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巧妙的謎語使她陶醉,她說:“齊良陽,你不是會那樣想嗎,我就再給你說個那樣的,保準讓它可以起來。你聽這個,我是從網上看來的--”


    齊良陽說:”“我們早點休息吧,明天在說。”


    她說:“那不行,你聽好了,一個村婦報案說:丟人那!俺昨晚被強了,警察問他那人長啥樣?


    這女說:人那俺可沒看清楚,不過肯定是個新手,因為他半天找不著地方,最後還是俺給他扶進去的。”


    齊良陽都不得不笑了,她老婆見他笑了,說:“咋樣?是比剛才大了一點!你得想啊,你一想那個滋潤,那個美,就起來了。”


    最後這一夜,他們到底還是沒有弄成,齊良陽不管說什麽,他就是很堅決的不起來.......。


    生活還是照舊,縣委和政府機關裏早就學了八榮八恥,幹部作風有了轉變,但實質性上不明顯,隻是上班能照點,一個個昂昂揚揚地走進大院,相互打著招唿,手機響了卻不接。


    趕在上班時間打手機的都是些半生不熟的關係,不是探聽信息,就是托付辦事,這樣的電話可接可不接。


    如果真是鐵磁的關係,大多會在晚上或直接到家裏到飯店到美容院到洗浴中心,人人心知肚明,即便對方的手機響成炸彈,也不會有人提醒。


    進了辦公室又都成了百般模樣,屋裏人多的,接聽電話會說一些暗語,掛著長或者主任科長頭銜的一人一個獨立的辦公室,手機貼在腮上,說著的是“怎麽了小花貓,又讒了?”這是冷了老情人或新情人如膠似漆的口氣。


    機關今年也實行信息化,辦公室裏都裝了電腦,許多人都有了qq號,網名起得新奇刺激,個人密碼卻記在心尖肺葉上,這是防備黃臉老婆的,過嘴癮眼癮的勾當也要弄得如地下工作者。


    齊良陽的老婆認定齊良陽是患了病,臉一直陰沉著,到單位上跟誰也不說話,一個人瞪著辦公桌上的台曆出神,要麽就忽拉忽拉地翻雜誌,翻的刮風一樣響。對麵的女主任知道她一個字也沒看清,就說:“喬主任,咱們婦聯開春下月要舉辦和諧家庭培訓班,你是主講之一,你準備的怎麽樣了?”


    齊良陽的老婆喬小娟一時沒反應過來,說:“講什麽?”


    女主任說:“家庭暴力由賈主任講,她是學法律的。我講尊老愛幼傳統美德,這一塊我有體會。喬主任,你與齊書記互敬互愛和諧幸福,大家都是知道的,夫妻關係這一塊你講最合適。”


    喬小娟就把雜誌扔了,說:“我們不和諧!”說著又把地上的雜誌撿起來,抓住一頁撕了,握成團在桌子上摔打,仇仇恨恨的樣子。


    女主任嘴裏說著你這是跟誰治氣呀,拿起紙團展開,見上麵是一幅畫,畫麵上是一對四目傳情的夫妻。


    主任噗哧笑掩了嘴,說:“你恨啥啊?喬主任,你給我說說,齊書記是不是特別厲害?讓你沒歇過來!不讓他足了興,他就嘔氣,是不是這樣呀?”


    喬小聚說:“他沒個火爆的時候,你還讓我講夫妻關係!”


    主任還是笑,笑得閃腰岔氣,喬小娟也跟著笑了,拉過雜誌放到抽屜裏。喬小娟沒有準備材料,也沒作講課提綱,她的注意力老是轉移,明明是想著工作的,眨眼的會兒又跑到齊良陽的根上去了,想定到工作上專心地想很難。後來她下了決心,要拉齊良陽去查體。


    她就對主任說自己到圖書館查資料呀,主任也不大管她,喬小娟就到了齊良陽的辦公室,叫上他,要到市裏醫院檢查。


    齊良陽當然是不去,兩人扯了半天,齊良陽也怕別人聽到有損自己麵子,隻好跟上一塊去了。


    值班醫生看見了門口的齊良陽,說:“明白了,進來呀。說吧,你哪裏不好?”臉上是笑眯眯的,隨手摸起處方簽,又望著喬小娟,說:“男人礙口,還是你說吧。你男人怎麽了。”


    喬小娟又用挎包敲桌子,說:“請你使用職業用語,什麽叫男人礙口我先說?男人礙口我在嘴上掛著呀!他不能行那事。”


    齊良陽被老婆按到凳子上,他的氣都在肚子裏憋著,摸出煙來狠狠地抽,怔怔地看著值班醫生瞅他。


    值班醫生偏轉了目光,說:“孔子說,食色,性也。孔子是聖人,聖人都這樣說,咱們凡夫俗子還有什麽礙口的?我問,你自己對號入座,然後我下診斷。”


    齊良陽依舊賭著氣,聽見值班醫生自說自語,像背誦一篇課文:你今年多大年齡了?掛號單上隻寫個成,應該顯示具體年齡。男人十七八歲是成熟高峰階段,到二十五歲就由高走低了,這是自然規律。但是,現代醫學可以改變自然,到八十歲也能夠暴發二度青春。你是從什麽時候不能行事的?以前行事厲害嗎?害過什麽病嗎?小便頻嗎?尿黃嗎?尿白嗎?有異味嗎?腰痠嗎?腿乏嗎?


    齊良陽吐了煙頭又摸出一支,喬小娟把挎包扔到桌子上,說:“行了行了,別念書歌子了,你說他是什麽病吧。”


    值班醫生說:“先說他符合哪一條。”


    齊良陽忽地站起來,可著嗓子叫了一聲:“我什麽病也沒有!”


    值班醫生就笑了,說:“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醉,你隨我來。”


    值班醫生在前邊拉,老婆在後邊推,兩個人把齊良陽摁到一張很窄的皮麵床上,扒下褲子麵朝上仰著,然後他從口袋裏摸出一根公雞尾上的羽翎,沾了熱水在齊良陽的根上輕輕地掃輕輕地刷。羽翎輕輕滑過,像春日裏的淺流沙灘,就那樣伸伸縮縮舒舒緩緩,齊良陽感到自己是浸潤到那樣的河水裏了,,突然的疼痛迅速流遍全身,又不行了。


    “穿上吧,”值班醫生說。“你的病例很典型也很特殊,屬於抑鬱性、暫歇性、精神性、恐懼性、自發性、失調性、綜合性。”


    喬小娟說:“你能不能具體一點,好治不好治?”


    值班醫生說:“咱們這裏有美國的為哥,有法國的雄風001,有香港合資的速挺,想要效果一句話的事!”


    齊良陽穿上褲子,憤憤地走到門口,跳下台階,頭也不迴地走了。


    從市裏的私立醫院迴來的那天晚上,她在家裏耐著性子等齊良陽迴來,還做了幾個好菜,又透透地泡了個熱水澡,穿上睡衣等齊良陽迴來吃藥。藥是粉紅色的膠囊,看不出裏邊裝的什麽,她記起醫生說的話,最好房事前半小時服用,如果空腹吃效果更顯著,可以立竿見影的,便又把桌子上的飯菜撤了,隻留下自己吃的。


    吃過飯接著等齊良陽,燈光裏望那粒膠囊,豔豔的有了動感,自己身上竟生出些反應,浮浮躁躁的熱,好像還有一股熱流,小蟲似地從骨頭縫裏朝外爬,抓撓著全身癢癢的酥酥的。


    結果齊良陽是喝了酒迴來的,跌跌撞撞,還在臉上弄出神神秘秘的樣子。要在以往,喬小聚是要大惱的,大惱著她會吼會嚎,還會扔東西摔東西,在樓上弄出炸雷般的響聲,這一次她偏偏沒惱,說:“你一定是喝醉了,快把醒酒的醋漿子喝了。”


    手中的膠囊磕著擠著拔去一節,扳過齊良陽的頭,藥麵麵順著醋漿灌進肚裏。


    他到還沒上馬,喬小娟自己熱出汗來,骨頭縫裏的小蟲一下子跑到腳趾上,又沿著腳趾爬啊爬,爬過小腿,爬過膝蓋,越爬越快了,漸漸匯聚到小腹處。二十九分鍾了,喬小娟就把睡衣脫了,脫了睡衣扔了鞋,鍾擺正好跑了半個小時。


    齊良陽還在沙發上做著怪模樣,忽然地人是一下子跳了起來,口中嗚哇直叫,叫得像踩了尾巴的狗,酒也完全的醒了。齊良陽撓著下麵,從客廳跑到臥室,又從臥室竄到衛生間,發現自己身下像火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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