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猶豫開口:“你心裏怎麽想?是要和他過一輩子,還是單純的談個戀愛。”

    彭小佳趴著,臉朝著窗外落寞反問:“還能怎麽想?他媽一口咬定我跟他在一起是為了騙錢。還說我爸那個樣子,女兒肯定不能好哪去。”

    “我是說結婚的事,杜禦書堅持的話,你會同意嗎?”卜晴深吸一口氣:“他到底什麽態度?”

    彭小佳沒答話,而是坐起來一本正經的說:“借我點錢。”

    “沒問題,”卜晴隻當是她想把中獎的錢還迴去,也沒多問:“我一會把卡給你,明天自己去轉賬,密碼還是原來的那個。”

    彭小佳使勁咬了咬下嘴唇:“好姐妹。”

    卜晴拍拍她的肩,困倦的拿開枕頭躺好,沒一會就睡了過去。彭小佳獨自發呆到半夜,總算理清腦子裏亂糟糟的思緒,閉上眼沉沉進入夢鄉。

    兩天後,俞知珩一家從北京飛抵寧城,卜朗也跟著迴來。俞瑞瑛、俞瑞雪姐妹倆大概是接到消息,一大早的過來,口沫橫飛的堅持反對俞知遠娶卜晴。

    當姐妹倆第三次提起這個話題,兩天來一直置身事外的俞老先生,終於忍不住大發雷霆,並當著所有人的麵,砸了他最愛的那方端硯。偌大的客廳,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俞瑞瑛驚嚇不已,她撫著怦怦亂跳的胸口,小聲開口:“爸,知遠糊塗您怎麽也跟著糊塗?觀水街的商鋪,單是一間的價格就超過五百萬往上,憑什麽不經我和二姐同意就送出去。還有那些首飾玉器,我跟二姐怎麽說也該有份的吧。”

    俞老先生粗粗的喘了口氣,罵道:“就憑你媽走的時候,是卜晴給穿的壽衣!你們當女兒的那時在哪?一個忙著張羅給婆婆過生日,一個陪著兒子去參加夏令營,瑞海身陷囹圄之際,你們在哪?你們在忙著撇清關係!”

    俞瑞瑛的臉色也不好:“對,我們當然要撇清關係。除了您給的姓氏,我們兄妹三個哪個沾過您的光?工作是自己找的,愛人是自己挑的,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您幫襯過我們多少!”

    俞老先生氣得又砸了隻花瓶,瞪著一雙血紅的眼,半天說不出話來。張秘書在一旁心驚肉跳的陪著,想插話又覺得不合適。

    客廳的氣氛瞬間陷入凝滯,許久之後,坐在輪椅上的俞瑞海無力地擺了下手,開口打破沉默:“商鋪的事媽留了遺囑,是經過爸同意的,玉器首飾是思敏送給媽的,她想送誰送誰。”

    “合著

    我們兩個都不是親生的是吧?!”話說到這個份上,俞瑞瑛明顯坐不住:“前嫂子家有錢,我們都知道,也沒想著沾她的光。我們說的是商鋪,別一句遺囑就完事了,空口無憑誰信?”

    緊跟著是俞瑞雪的哭訴,夾槍帶棒的指責卜晴心機深,假裝懂事溫順騙取老太太的信任。她雜七雜八的羅列了一大堆事情,佐證自己所言不虛。

    在座的其他的人明顯不耐煩,紛紛打斷她。唯獨卜晴臉上幹幹的,她手腳冰涼的站起來,悄悄躲迴樓上。

    又是商鋪……她知道俞知遠送了兩套房子給自己,至於商鋪依稀聽他講過,壓根沒放在心上。從北京迴來沒多久,王叔給送了一隻箱子過來,她當時忙著兩頭跑,也沒顧得上看。

    要不是俞瑞瑛挑明了說,她還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竟然接受了如此大手筆的饋贈。

    坐著發了會呆,她想起王叔送來的那隻箱子,就放在衣櫃的保險箱裏,隨即決定打開看看。在梳妝台的夾層抽屜裏找出鑰匙,她走到衣櫃前打開櫃門。

    視線搜尋到保險箱的位置,她正欲打開忽然看到頭年聖誕節,俞知遠送的禮物。她拿下那隻盒子,退到床邊坐下。禮物的外包裝顏色依然鮮豔如昔,卜晴撕開蝴蝶結,一點點將禮物剝開。

    咖啡色的盒子裏隻有一本房產證,她抖著手打開,發現對應的房子是禦景裏的小聯排。眼睛裏好像被什麽東西咯了一下,瞬間變得潮潮的。

    “那時候怕你會搬走,所以私下拿著你的證件去辦了過戶。”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俞知遠,嗓音輕柔響起,話裏明顯帶著一絲得意:“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打開禮物。”

    卜晴笑中帶淚的扭過頭看他:“你不怕我拿了你的房子,迴頭不跟你?”

    俞知遠幾步坐到她身邊,輕輕將她攬進懷裏:“當然不怕。”

    卜晴埋下頭用他t恤的袖子擦眼淚:“商鋪是怎麽一迴事?”

    “沒怎麽迴事,就是送給你了。”俞知遠捧起她的臉,深深吻上她的唇:“送給你幫著保管。”

    保管?卜晴會過意來,立即使勁掐他:“你這麽做害我背了多少罵!”

    俞知遠嘿嘿笑了下,緩緩道出自己的用意:“婚姻是我自己的,沒人能夠左右。她們對你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自然不值得我尊敬。”

    卜晴聽他說完,心裏感動得一塌糊塗,但腦子還是很清醒。緩下情緒,她頭頭是道的勸解一番,站起

    來繼續要開保險箱。俞知遠見狀趕緊將她摁迴床上,自己拿過鑰匙打開了保險箱。

    箱子裏有兩套翡翠首飾,還有十來本房產證,以及其他貴重的東西。俞知遠取出房產證給她看過,又放了迴去,再次鎖進保險箱。

    卜晴不懂他要幹嘛,畢竟不是自己掙來的東西,到底要怎麽分,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折迴樓下,兩個姑姑已經走了,卜晴在俞知遠的帶領下,和叔爺、叔奶、叔叔、嬸嬸打招唿。由於她的肚子已經很顯懷,幾位家長商量後,決定挑日子辦婚宴。

    為此俞知遠向單位請了兩天假,專門處理婚宴和定日子的事,另外還聯係了婚紗攝影機構,著手補拍婚紗照。

    卜晴無事可做,天氣又實在炎熱,每天都要等到天黑了,才懶洋洋的拉著俞知遠在小區裏散步。醫生說多運動有利於順產,也可防止下肢水腫,不然她連門都不想出。

    三院的基因檢測結果,最快也要到月底才出,無形中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壓力。好在有俞知遠陪著,一起給寶寶上胎教課,做孕婦瑜伽,擔心的情緒總能很快驅散。

    進入7月中旬,整個寧城好似被架在大火上炙烤,又悶又熱暑氣迫人。

    下午6點,空氣熱的沒有一絲風,樹上的禪都躲了起來不願意叫喚。水位偏低的清化江江麵上,幾艘遊輪順水而下,蕩開層層水波。

    寧城二院靠近江堤的院牆外,一輛嶄新的黑色無牌沃爾沃,壓過大片雜草徐徐開過來,穩穩停到陰影底下。

    片刻後,汽車馬達的轟鳴停止。宋曠然抬手看了下表,拿過儲物箱上的煙,煩躁地抽出一隻含上。“啪”的一聲脆響,火苗從打火機上躥起來,跳動著燎上煙頭。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噙著一抹詭異又陰森的笑意摘下墨鏡,用僅剩的那隻眼珠子,警覺望向後視鏡。車外一切如常,四周都靜悄悄的,被車輪壓到的雜草,掙紮著慢慢彈起。

    他放下車窗,鄙夷的吐了口唾沫,接著縮迴車裏抽煙。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色很快暗了下來,黑色的車身和快和夜色融為一體。宋曠然丟開手中的半截煙蒂,從後座上取過一隻超市的袋子,取出裏麵的麵包,狠狠咬開。

    這段時間東躲西藏,他已經很久沒能好好的吃一頓飯。三下兩下解決完麵包,車外隱隱傳來雜草被踩踏時,所發出的沙沙聲。他胡亂擦了擦手,警惕的放下車窗,伸頭往外看。

    原來

    是起風了,黑黢黢的竹林裏並無人影……他自嘲的哼了聲,摸出手機給宋曠林去電話。

    唿叫鈴響了一遍又一遍,那邊總算接起。然而耳邊除了粗粗的喘氣聲,再無其他。宋曠然怒極,壓低嗓子吼了一句:“你特麽的到底來不來?老子等半天了。”

    這頭,宋曠林拍打著身上女人的屁股,進出的速度漸緩:“陳文月瘋都瘋了,殺了她毫無意義。再說你就算殺了她,也拿不到偷渡的錢,不如好好跟著我,我還能給你口飯吃。”

    宋曠然暗暗咬牙:“跟你?別開玩笑了。”

    “你身上背著好幾條人命,除了我還有誰肯幫你?”宋曠林陰測測的笑開:“我們好歹也曾是兄弟一場!”

    宋曠然低咒一句,也笑了:“威脅我?”

    “不敢,不過我的話你可以仔細考慮,真的。”宋曠林明顯不耐煩:“沒事就掛了,老子今天花了錢還沒幹夠。”

    “操……”宋曠然罵了句粗,果斷結束通話。

    罵吧,過了今晚老子就永遠逍遙自在了!宋曠林眼神陰鷙的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兩秒,抽離女人的身體,命令她背過身跪好。

    這種日子才是他該過的,要女人有女人,要錢有錢。雙手掐住女人的腰,他恣意的挺進去,開足了火力的繼續伐噠……

    清涼的微風徐徐吹過,江堤邊上的竹林裏,忽然傳來幾聲蛙叫。

    宋曠然丟開手機,點了支煙下車。青白的煙霧,頻繁從他口中吐出,模糊不清的五官在暗夜裏,顯得格外嚇人。

    抽完一支煙,他狠狠將煙蒂丟到腳邊踩滅,仰頭遙望著市中心的璀璨霓虹,醜陋的臉上浮起陣陣嘲弄的笑意。兄弟?他這輩子最討厭有人用血緣關係給他洗腦。

    正出神,耳邊又一次傳來那種不正常的響動。他扭迴頭,借著頭頂那輪彎月的清輝,繃緊了神經仔細打量。

    沒有人,甚至連隻野狗也沒有。通常有風的情況下,竹枝發出的聲音比較整齊。可以斷定的是,他聽到的絕對不是來自自然的聲音。

    隨著聲音越來越靠近,宋曠然的後背刷的一下出了身冷汗——來的是警察!意識到自己被宋曠林坑了,他趕緊貓腰繞過車頭,火速鎖定逃生的出口。

    “別動!舉起手來!”沉穩有力的爆喝聲落地,數隻強光手電,齊刷刷的照射過來。宋曠然在地上滾了滾,翻過雜草,立即躲到車子的另一側。

    一麵是又

    高又充滿了危險的江堤,和翻湧著的江水,而另一麵是荷槍實彈的警察,和黑洞洞的槍口。宋曠然小聲的咒罵著,放輕動作爬進車裏,並發動引擎。

    “不好,這兔崽子想駕車逃逸!”警察中響起一聲稚嫩的怒喝。

    宋曠然充耳不聞,他趁著車子開出的瞬間,脫離車廂並滾下江堤。身後槍聲四起,他摔得七暈八素,顧不上疼的從亂石堆裏爬起來,借著夜色的掩護,沒命的往江裏跑。

    幸好他一直不太信任宋曠林,所以事先準備了一條小船,沒想到關鍵時刻真的救了自己的命。

    渾身是血的爬到船上,後麵的警察已經從車子的方向追來。宋曠然解開纜繩,努力發動船上的發動機。“噠噠噠”的聲音中,小船飄離江岸,快速往江中心飄去。

    任飛衝在前頭,他仔細觀察了一下停船的地方,擺手示意身後的同事稍安勿躁:“盯緊了,他一定會去找宋曠林算賬的。”

    失落的歎息陸續響起,大家圍在江邊喊了一會話,訓練有素的爬迴江堤,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夜幕下。迴到刑警隊,任飛安排好接下去的行動計劃,迴自己的辦公室給鍾碧霄打電話。

    這頭鍾碧霄正在看新聞,她關小電視的音量,狐疑開口:“任飛哥哥?”

    任飛笑了下:“需要你配合我們的行動。”

    “可以,這件事你千萬別跟我爸說。”鍾碧霄偏過頭,視線落在果盤裏的刀上:“需要我做什麽。”

    “北山寺的行程我已經替你安排好了,你隻要按時過去。”任飛淺笑:“便衣會貼身保護你的安全。”

    鍾碧霄垂在身側的左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好。”

    第59章複婚守則

    妖嬈綻放的霓虹,搖曳倒映江麵,繽紛的顏色染紅了兩岸的竹林。

    江濱路上最豪華的酒店頂層,下半身僅圍著一條浴巾的宋曠林,手裏端著一杯紅酒,目光邪肆的盯著寂靜清冷的江麵出神。

    身後的大床上,橫著一個筋疲力盡,渾身光溜溜的女人。散亂的長發遮住了女人的半邊臉,依稀可見的眉目,和卜晴有幾分相像。

    被隨意丟在茶幾上的平板電腦,屏幕泛著淡藍色的光,頁麵顯示著當天的時政新聞。由省委書記鍾慶卓主持召開的秋季省委班子會議,圓滿落幕,關於部分縣市、地級市的控汙計劃,於下月開始執行……

    再平淡不過的新聞,卻間接表明,他的

    舉報信並未產生任何影響。就像一顆石子落入深海,連個響都聽不見。可宋曠林不甘心,不甘心在平步青雲之後猝然摔進深淵。

    沒有權,何處來錢!這是母親從小教導他的格言,並且時刻將姓宋的當做榜樣,告訴他:有朝一日,你會比他更出色,走得更高。

    事實上,他一直覺得自己出色,也有成為天之驕子的資本。若不是姓宋的提前出事,他相信以自己的手腕,飛黃騰達不過是碟中小菜。

    所以他恨陳文月,恨她見異思遷、水性楊花,恨她貪心不足。也恨卜晴,恨彭小佳,要不是卜晴勾引上俞知遠,鍾碧霄也不會無緣無故,利用家中的關係讓自己升職。

    不升職,他就不會麵對顏麵盡失的辭退開除,還可以不受影響的繼續之前的步驟,一步一步從基層往上爬。至於彭小佳,他最恨的是她太聰明,容市一行本可利用她的死,栽贓到鍾碧霄身上,從而達到一箭雙雕的目的。

    可惜他太低估了俞家的關係網,間接導致整個計劃潰敗。不過沒關係,隻要今晚陳文月一死,宋曠然估計也難逃天網,到時他把所有偽裝好的證據拋出去,便可順利脫身。

    好兄弟……宋曠林薄唇輕挑,低頭呷了一口紅酒。明年清明,我會在地球的另一端,多燒些紙錢給你。

    “紀先生,您今晚包夜嗎?”床上的女人似乎恢複了元氣,她慵懶的翻了個身嬌柔詢問著,迷離的目光落在宋曠林的肌肉緊實的後背。

    宋曠林又喝了口紅酒,側過頭一言不發的朝女人勾了勾手指:“看你的服務……”

    女人瞥一眼床頭櫃上厚厚一遝的現金,諂媚的從床上爬下來,走過去伸手從身後環住他的腰:“什麽樣的服務才算滿意?”

    宋曠林冷哼一聲,轉過身揪住女人的頭發,命令跪到自己麵前。白色的浴巾因為他的動作太大,無聲滑了下來,露出他軟趴趴的家夥什。

    女人嚶嚀嬌笑,忍著疼張嘴含住,如蛇一般柔軟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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