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懂,但是總覺得莫名尷尬。

    葉媽媽如果第二人格不跑出來,絕對算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能讓葉媽媽一見鍾情的葉爸爸,自然也是溫文俊雅,瀟灑俊朗。葉知鬱雖然不像自家腹黑哥哥那般將斯文與淩厲結合得完美,將風度偏偏姿態卓然發展到一個巔峰,但自家基因在那裏,她好歹也是遺傳了葉媽媽精致漂亮的五官,尤其是那雙眼睛,烏黑濕潤,仿佛蒙著一層霧氣,看上去格外無辜,卻又似乎帶著幾分媚色。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她極少打扮自己,雖然依然引來蒼蠅,但是數量還在她可以拍死的範圍,不似蘇瑾,那般氣質仙氣,像是纖塵不染般,追慕者可以摞起來去蓋城牆。

    是以,當葉知鬱看見鏡中的自己時,險些當真流出口水來。

    得體的淡妝,襯得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出眾。亦軒將她的頭發盤起,以珍珠發夾固定,圓潤晶瑩的白色看上去清純卻典雅,配上她身上這件純白的抹胸小禮服看上去十分——精致誘惑。

    葉知鬱有些艱難地踩著腳下那雙六寸高的高跟鞋出現在曲項天麵前,對方的瞳孔在看見眼前人時猛然收縮了一下,目光瞬間變得深沉而放肆。

    感覺到那道仿佛帶著溫度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貼著肌膚,一點點流連,葉知鬱不知為何就是覺得臉頰發燙,不敢看他。

    房間裏的聲音似乎消失了,李沉和曲坤也似乎有些出神。半晌,房間裏響起了曲項天低沉的嗓音:“脫掉,去換一件。”

    仿佛瞬間一盆涼水從頭澆下,葉知鬱反駁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她被他盯得都要羞囧而死了,這廝竟然讓她去換衣服?

    誰知,曲項天的迴答也很快,且咬牙切齒,似乎帶著薄怒:“太不像良家婦女了。”

    “……”

    沉默,久久。

    “噗。”李沉最先反應過來,沒忍住,上挑的桃花眼中滿是促狹,“哈哈哈哈!”

    葉知鬱石化在了那裏,就連跟在她身後的亦軒也表示十分無辜。拜托老大,這件除了露個肩露個大腿啥都沒露,是你家這位身材太好了好麽!她挑的衣服很無辜啊喂!

    葉知鬱換了件衣服出來的時候,李沉眼中還憋著笑意。又挑了幾件,亦軒決定保守點給她選了條吊帶,依舊是純白色,領口綴著流蘇,腰身上以緞帶收緊,在身側揚起飛舞的蝴蝶。裙子的下擺是雙層的不規則大擺,走起路來靈動翩然,性感的

    小腿若隱若現,十分令人遐想。

    曲大爺這次依舊是皺著眉頭,像是糾結很久,走到一旁的衣物間裏選了條毛茸茸的小坎肩給葉知鬱披上。亦軒心中低唿一聲,這樣不但良家婦女了還更顯得精致莊重,老大真是好眼光。

    然而李沉就完全不這麽想了,“老大,你幹脆把大嫂包成粽子帶過去吧。”迴家再自己拆著玩,最後這一句他沒膽子說出來。

    葉知鬱皮薄,光是聽著對方前一句臉頰就已經紅透了。曲項天倒是淡定,大掌摟過佳人纖腰,朝門外走去。

    李沉又是暗笑了聲,對身後從頭至尾不置一詞的曲坤點了點頭,便跟了上去。

    三十五章她的立場

    關於曲家的情況葉知鬱昨晚在修理肖某人的時候,已經順便做了功課。曲家是世代軍家,和楚風楠一樣,三代根正苗紅,曲爺爺和楚風楠的爺爺似乎當年還是戰友,於是也就有了楚風楠所謂的“從小在一個軍區大院裏長大”的故事。

    不知為什麽,曲家的男丁似乎一直都不興旺。曲爸爸是烈士,仿佛受到詛咒般,曲項天原本還有兩個哥哥,全部因公殉職。不管曲項天是不是翊哥哥,曲爺爺當初大概也是發現家中再無男丁繼承香火,這才叫人把自己這個流落在外的幺孫給接了迴來。

    自古大戶人家流落在外的血脈無非兩種——因為天災人禍失散的,或者作為不光彩的汙點而被銷毀的。曲項天是哪一種不得而知,詳細的資料早就被銷毀,但是葉知鬱也不是一般的二流黑客,她是頂尖的,自然可以順著蛛絲馬跡摸到源代碼,靠著零星的碎片拚湊出真相的模樣。

    然而,有些東西因為銷毀的時間太久,靠她如今有限的資源並不能查出來。

    車子開過市區,一路駛進軍區大院。這裏住的多是老紅軍或是有彪炳戰功的將軍軍士,房子看上去已經能顯出好些年代,卻不顯老舊,反而沉澱出一種飽經滄桑的氣質與威嚴。

    葉知鬱是第一次進來這裏,好歹是讀過警校受過軍人精神的熏陶,看到這種地方心情還是有些激動的,甚至稍稍抵消了些她心中因為曲爺爺生日而萌生的緊張感。

    “話說迴來,為什麽你爺爺這次指名道姓要我去?”

    一路上似乎都格外沉默的曲項天看了她一眼,似是漫不經心道:“白叔告狀。”

    葉知鬱愣了一下,白叔?白書帝的爸爸白政委?

    深入人心的笑麵虎形象就這麽出現在

    眼前。葉知鬱幹笑了兩聲,語氣卻有些揶揄:“你結婚的事情看來也沒通知自己家啊,你說,萬一你家爺爺讓你離婚怎麽辦?”

    曲項天意味深長地看了笑得存心的某人,語氣不鹹不淡:“破壞軍婚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葉知鬱隻覺得脖子一涼,被結結實實唬住了,後來她才知道,所謂的破壞軍婚罪壓根不是這麽個意思,可見法盲當真要不得。

    不知不覺間,李沉已經將車子開到了曲家門口。曲項天幫葉知鬱打開車門,原本身高就有170的葉姑娘極少穿高跟鞋,下車的瞬間她忘了自己腳上六厘米高的鞋跟,若不是身邊的男人眼疾手快扶住她,她可能已經崴到腳了。

    險險歎了一聲,葉知鬱輕輕說了聲謝謝,曲項天也沒應答,隻是長臂繞過她的身後,大掌穩穩扶住她的腰,看似是夫妻間的親密,實則幫她分去了近一半的力量。

    心裏明白對方無言沉默背後的那份別扭的關心,葉知鬱抿著唇偷笑,又是低低說了聲謝謝。

    “你的謝謝先放著,等會進去說錯話,有沒有謝謝一樣收拾。”

    “本姑娘聰明絕頂蓋世無雙,包你不丟人!”若不是此刻被半擁在他的懷裏,葉知鬱幾乎可以拍胸脯保證。

    她偶爾會蹦出這種充滿江湖氣息的話,弄得曲項天再次微微一愣,既而斂起眸不再看她,墨染的眼底卻劃過一絲笑意。

    曲家一直以來都恪守“勤勉篤實,戒奢戒躁”的家訓,雖說是老人80大壽的宴會,卻辦得並不張揚,大家之間的談話音量也小,似乎忌憚著什麽。然而隨著葉知鬱和曲項天的出場,大廳裏的聲音卻逐漸大了起來。

    “……為什麽我覺得他們都在盯著我看。”葉知鬱在某人懷裏眼觀鼻鼻觀心,唇邊扯著無比端莊純良葉媽媽親傳的葉氏微笑,小手卻下意識地掐著男人結實的腰側。

    她的手下力道不輕,曲項天卻連眉頭都不皺,走得自在挺拔,步履之間帶著一份狂氣和篤定。這是長期處於上位者自然而然形成的威壓。周圍的人群仿佛有意給他們讓路,原本還圍著一大圈人的前方不知何時讓出了一條大道,道路的那頭是個發鬢如霜卻站得挺拔威嚴的老者。

    不斷走近,老者的麵目也變得分明。葉知鬱不禁訝異於對方那目光炯炯的眼神,犀利得仿佛能看透一個人的內心,正直而銳利。

    老者那份不怒而威的氣度是屬於掌權者的,葉知鬱隻是一眼便看出了對方

    的身份。

    “爺爺。”來到老者麵前,曲項天不卑不亢地叫了聲,手上卻並沒有放開葉知鬱的意思。老人的目光在曲項天臉上停留片刻,便轉移到葉知鬱身上,毫不客氣的打量,莫名讓葉知鬱有些心虛。

    “……爺……爺爺好。”

    曲爺爺麵色冷厲,看不出是什麽情緒,葉知鬱隻在心裏默默吐槽果然曲項天性格扭曲成這樣是因為有肥沃的土壤。

    心中正想著輕鬆的事情,誰知耳邊突然掛過一陣風,清晰的響聲帶著男人的一聲悶哼,快得讓她來不及反應。

    “孽障!”兩個字咬字清晰,帶著股銳利的怒意直逼而來。

    周圍所有的交談聲皆因為老人這一下而消失無蹤,葉知鬱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氣得渾身發抖的老人,趕忙抬頭去看曲項天的臉頰。老人下手當真是不留情麵,打得極狠,縱使曲項天淺麥色的皮膚都浮現出可見的微微紅腫。

    眸光閃了閃,曲項天正過視線,再次直視老人。

    顯然他很冷靜,可是她卻慌了。眼下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畜生……畜生!”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和來路不明的女人擅自結婚!又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對不該動的人擅自動手!!”

    老人說得十分激動,臉頰憋得通紅,額角青筋乍起,嘴唇也顫抖得厲害。

    曲項天也不說話,直視沉默著站著,姿態依舊不卑不亢,葉知鬱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不知所措。明明是近百人站在大廳裏,卻靜得幾乎能聽見她紊亂的心跳聲。

    老人似乎找迴了些理智,壓低了聲音,語氣卻依舊狠厲:“紀委的人跟我說你前些日子檢舉了軍委那裏一個姓肖的男人,今天他就被雙規了。是不是你幹的?我都跟你說什麽了!低調!我們曲家不求高官厚祿!隻求平穩!結果我還查到了什麽!原因是這個女人!簡直胡鬧!”

    “看看,綁架,甚至出動了你白叔叔的資源——還是為了這個女人!”

    “我們曲家無功於國家,但求也無愧於國家!你看看你,沉迷女色不知好歹!畜生……”

    “我當初!我當初就不該接你迴來!”

    “爛泥扶不上牆,曲家的汙點,就該爛在外麵!”

    老人說完這話似乎怒極,腳步也有些虛浮,曲項天雖然不說話,然而葉知鬱還是從對方徒然僵硬的身體和緊繃的下顎察覺到,曲爺爺狠狠踩到了他

    的痛處。

    原來,“失散的心頭肉”和“主動銷毀的汙點”,他是後者。

    “哎喲爸,說好的不生氣呢,你看看你這血壓又要上來了!”

    葉知鬱隻覺得一團素白的雲從眼前飄然而過,那嬌滴滴的女聲在這靜謐的氛圍中顯得十分突兀。麵容姣好的女人不知從哪來冒出來,施施然扶住曲爺爺顫抖的身體,臉上的神情是明顯的責怪。

    “阿天!你看看你怎麽就是不懂事!看你把你爺爺給氣的!”女人輕蔑的眼神掃過葉知鬱,像是陰狠的刀子,恨不得在她身上鑽出洞來,然而垂眸的瞬間,那眼中又是憂心柔媚頓生,好不可憐。

    “爸,這個家可就靠您撐著了,您可不能有事。今天是您生日,要高高興興過。阿天也不常迴家,今兒生日結束也就走了,爸您可別再和自己過不去了。”

    女人的話乍看之下是在安撫老人,個中深意卻盡是挑撥之意。按她的意思,曲項天就是攤扶不上牆的爛泥,而且不僅如此,他不過是個外人,今日之後又可以眼不見為淨,為這麽個外人生氣不值得。

    雖然她叫曲爺爺“爸”,但是在葉知鬱眼裏,這顯然不是親媽該有的行為。

    她此刻不用看曲項天的表情,單憑他僵硬的身體就能猜到他現在臉色是多難看。如今他已經變得強大,擁有力量。然而在這個家,卻依舊遭到這樣的對待。她幾乎不敢想象,當年隻有8歲大的他,是怎麽一步一步在這樣冷酷殘忍的環境下挺過來的。

    他從沒有過真正的家人,過去沒有。而現在不同了,她是他的家人。

    這個念頭幾乎是一經升起,葉知鬱的一腔熱血瞬間就湧了上來。仿佛某種義務降臨在她的身上,作為他的妻子,無論他們之間真實的感情如何,現在,在這個大廳,這近百人,應該被稱作他的家的地方,隻有她是他唯一的,真正的家人。

    “曲爺爺,今天是您的生日,晚輩本不該掃你興致。然而既然您如今已經沒有了興致,有些話,晚輩不妨鬥膽和您一說。”葉知鬱微微從曲項天懷中退了開些,烏黑的眸中閃爍著某種光澤。曲項天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眼底的光芒,臉上飛快閃過一絲錯愕。

    那白衣女人聞言臉色一變,恨恨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憑什麽在我們家說話!”

    三十六章葉姑娘威武霸氣

    “我是什麽東西?”葉知鬱冷笑一聲,不答反問:“你又以為自己是什麽?你叫著曲爺爺一聲爸,

    那便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而你,話裏話外,字字冷嘲熱諷,挑撥離間,不維護家庭氣氛的和睦,反而挑唆不和,將曲爺爺當傻瓜,將天哥當軟柿子。玩這種陰險的小人勾當,你又是什麽居心?”

    女人聞言一張臉瞬間煞白,嘴唇都氣得抖了起來。

    “你現在是在教訓我?你指責我?”女人的嗓音柔軟不再,變得尖銳起來,語調也跟著拔高了不少。

    葉知鬱也料到了對方的反應,冷冷哼了一聲,唇邊的笑染上了幾分輕嘲:“我並沒有指責任何人,我隻是說出了事實。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還有一個成語,叫做氣急敗壞。晚輩確實多有冒犯,但是您的氣,也未免來得有些大了吧。曲家的人,隻有這點氣度,是會讓人看笑話的。我是無所謂,但是對於這個場合,恐怕不太合適。”葉知鬱一口氣說完,覺得仿佛任督二脈瞬間貫通,神清氣爽。

    這種女人欺軟怕硬,她今天話雖說得狠,但是如果她退讓隱忍,隻會讓對方以後更加囂張跋扈。

    果然,那女人“你你你”地,卻再說不出話來,最後聲音一軟,肩膀一抖,眼淚簌簌地就掉了下來。

    “爸,我一番苦心為您,她,她卻這麽說我,你看看阿天這是娶了個什麽樣沒規矩的女人進門。”

    看著她的裝腔作勢,葉知鬱隻是反胃,眸中冷芒掃過做作的女人,這次目光毫不畏懼地直接對上了曲爺爺。

    “我是什麽女人。我是你的孫子,身上留著你的血的親孫子選擇的女人。天哥是男人,是曲家的軍人,至少要保護好兩樣東西——腳下的土地,懷中的女人。如今他的女人在外麵被人欺負,他若是畏首畏尾不站出來,他就不是男人,更談不上曲家的軍人!低調隱忍是為了韜光養晦厚積薄發,最為忌諱過猶不及,忍氣吞聲隻會磨軟人的心性,讓一個人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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