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沒名沒分地跟著你?”

    四皇子斟酌了一下,撫摸了一下陸蕪菱的頭發,微笑著柔聲說:“我怎麽舍得讓我的菱兒受委屈?我知道你不肯為妾,我登基之前,你先另外住著,等我登基時,就迎你為……貴妃。”他本來想給陸蕪菱個四妃之一的位置,就覺得很對得住無娘家勢力可依靠又失貞的她了,甚至還想過到底是德妃,還是賢妃,還是淑妃……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她將來不但要居於他表妹之下,還要向別的女子低頭,未免太可憐了,想想還是讓她盡可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吧,不能太委屈了。

    果然自己還是太喜歡她了。

    陸蕪菱偏過頭看著他:“殿下果然願意日後迎我為貴妃?”

    四皇子聽她口氣鬆動,不由心中一喜,但是又覺得陸蕪菱恐怕沒那麽好說話,麵上還是笑著:“我還騙你不成,自然說到做到。”

    “好。”陸蕪菱趁他鬆懈,跳下他膝蓋,道:“殿下沒來冊封我之前,請不要隨便來看我碰我,未婚夫妻尚且要避嫌哩,或者是殿下覺得我反正已是殘花敗柳,拿話隨便哄得我上了床再說?”

    四皇子一怔。

    陸蕪菱的話著實不好反駁。

    他固然是想哄她上了床再說,卻也不是騙她,雖然未必能讓她當皇後,讓她當個貴妃他還是願意的。

    當然,如果陸蕪菱不識抬舉,硬要拗著,要他捆著、囚著,逼著硬上,那麽自己便關著她,強迫她,不用正式冊封也無所謂。

    一邊對她施暴一邊心疼著哄她,也別有一番樂趣。

    四皇子略一思索,便涎著臉湊到她麵前,鼻子幾乎碰到她白皙柔嫩的麵頰,他故意用熱熱的鼻息噴在她麵上,壓低著聲音,柔膩膩道:“菱兒,你知不知道我想要你有多少年了?”他抓起她一隻手放在胸口,“你忍心用這些麵子上的話來阻我?你這個沒心沒肺的死丫頭,就不知道體貼體貼我?”

    65、兩吃...

    四皇子還想再親她一口,逗弄逗弄她,可惜外頭就有人說有軍機急事鄭先生有請。

    四皇子隻好放開陸蕪菱。歎息著捏了捏她的下巴,親昵地說:“小丫頭別多想,安安心心地休息會兒,一會兒我處理完正事再來陪你。”

    說完就出去了。

    陸蕪菱看著他走出去,深吸了口氣,坐在床沿。

    她覺得四皇子殿下是個非常難溝通的人。

    無論她說什麽,他都能自說自話,臉皮又厚得驚人。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能讓他用這麽親昵的口吻說話,又憑什麽要體貼他?

    但是她也明白四皇子殿下對她來說,比羅暮雪要危險得多了。

    她努力地希望能盡量不觸怒他,免得他惱羞成怒就直接強迫她,何況侍衛侍女們都在他手裏,她記得羅暮雪說的,“隨便把繁絲抓起來割幾刀,你就哭著任他玩弄了”。

    想起來,她便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其實四皇子倒也不是打算現在就把她剝光了按在床上,他自覺自己品味優雅,不是販夫走卒,隻求得肉身感官刺激之輩。

    他其實也在猶豫不定,不知道陸蕪菱哪種吃法更美味。

    他主要有兩種想法,一種是花言巧語,百般憐愛,誘得她愛上自己,再慢慢享用。但是目前事情太多,他沒有那麽多心力。最關鍵的是,他看到她便忍不住要動手動腳,調戲親昵,恐怕控製不了自己那麽長時間。

    第二種,是直接強迫她,這種強迫當然不是簡單粗暴地一上了事,他甚至在細細考量步驟:第一次,就綁住她就行,把她脫光,一定要在白天或燈火明亮的地方,欣賞她的羞憤無地,慢條斯理地撫弄她身體每一處,用她難以忍受的言辭一句句輕柔地說出來,羞辱她,讓她流淚,然後,徹底壓倒她,讓她在自己身下哭泣,求饒……

    嗯,讓她求饒可能不是很容易。

    陸蕪菱最大可能是會尋機會自盡。

    不過,他知道她跟她的婢女情分深,自己手裏有她那些婢女和侍衛,稍微要挾一下估計就行了。讓錦鯉看著她,她也沒什麽機會……

    說到用婢女要挾,四皇子決定,等自己欺負她欺負得夠了,就把她的婢女弄來,脅迫她主動伺候自己,比如說讓她跪在自己麵前用她的櫻唇……

    一想起來她流著淚,痛苦萬分,卻不得不強忍著屈從,嘴唇顫抖的模樣,他就興奮得發抖。

    不過這種雖然一時爽得很,但是壞處是將來不好收拾。

    雖然他未必需要她當他的皇後,但他也是真心喜歡她的,把她玩壞了可舍不得。

    若是她將來恨他怎麽辦?雖然他覺得這樣征服她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女人嘛,大都會迷戀上這種快樂,從而臣服於男子,就像他乳母。

    皇子的乳母,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

    他的乳母雖

    出身商家,家中也是大富,從小也是大家小姐般嬌養長大,琴棋書畫,樣樣不差,隻是命不好,嫁了個書生,懷了身子,那書生便一病死了,她婆家指望她生個遺腹子,結果她生了個女嬰,還三天就夭折了。

    婆家嫌她晦氣,把她趕迴了娘家。

    她娘家有些生意接的是宮中買辦,有點門路,就把當時才十五歲的她送去做剛出世的四皇子的奶媽,以求得將來的靠山和門路。

    四皇子十四歲解人事的時候,她二十九歲,因生活優裕,一身雪白皮脂,又容貌美豔,風姿款款,雖衣著素樸,卻掩不住誘人如熟透蜜桃的身子。

    當時他對乳母動手的時候,一開始是裝作撒嬌一般在她身上磨蹭,不時地一臉天真親她一口,裝作不注意摸她一下,一邊摸著不該摸的地方,一邊說著純潔無暇的話,他的乳母一開始沒有多想,隻是發怔,後來卻顯然被影響了,經常鬱鬱寡歡,或是有時看著他發呆,一看便知道在掙紮。

    他覺得火候到了,終於有一天夜裏拉著她的手說,“我不想自己睡,我還想和姆媽睡一張床……”

    她掙紮著,猶豫著,終於還是同意了,結果,那天晚上自然被他吃幹抹淨。

    事後,她好像天塌下來了,痛苦又矛盾的表情看得他愉快極了,她好像還打算懸梁來著,被他甜言蜜語哄了幾遍,說什麽自己一輩子隻喜歡她一個人,就算世俗不容又怎麽樣。

    於是她慢慢也就甘心了。

    甚至也迷戀上了他年輕的身體。

    可是等到她開始迷戀他時,他卻厭倦了,覺得她盼望他的神情,她本來讓他著迷的豐腴身體太過肉感,太過yin賤,於是他終於不耐煩,有一天把她賞賜給了一個四十來歲,身強體壯的莊頭當續弦。

    他至今還記得她不敢置信的麵孔,緩緩流下的眼淚,跪在他麵前泣不成聲的哀求。

    一想起來就覺得身心愉悅,舒暢無比。

    他還記得自己輕笑著對她柔聲說:“姆媽,我是為了你好,你和我這般糾纏下去,若是被父皇母妃得知,我倒是無事,恐怕你死無葬身之地。我特意給你挑了這個男人,別看他長得不好看,床上能耐得很,他第一個老婆就是熬不住被他弄死的。我知道,女人到了三十歲是如狼似虎,他絕對能滿足你這yin賤的身子……”

    那時候,乳母睜大了美麗的眼睛,一臉的慘白無人色,連眼淚都流不出來。那表情真是……漂亮極了。

    後來,他也就拋到了腦後,直到三年後偶然想起問了一聲,聽說她嫁給莊頭一年多便死了。

    他覺得這個結局很完美。

    他並不想看到變得黑瘦憔悴庸俗,適應了莊頭老婆一職的她。

    四皇子覺得自己從來不是好色之徒。

    他自己本就生得好,又地位如此尊貴,從十一歲開始,就有宮女想爬他的床。但是他很挑剔,寧缺毋濫。

    不管是野心勃勃的爬床丫鬟,還是看到他便一臉嬌羞的大家閨秀,還是他那個無時無刻不想對他撒嬌的表妹,都讓他心生厭惡而已。

    他大部分心思都在他的野心上,偶爾實在覺得身體需要了,他就勉強找個幹淨的丫頭紓解下,一般這樣的丫頭也留不過幾個月,就被打發甚至弄死。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喜歡的女人,可能就是陸蕪菱了。

    陸蕪菱資質甚高。如果當初他的乳母是她扮演,可能結局就不大一樣。她肯定不會那麽快迷戀上肉-欲,她肯定掙紮得更美麗更動人,最後打發她的時候,如果是陸蕪菱,肯定會倔強地說一些叫人黯然魂銷的話,絕不會苦苦哀求。

    自己說不定一不忍,就把她重新抱迴懷裏了。

    那個女人,平白擔了自己乳母那麽叫人銷魂的身份,卻實在無趣。

    要是聰明剔透又有靈性又有骨氣的陸蕪菱,不但能夠扮演好自己需要的對手戲,恐怕還能在自己厭倦時給自己意想不到的驚喜。

    人生不但需要默契的搭檔,強大的對手,也需要這樣一個堪為對手讓人興奮讓人口齒生津的女子。

    走在去外書房的路上的四皇子把乳母從記憶裏趕出去,繼續津津有味地想著如何炮製陸蕪菱。

    他得到陸蕪菱,就像好茶之人得到一罐真正的窖藏梅花雪水,拿不定主意到底是用來衝泡西湖龍井還是太湖碧螺春。

    就好像老饕得了一條老大的新鮮鰣魚,猶豫到底是清蒸還是紅燒。

    最後他靈機一動:何必糾結,既然魚可以兩吃,陸蕪菱當然也可以,自己就把二者結合好了,可以寵了再欺負,欺負了再哄……

    這當然難度很高,但是四皇子覺得自己是個好廚子。

    材料珍貴,配料也得精益求精,四皇子反複推敲,決定要讓每個細節,每句話都盡善盡美。

    他心裏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期待,他想,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

    期待,最興奮的時候之一,僅次於有朝一日登上大寶的前夜……

    66、許嫁...

    陸蕪菱坐在屋裏發了會呆,苦思對策,可是人為刀俎,我卻實是魚肉,命門握在人家手裏,卻又能有何良策?

    她想起羅暮雪說,你便是再聰明,有時候遇上絕對的力量,也是無用。

    她隻是一個弱女子,父親身死,闔府被抄,她一無所能。

    被羅暮雪買迴去,再怎麽堅持,他要動手的時候,她也隻能任憑宰割。

    亂軍突起,世道大變,她也好,姐姐也好,大多數無拳無勇的人們也好,都是如同豸雞一般,朝不保夕,欲求一夜安寧而不可得,惶惶不知所終。

    生死榮辱,太平時在天子,在高位者一言一念之中,亂世時,更是如無根浮萍,隨意一陣小風小浪,也便就此沒頂。

    陸蕪菱心裏湧起深沉的悲哀。

    她真的是,太沒有力量了……

    羅暮雪不知道,她其實很羨慕他。

    羨慕他能夠用自己的力量,聰明一步步強大,雖然出身低,卻也已經足以庇護自身。

    她也知道,如果她依附他,好好地嫁給他,同樣也會受他庇護。

    可是她總覺得,被他庇護的自己,很羞辱……

    仰仗男人一時的恩愛,便是正妻,也不過是任人擺布而已,就算自己嫁給他,一針一線,都是他的,又有什麽臉麵同他並肩?

    若是自己家中沒有出事,若是羅暮雪上門求娶她,若是人能夠重新活一次,她會不會從心裏歡喜他?……

    她突然間想起了父親。

    父親年輕時,風流蘊藉,聽說,他同母親也是曾經兩情相悅,琴詩相和,鶼鰈情深。

    可是母親剛剛亡故,他便納了青姨娘,據說是因為青姨娘生得有三分和母親相似……

    大姐很恨父親,恨他對她的母親毫無感情,恨他對亡母的幼女不管不顧。

    其實自己心裏,也恨父親。她記得自己小時候,在賈氏那裏受了委屈,渴望跟父親一訴,卻三五天看不到父親一眼的心情……

    長大了,她恨父親明明隻愛他自己卻還裝作對她母親癡情,到了母親的忌日,都要寫篇聲情並茂的悼文。

    其實同為善弄文墨的自己知道,若真是痛楚,又豈能如作秀般去潤色辭語?

    他不過是陶醉

    於自己的深情裏。若是真的愛母親,便是公事再忙,又怎會對女兒如此敷衍?

    有時間去宿在姨娘屋子裏,沒有時間關愛女兒……

    可是他終究是她的父親,她在他每次因為她寫了好詩好文眉飛色舞時,心裏不免還是酸澀歡喜的。

    她突然清醒無比意識到父親已經死了。

    到今天才清晰無比地去想,他收監,判斬監侯,被送上斷頭台時,是什麽心情……

    可曾想起他的遺孀兒女?

    可曾想起她的母親?

    陸蕪菱突然淚流滿麵。

    陸蕪菱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個危險的地方莫名其妙想著這些事情很是滑稽,搖搖頭,把父親和羅暮雪都丟在一旁。

    她得要想著眼下。她雖然不怕一死,卻不可能眼睜睜真的看著四皇子把繁絲或者周侍衛他們割來割去的……

    這段時間遇到這些事,才知道想死都不能死的時候,才是真正的無奈。

    可是她做不到像父親那樣,誰都不愛,誰都能舍棄。

    對她好的人,她也必須迴報,如姐姐,如繁絲,甚至如周侍衛朱侍衛。

    四皇子商量到很晚才得以結束。

    他本來心裏懷揣著滿心的興奮和邪念,此刻卻有些疲累了,他猶豫著今天夜間是先哄哄陸蕪菱還是先得了她身子再說。

    照著他的性子,自然是要得了她才舒服,可是他又覺得太急色了也沒意思。

    遠遠看到他屋子裏亮了一盞昏黃燈光,在黑夜裏,室外的小徑上,他突然覺得心中一暖。

    他記得他當年見到她時的情景模樣,記得她幹淨如山頂白雪的笑靨,他記得他在對父皇,對母妃,對宮裏事情心底升起厭惡,在跟乳母翻雲覆雨後偶然覺得心底空虛冷漠時,在為了謀劃大事心力交瘁時,偶爾會想起她。

    那時候他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她將來會是他的妻子。或者說,他偶爾幻想將來娶妻之後的生活,是以她為假設對象的。

    那時候他曾經幻想過,自己在深夜歸來,她點了這樣一盞燈等他。

    他心裏軟了軟,雖然陸蕪菱不能做他的妻子了,自己還是要好好待她,玩歸玩,卻還是不要把她玩得太傷了。

    進門時候,陸蕪菱在燈下半睡著,和他幻想裏一個模樣。

    她會等著他,不會先睡。

    他走過去輕輕

    撫摸她的頭發肩膀。

    陸蕪菱仿佛被蛇咬了一口,驟然驚醒。

    其實她是怕自己不小心睡著了,會被他輕易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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