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略微訝異地睜大了眼,安妮又說:“約、約瑟正在那邊呢,他讓我來找你們過去看看。” “所以,”菲安娜挑起左邊的眉毛,“你為什麽半夜跟約瑟一起在獸棚?喂我的孩子們,好像不是你們的工作吧?” 安妮怔了下,臉上閃過慌張:“我、我……” “等會兒再收拾你。”菲安娜陰毒地哼了聲,“我要去那邊看看,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都敢往我孩子的飯盆裏跳,可別讓它們吃壞了肚子。” 兩人也不換衣服,金不情不願地打著哈欠陪她過去,安妮被菲安娜推了一把,瑟縮著跟在兩人身後。 離開時,菲安娜往身後通道盡頭看了一眼,轉頭快步跟上。 直到三人的腳步聲幾乎消失,盡頭的拐角處才冒出一顆腦袋,緊接著兩顆、三顆、四顆。 四人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門口,擰了下把手,沒轉動。 門鎖著,不出乎意料,開門小能手祁羽在口袋裏摸了摸,拿出一根事先準備好的、不知他從哪兒拆下來的鐵絲。 “真是難得。”羅飛飛看著他撬鎖的英姿慨歎,“你以前都是直接砸或者上腳踹的。” “偶爾也需要減少破壞。”祁羽認真地撥弄著,“總是損壞公務,我也是會愧疚的。” 說的跟真的似的。 羅飛飛越看越覺得祁羽上得廳堂下得……不,廚房還是算了,總之十項有九項全能,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良人。 “哢嗒”一聲,門鎖鬆了開,祁羽得意地偏頭看著羅飛飛,後者不怕他驕傲,默默豎起拇指。 推開門,祁羽沒來得及躲,暗器似的一團黑影吱吱唧唧亂叫一通撲了他滿臉。 旁邊羅飛飛看清了是什麽東西,一個激靈將祁羽連著那玩意兒一起推進去,自己也閃身跟進,反手將門鎖上。 臨關門沒忘了從門縫裏對外麵兩人擠出一句:“好好放風!” 崔子源和原之鳴相視一眼,一左一右走開,直走到兩端的拐角處。 所有人內心都有股搞事情的興奮與緊張。 這邊羅飛飛反手鎖上門後,祁羽已經拎起撲在自己臉上的那東西後脖子把它扯了開,果然是那隻臭猴子。 他在祁羽手中手腳亂蹬著掙紮,羅飛飛嘖了聲,隨手從桌上拿起一團布,塞進它吱哇亂叫的嘴裏。 猴子哪裏打得過他們倆,可憐兮兮地又被順手打暈了,再反綁住手腳丟進床下,眼不見心不煩。 接下來,兩人看著這屋裏比他們那奢侈了不止一個階級的陳設,陷入沉思。 “打暈早了。”祁羽懺悔道,“應該刑訊逼供問出麻醉劑放在哪兒的。” “不用,作為一個專業的遊戲玩家,”羅飛飛目光掃向房間一個個櫃子抽屜,“找尋任務物品是必修課。” 床和床頭櫃,應該不是,馴獸用的麻醉劑又不是情♂趣用品,沒必要放在這種地方。 書櫃……麻醉劑也不可能夾在書裏,話說沒想到這裏還有書櫃,這兩人竟然還看書? 其他地方嘛…… 祁羽已經在翻找一個儲物櫃,羅飛飛的視線在屋裏掃了遍,慢慢落在床下露出的紙箱一角。 羅飛飛蹲下身拖了拖,發現這箱子還挺沉,他用力將它拖拽出來,在地板留下淡淡的灰塵痕跡。 箱子上到很幹淨,看上去經常會被使用,羅飛飛打開箱蓋,眼睛亮了下。 “祁羽。”他喊道。 祁羽應了聲迴頭,意外道:“找到了?” “我覺得是。”羅飛飛伸手進去,拿出一隻□□來,放到眼前細細觀摩,“你看……” 物品說明也很負責地應證了他的想法: 【道具:麻.醉弩.槍】 【使用方法:手持射擊】 【詳情:菲安娜的麻.醉弩.槍,通常是她馴獸的時候使用,平時不會攜帶在身上,一支的劑量可以麻醉一頭獅子。ps:道具特殊機製,對人無效。】 “對人無效?”祁羽隨便拿起一支麻醉鏢,“我試試?” “別胡鬧。”羅飛飛奪過來扔迴箱子裏,“這麽多,我們怎麽搬走?” 兩人商討片刻,反正對人無效,似乎落在敵人手裏對他們也並造不成威脅。 弩.槍總共隻有兩隻,他們將它們都塞進衣服裏,又將麻醉鏢揣進口袋裏塞滿,把箱子合上原封不動地推迴床底,連地上的灰塵印記都用腳蹭幹淨。 臨走前,小猴子在床底發出動靜,醒了。 羅飛飛從懷裏掏出弩.槍,摸了支麻醉鏢裝彈上膛,蹲下身對著床下的小猴子和善一笑。 麻醉.弩射出去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音,小猴子應聲又倒了迴去。 實驗證明,麻醉.弩見效極快,羅飛飛很滿意,麻醉.弩對付獅子都足夠,這猴子起碼能昏半天了。 羅飛飛起身時,門板被輕手輕腳但及其急促地敲響,崔子源在外麵壓著聲音:“快點出來!他們原路迴……” “來”字還沒說出口,門猝不及防地被打開了,兩人推著崔子源趕緊往右邊跑開,而出門左側的拐角處,響起原之鳴和菲安娜他們對話的聲音。 三人沿著來路飛快地迴到自己房間,合上門。 他們的門沒法反鎖,祁羽跳上床掀起被子,把自己跟羅飛飛兜頭罩住,再朝崔子源招招手:“進來。” 崔子源沒料到這種邀請,目瞪口呆地後退一步。 羅飛飛一把將他的腦袋塞進被窩,在被窩縫隙透出的光照射下,跟祁羽一道從口袋裏變魔術似的抓出一把麻醉.鏢和弩,展示在崔子源麵前。 “……哇。”崔子源半真半配合地發出驚歎,“你們好棒棒哦。” 對付野獸的武器get,祁羽秉著愛幼的原則把自己的弩送給崔子源,三人平分了麻醉鏢,坐在屋裏等原之鳴脫身迴來。 而門終於被推開後,卻是安妮慌張焦急的麵容。第185章 氪命的第一百八十五天 “怎麽了?”羅飛飛沉聲問,這種情況下出現意料之外的人,也就意味著發生了意外。 安妮是偷偷溜開跑來的,上氣不接下氣,從她因為喘息而斷斷續續的語句中,羅飛飛他們拚湊出了事情始末。 她將金和菲安娜帶去獸棚後,早等在那邊的約瑟給他們指著角落裏掉落的鞋子和破碎的裙擺,示意露露已經被吃掉了。 菲安娜有些生氣,氣衝衝地就要去責打今天負責投喂的人,當然,也沒打算放過半夜私會的安妮和約瑟。 用兩隻狼犬跟著押送,金和菲安娜帶安妮和約瑟去往他們刑罰專用小黑屋,而路上會經過他們的房間,就在那個拐口處,狼犬遠遠地就吠起來,讓他們看見了行蹤詭異的原之鳴。 原之鳴冷不丁一迴頭見被發現,知道沒法逃了,隻能裝作自己是出來找露露的,主動上前先發製人地詢問下落,給羅飛飛他們撤退拖延時間。 菲安娜正因為露露私自跑出來的事情不爽著,不管她是想逃走還是別的什麽原因誤入了她寶貝們的肚子,菲安娜都有無數個不開心的理由。 原之鳴的質問,正好也撞在了她彌漫硝煙味的槍口上。 她看著原之鳴,殷紅的嘴唇忽然就揚起不懷好意的弧度。 “跟你搭檔的那個女孩兒啊,她在我那裏,你要找她嗎?”菲安娜麵不改色地撒著謊,“我現在正要去,跟我走吧。” 如果原之鳴不同意,那就跟之前自己的話語又衝突了。 菲安娜吹了個口哨,不遠處傳來什麽東西從地麵蹭過的沙沙聲,不一會兒,一條碗口粗的大蟒吐著信子沿牆壁遊了過來。 菲安娜溫柔地撫摸它的頭,對原之鳴道:“走吧?” 原之鳴被一條大蟒伴在身側,隻能半被脅迫地跟著他們走了。 “然後呢?”崔子源急了,“你怎麽逃出來的,他們呢?” 安妮總算喘勻了氣:“對,你們快去救眼鏡!菲安娜,菲安娜要把他做成蛇,她的注意力都在那邊,我是趁她不注意逃出來的……” 安妮沒記住原之鳴的名字,簡單易懂地用“眼鏡”來代稱他。 原之鳴是為了給他們爭取時間才落入敵手的,總不能放著不管,羅飛飛囑咐安妮冷靜下來帶路,問:“做成蛇是什麽意思?” “就是、就是……就是裏昂那樣。” 安妮快步走在前麵,解釋說:“她開始了,她又開始了……再不抓緊,她也會開始對你們下手的。” 幾人的腳步越發加快。 人算不如天算,他們本想著來個縝密的奪迴馬戲團計劃,現在看來卻像是被迫略過中間所有的彎彎繞繞,將最後的選擇逼至他們麵前——正麵肛。 揣著滿兜的麻醉鏢,羅飛飛身心輕盈。 正麵就正麵,他們正麵肛過的次數還少嗎? 措手不及的同時,三人心裏又都萌生起那種大戰在即、我的大刀已經饑渴難耐的興奮感。 安妮是體會不到他們這些遊戲玩家的感受,害怕的情緒肉眼可見。 “不要怕,安妮。”崔子源安慰著,對她調皮地眨了眨眼,“交給我們,我們是專業的。” “……什麽?”安妮一愣。 打遊戲,我們是專業的。 搞事情,我們也是專業的。 小黑屋在地下,這遊戲裏似乎一切見不得光的東西都喜歡設在地下。 地麵一塊鐵板掀起就是入口,而一隻獅子正盤踞在鐵板上打盹,聽見他們的腳步,耳朵一動。 “剛剛還沒有的……”安妮小聲說,“不然我肯定出不來。” “我知道,遊戲設定,不然誰給我們通風報信。”羅飛飛說,沒顧得安妮聽胡話的表情,從懷裏掏出麻醉.弩。 “等等,大哥等等!”崔子源在後麵也壓著聲音,“把它引離門板,不然它暈在那兒我們搬不動啊!” 這邊剛說著,那邊祁羽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對獅子吹了個短促的口哨。 光吹口哨還不是最騷的,祁羽見獅子才隻慢吞吞地爬起來沒睡醒似的,挑釁地拍著手朝它走過去:“喂,懶貓,過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草原霸主終於被一介凡人的挑釁激怒了,一聲驚天動地地動山搖混著腥氣的咆哮過後,雄獅矯健地躍起朝祁羽猛撲而來。 “咻——呲!” 羅飛飛躲在拐角後,在祁羽衝出去的一瞬已經在弩上安好麻醉鏢,獅子騰起的一刻,準心跟隨著移動,猛地按下扳機。 從他的角度要避開祁羽而射中獅子,還是有點危險的。 好在羅飛飛手夠穩,加上使用說明裏的麻醉.弩對人類無效讓他心理負擔不大,又一貫的幸運buff加成,麻醉鏢擦著祁羽側發而過,正中獅子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