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承乾知道有人敲登聞鼓的時候,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這計策用的端是兇狠,先是殺人嫁禍,故意留一個活口讓他說明事情起因,而後又是趁著長安縣報信的時候將唯一的證人殺死,看似是死無對證,實際上這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了自己。


    當李承乾就此認為這個故事到這裏就完結的時候,劉觴的家人竟然敲了登聞鼓,來一個倒打一耙,這事也就是堂而皇之的公注於眾了,滿長安,滿天下的人都在看著李淵怎麽做,就算是李淵想放過李承乾怕是也得看看全天下的人怎麽想,所以順理成章的,三司會審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你們很毒啊,一環一環的將我這個“始作俑者”勾出來,煞費苦心啊!”


    李承乾看著劉觴輕輕的說道,自己的一切計謀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全部都沒有了用武之地,但是那人定然沒有算準一件事情,那就是劉觴還活著,而且活的很好,怕這就是他們唯一的疏漏了吧。


    “我就快死了,用我一個普通人的命換你的一世聲望,還有你父親的民生,我死而無憾。”


    李承乾愣愣的看著劉觴而後突然笑了:“哈~天真,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好騙的人是誰麽?那就是百姓,他們記不住太久的東西,他們的心裏隻有怎麽活下去,能讓他們活下去的人在他們的心裏就是好人,他們會選擇性的忘記我做過的那些壞事,所以你們的計策終究是要落空的,而且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讓你知道,如果我不讓一個人死,那麽那個人就一定不會死。”


    劉觴笑了,笑的非常得意,笑的仿佛李承乾在說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我又一百種方法讓自己死,你信不信。”


    看著劉觴的樣子,李承乾搖了搖頭說道:“不信!”


    劉觴有些愣神,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自己身體裏的力量在流失,自己已經避免了吃喝李承乾所給的任何事物,為什麽還有這種感覺?現在就算是自己想要咬舌自盡都已經做不到了。


    李承乾朝著劉觴撇了撇嘴說道:“不吃飯不喝水就不能中毒麽?誰告訴你的?你那傷口上可不單單是金瘡藥哦~”


    ※※※


    世界上的事情總是那麽奇妙,而又充滿了巧合,有些人有些事情總是在不輕易間就改變了你或者你身邊的那些人的一生,有的是壞的,有的是好的,當白芷見到王匡的第一眼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是看錯了什麽。


    王匡是一個軍漢,他喜歡白芷,從小就喜歡,他一生的願望就是能跟自己的白芷過上幸福的生活,當然,王匡眼中的幸福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不求吃不求穿的過完一輩子。


    “王大哥,你這是?”


    “嗬嗬,剛從西市迴來,這不給你帶了些霜糖。”


    白芷淡淡一笑,笑容讓王匡看著有些神魂顛倒,不過轉瞬之間就將那副神色收起,然後嘿嘿笑著對白芷說道:“妹子,今日我去買些食材,叫上匡三哥,劉二哥在家裏吃頓飯,請妹子過去幫襯一下,不知妹子有沒有時間。”


    白芷一愣,而後笑著說道:“王大哥說的哪裏話,大哥平時對我姊弟附著頗多,些許小事怎能談得上請字。”


    王匡摸著後腦勺哈哈一笑:“是哥哥不對,哥哥說錯話了,那個,那個,匡三哥估計也下攤子了,我這就去叫他,嗬嗬。”


    白芷看著王匡遠去的身影,心裏有些糾結,不過千般心思化作微微一笑,關門的時候不知怎的,腦海中浮現了那個小孩子的身影,他那微微一笑的眼神,還有高那不怒自威的氣質,每當想到這裏心裏總是輕輕一顫,仿佛撩動了什麽。


    那個少女不懷春?少女的心思總是讓人捉摸不透,可能是自己也覺得好笑,少女嘴角輕輕的揚起,而後臉色一紅,喃喃說道:“他隻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啊。”


    “子閣!子閣?莫要舞弄你那塊石頭了,今日隨我去王匡大哥家。”


    隨著白芷的輕聲唿喚,一個光著肩膀的少年輕聲答應了一聲,隻見那少年哈哈一笑,一個鬥大的磨盤砰地一聲被扔到了地上,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大地都發出一陣顫抖。


    若是李承乾在這裏,一定嘴角泛出一絲陰笑,然後用一張肉餅將他弄進自己的隊伍,多好的人才啊,這力氣怕是整個長安城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吧。


    白芷輕輕的走到白子閣的身邊,拿出手裏的絹布替自家弟弟擦了擦額頭的汗,想起當年那個差官的一棒子,心裏就是滴血一樣的疼,若是當年自己護著弟弟一些,怕是現在弟弟不會是這幅樣子吧。


    “看你這滿頭的汗,快去穿好衣服,今日去王哥哥家吃飯。”


    白子閣摸著後腦嘿嘿一陣傻笑,可能是知道今天又能吃一些好東西,嘴裏的口水不自居的就流了出來。


    “今日見了匡三哥莫要再犯渾,小心匡三哥揍你。”


    白子閣聽見匡三的名字眼神一陣憤怒,看著白芷輕輕說道:“他,揍過我!”


    “你非要拉著人家比試,人家勝了你還不服,不揍你揍誰,再說了,三哥不是有交給你一些武藝了麽?還想怎的。”


    白子閣腦袋裏裝不下那些複雜的事情,隻能是愣愣的一點頭說道:“若是~在~說我傻~我就~揍他~”


    白子閣孩子氣的話讓白芷微微一笑,而後說道:“行呢,行呢!我去叮囑三哥,以後不再說你了,成不?”


    白子閣乖巧的點了點頭,對著白芷咧嘴一笑,這才轉身朝著自己屋子裏走去。


    傍晚時分,王匡的家裏,王匡幾人住的地方都在一趟巷子裏,宵禁指的是關閉坊門還有各個街道的大門,鄰裏間互相走串一下並沒有什麽大礙。


    一燈如豆,豆大的燈光找應在一個實木的桌子上,王匡,匡三,還有劉二白子閣坐在一張桌子上,白子閣整在對著一條雞腿是使勁,邊上的匡三給幾人滿上了一杯葷酒。


    這匡三正是西市牲口市場的匡三,之間匡三舉杯朝著王匡幾人一碰杯說道:“老王前幾日出門幹什麽去了,好幾日見不著你的影子。”


    王匡聽著匡三的話嘿嘿一笑說道:“最近接了一樁生意,護送馬隊去洛陽,那東家人不賴,給了三貫錢。”


    匡三一口酒噴了出來,驚訝的看著王匡說道:“湊你個熊貨,那東家不光是人好,是人傻吧,三貫錢?他這一趟能賺多少!”


    看著匡三有些不信,王匡有些急了:“咱那可是賣命的生意咱匡你作甚麽!”


    劉二眼珠一轉,看著傻逼了吧唧的王匡說道:“你就沒留下接著幹?那東家人傻錢多,賺上幾次把你家房子一賣,都能在城東買棟房子了,到時候尋個媒人去跟白家娘子一體親,害怕小娘子不答應怎的。”


    劉二這邊剛說完話,另一邊的白芷白了一眼劉二說道:“王大哥莫要聽著殺才胡咧咧,在家裏哪點不好,非要去幹那賣命的營生,若是出了個好歹,大娘咋辦。”說著坐在塌上看這幾個大男人吃飯。


    王匡哈哈一笑擺手說道:“妹子眼光高著咧,咱們不敢想,不敢想。”


    匡三確實哈哈一笑,調笑道:“不是你不敢想,你是怕小娘子不敢答應吧?哈哈。”


    王匡尷尬的撓了撓腦袋,對眾人說道:“莫要提這事了,咱們喝酒喝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白子閣已經在塌邊睡著了,三哥老爺們說話也有些磕巴,隻聽劉二說道:“聽說今日賢王攤上官司了,有個娘們不知死活的敲登聞鼓告狀,怕是賢王要好好的受頓板子。”


    白芷一聽賢王攤上官司,心裏不知怎的就是一緊,趕緊問道:“二哥,賢王可是犯了什麽事?”


    劉二看了一眼白芷醉眼朦朧的說道:“還能什麽事,說是前些日子因為一直白狼,跟齊王的小舅子爭執了起來,後來那齊王的小舅子打斷了他兄弟的腿,齊王將兩人送了官,賭官院判了流放瓊州三年,結果剛出了長安地界就被殺了,不知怎麽的留了個活口,好死不死的進了長安縣,賢王知道之後就買通了一個不良人想要殺人滅口,結果不知怎的被不良人的婆娘知道了,他婆娘以為是賢王逼死了自家夫君,結果就去敲登聞鼓了,這事滿長安都傳瘋了。”


    匡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不過瞬間隱去,確實邊上的王匡哈哈一笑,醉眼朦朧的對著兩人說道:“哈哈~那是那小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活該他受次災劫。”


    匡三聞言看著王匡說道:“此言何解?”


    王匡看著匡三,又看了看劉二:“你我相識時間也算是不短了,我這有樁買賣想與兄弟們,就是不知二位有沒有這個膽子接了。”


    說著從懷裏掏出三大塊金餅子仍在桌子上,看著兩人說道。


    “諸位可知楊相公的那樁事情是誰做的?”


    說完了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道:“那是某家跟著幾個老弟兄做的,我那弟兄乃是齊王身邊的親信,若是你二人想要隨我進齊王府,憑著你我兄弟的本事,還怕不知能出人頭地?”


    正所謂:財色動人心,貪杯多誤事。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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