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愣愣的看著李素,他們熟知的李素隻是一個掉書袋,一個不會武藝的讀書人,而這一手確實讓所有人都為之詫異。


    李素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尷尬,邊上的縣丞朝著李素躬身一禮道:“哈哈,還不知道李縣如此勇武,學生愚昧,不知~”


    不知什麽很清楚,你我認識這麽長時間了,你在哪學的這東西我怎麽不知道,李素聞言撓了撓額頭,看著自己共事多年的學生,尷尬一笑說道:“昔年曾與秦王殿下在各處征戰,因為受了風寒無奈棄武從文,雖長久未用武力,沒想這武力不減當年,哈哈,不減當年啊。”


    縣丞也是哈哈一笑,不過有些事情要比這些許小事重要的多,縣丞將不良人肩膀的那隻長刀拔出,而後仔細的搜索了一下不良人的身上,並不見不良人身上有什麽東西,兩人都是一疑惑的看了一眼,而後不約而同的說道:“還有?”


    還有?還有什麽自然是不言而喻,計謀並未到此結束,李素伸手抓住不良人的領子,陰聲說道:“你們這幫混蛋到底打的什麽主意?”那不良人死狗一樣的斜眼看了李素一眼,並不作答,反而是哈哈一笑,笑聲中充滿了譏諷。


    “晚了,都晚了。”


    ※※※


    李承乾此時已經到了長安縣,看著長安縣高達的大門心裏一陣突突,李承乾是穿越者,但是穿越者不是神,他不知道這件事情背後到底有多大的陰謀在等著自己,更不知道他們下一步要幹什麽,他隻能等,等著敵人親自露出馬腳,或者是三叔大伯,或者是五姓七家,但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那就是~


    “對方肯定是敵人。”


    李承乾此言一出,李素跟那個縣丞都是一愣,而後哈哈一笑,別人看著的是李承乾是幼稚的,但是他們倆卻從這句話裏聽出了別的意思,對方是敵人,他一個七歲的小孩子哪裏來的敵人?無非是那幾個爭權奪利的叔伯而已。


    “殿下的意識是靜待時機?那尤成的死訊怎麽說?若是這事異常陰謀,怕是瞞不住的。”


    李承乾微微一笑,看著李素說道:“承乾雖小,但是有些事情我確實比仍何人都清楚,靜待時機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主動出擊,不是抓住一個不良人麽?將那人拿出來,本王要親自審問。”


    要說這世界上誰的逼供手段最多,那麽這個人非李承乾莫屬,不管是在軍隊裏還是在傭兵團裏,刑訊手段都是學習的重中之重,而且針對的都是一些受過專業訓練的混不吝,若是想在他們嘴裏掏出些什麽,那麽沒有一些特殊的手段是想也別想。


    不良人坐在一個木製的凳子上,雙手拉直被拴在兩側,此時的不良人因為失血過多顯得臉色有些蒼白,死氣沉沉的看著對麵的黑暗處,因為窗戶傳來的光線實在是太亮了,讓不良人的眼睛看不見黑暗處的東西,不過他已經完全不在乎這些東西,隻是直勾勾的看著前麵,仿佛已經死了一樣。


    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不良人不屑的一笑,對於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來說,他還有什麽可以恐懼的?不良人不知道自己該恐懼些什麽,所以他覺得這些事情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場好戲而已,雖然參演的主角就是自己。


    “人這個東西很怪異,當一個人決心赴死的時候,他就會變得什麽都不怕,當然不怕歸不怕,這不代表他沒有牽掛,比如家人?”


    李承乾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裏顯得有些陰森,不良人隻是愣了一下,轉而又恢複了剛才的神色,但是眼神中閃過的哪抹擔心之色確實被李承乾看了個正著。


    “我不關心你叫什麽,更不關心你有什麽底細,我唯一關心的,幕後的主事是誰,當然你可以不說,也可以選擇死,但是你要注意的是,你要為你說的每一句話負責。”


    李二早就到了,他就站在牢房外麵看著屋子裏的一切,當李承乾的第一份紙條傳出來的時候,李二就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就該自己做了。


    “按著上麵的東西!查!隻要是賢王需要的東西,無條件的送過來。”


    李承乾的聲音漸漸的消失了,身影也漸漸的隱匿在黑暗之中,審訊就是一場心理的博弈,李承乾有著不良人不曾有過的見識,也有著不良人所不知道的底牌,所以不良人在一開始就已經處於劣勢,當李承乾在發現不良人有所牽掛的時候,不良人就已經輸了。


    半個時辰之後,李二的侍衛跑了迴來,對著李二說了些什麽,而後李二輕拍一下腦門說道:“找!不管人在哪裏,一定要給我找到!”


    一張紙條就放在李承乾的矮幾上,李承乾嘴角一撇,原本就沒想著這件事情成功,但是當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有些失望。


    “劉觴?不錯的名字,你做的很好,很專業,但是你忘了我的身份,我是王爺~我爹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一批人,你認為你將你那一家子都藏起來我就會找不到麽?”


    聽著李承乾說話,劉觴睜開了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看著李承乾不屑的笑了。


    “王爺若是能找到,就不會等到現在了,多說無益,王爺還是盡早殺了我的好,在晚些,我怕王爺就沒有機會了。”


    李承乾哈哈一笑,對於這些並不在意:“你很蠢,你身後的那些人也很蠢,你們以為因為幾個寸功未立的兵將就會置我於死地?或者說讓我名譽掃地?天真!”


    “不知王爺何處此言,我與尤成素來有仇,殺他不過是泄憤而已,王爺說的什麽幕後,說的什麽置於死地,小人不懂。”


    李承乾嘿嘿一笑並不作答,而是在紙條上輕輕的寫下了幾個字,看著這張紙,有看了看綁在哪裏的劉觴,李承乾滿意的點點頭。


    “我就喜歡你這種硬骨頭,不過我不打算讓你受那皮肉之苦,因為有的時候心裏的折磨比肉體上來的更加痛徹心扉。不管你信不信,今天晚上我就會找到他們,他們的生死,就掌握在你的手裏。”


    依舊是那副不屑的笑容,李承乾沒有在理會他,而是轉身出了房門,看著站在那裏的李二,小嘴一咧笑了,笑的很開心。


    李二也笑,隻是笑容之中多了一些無奈,上前輕輕拍了一下李承乾的小腦袋說道:“笑什麽笑,此事若是傳了出去,就算是你皇爺爺有心保你,怕是那些大臣也不會放過你。”


    李承乾伸了一個懶腰,看著門外的藍天白雲說道:“孩兒從阿裏不在意那些,隻要不把我發配崖州,依著皇爺爺的性子早晚會將我調迴來的,我在乎的是我身後的那個人,敵人在暗,我可不想睡覺都戒備著。”


    皇宮門口有一個很奇特的鼓名為登聞鼓,傳聞這登聞鼓有著神奇的力量,敲響七聲鼓就可以召喚神龍,當然這句話所言不虛,神龍什麽的自然看不見,但是真龍天子到時可以見上一麵,而且不用上訴費,皇帝免費幫你打官司,而且主官必須庭審,要是不受申,後果就會很嚴重,皇帝會告訴主官,那個犯人受的什麽罪,你就罪加一等。


    長安城沒有人迴閑著沒事去敲登聞鼓玩,畢竟拿東西太過玄幻,弄不好就會挨板子,骨斷筋折的那種。


    登聞鼓兩側都有武侯守護者,問清冤屈之後酌情判斷是否放過,今日就又這麽一遭,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急急忙忙的跑到登聞鼓前麵,婦人二話不說就跪在武侯麵前。


    “請大人為民婦伸冤啊~”


    等著婦人將一切說明,一個混賬王爺為了給自己出氣,讓手下將惹怒自己的犯人殺掉之後還不罷休,而且還要雇人殺掉僅僅存活下來的犯人,這清明世道怎麽會有這種事情,作為一個有責任感的武侯,他的臉色明顯的漲紅了起來。


    三下登聞鼓響徹整個皇城,李淵自然也能聽得見,畢竟這種聲音幾年也響不了幾迴。


    “怎麽迴事?”李淵的話音剛出口,剛才那個敲鼓的武侯就疾步跑了過來,朝著李淵單腿跪地說道:“啟奏陛下,門外有一村婦敲擊登聞鼓,訴狀在此。”


    李淵瞄了一眼訴狀,而後看了看邊上的一個老頭:“裴愛卿,對此事你你如何看待?”


    那老頭名曰裴寂,身穿緋紅色官袍,頭上戴著一頂輕紗的帽子,老人須發皆白,此時正在看著那,那封狀紙,狀紙將李承乾的罪行一一道來,很是詳盡。


    “此時還需查明,賢王殿下雖然頑劣,但是這種歹毒的心思怕還不是一個小孩子能想得出來的。”


    李淵輕輕一歎,看著配給說道:“此時我如何不知?隻是這案子處處都透著蹊蹺,人證物證皆無,但是處處指向承乾,這才是最難辦的,就算是朕真的以一個證據不足就將此事不了了之,怕是承乾的名聲也就就此毀了!”


    裴寂聞言點了點頭,對著李淵拱手問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李淵輕歎了一口氣:“該辦得還得辦,著刑部,大理寺,禦史台三司會審,定要將此事首位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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