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醫為北齊太子王彥診斷一番後,發現了太子體內的異樣,但是他卻並沒有說實話,因為說實話的結果那就是死。


    陳太醫心裏明白,太子王彥以後恐怕都隻能過著清心寡欲或者說無欲的生活了,起碼就男女之愛欲是這樣的。但是陳太醫也清楚,這件事絕對不能說,最重要的是不能跟太子王彥說,出了太子府,他可以去皇帝哪裏尋求保護,但是在太子府中,他可怕太子王彥一時怒火,就這樣將他給“哢嚓”了。


    這位陳太醫的決斷無疑是明智的,他的感覺也很準確,如果在太子府中實話實說,那太子王彥必然要他死,現在他給了王彥一絲希望,雖然王彥也不知道這希望到最後會不會變成失望,甚至是絕望,但是他還是沒有傷還陳太醫,而是很客氣道:“如此就多謝陳太醫了。”


    對於太子王彥來說,以後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希望徹底破滅之前,他對陳太醫還必須要恭敬幾分,不然若是這陳太醫給他動動手腳,那他這輩子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那陳太醫見太子如此客氣,也急忙道:“太子殿下須好生靜養,盡量不要說話,我把方子開好了,交給當班的公公,讓他去我那裏抓藥就可以了。


    陳太醫說罷,便拿出筆紙,開了一個方子,交給了當班的小太監,然後自己就匆匆離去了。


    在北齊國,太醫是個非常微妙的職位,因為聖光神殿的存在,所以整個北齊國的醫者幾乎都已經絕跡了,但是在北齊國的皇宮裏,卻還存在少量的太醫,他們也是皇帝們為了解決後顧之憂而特赦的一群人,這些人的數量不多,對皇帝來說是個寶貝,可是對聖光神殿而言,卻被視作眼中釘。


    所以,這些太醫,隻有在皇帝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一旦離開了內宮,那禍福就各安天命了。所以太醫出內宮為皇子公主們醫治,都會很快趕迴內宮,盡量減少外出,以避免不測。


    今日若不是北齊國的太子有話,恐怕一般人還真請不動這位陳太醫呢。


    太子王彥對陳太醫的話將信將疑,所以在陳太醫走後,他立刻道:“來人,去聖光神殿,請個高級神使來,讓他來幫我看看。”


    聖光神殿的神使也分為幾種,有普通的神使,也有高級神使,比如原本在太子王彥身邊那個太監打扮的人,便是高級神使,隻可惜現在那個神使自身難保,自然無法給太子醫治,所以太子王彥隻能讓人去聖光神殿,再請一個高級神使來幫忙。


    此時的太子王彥已經顧不上許多了,他後半輩子的幸福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聖光神殿的高級神使可就沒有內宮太醫那麽好請了,太醫畢竟還是皇帝的人,太子生病他來醫治也是分內之事,可是聖光神殿的神使不同,他們完全隸屬於另外一個權力,雖然那個權力也在北齊國,卻並不受太子王彥約束,甚至王彥想要走上那個高高的皇位,還要依靠聖光神殿的鼎力相助才行。


    不過,聖光神殿的人也不能完全不理會太子王彥的求助,畢竟他們在暗中已經結了盟,而且這次太子王彥所遇到的情況非常離奇,讓人覺得匪夷所思,所以他們也想來看個究竟,看看太子王彥究竟遇到了什麽樣的狀況。


    聖光神殿的神使到來的時候,並沒有像在外麵那樣,穿著獨有的神袍,而是換了一身與普通宮人一樣的衣服。


    太子既然秘密向他們求助,那他們也不能將這件事情公之於眾。再者,其實他們也沒有信心能醫治好太子的傷病,如果他醫治不好,傳揚出去必然會影響聖光神殿的名聲,甚至會造成更大的影響,為了避免麻煩,所以他們喬裝來為太子王彥查看病情。


    若是治療外傷,聖光神殿的神使的能力絕對不弱,可是對於治病解毒這樣的事情,他們就不那麽在行了。


    所以,這個被太子王彥請來的聖光神殿高級神使在對太子王彥檢查了一番之後,給出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醫不好了。


    當然也不是完全醫不好,身體可以醫好,行住坐臥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想要行人事,是肯定沒以希望了。


    太子王彥聞得那個聖光神殿的上等神使所言,臉色當時就綠了,當即吩咐送客。


    在那個聖光神殿的神使走了之後,太子王彥急火攻心,接連吐了兩口鮮血,差點沒有昏迷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太子府又來人了,來的人正是於躍委托的那個館驛的驛官。


    在北齊而言,驛官隻是不不入流的小吏,就算是皇帝專門為接待外邦使節的館驛中的驛官也一樣沒有什麽地位,更不用說什麽話語權了。所以一個小小的驛官,根本就見不到皇太子,除非是皇太子主動到館驛去。這次也一樣,雖然金瘡藥和止血散是身為天黎國使者的於躍委托他來送的,但是他卻依舊沒能進入北齊國太子王彥的東宮太子府。


    驛官在太子府之外便被攔下來了,然後有主事的護衛將館驛驛官手中的兩個瓷瓶接過來,送到了太子的臥房之外。


    太子本來正在氣鬱之時,聽聞於躍差館驛的驛官送來了金瘡藥和止血散,當時急火攻心,又接連吐了兩口血,徹底昏迷了過去。


    皇太子昏迷了,太子宮中的太監宮女自然又是一陣忙亂,上上下下成了一團亂麻。


    於躍透過食金鼠的眼睛和耳朵,不僅看到了太子府中發生的一切,也聽到了那個陳太醫和聖光神殿神使的話。這些對話對太子王彥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但是對他而言卻是天大的好消息。後來那館驛驛官恰到好處的送藥,更是讓於躍拍手叫好。


    於躍的心中高興,所以在神念從通天寶鑒中退出來的時候,臉上掛滿了笑容。


    小公主魏荷兒不知道於躍看到了什麽,但見他臉上的笑容,不禁有些毛發,便小心問道:“小於,你怎麽了?為什麽笑得如此……壞?”


    小公主魏荷兒所見一點無措,於躍的笑容的確很壞,以至於讓魏荷兒都心生了誤會。


    於躍看著魏荷兒,忽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直接抱起魏荷兒。


    魏荷兒嚇了一跳,卻並沒有反抗,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機會獨處了,所以一切就都依著於躍了。


    一番雲雨之後,魏荷兒依偎在於躍懷中好奇道:“你究竟是怎麽了?”


    實際上魏荷兒到現在還在好奇,不知道於躍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於躍麵帶笑容,將自己在太子府中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


    小公主魏荷兒知道原委之後,臉色羞紅,那修煉獨到的“拈花指”又降臨到了於躍的身上。


    於躍急忙求饒,兩個人也相繼穿好了衣衫,從床榻上起身。


    於躍和魏荷兒起來的時候,夜已入更,魏荷兒得於躍一番指點,麵帶紅暈迴自己的房間修煉去了。於躍自己也開始閉目修煉,剛才他與魏荷兒一番雲雨,卻讓他有了些許感悟,打算趁著今夜,突破聚靈境第八層。


    不過,就在於躍準備突破的時候,館驛外麵卻傳來了動靜。


    以於躍目前的修為,外麵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覺察出來,而且這次外麵的動靜也有點大,雖然對普通人而言,已經足夠輕了,但是對於躍來說卻如同常人走路,根本就沒有什麽可以敝人的地方。


    於躍緩緩睜開了眼睛,外麵那聲音明顯不是驛官和女侍者在走動,也不是甲士在巡視。此時此刻如此動靜,那人不是來偷盜就是來殺人,亦或者這兩種可能性兼具。


    雖然於躍已經察覺到外麵有人來了,卻並沒有離開房間到外麵去查看,他就在自己的房間中等著,想看看那人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為了不讓來的人察覺到異樣,於躍幹脆褪去了身上的長衫,躺在床上佯裝入睡。


    於躍躺在床上不久,便發現在房簷的地方,隱隱有影子閃過,那影子非常矯捷,在房簷下閃轉騰挪如同狸貓。


    那人的動作很快,轉眼便到了房簷下方一個糊著厚皮紙的地方。到了那裏之後,那若隱若現的影子不動了,並且用手指沾著唾液,從厚皮紙上點開了一個窟窿。


    於躍雙眼微眯著,看起來像睡著了,可實際上他卻將那人的行徑全部都看在眼底了。


    那人將糊窗戶的厚皮紙點開之後,又從身上摸出了一根漆黑的管子,管子的一頭插到了房間中,然後一股若隱若現的煙霧從那管子中飛出。


    於躍看得清楚,那煙霧肯定是一種迷香,但是對於躍來說,這樣的迷香,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


    在那黑管子中的迷香飛出之時,於躍已經屏住了唿吸。他是修士,就算不唿吸堅持半個時辰也不是問題。


    這種手段幾乎所有的修士都會,修士管這種閉氣的能力叫作龜息。


    許久之後,掛在房簷上的人可能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的身軀便悄悄一動到了窗子上方。然後一個漆黑的薄片從窗縫中探入,輕輕撥開了閂住窗戶的窗閂。


    窗閂被撥開之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窗中躍到了於躍的房間。


    這人的動作很輕,就好像羽毛一樣。


    唰……


    那黑色身影見於躍躺在床上不懂,立刻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然後輕輕到了床邊,舉刀便朝著於躍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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