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嬴政+大漢天子]金屋 作者:雲過是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 元狩元年,劉徹立劉據為皇太子,任石慶為太子太傅。 元狩二年,劉徹任霍去病擊匈奴,年僅二十歲的年輕統帥,第一次帶領漢軍越過焉支山一千餘裏,直達祁連山,接著越過居延澤及羅布泊,孤軍深入,殺匈奴兩小王,俘虜包括匈奴王子金日磾,五個部落王,國母,國相,將軍,當戶,都尉等諸多匈奴貴族,殺虜匈奴人數累積十萬餘人。 元狩二年,匈奴渾邪王降漢,霍去病將酒灑入金泉河水。 自此,漢軍成功打通河西走廊,從始皇築長城的防禦,到高祖白登之圍的受辱,至漢武帝三次攻打匈奴,劉徹取得了前無古人的空前勝利,功越百王。 =====================================================================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白鷺洲扔的一個地雷蛋蛋,大麽麽=3= 完結了,或許有啪啪啪的番外,但是老被鎖腫麽辦啊啊啊啊啊啊啊! 番外卷:江山倒轉 第76章 江山倒轉 耳邊是小童的哭喊聲。 嬴政隻覺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難忍,牟足了勁兒也睜不開眼睛,全身都疲憊的厲害,隻要手指稍微動一動,都牽動著身上的傷口。 嬴政不知這是怎麽了,耳邊小童仍然在哭喊,一聲一聲叫著“公子”。 這個稱謂這個聲音太熟悉不過了,讓嬴政一時間有些恍惚,他心裏狂跳不止,想要睜開眼睛看一看,是不是如同心裏想象的一樣,隻是他實在太過於疲憊,隻能放任自己沉沉的睡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耳邊的哭喊變成了抽噎,似乎是哭的累了,聲音也啞了,隻是一抽嗒一抽嗒的吭嘰著。 嬴政覺得頭有點疼,被哭的頭腦發脹,似乎漸漸積攢了些力氣,終於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簾,隻一個簡陋屋子,嬴政雖然身上仍舊疲憊,但是心髒猛跳,似乎期待著什麽。 果不其然,嬴政剛睜開眼睛,一直守在旁邊的小童立刻叫道:“公子!公子您可行了,嚇死人了。” 嬴政側過頭去看他,這張臉太熟悉了,熟悉的讓他恍惚隔世,在經曆了成為陳阿嬌和陳蹻之後,這就更是恍若隔世。 “公子?”那小童見嬴政不言語,登時有些著急,趕忙道:“公子您哪裏疼?哪裏不舒服?您留了好多血。” 嬴政心髒懸著,雖然他看見眼前的事物和人,隻是他仍然不敢相信,在經曆這麽多之後,他還能變迴自己…… 嬴政張了張口,嗓子裏有些灼燒,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等了好半天,才聲音嘶啞的道:“這……這是在哪……” 小童連忙道:“公子,您不記得了麽?公子這是要迴鹹陽去啊,半路有人截殺公子,肯定是不想讓公子迴去,幸好您沒事!” 迴鹹陽。 鹹陽…… 嬴政聽著,突然舒出一口氣,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鹹陽,一個多熟悉,卻多遙遠的詞,他是秦王政,卻生在趙國,長在趙國,在趙國做質子,直到十三歲的時候,才被人接迴秦國,麵臨秦國太子的遴選。 小童的話,嬴政聽得再清楚不過了,他們正準備迴鹹陽去,迴秦國去。 雖然這個時候還沒有統一六國,甚至這個時候他還沒有當上秦王,但是嬴政心裏卻翻騰了起來,似乎連血肉都充斥著興奮,這是自己熟悉的那片天地,一切都還未成定型,一切都等著他去主導和製裁。 小童以為他累了,就噤了聲,一刻也不敢眨眼的盯著嬴政。 嬴政身上的傷口不淺,來截殺自己的人,他心裏都有數,嬴政禁不住冷笑了一聲,第一輩子這些人都不能鬥過自己,這已經是第二次經曆了,又怎麽能放過他們。 小童推門進來,見他坐起來了,連忙道:“公子快躺下,小心傷口撐裂了。” 嬴政搖頭道:“無妨,眼下當務之急是趕迴鹹陽。” 小童一聽他這麽說,當即皺眉道:“公子,不可啊,咱們剛剛踏入秦國的地界,您就已經受傷了,若是再往前走,指不定什麽樣子。雖然我是個……但是我也知道些事情。” 嬴政笑了一聲,道:“你知道些什麽?” 小童答道:“公子生在趙國,長在趙國,在那幫子老秦人眼裏,待見成蛟,也不會待見公子的!公子,您聽我一句勸,咱們等等丞相罷,沒準兒丞相的人很快就到了,到了咱們再走,也好有個照應,丞相說了,不會丟下您不管的。” 嬴政聽見“丞相”二字,眯了一下眼,道:“趙高,你是公子還是我是公子,該聽誰的?” 小童聽嬴政冷颼颼的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當即跪下來叩頭道:“聽公子的,聽公子的!我再也不敢頂撞了。” 嬴政道:“那就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準備趕路。” “晚上?公子您的傷根本受不了趕路。” 嬴政道:“我受了這麽重的傷,截殺的人肯定想不到我會帶著傷趕路,就趁這個時候走,毋庸多言了。” “諾。” 小童應了一聲,道:“那公子您躺一躺,養足了精神頭,晚上好趕路。” 嬴政剛要躺下去,就聽屋舍外有人叫門的聲音。 嬴政下意識雙手握成了拳,時隔這麽多年,雖然他記憶很清楚,自己十三歲迴了鹹陽,登上了秦王的位置,隻不過很多細枝末節,他必然記不清楚了。 嬴政也想不到,這個時候來叫門的人是誰。 他們是隻身趕路往鹹陽去的,嬴政受了傷,小童就把他帶到了一家沒人的農舍,天色已經黃昏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這個時候來叫門,也不知道是什麽人。 小童有些驚慌,拿眼去看嬴政,似乎是等著嬴政的指示。 嬴政沉默了一會兒,叫門的聲音沒有停,隨即看向小童,道:“去應門。” 小童有些遲疑,但是仍然很快的起身,走過去應門。 打開門是兩個人,嬴政頓時一口氣放了下來,不是因為外麵人少,而是因為站在最前麵的人,他很熟悉,並不是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人。 來人風塵仆仆,麵向很和藹,也很幹練,嬴政識得他,在日後的丞相王綰。 屋舍很小,一眼盡收眼底,王綰隻是在門前停留了一下,立刻走進來,道:“公子受傷了?” 隨著王綰一起進來的,是一個勁裝打扮的人,似乎是王綰的隨侍,那人麵相十分的俊逸硬朗,劍眉不必說,一雙桃花眼就算不笑亦能顧盼神飛,挺直的鼻梁下麵是一雙薄唇。 人都說嘴唇薄的人多半比較薄情,長著這麽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卻終究是個內在薄情的人。 那人身量頗高,腰身挺拔,腰上別著短劍,看起來並不顯得太壯,但是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絕對是個練家子。 隻是往前一站,就給人不同尋常的感覺,絕非池中治愈。 這個人嬴政也識得,他太識得這個人了,但是不同於對王綰的印象,嬴政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這個人給嬴政帶來的恥辱,讓他覺得一輩子都在蒙羞。 這個長相俊朗不凡的男子,正是嫪毐。 劉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個堂堂的一殿之君,竟然一睜眼就變成了,一個遺臭萬年的人。 嫪毐這個名字劉徹是知道的,也是不齒的,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老天卻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劉徹變成了嫪毐…… 劉徹作為王綰的隨侍,跟著王綰出去公辦,一路上也聽了幾耳朵,竟然是去接現在還是少年的嬴政,此時對方該叫做趙政才是。 劉徹想過自己和嬴政見麵的場景,但是盯著這個一個注定以後被人不齒的皮相,劉徹也不知道該怎麽見嬴政才好了。 而且劉徹不能肯定,嬴政到底有沒有之前的記憶,萬一隻有自己記得,那豈不是一切都亂了。 劉徹跟著王綰走進屋裏,他特意垂下頭,心中狂跳不止,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見到嬴政,他是激動的,但同樣也是顧慮的。 所以特意低下頭去,將表情掩藏起來,隻是當劉徹不著痕跡的抬眼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有一股讓人莫名打抖的視線盯著自己。 嬴政可不知道盯著嫪毐皮相的人,其實瓤子是劉徹,在嬴政的記憶力,嫪毐就是純粹讓他蒙羞的存在,再活一次,嬴政絕不會讓嫪毐活的自在,這一次不隻是車裂這麽簡簡單單了。 嬴政看見對方抬眼,就把睥睨的視線收迴去,不著痕跡的對王綰笑笑。 這個時候的嬴政剛剛十三歲,還是個少年人,身子骨細細的,不如王子成蛟生的壯實,如今又受了傷,一臉的煞白,嘴唇也是透露出一股缺乏血色的淡紫。 嬴政裝作少年人的樣子,但是不能失了王子的風範,淡淡笑道:“不小心受了些小傷,先生請坐罷。” 王綰坐下來,道:“丞相派王綰過來,接公子迴鹹陽。” 嬴政還沒有說話,小童已經道:“丞相隻派了你一個麽?公子好歹是長王子,丞相怎麽能如此莽撞?” 王綰脾氣很好,被小童指責也不會生氣,道:“此事事關重大,丞相說了,隻能派無官職在身的人來。” “那也不能……” 小童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嬴政攔了下來,道:“退下,不要多嘴。” 小童很不甘心,但是一看就知道,為嬴政的命是從,絕對不會有一丁點兒的忤逆,立時一句話也不再說了。 王綰笑道:“小兄弟也是戶主心切,不過我也是做了準備的。” 說著看向劉徹,道:“這位是丞相特意派來護送公子的,公子大可放心。” 嬴政順著王綰的話,看向劉徹,劉徹有一時的失神,嬴政的麵相變了,並不是劉徹所熟悉的那張臉,但是不知道為何,劉徹就是覺得,對方給自己的感覺非常熟悉,熟悉的已經深入腠理和骨肉。 那人笑盈盈著一雙眼睛,往自己這邊看,劉徹心神立時就飛了,但是又覺得對方笑意不達眼底,莫名的有些發寒,劉徹禁不住不著痕跡的抖了抖。 嬴政裝作不認識嫪毐的樣子,道:“不知這位義士叫什麽?” 王綰忙道:“他名嫪毐。” 嬴政聽見這兩個字,自覺骨頭都在“咯咯”作響,臉上少年特有的稚嫩笑容更加擴大了,道:“這一路上,還需要多讓義士照顧呢。” 劉徹喉頭滾動了一下,隨即開口道:“公子……嚴重了。” 王綰有功命在身,不方便和嬴政多客套,道:“眼下不宜多停留,如果公子身上的傷沒有什麽大礙,那就請公子隨我立刻上路罷,鹹陽裏情勢已經不太妙了。” 嬴政身上的傷不淺,剛休息了兩天,不可能痊愈,但是他卻不在乎,的確,比起秦王的王座,這些小傷都不算什麽。 嬴政笑道:“先生放心,沒有什麽大礙。” 王綰聽他這麽說,雖然也看見嬴政的氣色並不好,但是時間不等人,若是錯過了太子的遴選,那麽嬴政此生就與秦王的王座無緣了,或許看起來就是嬴政一個人的問題,可是支持公子政的人都要被打壓,這一抵了可是一大片的。 小童沒有辦法,剛要扶嬴政起來,劉徹已經搶先一步過去,扶著嬴政的胳膊。 兩個人觸碰到彼此的一刹那,劉徹感覺到自己好像不爭氣的微微抖了一下。 嬴政不知對方是劉徹,隻道還是那個讓他作嘔的嫪毐,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眉,趕緊把冷漠厭惡的神色掩藏起來。 嬴政由劉徹扶著往外去,他身上實在是沒力氣,若不是碰哪哪裏疼,而且沒有恢複元氣,他也不會讓對方碰自己。 眾人上了馬車,劉徹理應在外麵趕馬。 劉徹小時候是太子,大了是皇帝,從來沒趕過馬,雖然一路也是他趕過來的,隻不過技術仍然不太熟練。 嬴政是傷患,傷口一震就裂開了,疼得他直抽冷氣,臉色一時間有些煞白。 小童再也看不過去了,掀開車簾子,對劉徹喝道:“你是怎麽趕車的,公子的傷口都顛裂開了,你是不是誠心的?” 王綰見了這個狀況,忙打圓場,道:“嫪毐的手是握劍的,趕車有些不在行。” 小童看了看嬴政冒汗的臉色,鑽出馬車去,把劉徹轟下來,道:“不會就直說,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