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袁莎莎察覺到她不對,慌忙拉住了她,嚇得心裏一顫,“你……你沒事吧,羽兒,你可別嚇我!”


    魚羽兒搖搖晃晃地勉強站穩,勉強露出一絲安慰的笑意:“我沒事……莎莎,別再給他打電話了,求你……”


    袁莎莎見她如此,頓時心慌意亂,再無心其它,下意識地就把手機還給了她,見她接過手機,小手卻控製不住的顫抖,仿佛連手機都要拿捏不住,頓時心疼至極,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連同手機一起緊緊握住。


    “羽兒,別這樣,別再硬撐下去了,你根本離不開他,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袁莎莎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從未見過魚羽兒如此的脆弱,這個一貫淡然自若的女子,如果不是內心已傷痛至極,她怎會流露出如此異樣的神態。


    “別哭,莎莎,我沒事。”魚羽兒見她流淚,連忙壓抑住心中所有翻湧的情緒,輕輕拉著她的手,唇角微彎,“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別影響到肚裏的寶寶。”


    “你這樣子還敢說沒事?”袁莎莎難過地抹著眼淚,“這樣怎麽能讓我放心得下,羽兒,以後你該怎麽辦?你一個人要怎麽過下去?”


    魚羽兒一顆心已痛到麻木,小臉上卻淡淡一笑:“怎麽會過不下去?還不是跟以前一樣,重新迴到以前的狀態,那樣不是很好嗎?”


    “好什麽好,明明就很不好,你硬撐著的,我知道……”袁莎莎哽咽難言,說不下去。


    “莎莎,別再為我擔心了。”魚羽兒伸手幫她撫去眼淚,溫柔的語聲裏帶著溫柔的安慰,好像痛苦的那個人不是自己,而是袁莎莎。


    “一切都過去了,那不過是我生命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時間會衝淡一切,終將雲淡風輕,我的生活還會繼續下去,說不定還會越來越好,為什麽要那麽悲觀呢?”


    “羽兒……”袁莎莎看著魚羽兒已恢複清淡的小臉,忽然不知該如何勸慰,她這個局外人,既看得清,又感到迷茫,也許她自己的感情生活太過順遂美滿,所以真的無法理解魚羽兒與盛飛鵠之間坎坷複雜的情感糾葛。


    碧落園小區門外,連成爵一直等在車旁,心裏有些微微的擔憂,袁莎莎已經在魚羽兒家待了很長時間,他擔心她又會情緒激動。


    正在糾結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就看到袁莎莎慢慢從小區大門內走了出來,連成爵清俊的臉上立刻露出微微笑意。


    他這個嬌俏的小妻子,即使懷了孕,人也豐滿圓潤了許多,可仍然甜美可愛得不行,挺著圓圓的孕肚,走路似乎都有些費勁,看得他又憐又愛,立刻就迎了上去。


    “累了吧?”一走近,連成爵就立馬扶住她,關切地詢問著。


    袁莎莎一看到自己的丈夫,壓抑著的情緒頓時不願再控製,小嘴一癟,眼淚就掉了下來。


    連成爵嚇了一跳,連忙將人兒攬進懷裏,心疼得問著:“怎麽了?怎麽好好的哭了?”


    “我心裏好難受……”袁莎莎靠在愛人的懷裏,心酸得不行,“那麽多年的朋友,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太讓人心疼了!”


    連成爵有些明白了,緊張擔憂的心微微鬆了些,輕輕安撫著小妻子起伏著的背脊。


    “你這樣哭,你的朋友看到豈不是也會心疼?別哭了,乖,當心影響到孩子。”


    袁莎莎將小臉埋進他的懷裏,小腦袋搖了搖,眼淚都不管不顧地蹭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你不知道,羽兒太可憐了,明明痛苦得受不了,卻偏要裝作沒事的樣子,明明那麽愛那個男人,卻偏要主動提出分手,你說她是不是傻啊,怎麽會做出這麽白癡無腦的事來?”


    連成爵從她的話裏聽出了事情的大致,想到盛飛鵠與魚羽兒整整分開了兩年才終於重新在一起,現在卻又成了這樣的局麵,心裏不由也有些替他們難過與惋惜。


    他微怔了一會兒,輕歎了口氣:“也許她是有什麽迫不得已的苦衷,我們不過是局外人,又怎能了解置身其中的煎熬呢。”


    袁莎莎在他懷裏一愣,抬起頭來,黑溜溜的圓眼睛裏眼淚汪汪。


    “我也總覺得羽兒還瞞著我什麽事,可是她卻就是不肯說,到底是什麽事會嚴重到必須分手才能解決?”袁莎莎越想越覺得不安,“不行,我要再去問問她!”說著,掙脫開男人的懷抱轉身就想走。


    “哎!”連成爵連忙拉住了她,“你別再去問了。”


    “不行!”袁莎莎想掙脫開他的手,“你放開,不問清楚我不放心!”


    連成爵沒有鬆手,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小妻子:“你就沒想過站在朋友的角度考慮問題嗎?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為人知的秘密,為什麽要強迫她說出來,這樣做能減輕她的痛苦嗎?”


    袁莎莎愣在那裏,心裏越發難過,她和魚羽兒曾是無話不說的密友,是從什麽時候起,這個唯一的好閨蜜有了不願對她啟齒的秘密?


    “莎莎,”連成爵摟過自己的小女人,她失落難過的樣子讓他有些心疼,“既然是你最最在意的朋友,就應該盡量去理解支持她所做的決定,而不是為難她逼迫她。”


    連成爵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我想,她不願告訴你,也是顧忌著你現在的特殊情況,不願你為她擔心憂慮,羽兒真的是一個值得深交的好友,即使在這種時候,她還是顧念著你,莎莎,安慰的方式有很多種,其中一種,就是不要拂逆了朋友的好意。”


    袁莎莎聽得呆住了,連成爵的一番剖析,讓她似乎更加了解了自己的朋友,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她該怎麽做,才能幫魚羽兒盡快走出這樣憂傷淒涼的境地?


    ——


    送走了袁莎莎,魚羽兒在門邊呆站了良久,直到感覺兩腳發麻,才緩緩轉身走去自己的臥室。


    大大的飄窗外,已是日暮時分,碧落湖邊散步的人越來越多,看起來很熱鬧也很清涼。


    初夏的風攜著梔子花淡淡的清香,從窗口輕輕吹了進來,暗香襲人暖,可坐在窗台上的魚羽兒還是冷得蜷起了身子。


    垂眸,看著一直緊握在手中的手機,輕輕滑開屏幕,“老公”兩個字刺得她雙眼模糊。


    他已經把她拉入了黑名單,這應該……是再也不想跟她有任何交集了吧?他最恨的就是背叛,最無法容忍的,就是她被別的男人沾染,等了她兩年,等來的卻是這個結果,他,一定很恨她。


    打開微信,點了那個一隻飛鳥的頭像,這才注意到聊天界麵裏顯示出對方已不是好友關係,需要添加好友才能進行聊天。


    連微信好友都被他刪除了,他一定是不想再看到任何與她有關的東西,徹底將她這個人從他生命裏擯除,不留一絲痕跡。


    心,痛得難以承受,她仰起頭靠在窗框上,快要無法唿吸,拚命地喘息,好不容易才緩了過來。


    低下頭,手指顫抖著輕輕滑動,一點點地翻看著他們以前的聊天記錄,看到兩年前她迴複給他的那顆紅心時,手指僵住,再也動不了。


    抬眸,望向窗外的碧落湖,這一顆心比那時還要絕望淒愴,怔怔地望了良久,蒼白的唇邊忽然浮現出一抹絕美的弧度。


    沒關係,恨就恨吧,也許多年以後,當你兒孫滿堂,盡享天倫之樂時,你會感謝我此時的放手離開。


    那對琉璃般透徹的美眸,淡得近乎透明,眸光緩緩轉動,凝到一旁的小書桌,鬆開抱住膝頭的手,下了窗台,走到書桌前,打開那個上了鎖的抽屜,取出那本厚厚的素描本。


    小手摩挲著素描本有些舊損了的封皮,愛惜不已,在桌上的筆筒裏選了幾隻合適的鉛筆,抱著這本陪伴了她兩年之久的素描本,重新走去窗台上坐下。


    翻到空白的一頁,握著筆,望著窗外怔愣了好久,她發覺自己竟有些想不起重逢之後他的神態麵容,腦海裏唯一清晰的,竟然是他的背影,在機場的飛行跑道上,他轉身離開的決絕背影,沉穩如山,沉默似海,步履堅定,不再有一絲的留戀與猶豫。


    小手微微一顫,隨即握緊,垂眸,在空白的紙頁上描下濃濃的一筆。


    ——


    t國。


    超五星級酒店。


    邢天從電梯裏走出,來到總統套房門外,眸光落在旁邊的門鈴上,卻沒有立刻伸手去按。


    就算站在門外,他也知道,房間裏的那個男人,此時不是坐在辦公桌前處理著工作上的事,就是沉默地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一動也不動。


    快兩個星期了,盛飛鵠像是重新迴到以前的狀態,冷酷狠戾,殺伐果決,仿佛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但跟隨他已久的邢天卻敏感地察覺到,他不僅僅是迴到了之前的狀態,更像是變了一個人,除了工作上必要時,盛飛鵠幾乎不願再多說任何話,沉默得讓人很是不安。


    腦海裏立刻便閃現過那張絕美又憂傷的小臉,心驀地便是一陣抽緊,邢天忍不住蹙緊了眉頭,頰邊肌肉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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