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下了雨,就有點不一樣。季寒川臉上露出點“毅然決然”、“鼓足勇氣”,往院子裏踏去。雖說是冬天,但村長老婆把後院菜園伺候的很好,能看到一片碧綠蒜苗。要吃的時候就割一把。季寒川踩著泥水,往廁所走去。大抵是太專注於腳下路,以至於一直低頭,不看眼前。所以等終於到了幹地,他抬頭,眼前竟仍是村長家屋子。季寒川:“……”他迴頭,看背後。頭頂有屋簷,遮住雨水。他抱著無語心情,自言自語:“這怎麽還不讓人上廁所。”太不人道。身前身後,都是一樣的屋子。中間是菜園,看起來整整齊齊,完全找不出,是從哪裏開始,季寒川走進倒影。季寒川想到一個俗套故事。下班迴家,看到路邊有一個女孩兒蹲著哭。小姑娘紮著馬尾辮。“我”覺得擔心,怕小姑娘被欺負,所以走上前去,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我”問她:“怎麽了,哭什麽啊?”小姑娘沒有轉頭。但“我”能看到她漂亮的馬尾辮。到底是小孩子,不像“我”這個中年人,頭頂已經不剩幾根。“我”耐心勸導,小姑娘最終還是被打動了,願意轉頭。可她轉過來,我看到的,還是一模一樣的馬尾辮。季寒川覺得,自己眼下麵對的就是這種情況。與背後不同,季寒川身前這間屋子安安靜靜。他看了眼西屋窗子,裏麵並沒有人。——等等。他眯了眯眼睛,視線放在一團被子上。仔細一看才發覺,那並非一團被子,而是一個窩著的老太太。季寒川挑眉,心想:有點意思。他沒有進屋一觀的意思,就站在那裏。這樣過了不知多久,村長家西屋內,玩家們開始嘀嘀咕咕:“韓川怎麽還不迴來?總不能是掉廁所裏了吧?”呂和韻有點擔心。他走出房間,想去廁所看看,恰好見到村長老婆從廁所那裏出來。呂和韻有點尷尬,轉頭和齊建明確認:“這邊廁所是隻有一間嗎?”村支書家是這樣,不分男女。齊建明起先疑惑,迴答:“是啊。”很快反應過來什麽,“你說韓川——”呂和韻想了想,喊:“春燕姨!”他聲音太大,炕上的穀老師微微皺了下眉毛。但齊建明手勁兒太大、毫不留情,穀老師到底沒有醒。村長老婆聽到喊聲,快步走上來,問:“怎麽了?”呂和韻拐了個彎兒,說:“剛剛韓川出去,說看看飯做得怎麽樣了,但半天沒迴來。春燕姨,你看到他了嗎?”村長老婆愣愣地眨了下眼睛,拿圍裙擦手,“我沒見他來廚房啊。”潛台詞無疑是:剛剛在廁所也沒看到他。齊建明說:“他十五分鍾前出去的。”村長老婆皺眉:“這,真沒看到啊。是不是出門了?”她一邊說,一邊就往前院走,覺得可能是那個學生出門抽煙。可前院空空,村長老婆一無所獲。她略覺躊躇,轉頭看齊建明。齊建明沉默片刻,說:“這個韓川,幹什麽去了,也不說一聲。”村長老婆:“要不要……”她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麽,但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齊建明說:“他應該有分寸,等等吧,沒準兒是出門買煙。”村長老婆:“哦哦,好。要是迴來了,給我說一聲,我先去忙活。”齊建明說:“好。”他看村長老婆走遠,自己迴到屋內,說:“韓川可能中招了。”玩家們靜了片刻,呂和韻心思雜亂,一邊覺得“他是諾亞方舟的人,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掛”,一邊又覺得,“諾亞方舟怎麽了,說破天也隻是個救人的組織,又不是說裏麵的人有多厲害。再說了,諾亞方舟的外圍人員那麽多,被救一次都要被迫納入,誰知道裏麵有多少人都是水貨”。可心裏還有一個聲音,是:“之前我們掰手腕,韓川明顯比我要強。”這個“強”,還沒有到碾壓的程度,與溫泉酒店局中季寒川對吳歡等人的情況不同。但於呂和韻來說,足夠透露出一個信息:韓川的實戰能力一定遠勝自己。可眼下,韓川遇到的不是呂和韻這樣的玩家。其他玩家或擔憂,或慶幸。擔憂季寒川,希望他能撐得久一點——也讓鬼怪晚點來找其他人。慶幸剛剛出門的不是自己。無論他們心思再複雜,此刻都不能傳遞給季寒川。季寒川從旁邊窗台拿起一把刷子,往前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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