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螯便和艾虎兩人向下發私份子錢,錢現成的,很快就分發下去了。兄弟拿到錢,自是高興,尤其新招進來的兄弟,沒來多少日子就見到錢了,而且聽說大頭領們分得也不比老人多,都覺得加入老梯子隊伍這一步是走對了,情緒也特別高漲。那幾個西門家的家丁,有賭的習慣,他們呆得無聊,就偷偷拉人賭博。黑子呆得無聊,也去湊熱鬧,還賭上癮了。他拉山貓,山貓說:“我不去,就分這10幾塊大洋,賭輸了咋辦,空手迴家呀?”黑子掏出自己的錢說:“哪能輸呢?你看,這兩塊大洋是贏的。走,走,呆著多難受?”“你不怕振哥知道?那可是違犯紀律的。”“紀律規定,不準去賭場賭博,不許去窯子嫖娼。咱們自己玩玩,自娛自樂,又不是去賭場,看你嚇的?大白天躺那兒睡有意思嗎?”黑子又去賭了。

    黑子等人正在賭博,他們擲色子,三隻色子在大白碗滾動,他們還“暴子(三個六)”“暴子”的喊叫。三大頭領張山聞聲而來,把他們堵住了。他吹胡子瞪眼罵道:“媽的,你們這幾個混球,不學好,貓這兒賭博?”說著抬腳亂踢小夥子們的屁股。小夥子們嘻嘻哈哈,你踢我躲。當他要收色子時,小夥子們可急了,辯道:“我們玩玩不行嗎?呆得多難受?”

    張山說:“不行,不行,這違犯紀律,你們不知道嗎?快把色子交出來!”黑子挺身擋住他,說:“張山大哥,你說這事違犯紀律,紀律有這個規定嗎?紀律說不準去賭場賭博,這裏是賭場嗎?”張山被問住了。小夥子們一起嚷嚷說:“對呀,這裏是賭場嗎?”黑子說:“大家玩玩,小打小鬧,自娛自樂。這你們當頭的也管。這也管,那也管,還不把大家夥都管成傻蛋啦?”張山被嗆得無話可說。黑子嘻嘻哈哈,推著張山走,還奚落地說:“走吧,走吧,我的張山大哥,你該幹啥幹啥去!”張山被氣得惱不得,來找賈六俠、高鵬振講這事。賈六俠、高鵬振兩人互相看了看,都在笑。張山急道:“你們還笑,這種事不管,以後賭博成風怎麽得了?”

    賈六俠嗔笑地說:“看你,多大的事呀,兄弟們閑得無聊,聚一塊玩玩,全當娛樂了嘛。”

    張山認真地說:“娛樂?他們是來錢的。”

    “哎!”賈六俠說:“來錢的也是小錢,他們哪來的錢豪賭?無礙大體,二弟,我看你也別那麽認真,就睜一眼合一眼吧。”張山愣眼看高鵬振,高鵬振附和說:“是呀,二哥,梁山好漢,也得吃飯、睡覺、娛樂,要女人,連矮腳虎王英不是也死皮癩臉地追到了一丈青扈三娘嗎。人都有七情六欲。紀律管大不管小,小賭管不了,娛樂得提倡,咱隊伍上又沒啥娛樂。二哥,你就別大驚小怪的了。”

    張山碰一鼻子灰,忿忿然地說:“照你們倆這麽說,我是狗咬耗子——多管閑事啦?真是的,你倆今天咋啦,都講些啥呀,亂七八糟的。”

    張山被氣走了,兩人啞然嘿笑。鵬振說:“二哥很認真。”

    賈六俠說:“這種事,認真沒用。張山就是那奘貓脾氣,氣消就完了。”

    出去遛哨放眼子的山貓匆匆趕來報告,說西山溝草棚那裏有幾個可疑的人,不像是打獵的。屯裏人發現早上那裏冒炊煙,他帶人去偵察,發現有兩個帶家夥的人看著,無法靠前,問動不動他們。

    “離這兒多遠?”朋振問。

    “七、八裏。”山貓答。

    賈六俠思摸著,判定說:“有武裝人員看守,肯定有鬼。草棚裏藏的估計是土匪綁的票,若麽就是土匪瓢把子在那裏臨時養傷。”

    高鵬振聽了點頭,說:“若是土匪藏的‘票’,那我們得管,這是除暴安良的事。若是土匪瓢把子躲在那裏養傷,那我們真就得睜一隻合一隻眼了。可這個‘寶’不揭開怎麽知道呢?”說完看賈六俠問說:“怎麽樣,大哥,派人去把草棚掀啦?”

    賈六俠說:“去掀那草棚,萬一是後一種情況,那就會與那股子土匪結下梁子了,這個決心得你下。”“若依大哥的意思呢,你可是軍師呀!”高鵬振問。賈六俠狠歹歹地說:“依我的意思,就休管它三七二十一,若是土匪瓢把子躲那裏養傷,一個活口不留。”高鵬振微微搖下頭說:“去把黑子叫來,讓他帶些兄弟們去。”山貓去叫人,賈六俠眼珠子一轉,忙說:“跟綹子上的人打交道,黑子經驗不足,讓猛龍帶人配合他們。”高鵬振點頭。

    黑子和猛龍兩人被找來,高鵬振向他倆交待情況,然後下達命令說:“黑子、猛龍,你倆各自帶上自己的人,隨山貓去西山溝,把草棚那幾個可疑的人整走,看看草棚裏藏的什麽,是土匪的‘票’就放了。”

    兩人應聲。賈六俠叮囑說:“招子放亮點!想法子教猴崽子亮相,響點兒一個不留!”他這是行話,猛龍聽得懂,問道:“合字上的朋友呢?”賈六俠一臉嚴峻表情說:“該結的梁子解不開,去吧!”“是!”猛龍應道,然後想走,被高鵬振喚住,說:“猛龍、黑子你們等等。”

    高鵬振聽得懂賈六俠說的鏢行行話。以往賈六俠對綹子土匪比較忍讓,井水不犯河水,為啥今天變得如此冷酷,寧肯結梁子,還要一個不留。他問為啥?

    “為啥?恨的。”賈六俠義憤填膺地說。其實在追蹤惡霸財主西門慶竹(賭)時,他從杜玉芝嘴裏得知西門慶竹(賭)與土匪崔二當家的為三七、四六開大吵大嚷,便猜出他們是為綁票贖金分成之事在爭吵,就已惹起了怒火中燒。到了北鎮與黑山兩縣交界的小屯,聽民眾們講,胡子土匪綁票,今天送迴個耳朵,明天送迴個手指,威嚇點子,不按期贖票就撕票。搞得極為恐怖。他說:“現在土匪猖獗,時髦綁票,搞得人心慌恐,我們的宗旨除了劫富濟貧,還有除暴安良呢,現在是與土匪、綹子挑明界線,是攻打土匪的時候了,當恨自然要恨。”

    高鵬振說:“這我理解,可我們現在還在恢複時期,哪有圍剿土匪那個實力呀?我們不能惹太多麻煩,能躲則躲嘛。”說完轉對黑子、猛龍說:“你們去吧,發現是土匪綁的票,把他放了。發現是土匪頭子養傷,把他們攆走。不然離我們駐地太近,也不安生。”黑子、猛龍帶20騎,隨山貓走開了。

    賈六俠見三弟不理解他的意思,自是很不高興,他不再言語。高鵬振很是尊重大哥,便把給兄弟們輪流放假的事拿出來與賈六俠商量,他說:“大哥,過了羊腸河大多數兄弟們就迴到家鄉縣了,我想給兄弟們輪流放假,讓他們迴家住幾天,順便把分到的私份子錢帶迴去。”

    “你想給多少人放假?”賈六俠冷調兒問。

    “輪流放假,一次七八個吧,反正不想搞大行動了。”高鵬振說。

    賈六俠騰地起身,說:“這時候放假不合適,人都放走了,又都是骨幹,有個啥情況,隊伍頂不住。”說完他走了。他不想議論這種不該議論的事。

    高鵬振一愣,知是大哥不高興。但他覺得給兄弟們放假這事他必須做,他覺得是他欠兄弟們的。尤其家在新民縣的幾位兄弟,從這裏動身最近。他對螯大哥說了給螯二哥放假。他把二螯招唿過來,先放了他的假。二螯騎馬,帶上大螯轉給他的撅把子手槍,帶上哥倆的私份子錢高高興興地走了。再就是想給黑子、山貓放假,他倆隨他出來一年多了,可是兩人還沒迴來。

    黑子、猛龍帶20騎去對付山溝裏幾個蠢賊,那是小菜一碟。沒去多長時間就迴來了,自然黑子為主向三位頭領報告。說是四個土匪在荒山溝那所草棚裏看“票”,因為交火,三個被打死,一個逃了。那個被綁的是北鎮姓胡的一家財主的少爺,因為他家未按期贖票,被垛下一隻手指,已放他迴去了。猛龍補充說:“那胡少爺是去西門家賭博,出來時被幾個蒙麵人綁架的。他已猜到與西門慶竹(賭)有關,他父親因為搶購債家二十畝地與西門慶竹(賭)結了仇怨,屬於暗下黑手。”

    賈六俠聽了連連點頭,說:“這就對了,是西門慶竹(賭)那惡霸引的線。是哪個綹子綁的票知不知道?”

    猛龍、黑子、山貓都搖頭。猛龍說:“那幾個家夥不懂行規,不等喊話他們就開火了,三個死了,一個逃了,沒逮住活口。不過據那個胡少爺講是黑山縣的土匪,看票的土匪裏有兩個是北鎮的,他是聽聲聽的。”

    賈六俠說:“不管是哪個綹子,都是在作死。大小綹子土匪都趕時髦綁票,搞得社會恐慌,民怨極大,逼得官府非下狠手不可!”他總算得機會把要說的觀點說出來了。

    高鵬振說:“大哥是說張學良會下令剿匪?那好啊,官府發兵剿匪,才能除掉占北、東勝那些禍國殃民的匪幫,這是好事,我讚成。”

    這迴賈六俠又迴到他要說也是令他憂心的事上來。他說:“好事是好事,可我們呢?”

    高鵬振說:“我們咋?我們又沒綁票。我們怕什麽?”

    賈六俠說:“官府剿匪,還管你綁沒綁票?我們在官府官兵眼裏就是綹子土匪,一樣在劫難逃。你還急著給兄弟們放假,還想輪流放假,一次七八個,都放了假,還哪有力量保護我們自己呀?”

    高鵬振這時心裏真的為之一震,“叭—”地一拍自己的腦袋,說:“哎呀,這事,我考慮不周,險些鑄成大錯。大哥,你咋不早說?”

    賈六俠怨道:“我咋沒想說,我擔憂的就是這種情況。那些胡子土匪,無法無天,無惡不作。大肆綁票,以為沒人管了。張學良如今已是民國政府的官員了,他主管奉天省軍政,他能不管,他敢不管嗎?從張作霖開始黑山就駐紮著軍隊,龍山南大營,第十六旅,五六千兵,那還不是張學良一個電令的事,不隻駐軍,各縣警察大隊都得全員出動。我說那些土匪絡子是作死,就是這意思,作得兇,死的快。把我們這些真正綠林好漢們也拐帶進去了。這問題的嚴重性你還沒看出來嗎?”賈六俠已是心急心憂得有些激憤。

    高鵬振心服口服地說:“大哥的意見我聽,一定聽!”這時,他隻想給新民縣的三位兄弟放假了。二螯走了,他對黑子說給他放假迴家的事,黑子說:“我又沒老婆,沒那想頭兒,急啥迴家?等到新民那邊再說吧。”他又對山貓講放假的事,山貓說:“我是振哥你身邊的人,我怎麽能歇假?不行,不行!”他也就不再講放假的事了。隊伍不能在一個地方呆得太久,這天便率隊伍沿明清古代邊(城)牆,當然如今也隻能看到些遺址什麽的,遺跡比如烽火台,向北進發。他想把隊伍帶去黑山與彰武那人煙稀少,帶有北方荒蕪蒼涼的交界地帶。當隊伍過白廠門(關),到了一個無名村屯停下歇腳,打尖時,杜玉芝走過來。她往那兒一坐,半開玩笑地說:“鵬振,送君千裏終有一別,我陪你一直來到這兒,也該分手了。”

    高鵬振起身為她沏茶倒水,說:“這麽急,我可是有些舍不得呀!”

    杜玉芝說:“我也舍不得離開,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們要去劫富濟貧,除暴安良。我則要去報殺父之仇,替天行道。就算是人各有誌吧!”

    高鵬振問:“去哪兒?”

    杜玉芝:“原本準備重返熱河,後來一想尋仇的機會渺茫,便決定迴三界溝。也很想迴青麻坎看看親人和鄉親們。我準備馬上動身。”

    這時,賈六俠趕迴來,聽說杜玉芝要離開,他十分惋惜,杜玉芝也很感情地說:“賈大哥,我們有緣相識,還會有相見的機會。那我們就此作別。”

    送走杜玉芝等姑娘們,還不到一個時辰,正當高鵬振、賈六俠集合起隊伍,要出發時,五妹雲玲和遊琴兩個女孩飛騎趕了迴來。人和馬都跑得汗津津的,兩位姑娘下馬一門子喘息。高鵬振忙道:“咋啦?別急,快拿水來!”手伸向身後,山貓忙端來碗白開水,雲玲喝了兩口遞給遊琴喝。

    原來她們離開,避開去土匪窩大菸溝的方向,直插東南約行二三十裏,被一連官兵包圍在一個屯子裏。三姐率領姐妹們奮力抵抗,派她倆趕迴來求援。她倆衝出來,一打聽臨近屯子裏的人才知,駐紮黑山的16旅部隊奉張學良命令剿匪,黑山、新民、彰武幾縣出動警察大隊配合。百姓們興高采烈,說這迴占北、東勝等土匪綹子作惡到頭了。大批軍隊和黑山警察已開往大菸溝等幾處匪穴。雲玲、遊琴心急一口氣騎馬跑了迴來。那馬是純蒙古馬,耐力極強,別說二三十裏,七八十裏也不在話下。

    聽雲玲、遊琴說杜玉芝等姐妹被官兵圍困,救人如救火,高鵬振忙對賈六俠、張山說:“大哥、二哥,我們先去為杜玉芝她們解圍。”賈六俠與之同樣焦急,張山更是義薄雲天,這不用商量,相繼上馬。高鵬振大聲招唿道:“兄弟們!上馬,出發!”手臂有力地一揮,催馬走了出去。雲玲、遊琴,和幾十名兄弟紛紛上馬,隊伍起動,向外開拔。賈六俠腰別雙槍,背插鋼刀,縱馬在前邊帶隊,身後軍旗飄舞。高鵬振挎槍背刀,勒住馬檢閱隊伍。兄弟們騎馬挎槍,背後鋼刀的鮮豔的紅綢穗布飄動,個個精神抖擻。高鵬振催促著:“跟上,跟上!”隊伍的行進提速,快了起來。後麵是三駕大車,二螯放假迴家,雙勝趕著大車。車上拉著擬被淘汰的十幾杆土槍和火藥,現在要排上用場,還有一杆被視為珍寶(隊伍上唯一的重武器)的抬杆炮,炮管又粗又長的抬杆炮。劉福劉大叔和狼咬坐在大車上,大螯和艾虎騎馬押車。大車後拴係一匹蒙古坐騎,那馬仿佛期盼上戰場征殺,昂揚起脖頸嘶鳴。高鵬振見了,對趕大車的雙勝令道:“雙勝,你的戰馬都急了,你趕什麽大車?快去前邊衝鋒陷陣。”雙勝聽了,樂得一個高跳下車,說:“謝謝大頭領,你可把我解放了。”說著一抬雙手握的大鞭鞭杆示意,高鵬振說:“交給螯大哥。”雙勝把大鞭塞給大螯,解下拴在大車後的戰馬,翻身上馬策馬揚鞭趕到前邊去。

    大螯把自己的坐騎拴係在大車後,趕起大車,問:“鵬振兄弟,我們去打誰?”高鵬振說:“打誤會仗,有一連官兵把杜玉芝等姑娘包圍了,我們去解圍。”

    大螯說:“那不是跟官兵打嗎?”

    高鵬振說:“我本不願意跟官兵打,可他們剿滅土匪,也不會放過我們,我們是出於自衛。管他什麽官兵不官兵呢。就像湯二虎那個土匪頭子,他還當上了什麽都統,中將軍長呢,他率領的那是官兵嗎?土匪不如。”

    大螯說:“那倒是,張學良的官都是他爹留下的,底子不好,咱拚死也得把杜玉芝那些姑娘們救出來。”

    高鵬振叮囑螯大哥,護住大車和劉大叔、狼咬,護住錢財。”

    大螯說:“放心吧!”

    高鵬振騎馬與大車並駕前行,他看著大車上的十幾杆土槍交待說:“螯大哥,淘汰下來的這些土槍本來是要丟棄的,現在排上用場了,你們把土槍都填裝上火藥,土槍也有土槍的優勢。”

    大螯說:“好!”車上的劉福劉大叔和小家夥狼咬也隨聲說:“放心!”

    高鵬振說完縱馬駛到前邊去。

    六七十騎加上一輛大車,在秋天的原野上刮起一團煙塵,席卷而去。

    隊伍趕到杜玉芝等姑娘們被圍住的那個屯後,他和賈六俠登上屯後的土崗上,定睛觀察一番。這屯子前後兩趟街,主街整齊,邊梢有些另散戶。南北官道從屯子當中通過。把前後街從當中切開。

    雲玲指點著說,她們被困在後街路東那家大院。三姐帶一半姐妹拒守西牆,雪姑帶一半姐妹拒守正門,姐妹們槍法都百發百中,官兵很懼怕。當時北路未封口,她和遊琴就是從北路突圍出來的。

    官兵太多,四麵合圍,戰鬥還在繼續,激烈的槍聲不斷地傳過來。

    高鵬振把賈六俠、張山、黑子招一起,指點屯裏的地形,部署任務,他安排大哥賈六俠,帶猛龍、飛虎等人擔任助攻,他帶黑子、張山二哥兩隊人馬衝進去。到達後街,二哥張山要力抵西麵南麵,主要是西麵敵人。他帶黑子力抵東麵和南麵敵人。掩護杜玉芝她們從北路突圍。要求大哥,一定要把北路官兵趕開。保證杜玉芝等姑娘們和他、黑子、張山的人馬安全撤出來。另外,螯大哥的大車趕到,賈六俠要安排他們在北土崗這裏設防接應。

    時間不等人,不可能多議,軍令如山,一切照大頭領高鵬振的布置行動。賈六俠、張山、黑子把自己的人馬集合起來,高鵬振一聲令下:“進攻!”他的匣槍一擺,一馬當先衝了下去。他身邊是山貓、雲玲、遊琴,身後是黑子的人馬,和張山的人馬。賈六俠的人馬擔當助攻,但他清楚,不能讓三弟首當其衝。他招唿猛龍、飛虎說:“快!跟我上!”他雙槍在手,奮力急馳,很快追上高鵬振,他說:“三弟,我打先鋒。山貓,保護大頭領!”說著話,他的人馬已“嗖—”地超了過去,喊殺之聲不斷,槍聲不斷,怒馬踏起滾滾征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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