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 作者:江色暮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村長收迴視線,“哦”了聲,匆匆去忙。這種具體籌備工作,村民倒是沒有特地向玩家隱瞞。玩家們聽著,知道有村民是敲過村長家門,甚至進去看了一圈,發覺沒人,才跑到方嬸家。他們聽著這話,看一眼季寒川。季寒川沒什麽表情。但玩家們不敢因此覺得,韓川先前那話是編出來蒙人。畢竟是第四天,沒到遊戲生物最兇的時候。方敏愈發恨恨,不住想:如果那棵樹沒有被砍呢?那我哪用這麽提心吊膽!等到下午,穀老師悠悠轉醒。玩家們都看出來,他對之前的突發昏迷抱有疑慮。但穀老師什麽都沒問。更晚一點,村裏人商量到細節上。村長叼著煙鬥,說:“按說是要掛燈的,可現在這天氣,掛了燈,也亮不了幾分鍾。”就會被雨水打濕、打落。他想了想,“隻給祠堂掛燈吧。”到時候,燈在屋簷下,雖然一樣風雨飄搖。方嬸傷得很重,不能下地。可她憂心女兒,總惦記著那個學生之前的話。說娟兒的魂兒就在自己旁邊。雖然他直白說起,女兒知道自己和村長偷情,這讓方嬸很難堪。可最終,還是對女兒的惦念衝破一切。在村長等人商量事時,她主動表示,想找那個叫韓川的學生問點事情。村裏過來幫忙的其他女人聽了這話,覺得詫異,先去問了問村長。村長皺眉,心懷疑慮。但想了想,覺得方嬸應該知道分寸,明白什麽該說、什麽不能說,所以到底點了頭。季寒川又見到方嬸。蘭婆已經被扶走,說要給即將開始的山神祭做準備。這會兒方嬸家西屋中,隻有她和季寒川兩個人。門關上,方嬸急切地問:“娟兒還在這裏嗎?”季寒川沉默。燈影昏昏,他打量方嬸,沒有迴答,反問:“程娟到底是從哪裏抱來的?”方嬸一怔。季寒川氣定神閑,看著她。方嬸咬咬牙,“你問這個做什麽?”季寒川迴答:“她的一些表現,讓我比較意外。”季寒川一直認為,既然“遊戲”的最終目的是挑動玩家的情緒、製造更多的負麵極端感情,那裏麵的很多事,是不能用平常邏輯判斷的。為什麽深海裏會有一個能控製人心神的大章魚?為什麽山上“山神”愛好是吃人?為什麽“黑白棋”裏出現的npc是那五個人?沒有理由嘛。但季寒川又覺得,如果方嬸在之前的一個個院子裏總是普普通通被殺死,村長老婆更是死得一塌糊塗……那程娟為什麽不會死,反而能反殺村長?他用出題人態度考慮。很明顯,村長和那個箱子裏的老太太相互對立,“黑白棋”中生路就是在唯一一個炕上有箱子的院落待到最後。那程娟呢?她有什麽必要作為“特殊存在”出現在那裏?季寒川思來想去,覺得倒是有一個理由能解釋:為了告訴玩家,程娟本身就是不一樣的。這甚至可以和前麵的眾人失蹤一事聯係起來。能自己走出“鬼腸子”的程娟、村長,是村子裏兩個異類。可惜程娟提前被找到、抱迴來,反倒讓山鬼侵蝕心智。方嬸嘴唇顫抖。她問季寒川:“你知道什麽了?”季寒川滴水不漏,“那要看,你願意讓我知道什麽?”方嬸頹然。半晌,她才說:“娟兒總是我的女兒。”季寒川耐心等她下一句。方嬸說:“那年,媽,就是我婆婆,她忽然問我,想不想要小孩兒。”季寒川應一聲,不打斷。方嬸:“……我哪兒敢想小孩兒啊,我連自己男人都留不住。娟兒和你說了?我和建樹那事兒。我男人不迴來,可我和建樹做了那麽多次那檔子事兒,我就是一次都懷不上!之前去山下檢查,那邊醫生說,我子宮有問題。”她喃喃說:“懷不上,那就算了,抱個孩子迴來,一樣是自家香火。但媽說,不用,我的緣分在後麵呢。我就等啊,等啊,等的都要忘了,媽忽然那麽問。我一下子想起來了,問她到底怎麽迴事。她給我指了條路,說那年元月初九,穿紅衣裳上山,到了第一棵核桃樹下麵,然後閉著眼睛,往左走三百步,就能撿到一個娃兒。”第216章 山上的“那會兒剛是過年的時候。大年三十,我男人迴來一趟, 第二天就走。我知道, 他在外麵是有個‘家’, 那家的女人比我好, 會操持, 還能生娃子。那幾年,他總是問媽, 要不要把她接到山下享福。媽說, 她的命根兒在山上, 下去了,就捱不過一個冬天。”方嬸像是陷入什麽漫長迴憶。她身體還很弱。仍然在疼,剛剛方敏問老中醫,說自己有止痛藥, 原本是來例假時用的,這會兒方嬸能不能用得上?老中醫倒是點頭了,但補充,說方嬸傷成那樣子, 吃藥恐怕沒用。不過眼下, 季寒川覺得,以方嬸的身體狀況, 她能說這麽多話,也挺厲害。他想:可能因為這段是重要劇情, 所以怎麽著都要說完吧?心思轉到這裏, 季寒川有點被自己逗笑了。他站在炕邊, 側著頭,燈光照在臉頰輪廓上,勾勒出一種奇異俊美。隻是方嬸不曾留意。她五十多歲了,這會兒一門心思,迴想從前,語氣裏仍能聽出對丈夫的怨懟,好像在說:你在外麵有家,可我也有其他男人。方嬸:“媽對我說,也是怪了,她的兒子,反倒不信她那些術法。讓我說啊,國強他就是在山下花花世界呆慣咯,看不上我們這些山裏人……後來,他連過年也懶得迴來,不願意裝樣子,好像媽沒他這個兒子。”方嬸在村子裏,其實沒什麽朋友。其他人同齡女人慣愛聚在一起,扯東扯西,但話題總離不開兒子、甚至孫子。方嬸與她們格格不入。方嬸:“那個冬天啊,雪下的特別大。我聽媽那麽說,起先不信。天那麽冷,一個小娃娃,不得被凍死在山上?可媽的話,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