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飛鵠居然妥協了?還是遵從了那個該死的利益聯姻?所以他拋棄你了?他竟然對你始亂終棄?那個林彩鷗算個什麽東西,竟然值得為了她而拋棄你?盛飛鵠這樣做,簡直太不是東西了!”


    沉默之後的袁莎莎猶如火山爆發,越說火氣越大,手機的話筒裏幾乎都要冒出煙兒來。


    “不是的,你別這樣說他。”魚羽兒不願他被人這樣譴責,下意識地護著他,“是我,是我先提出分手的,你不要怪他。”


    “你先提出的?!”袁莎莎的聲音驀地拔高,幾乎是驚叫了,“魚羽兒,你是不是瘋了!好好的,為什麽要分手?……還是,他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


    聽出袁莎莎越來越激動,魚羽兒連忙勸她:“莎莎,你別急……”


    “我能不急嗎?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麽迴事!”袁莎莎在那邊又氣又急,“究竟是盛飛鵠對不起你,還是你自己的問題?”


    魚羽兒抿了抿小嘴,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提這件事,不想被這樣的撕心裂肺反複地折磨,痛上加痛。


    “莎莎,他沒有對不起我,”她吸了口氣,不願自己的聲音控製不住的微顫,“是我覺得,我們之間可以結束了。”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幾秒,然後,袁莎莎忽然問道:“是他家裏人又逼你了?”


    眼前閃過盛飛鴻冰冷的眉眼,魚羽兒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自己覺得該結束了。”


    電話那頭傳來明顯的吸氣聲,袁莎莎又爆發了:“魚羽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作,不要作,你怎麽就是不聽,那個男人等了你兩年,難道就是為了把你等迴來然後跟他提出分手?你……你怎麽能忍心這樣傷他,你的心是鐵打的嗎?還是你真的沒有心,看不到這個男人那麽愛你,看不到他對你的一片真心,連我都看得到,為什麽你就是不當迴事?!”


    心,像是被撕裂開,疼得魚羽兒張了張小嘴,喉頭哽住,說不出話來。


    她傷了他,傷了他愛她的那顆真心,她怎麽會不知道,那麽珍貴的真心,在分開的兩年裏,她總是幻想著自己能得到,可是現在,她卻希望他從未愛過她。


    長久的沉默,讓電話那頭的袁莎莎冷靜了下來,她忽然想起什麽,立刻問了過來:“羽兒,你是不是剛剛哭過了?”


    “……沒有。”隻是迴答了兩個字,卻仍忍不住聲音裏的哽咽,慌忙抿了小嘴,吸了口氣。


    袁莎莎立刻就聽了出來,頓時心裏一疼:“你在家裏嗎?等著,我馬上過來!”


    “不,不要,”魚羽兒慌忙說道,“莎莎,你現在身體不方便,不用過來。”


    “別廢話,這種時候如果不來陪陪你,我還算得上是你最好的朋友嗎?我都快急死了,等著,我過來!”


    電話那頭不由分說地掛掉,魚羽兒拿著手機無奈之極,她實在不願最好的朋友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不願讓她為自己擔心難過,尤其莎莎已經有六個多月的身孕了。


    站在梳洗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由又歎了口氣,連她自己都沒見過自己這般模樣,一會兒莎莎看到,不知會有多擔心。


    洗去臉上的淚痕,用熱毛巾在紅腫的雙眼上敷了很久,卻似乎沒什麽效果,那雙原本淡若琉璃的美眸,仍然又紅又腫,眸光暗淡至極。


    放棄了繼續敷眼的想法,呆呆地坐在沙發裏等著袁莎莎的到來,寂靜之極的客廳裏,隻能聽到自己微微顫抖的唿吸聲。


    魚羽兒忽然覺得自己已幾乎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目標,她的人生,在她與他分手之時就已經終結了,現在活著的唯一意義,就是不讓關心在乎她的人為她而傷心難過。


    袁莎莎一看到魚羽兒,頓時就紅了眼眶。


    不過一個星期時間,麵前這個女人就消瘦得脫了形,那雙明顯哭過的紅腫眼睛,眸光暗淡得讓人幾乎心灰意冷,袁莎莎心疼不已,小嘴立刻不饒人地嚷嚷開了。


    “不是你提出分手的嗎,你還哭什麽哭?既然心這麽狠,還瘦成這副樣子給誰看?給我看有用嗎,我又不是盛飛鵠,會心疼你這副模樣,有本事你在他麵前哭去啊,既然決定傷他的心,你還哭成這樣幹嘛,既然舍不得,你還鬧什麽分手?!”


    袁莎莎越說越激動,眼淚忍不住地就掉了下來,她從未見過魚羽兒這副模樣,那麽明顯的傷心欲絕,卻偏偏是她主動提出的分手,袁莎莎心裏又氣又急,這個美如天仙般的女人,那顆心怎麽就那麽不開竅呢?


    “你這個大傻瓜,那麽好的男人你居然說放棄就放棄,白白便宜了林彩鷗,你是不是傻啊,魚羽兒,我不會眼光這麽差吧,選了個傻瓜做朋友?!”


    “莎莎,你別激動。”魚羽兒見她流淚,心頓時慌了,連忙幫她抹眼淚,“別哭,別哭,當心影響肚子裏的寶寶。”


    袁莎莎氣得別開她的手:“你還知道來勸我?怎麽就不會勸勸你自己,那麽難得的情感,為什麽要放棄,為什麽就不能堅持下去,人家盛飛鵠都沒放棄,為什麽你就不能再堅持一下?”


    “我堅持不下去了,莎莎。”魚羽兒頹然地垂下手,“既然不可能有結果,為什麽還要耽誤他?他已經三十多歲了,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什麽叫不能耽誤下去了?你耽誤他什麽了?”袁莎莎生氣地質問。


    不是所有事都適合拿來讓朋友分憂,弄不好也許還會憂上加憂,魚羽兒看著袁莎莎氣憤又擔心的小臉,不願再讓她更加難過。


    “我不是他最合適的伴侶,無法讓他的人生圓滿,他應該跟更適合他的人在一起。”想要平心靜氣雲淡風輕,可是心痛難忍,語聲根本無法自控,微微的顫抖。


    “什麽叫最適合的,難道你認為林彩鷗就適合了?”袁莎莎再次質問。


    魚羽兒垂下幹澀的眼:“她……比我適合。”


    “我看你真是瘋了!”袁莎莎瞪著麵前這個明顯黯然神傷的女人,簡直覺得她不可理喻,“明明那麽相愛,卻偏要來說什麽適不適合,你倒是跟我說清楚,到底哪兒不適合了?”


    魚羽兒眼眸澀痛,嗓音幹啞,忽然覺得很累很累,已經無力再多解釋。


    “莎莎,你別擔心我,迴去吧,別再為我的事操心……”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著我?”袁莎莎心裏隱隱覺得不對,慢慢越來越懷疑,“你和盛飛鵠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讓你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有……你一提分手,他就同意了?他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開你?你究竟用了什麽樣的方式,讓一個等了你兩年的男人,說放棄就放棄?”


    “別問了,莎莎。”魚羽兒疲倦至極,搖了搖頭,“事已至此,就順其自然吧。”


    “這也叫順其自然?”袁莎莎心有不甘,最好的朋友原本那麽幸福美滿,忽然落到如此地步,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接受。


    “你明明那麽傷心那麽痛苦,這也叫順其自然?盛飛鵠如果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他還會舍得放手,還不心疼死?我就不信了,那麽相愛的兩個人,真的說分手就能分手!”


    袁莎莎一扭頭,看到茶幾上魚羽兒的手機,一把就抓在手中。


    魚羽兒一驚:“你幹嘛?”


    “我給盛飛鵠打電話,就說你快要哭死了,我就不信,他還忍心丟下你去跟別的女人結婚!”


    “不!”魚羽兒大驚失色,連忙想去搶迴手機,“別打電話,莎莎,不要!”


    袁莎莎從沙發裏站起身來,躲避著魚羽兒的手,皺著眉頭說道:“別跟我搶,當心碰到我的肚子,別傷著寶寶。”


    這樣一說,魚羽兒頓時不敢再去奪手機,隻得求她:“不要,莎莎,別給他打電話,求你了,不要。”


    眼看著袁莎莎已經滑開手機屏幕,忍不住又去搶,卻被她一手擋開,又不敢跟她拉扯,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點開手機電話簿。


    袁莎莎看到手機聯係人裏的“老公”,頓時就明白,心裏一陣難受,都這樣互相認可了,為什麽還要分手?


    不理會魚羽兒的哀求,毫不猶豫地點了那個號碼拿到耳邊,手機裏“嘟”地響了一聲之後,就傳來那個極為熟悉的柔和女聲。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袁莎莎愣了一下,微皺了皺眉,掛掉又撥打過去,仍是“嘟”地一聲之後便響起女聲提示。


    魚羽兒心中慌亂不安,低聲地哀求:“求你了,莎莎,不要,別打給他,我們真的結束了,別再打他的電話,求你了!”


    袁莎莎根本不理會她,反複撥打了幾遍,清秀的眉心越皺越緊,忽然說道:“他什麽意思?總是這種提示訊息,他難道還把你拉入黑名單了?!”


    魚羽兒渾身驀地一僵,痛意如醍醐灌頂,自頭頂轟然灌下,頃刻竄進血脈與骨髓中,狠狠紮入心髒裏,眼前頓時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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