地和紅衣女子對峙。而紅衣女子,嘴角卻還是蘊含著那一絲笑意,看似無害,可陳如兒還是感受到一種逼人的淩厲。


    陳如兒心中生慌,急聲喊道:“來人!”明知道喊人無用,但是,此刻驚懼的心態卻讓她想不到有更好的辦法去對付眼前的女子,對她身上那一股淩厲而強大的氣息,她真的無法淡定應對。而最重要的是她到如今,還不知道對付的身份。一個不是人不是妖卻有如此強大力量的女子,莫非,是僵屍?腦海中陡然一亮,想起毛樂言控製僵屍的能力,小屏,也就是莫顏,也是被毛樂言控製的,眼前這個紅衣女子是僵屍,一點也不奇怪。隻是,即便是琅琨,也不能有這麽強大淩人的氣息,她的道行莫非比琅琨還要厲害?


    隻是知道她是僵屍,心中便篤定了一些,她身子微微上前傾,企圖看清楚她眉心的那一滴血印,她眉心似乎真有些東西在流淌,但至於是什麽,她看不清楚。


    紅衣女子笑了一聲,“你喊人?莫非你覺得此時此刻,喊人來能幫到你?再說,我來找你不過是討一樣東西,又不是要找你麻煩,你何必如此緊張?”


    陳如兒蹙眉看著她,道:“你要的東西,不在我這裏,你讓毛樂言親自來,或許,我能告訴她,她要的東西在哪裏!”


    “她是她,我是我,她找你所為何事我不管,我既然能來這裏找你,自然是確定你這裏有我要的東西,否則,豈不是浪費我的時間?你覺得我有這個美國時間跟你在這裏耗?”紅衣女子麵容陡然一冷,語氣也嚴峻了起來。


    陳如兒雖心生畏懼,但是,因對方不是仙界的人,她也告訴自己不必太過害怕,她挺直腰杆,冷笑道:“是麽?既然你覺得我這裏有你要的東西,那你自己找去,何必問我要?”


    紅衣女子恣意一笑,走近兩步,陳如兒強迫自己鎮定地麵對她,她強迫自己和她對視,這才驚訝地發現眼前的女子竟然是瞎子。她全身的戒備鬆弛下來,開始冷笑。紅衣女子也察覺到她的笑意,她自己嘴角的笑意越發加深,甚至有一絲頑劣的意味。


    陳如兒因為警戒降低,並沒有留意她嘴角這抹笑容,還兀自鎮定地看著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嘴角的笑容加深,陳如兒開始有一絲迷惑,並且覺得四周的空氣越來越熱,熱得她幾乎有些受不了。她伸手拉開領口,企圖讓冷風鑽進去,驅散一身的燥熱。


    但是,連風都帶著灼人的溫度,她唇幹舌燥,四周仿佛有無數星火向她襲來,唿吸都是熱氣騰騰的,她開始出汗,汗水從額頭滲出,慢慢地往下滴,她能清晰感受到後背的濡濕,她伸手拉了拉衣裳,而那錦緞衣裳,竟要比往日還要滑上幾倍,不止滑,甚至還有些冰冷,她再伸手摸了一下,陡然整個人一震,全身的雞皮疙瘩頓時豎起,那盤踞在她身後的,不是衣裳,而是一條蛇。


    她用力一扯,那蛇便跌在地上,她也終於感到一絲涼意,她纖手一揚,嘴角有陰狠的弧度,她的手噴出一道火光,火光迅速把地上搖擺肢體的蛇焚為粉末,她冷笑一聲,看著紅衣女子,“下三濫的手段!”


    四周的空氣終於恢複正常,驅散了她的潮熱,一絲涼風掠過她的身體,讓她舒適地打了個寒戰。而就在此時,她竟然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站立在紅衣女子麵前,而紅衣女子紋絲不動,嘴角依舊是那一抹笑意。


    她心頭駭然,方才那一切,隻是幻覺?沒有什麽蛇,那隻是她的衣裳,而方才她親手焚毀的,也是她的衣裳。


    方才她喊人,而如今,侍衛們姍姍來遲,數十人持劍衝了進來,見此情況,全部都呆若木雞。


    “滾!”陳如兒咬牙切齒地大吼一聲,她一直都冷靜柔和,從不發火,即便多麽生氣,也僅僅在臉上生出一抹不悅的神色,而像此刻這樣勃然大怒,是從未有過的。


    侍衛奪命逃去,陳如兒咬牙切齒地看著紅衣女子,怒道:“是你?”


    紅衣女子淺笑,“我聽說你擅用**術,想看看你的道行到底有多深。如今看來,你還不值得我出手。”


    如此輕蔑的語氣,帶著濃濃的譏諷和鄙視,幾乎把陳如兒氣得發瘋,她臉色白一陣青一陣,陰惻惻地道:“你到底是什麽人?跟我作對,不會有什麽好處。”


    “你是不是想說你是紫薇帝君座下的人,我對你做什麽,紫薇帝君對會為你出頭對嗎?可不管是紫薇帝君還是他的夫人,我都不放在眼裏,你想我不跟你作對,乖乖地把劉漸的魂魄交出來。”紅衣女子收斂笑意,神情淡漠得像天邊最遠最遠的一顆星子,語氣冷然而嚴峻。


    陳如兒心頭大駭,對方連她的來頭和心思都一清二楚,看來,此人真是惹不得。她權衡了一下,劉漸的魂魄留在自己手上也無用,也不能對他做什麽,再說,她的目的隻是要他讓出皇位,要他下台,辦法有許多,不必得罪眼前這個紅衣女子。隻是,就這樣交出去,未免也憋屈了。自己怎麽說,也是紫薇帝君座下的仙子。


    陳如兒忽然想起剛才紅衣女子說的一句話,她不把紫薇帝君甚至他的夫人放在眼裏。帝君的夫人,是執掌三界法度的龍家傳人龍星兒,如今雖然不是當家人,但是龍星兒在龍家有很大的影響力,她連龍星兒都不放在眼裏,會不會,她壓根就不是什麽僵屍,根本就是龍家的人?如此想著,臉色已經煞白,若是龍家的人插手,那事情就變得很不簡單了。不止她所求的未必能得到,甚至連她的仙籍,都隨時會被沒了去。


    她聲音軟了下去,聲音有些微顫,“你是龍家的人?”


    紅衣女子退後兩步,重新依偎在身後的石柱上,淡淡地道:“你猜?”


    陳如兒不敢猜,也不敢胡亂說話,心裏煩亂得緊,恐懼橫生,她所籌謀的一切,若因龍家的人出現而功虧一簣,她此生都不會甘心。


    “怕?你不必怕,”紅衣女子雙手抱胸,竟有一股君臨天下的氣勢,“我不會破壞你的好事,你既然是夜澈授命,你要反夜澈,也隻是你們主仆的事情,正好我跟夜澈的夫人有些仇怨,所以,這件事情上,我樂得袖手旁觀。”


    陳如兒驚疑不定,“那你為何出手相助毛樂言?”


    紅衣女子淡淡笑了,“因為,我欠她一個人情,陳如兒,我耐心有限,已經在這裏跟你磨嘰了許久,我要的人你若是不給,我也不勉強.......”


    “我給!”陳如兒急忙道,既然紅衣女子說不插手管這件事情,她盡快打發她走便是了,她要什麽,那便給什麽吧,劉漸的利用價值基本已經沒有,可以放走他了。


    她把一個裝有紅色符咒的小瓶交給紅衣女子,懇切地道:“劉漸的魂魄就在裏麵。”


    紅衣女子伸出手,手指秀麗,但是掌心卻起了厚厚的繭子,那是長期手握龍杖所致的,陳如兒把瓶子放在她手心,紅衣女子用手一握,笑道,“迴去穿迴衣裳吧,雖然我看不見,但是,你的體臭還是飄過來了。”


    陳如兒的臉色不知道是恨還是氣,咬咬牙,道:“那,不送了!”說罷,便疾步迴了屋。


    紅衣女子手握住瓶子,無神的眼睛對著月明星稀的天空,喃喃地道:“人不死,哪裏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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