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又躊躇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緩緩地把事情披露了出來。


    “那時候,你迴來跟本王說,你隻有半年的時間,所以不忍和皇上相認,怕他到時候無法接受你再次離去的事實。為此,本王心中也很難過。皇上在你走後的那段時間,從不跟任何人談論你,但是,我們都知道他不是不想你,而是想得太厲害,一說起你,他肯定會崩潰。本王不知道你和皇上什麽時候開始已經有這麽深厚的感情,之前本王心裏還在想,你這麽一廂情願地去付出,皇上卻未必用同樣的心思待你,畢竟,天子有他的責任在肩,即便他真的付出了感情,也必須以國家為重,加上,皇上一直是個十分理智冷靜的人。可是,當你以陳元了的身份出現在他麵前,他顯得那樣不安和痛苦,本王知道,他對你的感情未必就比你對他的輕。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陳如兒找上本王。她對本王開出了一個十分誘人的條件,那就是能保住你的性命,但是,要本王用玲瓏玉佩做交換。當時,本王不知道為何,竟就相信了她的話,甚至到如今,本王依舊無法想清楚,本王一直對她十分戒備,她又曾經加害過本王,可她出現了,說了那些懇切的話,本王竟沒有一點懷疑。或許,是本王當時受你要離去的事情困擾,急病亂投醫,便一口答應了她。”


    他的神情痛苦而自責,那樣迷茫而自怨。莫離聞言,淡淡地道:“原來,那時候你便知道這個所謂師妹的身份。”他抬頭看了毛樂言一眼,似乎對她隱瞞他而頗有微詞。


    慶王柔柔地看著毛樂言,喃喃地道:“是啊,那時候所有人都不知道,唯獨本王知道她的身份。”頓了一下,他又道:“正正是因為你這種信任,讓本王不顧一切地相信陳如兒所言,當時本王覺得,就算給了她玲瓏玉佩,玉佩畢竟是死物,她要去又有何用?但若她真的信守承諾,救你一命,以後,你便能和皇上廝守,而景王和皇後,也有個盼頭。”


    莫離沒想到他會讚成皇後跟景王的事情,不由得微愣,“皇後是皇後,景王與她永遠涇渭分明。”


    慶王看了莫離一眼,“你會這樣說,證明你現在還沒有愛上公主。莫離,你太理智了,也太冷情了。若你真愛過一個人,你不會這樣說。因為,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就在身邊,但是,卻相隔天涯,你會覺得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什麽國事,什麽責任,有時候,都不過是我們自己騙自己,即便真走出這一步,咱們這多人,難道就擺不平困局麽?理智在感情上是一文不值的。”


    莫離有些惘然,他不深愛公主麽?如今公主已經是他的妻子,他會用一輩子對她好,這個是他的責任,也是他所想做的事情。或許慶王說的是真的,他確實太過冷情,可這樣,是自保的最好辦法。


    “所以,你便偷龍轉鳳,換了玲瓏玉佩。”毛樂言不想在感情的問題上兜兜轉轉,或許莫離是過於冷靜,但是,在這個時候,冷靜是最重要的,一旦迷惑,就容易被敵人利用,一如慶王。毛樂言知道他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心,並不怪責。


    “沒錯,本王當時不知道原來帝王失去玉佩,會這麽嚴重。”慶王幽幽地道,皇上如今會這樣,是他一手造成的,“是本王害了皇上!”


    毛樂言搖搖頭,“玲瓏玉佩護身,讓他不受妖邪入侵,你換了玲瓏玉佩,陳如兒便能用法術迷惑他的心智,也因為這樣,他最後才會失去理智和往日的自持,任情緒一味地失控。他甚至還可能答應了陳如兒一些事情,否則,以他如今還是帝王之尊,不可能就這麽輕易被人勾走了魂魄。”


    莫離憂心忡忡地問道:“那如今應該怎麽辦?皇上的魂魄,能找迴來嗎?”


    毛樂言如今隻能冀望龍尹樂了。她幽幽地歎氣,“能大概是能的,隻是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我也不知道了。”這件事情,越鬧越大,夜澈出現,藍傲咬了趙振宇,梅妃懷孕,皇上被勾魂,自己也懷了龍胎,如今,連龍尹樂都被自己找出來,所有的人和事,那麽多股力量。開始擰到了眼前,仿佛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爭個分明。


    而如今,仿佛就是深夜子時,在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最黑暗的黎明前時分,那一段,會怎生的驚心動魄?


    “如今,那玉佩還在陳如兒手上?”莫離問道,玲瓏玉佩到底是皇家聖物,若是長久丟失在外,始終讓人心裏不踏實。再說,就算皇上好起來,若沒有玉佩護身,難保那陳如兒不會再次來犯。


    “本王曾經找她,但是連續去了她府中兩日,她都隻有淡淡的一句話,那就是玉佩到時候會歸還皇帝手中,至於是什麽時候,她沒說。”慶王說得十分氣憤,看來是在靜王府受了氣。


    毛樂言卻明白陳如兒這句話,玉佩會交還皇帝手中,但隻怕,她所說的皇帝,並非是劉漸了。


    她最後道:“咱們都做好心理準備吧,未來的日子,隻怕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兩人都倏然一驚,最後,莫離咬咬牙道:“來就來,誰怕誰?”


    慶王如今還擔心一件事情,那就是玉佩能否拿迴來。他沉思了片刻,道:“要不,咱們用計把玉佩騙迴來。”


    毛樂言搖搖頭,道:“不必,如今那玉佩已經不重要了。隻要漸能醒過來,玉佩能否取迴來都不重要。”


    慶王擔憂地道,“但是沒有玉佩護身,陳如兒再次加害皇上也是容易的事情。”


    “不會了。”毛樂言輕輕歎息,心底卻有些話沒說出來,若劉漸能醒來,他的身份,也已經不是皇帝了。玉佩會落在新帝身上,新帝一定會是景王,但是,基本可以確定的是她要打景王主意,也必須從景王身上取迴玉佩。她交出玉佩,不過是作作秀罷了。


    這一次談話,讓她和慶王之間的嫌隙釋然。


    好日子並未持續太久。就如同植物大戰僵屍一般,在魔童即將出生的前半個月,大撥的僵屍從四麵八方襲來,皇城在陳如兒來襲之前,麵臨一場血雨腥風。


    毛家的法術,基本上全部都是針對僵屍,僵屍不可怕,可怕的是這麽大批的僵屍來到。除了僵屍之外,還有一些妖物,因怕魔童出世會禍及他們,當中許多渾水摸魚的來到京城,隻是為了在大戰之餘,能收獲一些東西。而這些妖物,毛樂言未必能分身對付。


    是夜。月色如水,明日是月圓之夜,而今夜,抬頭看去,隻見遙遠的天際,月亮已經圓得很滿很滿了。


    “看什麽?”梅妃也睡不著,獨自一人跨過涼涼的石階,走到毛樂言身邊問道。


    毛樂言指著天際,輕聲道:“看見沒有?”


    梅妃抬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澄明的月光四周,是棉絮一般柔軟的白雲,一片祥和的景象,她以為毛樂言人她看月色,遂言不由衷地道:“很美!”


    毛樂言看了她一眼,苦笑道:“確實很美,但是,也很棘手。”


    梅妃微愣,“怎麽說?”


    毛樂言慢慢地道:“我們很快,就要麵臨一場大戰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已經為我們招來許多敵人。”


    梅妃倏然一驚,“不是已經來過了嗎?”之前已經有過好幾個僵屍來襲擊她,都被毛樂言一一收掉,她以為,最驚險便不過是那時候了。


    “那些,不過是蝦兵蟹將,若果隻是那些個沒用的廢物來犯,夜澈又何必親自囑托我保護你?”毛樂言坐在石階上,三月的天氣寒濕得很,深夜帶著露水,石階都是微濕的,但是站立久了,總覺得雙腿有些脹,懷孕之後,生活習慣幾乎沒有改變,唯獨最愛坐地麵。


    梅妃久久不語,若是連毛樂言都如此凝重,那麽這一次的敵人,定然難以對付。


    坐了一會,毛樂言問道:“你還是不願意見趙振宇嗎?”


    梅妃沒想到她會忽然問這個問題,麵容微微僵硬,有些倔強地道:“我們都覺得沒有見麵的必要,也沒有相談的必要,我們的關係,僅止於是孩子的父母,不會多一分。”


    “既然這樣,何不做個朋友?”毛樂言歎息道。


    梅妃冷笑一聲,“我從來不需要朋友。”


    “到底是你不願意見他,還是他不願意見你?我瞧見你們就覺得糾結,明明都住在昭陽殿,這昭陽殿也不大,你走東時他走西,你走南時他走北,既然無情無愛,也隻是一場錯誤,何不坐下來好好談談孩子的問題?”毛樂言比較擔心的就是魔童的父母氣性太強,到時候魔童出生之後,麵對這樣不和諧的父母,對性格肯定是會有影響的。


    梅妃還是那樣淡淡幽幽的口氣,“誰不見誰都好,現在這樣就最舒服了。我們若是終有一天要對話,這一天肯定會來,但是現在,請讓我們用最舒服的方式去相處。”


    毛樂言歎歎氣,“我也不管了,總之你們別影響孩子,否則,就算用捆綁的方式,我也會把你們捆綁在一起好好談一次。”


    梅妃不置可否,抬頭凝望著姣好的明月,道:“這麽好的月色,卻沒想到會是危機四伏。”


    毛樂言不做聲,是的,誰能想到這麽美麗的月色後麵,會是一場大風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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