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出驚人,匡三的酒意直接就散了大半,呆愣愣的看著王匡心裏一陣陣的突突,好麽,自家小主人在那邊累死累活的尋真兇,原來這夯貨就在這裏帶著,而且自己還跟他喝酒?還有沒有比這還扯的事情?


    “王匡,別扯了,喝酒喝酒,這事可不是瞎應承的啊~”


    劉二趕緊拉住王匡,誰知王匡大手一甩,將劉二摔了個趔趄,迷糊著眼說道:“你知道個甚~咱們都是當年都打過劉黑噠,若不是劉統領還記得咱們的功勞,哪有今日咱們的好處?別的不說,光這三塊金餅子就是真真的,你倆本事我是知道的,咱們兄弟這麽多年,我也想給哥哥們一條出路,聽劉統領說,王爺最近在琢磨一件大事,若是成了那就是從龍之功,從龍之功知道不?”


    說著一指白芷說到:“某家喜歡白芷妹子,我不管你們去不去,這一遭我是走定了,等著某混出了出身,就找人給白芷妹子求親。”


    白芷愣愣的看著王匡,她怎麽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可以為難一個孩子?想起賢王那可愛的樣子馬上就要被卷入這場紛爭之中,白芷的心裏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心疼,那就是心疼的感覺吧。


    不過白芷不傻,她知道若是在這檔口說出那句話,怕是自己不能活著走出這間屋子,況且王匡母子多年來對自己照料有加,若是出賣他們,自己還是個人麽?


    匡三管不了這麽多,他知道首領晚知道一會這事情,事情就會越發的難辦,用力的甩了甩腦袋,看著劉二說到:“劉二你我多年鄰裏,我自不會難為你,但是這王匡卻是犯了事,對不住了!”


    說著還未等劉二有所反應,一個手刀就砍在了劉二的勃筋,劉二眼睛一翻就昏了過去。


    看著這一幕所有人都愣住了,王匡雖然醉了,但是並沒有醉倒不省人事的地步,起身就要跟匡三爭執,但是剛要起身,腳下就是一軟,正要掙紮著起身,匡三已經撲了過來,手掌變刀就要砍向王匡的脖頸,王匡武藝也是不俗,剛才的掙紮讓王匡酒也是醒了大半,手臂一檔,匡三的手掌一偏正好打在王匡的耳朵上,力道之大直打的王匡耳朵一陣嗡響。


    “啪~”


    正在這時,一聲瓦罐的脆響聲從匡三的頭上傳來,匡三後腦一疼,轉頭有些疑惑的看著白芷,還有她手裏的那隻已經碎成無數塊的瓦罐有些發愣,轉而眼前一黑就混了過去。


    白芷也是有些發愣,扔了自己的手裏剩下的瓦罐將手指探在匡三的鼻端,看著匡三還有氣息這才鬆了口氣。


    “狗日的,我拿你當兄弟,你竟然想拿我邀功~”王匡晃悠悠的站起身子,抬腳就朝著匡三的脖子踩去,哪知白芷猛然發力,將王匡撞了個趔趄。


    “王大哥,事不宜遲,那賢王本就不是一個好像與的,事已至此,你還想將這全屋子的人都殺了還不成?”


    王匡晃了晃腦袋,看了看一屋子的人,歎了口氣對著白芷說到:“妹子,某對你的心思你當清除,如今我有了這三塊金餅子,某去洛陽巡一處落腳之地,到時候某明媒正娶將你娶進門,在置上幾畝好田。”


    王匡話剛出口就被白芷打斷了:“如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今夜已經出不得城了,你先帶著大娘在別處待一陣子,明日一早就帶大娘出城膩起來才是正理。”


    “某將這廝殺了,誰能知道是某做的。”王匡說著就要蹲下弄死匡三,白芷心裏發急,趕緊拉住王匡說到。


    “大哥說甚胡話,四鄰都知道今日是你宴請,你還能將四鄰都殺了不成?”


    **************


    催更鼓已經敲了四下,此時坊門已經被打開了,白芷眼睛裏帶著眼淚看著被綁在地上的匡三,隻見匡三悠悠轉醒,看著麵前的白芷深深談了口氣說到:“白芷妹子,你這又是何苦呢?”


    白芷擦幹了自己眼中的淚水喃喃說到:“若不是王大哥多年來的扶照,我與弟弟哪能活到現在,白大哥雖犯了天條,但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砍了頭不是?三哥是明事理的,昨夜之事就當是沒有看見,如何?”


    匡三又是歎了口氣對著白芷說到:“妹子,事到如今哥哥也不瞞你,哥哥是賢王的人,一開始就是,若是將那王匡拿住,我定然會保他相安無事,但事到如今,你以為那王匡可以逃得了?”


    白芷心裏發急,一直都是堅強的女子如今已經全然沒有了主意,隻能是兩手抓在一角,眼淚便如決了堤的洪水嘩嘩的落了下來。


    “狗日的,你欺負俺姐~”白子閣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看了看一遍已經哭泣的不成樣子的姐姐,還有地上被綁著的匡三,簡單的思想就是自家姐姐被欺負了,這那成,不顧白芷的阻攔,一腳就揣在匡三的身上,巨大的力氣一下就讓匡三吐了口血。


    “子閣!”


    白芷用力的拉住白子閣,好一頓安撫才將自家弟弟的火氣降了下來,聽著自家姐姐的解釋,白子閣煩躁的撓了撓腦袋,看著正疼的翻白眼的匡三說到:“三哥~你沒事吧。”


    匡三又是咳出一口血,感受著胸口的劇痛翻了個白眼說到:“咳咳~狗~日的,趕緊把我送王府~哦~疼死我了~”


    街上出現了一到靚麗的風景線,一個小孩子扛著一個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的壯漢在大街上招搖過市,大漢不時虛弱的喝罵少年慢一點,少年並不理會,隻是一直扛著少年在街上跑,一個美麗的二八少女提著裙角急急的追趕,這一行人一直到了興慶宮才停下。


    刑部既然已經定下了章程,那麽就要等著他們查清楚之後就行了,這幾日李承乾一直在家裏待著,哪裏也不曾去過,今日正好顏顏也在,兩人正在院子裏逗弄新買迴來的異客。


    “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今日也不會這般麻煩。”


    李承乾歪頭看了看顏顏,然後哈哈一笑說到:“哪有的事情,就算是沒這件事情,按著我的性子他們有的是把柄好利用。”


    顏顏的笑臉漏出一絲苦笑,然後摸了摸白狼的腦袋說到:“以後事情還不知道怎麽樣呢,爺爺說若是這件事情成了鐵案,怕是你又要降迴郡王,陛下為了品係眾怒,免不得重重責罰與你,怕是外出就藩也是有的,而且爺爺還說,此事若是不解決,怕是你的名聲就臭了,連帶著還有秦王,怕是以後秦王做事也會束手束腳的。”


    李承乾一愣,而後哈哈大笑道:“他可舍不得讓我就藩,更何況我可不是那麽好招惹的。”


    正說著話,王忠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兩人的近前,朝著李承乾躬身一禮說到:“殿下,有個叫白芷的姑娘求見,還有一個受了重傷的漢子。”


    李承乾疑惑的想了想,顏顏卻是扯了扯李承乾的衣袖說到:“就是那日在橋上的那個粉衣女子。”


    “哦~她來幹什麽?還帶著一個重傷的漢子?”


    王忠想了想對著李承乾說到:“那漢子叫匡三,前些日子王妃親自召見過。”


    李承乾猛然起身,疾步朝著門外走去,剛到了門口就聽見一陣吵鬧聲。


    “天策府重地,豈容爾等亂闖,再近前一步格殺勿論。”


    “俺姐姐說是認識賢王,就是認識賢王,你若是在聒噪,俺就揍你了!”


    “出刀!”


    “啊~這廝好大的力氣!”


    李承乾推開正要攔著自己的侍衛,疾步出門,正看見白子閣單手扔了一個侍衛,雖然有些詫異,但是心裏卻記掛著匡三的傷勢,並未理會。


    看著一個小孩要靠近匡三,白子閣上前就要抓他,李承乾看著地上的匡三心裏本就有些發急,看著白子閣伸手抓了過來,也未留手,身子一矮躲過白子閣抓過來的手,白子閣看小孩竟然躲過了自己的手,正要變招,李承乾哪能放過這種機會,左腳上前右手變拳攢足了力氣就朝著白子閣的軟肋打了過去。


    隻聽見嘭的一聲,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白子閣的軟肋上,白子閣半邊身子一軟,頓時踉蹌了兩步,邊上的白芷早已經急的團團轉,看著侍衛的刀正朝著白子閣身上砍去,心急之下就要上前護在自家弟弟的身上,剛要動作,就聽後麵傳出一陣哈哈的笑聲,肩膀受力之下頓時停在了原地。


    “哈哈,好後生,好力氣,待本王來試試你。”


    來人正是李二,剛剛下了朝的李二剛要迴王府就看見了自家門口這一幕,雖然詫異自家兒子的身手,但是更加喜歡白子閣這一身力氣,白子閣打架沒什麽技巧,完全是橫衝直撞,但是技巧這東西可以調教,力氣卻是天生的,就算是練也不一定能練出多少。


    李二身手不錯,白子閣肋下雖然隱隱作痛,雙眼通紅的看著衝過來的李二,嘴裏發出一陣怒吼,身手就朝著李二抓了過去,李二側身一躲,白子閣撲空,李二腳下一拌,左手朝著白子閣的後腦一壓,白子閣一下就撲在了地上,腦門結結實實的磕在了石磚上發出嘭的一聲。


    白子閣迷迷糊糊的站起身子,隻見白子閣的腦門自包瞬間脹大了起來,不多時已經成了小孩拳頭大小,兩眼迷迷糊糊的想看清前麵的人,這時白芷突然跪在了地上,朝著李二不斷磕頭道:“大人,我家弟弟腦袋受過傷,您就念在他是個癡人的份上饒了他吧。”


    李二聞言一愣,看著白芷說到:“他腦袋不好使?”而後又是遺憾的說到:“這倒是可惜了一個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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