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嬴政+大漢天子]金屋 作者:雲過是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無論劉徹把城府練成什麽樣子,始終厭惡陳蹻這樣的小人。 劉徹自然不知道陳蹻已經換了瓤子,現在頂著陳蹻瓤子的人,是他心心念念的阿嬌姐姐,所以對陳蹻依然有看法,怎麽可能把抗擊匈奴這麽大的事情告訴他。 劉徹隻是道:“皇後壽宴,現在諸侯王已經奉旨進京,你現在可以去查燕山王,但是一切行動保密,不能走路風聲,等壽宴之後,該抓的抓,該審的審。” 嬴政從宣室閣出來,正好看見霍去病手按寶劍走到宣室閣前,將劍解下放在門前的劍托上。 霍去病生的俊朗不凡,雖然年紀還小,但是有一股濃濃的軍人氣息掩藏其中。 霍去病也看到了嬴政,隻是掃了一眼,停在門前等候通傳。 嬴政看著霍去病,皺了皺眉,他總覺得這個人給自己的感覺很熟悉,但是究竟熟悉在哪裏,他也說不清楚,似乎年代久遠了一些,有些淡忘的模糊了。 嬴政走下台階,衛青正好從台階下麵上來,也將寶劍卸下放在劍托上,等候通傳。 霍去病見到衛青,道:“舅舅,皇上也叫你來了?” 衛青點了點頭,卻瞥了一眼嬴政,霍去病見到衛青的眼神,當即也就明白了,似乎皇上召見是密召,就沒再多說。 嬴政把二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裏,霍然也就開朗了,終於明白為何劉徹剛才要自己在衛皇後的壽宴之後才能抓人。 劉徹秘密召見衛青,還能為了什麽事情,不就隻有打匈奴人這一個事情麽。 劉徹要開始大規模打匈奴人,所以才不讓他這個時候去動劉姓王,怕引起劉姓王的不滿,招來禍患。 嬴政也明白了,為何要給衛子夫舉辦這麽大規模的一次壽宴,皇帝並不是深情的皇帝,隻不過是想要借著自己女人的壽辰,把自己的叔叔伯伯一幹親戚都圈禁起來罷了。 嬴政搖了搖頭,往宮門去了,也不知道劉徹到底變了多少,隻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似乎沉穩了太多,在嬴政眼裏本身不值一提的年輕皇帝,突然變成了一個勁敵。 衛子夫聽說皇上要為了自己擺一場大壽宴,當下非常高興,隻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衛子夫並不是一個能被皇上的寵愛而衝昏了頭腦的人,在這個宮裏頭,皇上沒有真心的寵愛,他今天垂幸誰,必定又自己的道理。 衛子夫並不是不知道,皇上之所以對自己這麽好,有一大半原因是為了提拔衛青,另一大半原因是……劉據。 劉據從外麵跑進來,衛子夫把他抱起來,笑道:“據兒淘氣去了麽?快去讀書罷。” 劉據撅了撅嘴,衛子夫笑道:“據兒,你馬上就要到上學舍的年紀了,不能再總是淘氣知道麽,隻有你用功念書,你的父皇才會給你派好的老師,以後才能有作為,知道麽?” 劉據雖然不願意去讀書,不過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被宮女領走念書去了。 衛子夫這才歎口氣,劉據根本不是自己的兒子,但是她對劉據要比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好,為了什麽,自然是為了讓皇上順心,為了保存自己的地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皇上之所以讓衛子夫做皇後,還有一點是,在劉徹眼裏,衛子夫要比別人善解人意,要溫柔,能做個良母,衛子夫自然要做好這個良母。 衛子夫知道衛青進宮來了,就讓他完事之後到椒房殿來一趟。 衛青來的比較晚,同來的還有霍去病,衛子夫讓霍去病陪著劉據玩耍,拉衛青到內室去說話。 衛子夫道:“皇上讓你進宮來,又談了這麽長時間,說了什麽沒有?” 衛青道:“姐姐你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皇上是密召會議,我有幾個腦袋敢說給你聽?” 衛子夫道:“你們這些爺們的會議,我才不想聽,我隻是想聽聽皇上這些天的動靜。皇上到我這裏的時候越來越少了,李延年不是有個妹妹麽,李延年在皇上身邊這麽久了,一直想要把自己的妹妹送給皇上,而且那個女人長得似乎還和故去的廢後阿嬌有些相似,衛青啊,你替姐姐打聽打聽。” 衛青登時揉了揉額角,道:“姐姐,皇上的這些事情誰敢去打聽,你就好好的住在椒房殿裏。我倒是聽說,皇上覺得據兒書卷氣太濃了,有時間給他找個老師,教教他習劍術罷。” 衛子夫一時間沒說話,衛青道:“怎麽了?” 衛子夫道:“我倒是覺得,給據兒找個劍術的老師,還不如給去病找幾個老師。” “這是為何?” 衛子夫抬眼看著衛青,道:“你怎麽就這麽笨呢,因為去病是咱們家的人,那劉據他……” 她的話還沒說完,衛青登時就站了起來,打斷衛子夫的話頭,道:“這種話怎麽可以說!姐姐,我看你是糊塗了,還是好好休息罷,我先帶去病迴去了。” 衛青臉色有些發沉,往外室走去,臨出去的時候站定了,道:“姐姐,據兒是個好孩子。” 衛青走出去,叫了霍去病,霍去病見他臉色不對,也沒像往常一樣打哈哈,老實的跟著就出去了。 嬴政和主父偃去了一趟燕國,很快就迴來了,主父偃是個厲害的角兒,不隻是辯才,搜羅證據的能力也很強,嬴政並沒有看錯人,倆人用了不長的時間,諸侯王進京的時候,他們已經返迴京城來了。 劉徹傳二人進宮去迴話,這一次並沒有在宣室閣,而是花園的迴廊上。 劉徹坐在迴廊的欄杆上,頭微微揚起靠著柱子,正往池塘裏撒東西喂魚,似乎非常悠閑。 嬴政和主父偃走過去,行了禮,劉徹道:“起來罷,有結果了麽。” 嬴政道:“燕山王的罪狀大小無數,就看皇上想要他怎麽死了。” 劉徹聽了,這才迴過頭去他,笑道:“朕……有半個多月沒見到你了,你一來說話還是這麽嗆。” 主父偃怕皇上生氣,直給嬴政打眼色,讓嬴政賠罪。 隻是沒想到劉徹卻道:“說實在的,這半個月宮裏怪冷清的,朕還挺想你的。” 劉徹說完了又轉迴頭去繼續喂魚,人常說伴君如伴虎,帝王的話七分是假三分造作,唯獨能肯定的是,沒有一分是真的。 所以劉徹這話,別說嬴政不相信,就連主父偃也沒當真。 劉徹把手裏的東西全都灑進池塘裏,拍了拍手,站起身來,臨著湖站著,道:“說說罷,燕山王劉定國的罪狀。” 主父偃看了一眼嬴政,雖然查案的時候他是一點兒也不會手軟,但是迴話的時候還真是不知道從何說起,皇上才能不生氣。 倒是嬴政開口了,道:“燕山王劉定國貪贓枉法,凡是諸侯王,身上係了幾條人命也不算什麽,但是這個劉定國逼人亂倫,迫使自己的母親和女兒侍寢,礙於燕山王是丞相大人的老丈人,田蚡又在朝中有勢力,沒有人敢彈劾劉定國。” 劉徹猛地迴頭看了一眼嬴政,眉蹙在一起,最後隻是道了一句:“燕山王……” 劉徹沒有像主父偃想象中的暴怒,反應還算是淡然,隻見他又麵朝著湖水而立,語氣很平靜,道:“燕山王按照律法該如何處置。” 嬴政語氣也沒什麽波瀾,道:“賜死。” 劉徹點了點頭,道:“還記得朕和你半個多月前說的話麽,皇後大壽在即,朕不想見血,一切都要和和氣氣的,這件事情先不要驚動任何人,等大壽一結束,就把燕山王劉定國給朕扣下,交由廷尉署。” “諾。” 嬴政和主父偃應了一聲。 劉徹說完了話,目光向前望著,對麵有一個小亭子,幾個女子在小亭子裏撫箏起舞,似乎是樂府的侍女,正為了幾天之後皇後娘娘的壽宴做準備。 隔著湖水,能聽到女子們悠揚的歌聲和嬉笑聲。那被簇擁在最中央,翩然起舞的人正是李延年的妹妹,李妍。 李妍當年隻不過十四歲,年紀還很小,如今過了六年,已近到了二十歲,李延年越發的發愁,自己的妹妹李妍若是再不能得到皇上的恩寵,時間可不等人,待到李妍色衰之後,就沒有機會了。 但是李延年又不甘心,他一直侍奉在皇上左右,自然知道皇上對陳皇後的掛念,而自己的妹妹側臉生的那麽像陳皇後,這一點是多大的機會,若不能抓住,李延年覺得就是不甘心。 所以李延年聽說皇上要在迴廊召見嬴政和主父偃,就特意讓自己的妹妹在迴廊的對麵演練歌舞。 李妍已經褪去了稚嫩和青澀,當年隻不過有幾分和陳皇後相似,而現在,李妍變得更加美豔嫵媚,她早就知道這是哥哥親自安排的,自然要更加賣力的表現自己,好讓皇上傾心。 或許是離得遠的緣故,劉徹看不真切,乍一看全身一震,還以為在對麵小亭子裏,被宮女們簇擁起舞的人,真的是那個六年沒有相見的陳阿嬌…… 嬴政看劉徹望著對麵出身,也抬眼看過去,一眼就認出對方正是李妍。 劉徹站在迴廊上,眼睛注視著對麵的那個翩然起舞的女子,卻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始終放不下的那個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第52章 酒醉 劉徹看著前方出了一會兒的神,遂迴了神,這才又坐下來,靠著欄杆,笑道:“陳蹻,主父偃,你們兩個很有才幹麽,才去了沒幾天,就查的清清楚楚的。” 主父偃連忙跪下來謝恩,嬴政並不想跪,但是這個節骨眼不跪下來,怕是自找死路,好事也變成了喪事,隻好遲疑了一下,就跟著主父偃跪了下來。 劉徹道:“行了,等事成之後再行封賞,陳蹻……” “卑臣在。” 嬴政沒抬頭,隻是應了一聲。 劉徹道:“朕答應的事情,絕對不會食言。行了,你去罷。” 嬴政謝了一句,站起身來,劉徹並沒有讓主父偃也退下去,嬴政微睨了主父偃一眼,隨即就告辭了。 劉徹等嬴政走遠,這才道:“主父偃,你也別跪著了,起來。知道朕單獨留你,為的什麽事麽?” 主父偃謝了恩,站起身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笑道:“卑臣雖不敢揣度聖意,但是多少也想到了一些……陛下既然讓陳大人退下,必定此事是和陳大人有關。” 劉徹笑了笑,道:“朕一直聽說主父偃是人才,東方朔還跟朕的麵前舉薦了你不少次,但是沒有機會重用你,如今聽來,你果然是個通透之人。” “謝陛下誇讚,卑臣惶恐。” 劉徹揮了一下手,側過頭去望著湖對岸,對麵的歌女們已經彈罷了一曲,李妍也不再跳舞。 劉徹道:“朕不放心陳蹻這個人,你給朕盯好了他。” “這……” 主父偃眼珠子轉了一下,對劉徹道:“皇上,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你就直說罷,反正這裏也沒有旁人。” 主父偃得到了應允,迴話道:“據卑臣所知,這個堂邑侯的二公子口碑不好,雖然在朝廷中沒有樹敵,但是行事奢靡,口無遮攔。隻是依卑臣和陳大人這幾天的接觸來看,又完全不是傳言這麽迴事。陳大人行事作風頗為幹練得體,而且建樹獨到……卑臣是怕,這個陳大人,怕是一直以來都是在裝傻充愣,也不知有什麽緣由。” 劉徹聽他這麽說,也有些讚同,之前的陳蹻他接觸雖然不多,但是自從陳阿嬌去世之後,陳蹻就頻繁的往宮中跑,上次祭掃迴來,在平陽公主府的時候,劉徹喝多了酒,還和陳蹻真的有了關係,差一點把對方給掐死了。 劉徹揉了揉額角,道:“這件事,朕和你的想法一樣,但是不知他裝傻充愣這麽些年,為的是什麽?” 主父偃道:“臣鬥膽猜測,因為堂邑侯有意把侯位傳給長子陳須,最近竇太主又對陳蹻失去了寵愛,或許這個陳蹻是想做最後一搏,整個侯位也說不定。” 劉徹覺得不是這麽迴事,畢竟自己已經答應了他,如果絆倒田蚡,就讓他封侯拜相,又何必去掙一個堂邑侯的侯位呢。 劉徹道:“不管是什麽原因,這個人你給朕盯好了。” “諾!” 劉徹道:“行了,你下去罷。” 主父偃拜了一下,後退幾步,恭敬的出了迴廊。 劉徹坐了一會兒,沒再去看湖對岸的李妍,站起身來,走出了迴廊,侯在迴廊外麵的李延年趕緊迎上來。 劉徹道:“去宣衛青。” 李延年聽陛下沒有談起李妍的事情,就像沒看見一樣,心中不禁有些發涼,想著恐怕自己的妹妹這輩子是沒戲了,不能再把寶壓在妹妹身上了。 李延年應了一聲,趕緊去找衛青。 衛青急匆匆的來到宣室閣,劉徹已經負著手看了半天地圖。 衛青上前拜見劉徹,劉徹讓他起來,道:“衛青啊,你知道朕叫你來是做什麽嗎?” 衛青道:“陛下宣召,必定是為了打仗的事情。” 劉徹點頭,道:“就是這件事,朕已經準備了好幾個月,把能準的都準備了,無論是糧草,馬,還是騎兵,你都不用擔心這些,朕能給你最好的,剩下的……就看你衛青的臨陣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