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數自己麾下滿編之後將會達到多少兵馬,陳翎一五一十伏案籌劃著。 ( . )


    現在自己麾下大將中有“四平”平北將軍一員,周泰;張郃是都護將軍,與之並列的審配是越騎將軍,餘者都是雜號將軍。


    也就是說,周泰滿編製可達二萬餘士卒;


    張郃一萬,審配一萬,餘者三千至五千不等,就看各自的努力,按照最少兵員計數,除去高覽這一曾代陳翎領重甲步軍的大將之外,辛評、辛毗、薛蘭、李封、張燕、羅市六人至少能聚齊二萬的兵馬來。


    如此,加上周泰、張郃、審配的四萬,將將隻有六萬兵馬!


    六萬精兵足可擊匈奴!


    陳翎是如此想的,也是這般做的。


    將高覽的重甲步軍全部轉交給周泰,將周泰原來的勁卒送予高覽,兩者都驚喜交加,一者心中念道著,完了,我這些懂陣的手足啊,現在竟然淪為高覽那猛夫的小卒去了!


    另一者則念道著,啊!我的重甲甲士呀!


    不過見到雄糾糾氣昂昂的周泰軍卒之後,高覽覺得不虧,畢竟以前自己麾下的士卒較少,現在能帶領的兵士多了點。


    不過隨著見到陳翎重複之前翼州境內實施過的政略,設立工坊局,高覽覺得這筆交換,是自己虧了!


    不止是虧一點,是虧大了去!


    陳翎竟然想將周泰所有的兵卒全部換裝成重甲之士,那可是二萬之多的軍勢啊!


    二萬很多麽?


    陳翎不覺得,畢竟現在他要做的,不僅僅是周泰一軍,還有曹性的三千連弩;夏侯恩的二千鐵騎;高翔的一千“陷陣營”;文稷的…,文稷就負責火食輜重等事物罷。


    畢竟陳翎看好的是他的後人,非是他本人,現在好好將養著,待自己弄清楚文稷孩子中的那一個才是真正的文欽之時,再遣他上戰場不遲。


    伴隨著軍製事項的展開,所需之物陳翎就此取材挖掘就有了。


    高祖建漢之後,就已經開始開采和使用煤了。


    煤的顏色黝黑,狀似石頭,因而在現今有“石涅”、“石炭”、“石墨”、“烏金石”、“黑丹”等名稱。


    煤最普遍的用途便是燃料,其二可作火藥。


    火藥想想還是算了,現在這個時代很好、很不錯,這種物事還是等他人來發明罷。


    如此一來,隨著薛蘭、李封這兩個匠作大師人物重新歸屬陳翎帳下,並州所產出的鐵甲、兵刃源源不斷的被送往翼州庫存起來,換迴無數同等量載的銖錢。


    僅僅三個月之後,並州就得以大治!


    如今這個並州境內,人人都不思種田,家家都“叮當”聲不絕於耳,以致陳翎貼出告示,強令治下之民每家每戶必須繳納足夠的糧食以作賦稅,不然就抄沒全家!


    這樣的嚴令也不能阻住並州百姓進入深山挖掘煤炭的熱情,這樣的禁令也不能令並州黎民重新迴歸地中務田,他們一個個都懷著興奮的心情,在家族中抽出人手來,全權負責采買糧食一事,由翼州、幽州、青州三地,購入高價糧食運迴並州,繳納之後,由陳翎派遣兵卒押著解向翼州鄴城中,再從鄴城分批運往各地去!


    這是建安十月間的事情,陳翎聞報,接著便是哈哈大笑一聲,之後指著庭外的諸多並州百姓怒罵道:“刁民,刁民!你們這些刁民…”


    陳翎已經被氣得說不上話來了。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天下雖大,但還是極限的。


    如此,陳翎隻得再貼出一張告示,明示並州所有鄉親父老,限購令!


    並州所有製出來的鐵甲、兵刃,皆是國之重器,不能有絲毫瑕疵,每月官府僅限購三千具。


    這般之後,明麵上算是陳翎掌控了並州所製武具無止無休的產出,但在私底下,多出了的不少武備卻為他人販賣給了就近的匈奴以及中原的曹操,還有就是孫策。


    陳翎聞報之後,下令徹查。


    這一查下來,陳翎有始料不及之感,抑或、或許本來就該如此的怪異想法。


    首惡者乃是李封。


    經由他交代,涉及此案的有辛評、羅市,以及陳翎自己府上的…一人。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感慨了一句,將正妻夏侯氏的奴仆之一,名謂夏侯複的一老仆關押起來,之後在甄宓切齒仇恨中,亦將她家族中的一人提解了出來,是名謂甄葭的族叔。


    本著以身作則的自我覺悟,將一半財產的悉數繳公,隨後述寫了一封請罪書,一並隨著押解人員送往鄴城主公處。


    夕日之後,有一快騎馳迴上黨,陳翎接過信件,展開一覽,呂布書中並無提及其他,隻是問了一句言道:子儀,你全家財物止有這麽多!


    這是何意?


    到底是說我全家財物怎麽這麽多,還是他呂布嫌棄少啊?


    撚著書信,愣了半天,陳翎覺得反正呂布沒有提及降罪之事,不如去哄哄甄宓得了?


    甄家這一事上,是無辜的,問題還是出在夏侯氏的身上。


    當然夏侯氏也是為自己夫君努力賺錢養家,若不是陳翎現在身為並州刺史,真不覺得這算個什麽大事。


    畢竟,她、夏侯氏心向自己的老父,那也是情有可原,又非是如同羅市那般,什麽人都敢賣。


    原本在陳翎的意想中,甄家或許可能是最大的幕後黑手,但恰恰相反,正緣由甄宓現在為自己寵愛,夏侯氏被自己冷落,甄氏這一家族,眼見或能…


    竟然就平心靜氣的看待這一切,難道說,已經到了彷如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眼前之財非是財的極高境界了?


    胡思亂想中,來到甄宓房內,見她扶著個大肚子,氣哼哼的見自己進房就扭頭不睬。


    陳翎苦笑了一下,來到她身旁,貼著衣襟感受到她柔弱的肌膚,陳翎附耳言道:“止罰一人,夫人將置夏侯於何地?”


    甄宓身體一僵,接著便低聲啜泣起來。


    陳翎把扶住她的身軀,接著言道:“…無論如何,她,夏侯都是福兒的母親啊…”


    “你偏心!”甄宓如此迴言著道,陳翎苦惱的撓頭,甄宓非是毒辣的婦人,於此事中,她隻是冷冷的看著,並無插手其中,以求其他。


    正是緣於此,陳翎覺得這事就必須如此處理,不然將會如何,實在難以預料。


    又悲歎了一聲,陳翎輕輕撫摸著甄宓臃腫的腹部,低聲言道:“不管是男是女,我定視之如福兒一般無二,如何?”


    福兒是陳翎的嫡長子,將來會承繼陳翎的一切,而次子、次女的話,就沒有這個權益了。


    如今陳翎說出這樣的話語,甄宓知曉這可算是他,自己的夫君最大的承諾了,乃轉嗔為喜,湊近陳翎嘴邊吐唇言道:“夫君知我…”說完甄宓依靠在陳翎懷中,沉沉休憩。


    感受著這般溫馨,陳翎覺得有些悲哀。


    為甄宓遮去嗡嗡叫的蚊蠅,身為兩女子的夫君,是為他人所豔羨的事情,但其中的酸甜苦辣就隻能自知了。


    或許拜南華為弟子,不算是壞事,等得將來天下統一之後,…


    這世間似真似假,在陳翎看來,不太真實,彷如虛幻,就算已經是兩人女子的夫君,且生有一子,並有另外一孩兒將會誕生,但這一切,實實在在真的本不是自己所想要的啊!


    甄宓,自己驚豔她的美麗;夏侯氏,自己驚詫於他的童真,隨著相處渡過無數的歲月,這一切都將消失在自己的麵前。


    不是自己先死,就是她倆…


    心中對她倆的愛意有麽?


    那是肯定有的,她倆付出多少,自己隻還之更多。


    雖然情誼之事,不是可以用等價交換來衡量的,但隻有付出卻得不到迴報的情感,那能維持的下去嗎?


    顯然不能罷。


    期間會有失落,渴望,心碎,失落,期盼,接著又是失望、心碎…


    兩情相悅總歸是一件美事,恰如此即的自己一般。


    在濃情甜蜜的熱情消褪下去之後,一切歸複平淡,這樣的歲月其實挺不錯,隻不過不適合自己這樣的人。


    從小的時候,自己就開始瞎想扒想,思考著這世間的一切。


    然後父親告訴自己說,竟然還有穿越這麽一迴事。


    在他所有談論的事中,似乎對於他之前的那個世界存在著美好的迴憶,正如此刻的自己一般無二。然後他告誡自己,不要將此等事情說給母親聽。


    原來不明白,現在的陳翎非常清楚,自己的父親為何這樣,原來一切都是一個輪迴,此間的自己與自己的父親有何不同?


    都是天涯淪落人!


    就算再遠遊的遊子亦能歸家,但自己呢?


    顯然不能!


    那可是隔絕著一個世界的壁壘,若想從這個世界迴到原處去,不知得花多少時間,多少精力才能達成。


    當然,現在有了南華這個便宜師尊在,自己有了期待,才會更有幹勁去努力統一這個世界,換來自己迴家的一個希望。


    沉沉睡過去前,陳翎想道,或許就是緣由此刻自己不能迴到來處的絕望,才使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了真實感,若真的迴去了,自己難道就不會想念這邊的一切?


    甄宓、夏侯氏,她倆可是與自己有著肌膚之親的夫人啊!


    真能迴去,就帶上他們一起罷。


    陳翎如此念道著,任由甄宓靠著自己臂彎,亦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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