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信想起了他師父諸葛州說過的一句話,所以決定去一個地方。他也不知道能否在那裏找到諸葛州,但他卻隻能去碰碰運氣。


    與北野信差不多,東方白和西門青也決定離開黎都,去尋訪他們的長輩,雖然他們也不知道能否找到,但總算還是有一絲希望的。


    與北野信、東方白和西門青相比,慕容蘇就沒那麽幸運了,他的手中有一塊碎了的玉符,而這玉符正是他師父白長文的本命玉符。


    本命玉符破碎,也就意味著那玉符的真正主人已經殞命了,所以慕容蘇的情緒很低落。


    於躍自然看出了慕容蘇的低落,於是道:“慕容師兄,你就暫且留在黎都幫我吧,我這裏正巧缺一個籌劃的人,而你為人沉穩幹練,就先留下來幫我執掌靈獸閣吧。”


    於躍現在真的很缺少人手,本來他希望北野信、東方白、西門青和慕容蘇都能留下來。不過聽三個人已經有了找到長老諸葛州、東方常勝,西門雲海的線索,他自然也不能將三個人強留在黎都,但是慕容蘇正處在低落的時期,一個人出去顯然是不太明智的,所以於躍打算先將他穩定在黎都,如此一來他既能多個幫手,也能順便開解一下慕容蘇。


    北野信最先離開了,他找到自己師父的把握最大,所以走得也最急,第二天天還沒亮,就已經趕著出城了。實際上,北野信已經有些後悔先來黎都了,如果早些遇到於躍,聽到於躍的那一番話,他可能就先去那個地方找他的師父諸葛州了。


    東方白和西門青是結伴而行的,因為他們倆去的地方其實相距不遠。他們在黎都逗留了一天,然後也在天明時分離開了黎都城。


    北野信、東方白和西門青都走了,剩下的也就隻有慕容蘇了。


    於躍為慕容蘇安排了房間,同樣也在他的房間中安置了兩條聚靈魚。


    聚靈魚真的很方便,這就像是一座移動的洞府,隨時都能聚集充沛大的靈力來。


    當然,要養這聚靈魚卻非常麻煩,每個月必須要從九龍玄霜鼎中抽取一滴玄霜寒極水,才能讓聚靈魚在外麵繼續存活。


    慕容蘇雖然跟於躍一樣並沒有入門多久,但是對伯禹峰上鼎鼎大名的聚靈魚還是早有耳聞的,隻是他沒有想到於躍居然將這種寶貝也從伯禹峰上帶出來了。


    於躍對慕容蘇與對羅通是一樣的,大家都是同門,而且此時宗門沒落,他們自然更要抱團取暖。


    慕容蘇對於躍很感激,原本低落的情緒也稍微有些好轉,並且在修煉之餘,也會幫著於躍處理靈獸閣的日常事務。


    慕容蘇不像羅通那樣隻懂得揮劍,他對世俗生意也很在行,所以有他幫忙,於躍倒是輕鬆了不少。而慕容蘇在於躍這裏,修為進境也比在外麵要快得多,也算是兩相得利吧。


    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距離皇帝西山皇陵祭祖已經過去了七天,這一天正是臘月十五。


    黎都城已經有了新年的氣息,出門跑商的、走鏢的、遊學的紛紛迴到黎都。當然,也有許多在黎都做買賣的外鄉人離開黎都準備迴鄉過新年。


    臘月十五,靈獸閣迎來了一個客人,這個人於躍也算熟悉,正是天黎國皇帝唯一的女兒,小公主魏荷兒。


    於躍沒想到此際千金之軀的公主會來,於是迎上去道:“公主殿下找在下可有什麽事?”


    魏荷兒依舊是那身公子裝扮,不過於躍這靈獸閣到年尾卻變得冷清了,他也早早給大半夥計都提前放了假,讓他們迴家置辦年貨,準備過個團圓的新年。


    小公主魏荷兒一瞪眼,對於躍道:“難道沒有事情我還不能來你這靈獸閣了?”


    於躍知道這小公主的脾氣,如今這當口不好得罪,隻得笑臉相迎道:“公主殿下要來,自然來得,外麵天寒,到裏麵暖和暖和。”


    魏荷兒一撇嘴,像隻驕傲的孔雀道:“這還差不多,走吧!”


    於躍無奈搖了搖頭,這魏荷兒還真是不見外,說進就進,倒像是此間靈獸閣的主人了。


    雖然無奈,但於躍還隻得繼續以笑臉對之,將這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公主引入了正廳。


    靈獸閣正廳所招待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目前為止隻招待過小公主、幾位天黎國的王爺以及元帥府的少元帥祁棟梁。


    “公主殿下來這裏可是又想要什麽妖獸了?”於躍問道。


    魏荷兒搖搖頭道:“現在幾乎每個大戶人家都豢養一兩頭妖獸了,也沒什麽意思,而且小紅很乖巧,我有它已經足夠了,今日我來找你並不是為了你這靈獸閣的妖獸而來的。”


    於躍聞言倒是有些摸不著這位小公主真正想幹什麽了,於是道:“公主殿下,那您這次是?”


    “其實,我這次來是向你表示感謝的,西山皇陵祭祖雖然沒有女眷參與,但是那裏發生的事情我卻都知道的,那天若不是有你在,我父皇和皇兄可能就被賊人殺害了,那幫天獸宗的人太可惡了,居然敢在西山皇陵動手。”魏荷兒恨恨說道。


    於躍微微一愣,沒想到魏荷兒居然將西山皇陵行刺的事情賴到了天獸宗的頭上,於是好奇問道:“公主殿下,我還沒查明那天刺殺的人究竟是誰?殿下怎麽知道是天獸宗幹的?”


    魏荷兒並沒有找證據的興趣,她覺得是就是,但是卻硬要說服於躍,所以道:“誒……你想呀,我父皇那天祭祖,並沒有帶天獸宗的修士去,這件事知道的人並不多,甚至連皇子和王爺們都不知道,我也是後來聽父皇說的。這種情況下,居然有人用仙宗的飛劍偷襲父皇,分明是知道父皇身邊沒帶修士的,知道這件事的也就隻有天獸宗的人了,不是他們意圖行刺父皇,還能有誰呢?”


    魏荷兒是太子魏武君的親妹妹,與魏武君的關係自然也特別親近。魏武君有意無意間流露出來對天獸宗的不滿,她也自然都記在心裏了,如此她的內心深處才會對天獸宗有這麽大的意見。


    於躍沒想到魏荷兒竟然自己找了這麽多理由,於是有些意外道:“如公主殿下分析,那天刺殺皇帝陛下的,必然是天獸宗的人了?”


    魏荷兒重重點頭道:“肯定錯不了的,你要是調查的話,就從天獸宗入手就行了,不過我想你要找出證據也不容易,天獸宗的人如果想要行刺父皇,怎麽會留下什麽證據呢?”


    於躍一臉若有所悟的神色,可心中卻在暗笑。他正愁沒有辦法幫北野信、東方白、西門青和慕容蘇開脫呢,沒想到這小公主卻自己先給定下兇手了。


    不過,於躍不能將心中的興奮表現出來,他依舊非常認真道:“天獸宗勢力龐大,非同小可,這件事情公主還是不要隨意對外言說,不然惹惱了天獸宗,會對皇家不利的,一切還是容我找到證據再做定論吧。”


    既然在小公主魏荷兒心中,這件事本就難找到什麽證據,那他就順水推舟,繼續調查,卻不拿出證據。實際上,這件事最好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如此既不會激怒天獸宗,也不至於將禍水引到九仙宗。


    魏荷兒微微歎了口氣道:“唉,你這人做事總是這麽認真,還非得找什麽證據,不過你這認真的樣子,倒是挺迷人的。”


    於躍沒想到魏荷兒會跟自己說這些,於是抬起頭滿臉錯愕地看著這位小公主。


    魏荷兒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解釋道:“你可不要誤會啊,我是說你認真的樣子很好,這樣才是為大哥和父皇辦事應該有的樣子,不像那群沒用的大臣,一個個就隻會趨炎附勢,別人說什麽他們都好好好、是是是的。”


    於躍的臉色越來越古怪,這小公主當真是什麽都敢說,她這一句話,把滿朝文武都給罵了,這話要是讓那些人聽見,都得吐血。


    “公主殿下,這話您也就跟我說說算了,我全當沒聽見,可不能對其他人說了,不然滿朝文武可都會恨上您了。”於躍輕撫著額頭道。


    魏荷兒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有些慌亂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我不是說他們不好,隻是說你比他們都好。哎呀!……我說的是什麽呀!!”


    魏荷兒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不像話,一張俏臉不禁浮上了紅霞。


    “公主殿下,您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於躍見那小公主的樣子很想笑,但是卻不能笑,隻能裝出一臉無辜,看著小公主道。


    “沒事沒事,好了,今天我就不叨擾你了,改天你要請我去鴻雁樓吃頓好的。”魏荷兒說完立刻轉身,從靈獸閣正廳奪門而出。


    於躍並沒有送,隻是微微搖了搖頭。


    ————


    “我說你這小子,真不近人情,我這侄女分明是看上你了,你怎麽像個木頭似的?”魏荷兒出去之後,一個人來到了靈獸閣正廳對於躍道。


    “楚前輩,你這樣偷聽別人說話不好吧?”對楚離的到來,於躍也微微有些驚訝,同時也很無奈,這家夥真是一點高手風範也沒有,居然跑來偷聽後輩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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