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綾他們吃過飯,便就出去逛街,逛的差不多時,柳無風才將宗綾送迴了施府。

    柳無風看著宗綾邁進施府大門,漸行漸遠,其實內心是非常不舍的。

    他抱胸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頭不由又生起的那似要飄起來的感覺。後來實在是壓抑不住,他便咧著嘴施用輕功快步沿著各街道飛奔了起來。

    直至從頤明醫館停下,他陡的刹住自己。

    早已收拾好東西的柳藍玉本來正站在門口等柳無風,不想他突然如一陣風一樣站在了自己麵前。

    她嚇得閉了閉眼,罵道:“幹嘛呀?怎麽風風火火的?”

    柳無風過去拍了拍她手裏的包袱,說道:“收拾好了?”

    柳藍玉理了理自己被他帶起的那陣風吹亂的額發,撇嘴道:“收拾好了。”

    柳無風過去搭住柳藍玉的肩頭就走,隨意道:“走,咱們一路走著去咱們府,順便逛逛夜市。”

    他本是個闖蕩江湖的人,又從邊境長大,本性又不拘小節,後來還接連三年生活在軍營,所以從不覺得自己與妹妹之間相處需要注意什麽。

    但柳藍玉怎麽著也是女孩子,她一把扯下他的胳膊,瞪了他一眼:“別老動手動腳。”

    柳無風聞言挑眉看她,沒想到這個妹妹做事還拘謹起來了。

    施府。

    今晚宗綾是與老夫人一起睡的。

    在床上她就說起了明日要去柳府住幾日的事,她自覺與柳家人本就是一家子,若非後來進了施家,她就該是住柳家的。

    老夫人摸了摸宗綾白嫩的臉,見她清澈如水的眼中盡是期待之色,就不由歎了口氣。

    老夫人又怎會不了解這個外孫女其實並沒有把施府當家,隻是迫於無奈罷了。畢竟這個世間,有權利管製她的長輩都在施府。

    有時候,老夫人真想讓她直接迴柳家,這樣她也活的快樂些,畢竟施府人多,操心的事兒也多。

    可是舍不得啊!

    既然她開口隻要求去柳府住個幾日而已,她也不忍拒絕,便就應下了:“也好,別在那邊待太久。與柳將軍相處的時候盡量注意些,畢竟你們還未成婚。”

    宗綾聞言喜滋滋的鑽入老夫人懷裏,親昵道:“外祖母真好。”

    老夫人撫著她的腦袋,慈愛道:“知道外祖母好,就別在那

    裏待太久。從某些方麵來看,你去那邊住,確實不合規矩。”

    宗綾抬頭眨了眨眼:“可從某些方麵來看,又是人之常情啊!”

    “是是是……常情。”老夫人將她身上的薄被往上扯了扯,道,“睡吧!你不是說明日一早,柳家兄妹將會一起過來接你?”

    “好,睡。”宗綾閉眼。

    就如宗綾所說的,次日一早柳無風與柳藍玉就一起來了施府。

    當柳無風與施二夫人說明來意後,施二夫人臉上浮現不讚同。

    未出閣的姑娘,怎可去正要議親的男方家裏住。這不合規矩,影響姑娘名節,又敗門風,說出去實在難聽。

    人家畢竟身份不凡,施二夫人和和氣氣道:“這似乎不太好吧?”

    “沒什麽不好,我答應了。”這時老夫人與宗綾相攜著進入正廳。

    宗綾歡歡喜喜的過去跑到了初次踏入施府的柳藍玉身旁。

    柳藍玉真心不喜歡與施二夫人處,當下見宗綾與老夫人來了,不由笑著挽住宗綾的胳膊。

    看到宗綾與老夫人過來,柳無風就站起身,壓下了自己的性子,對老夫人行了個禮:“老夫人。”

    老夫人看了看柳無風,總覺得這小子就算有時候會特地正經下來,那渾身的跳脫活力感卻是怎麽也壓抑不住的。

    不得不說,這小子確實是個讓人容易有好感的。

    見老夫人竟然會答應這麽無理的要求,施二夫人不解:“老夫人這是答應了讓阿綾無端去正要議親的男方家裏住?”

    老夫人道:“阿綾本就是從柳家生活的,與普通意義上的議親對象不一樣,就讓阿綾去住幾天吧!”

    “可是外頭人又不知道這茬事,到時傳出去難聽。”施二夫人也是個挺在乎名聲的人,畢竟宗綾現在是施府的姑娘。

    老夫人不喜歡與施二夫人爭這些沒意義的,眉頭有些皺了起來:“行了行了,我的綾兒,我來管。”

    施二夫人瞬間被堵住,隻覺得心頭憋屈的慌。

    老夫人這分明就是無理取鬧,偏偏她卻得忍著,還不能多說,否則說到最後,難看的隻是她自己。

    柳無風走到宗綾身旁,小聲問道:“東西收拾好了?”

    宗綾也小聲道:“收拾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走。”

    她不由抬眉看了眼那明顯心中堵了一口氣沒處發的二

    舅母,心裏覺得虧外祖母迴來罩她了。

    老夫人吩咐身旁的婢女:“把包袱給表姑娘。”

    宗綾接過包袱,對老夫人道:“那綾兒現在就走了?”

    老夫人揮了下手:“走吧走吧!到時可別不肯迴來就行。”她這心裏確實是不舍得這個外孫女,哪怕隻是去柳府小住幾日。

    再與老夫人親昵寒暄了一番,宗綾就挽著柳藍玉的胳膊歡歡喜喜的與柳無風一道離開了施府。

    踏出施府時,柳無風耳朵微不可覺的動了下,他邊走邊轉了一圈倒著走,對宗綾道:“我一直忘記問你,跟在你周圍保護你的人,是誰派來的?”

    他武藝高,能判斷的出跟著宗綾的人是要害她的,還是要護她的。

    提到這個,宗綾不由身子微僵。

    這麽說,秦洬安排在自己周圍的人並未撤去?

    是忘了吧!

    她頓了下,選擇半真半假道:“我不知道到底得罪了誰,最近有人派了殺手要殺我。所以二舅派了人跟在我身邊保護著我。說到這個……”她眼睛不眨的看著柳無風,“既然你迴來了,我的安危問題,就得由你負責了。”

    柳無風聞言一驚,趕緊迴了她身旁問道:“有人要殺你?是金管家雇的人,還是另有其人?”

    宗綾也有些摸不透了,便道:“我本來覺得是另有其人,可昨日你說金管家也想殺我,我便就搞不清了。”

    其實想想,她所發現的對他不利的人都是很厲害的人物,不像是一個管家可以雇到的。

    再說秦洬隻是後來才派了人保護她,就算她住進了施府,金管家也不至於找不到機會下手。

    除非從一開始就還有一路人護著她。

    她便問柳無風:“你的人是怎麽說的?我剛入施府的那段時間也有人保護我?”

    柳無風點頭:“有,一直都有。”

    宗綾這就想不通了,索性金管家已經解決了。若真有其他人要對她不利,那就再說吧!

    反正她現在運氣挺好的,知名的,不知名的,總不缺護她安全的人。

    柳府裏頭風景如畫,玉砌雕闌,頗具氣勢。踏入老早就想進入的柳府,宗綾不由覺得眼前一亮。

    之前來了幾次,不是進不來,就是偷偷進來,弄的她對進入柳府莫名更多了一絲期待。

    她進過凊王府、脩王府,住過施

    府……其實比一比,柳府並沒有好在哪裏,但她就是感覺踏入柳府的土地,看哪裏都覺得順眼。

    她追上走在她前麵帶路的柳無風:“無風哥哥,你不在的時候,我偷偷進過你的書房。”

    柳無風聞言眨眼看她:“原來你那麽想我?”

    作為一名男兒,麵對與自己兩情相悅的人,也沒有一直羞臊不自在的道理。他現在這明顯是臉皮越來越厚了。

    反倒是宗綾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迴去牽住了柳藍玉的手,岔開話題道:“藍玉住哪裏的,我就住哪裏吧!”

    “好。”柳藍玉反牽住宗綾的手,對柳無風道,“哥,那金管家呢?總得讓我們見一見,教訓教訓他啊!”

    “金管家?”柳無風拖著下巴苦惱的想了想,“他家在哪裏來著……”

    柳藍玉:“……”

    宗綾也是不喜歡金管家那一家子,便問道:“那無風哥哥除了把他們一家子趕走之外,可有教訓他們?”

    柳無風見兩丫頭都那麽仇視金管家,不由有些好笑,他抱胸問他們:“如何個教訓法?”

    “罷了。”宗綾挽住柳藍玉的胳膊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便越過他就走。

    早知他不是個陰狠的人,想來這幾年,他與那金管家還有些交情。估計除了將那金管家趕走之外,並沒有給人家別的重教訓。

    “欸?”柳無風追上她們,“這就生氣了,我雖然沒拿金管家如何,但沒收了他全部的家當,他現在窮當當,可沒能力再迫害人。”

    說到金管家的錢,他就不由雙眸亮晶晶起來:“說起來,那廝的錢還真不少,全部被我拿了。”

    柳藍玉不由嗤笑:“哥,你覺得金管家的錢是哪裏來的?”

    柳無風眨了眨眼,怔道:“好像是……我的……”

    說到這,柳無風就覺得不開心了,立刻喚來了府中侍衛,邊捋袖子邊道:“去去去……去把金管家父女倆給抓過來,小爺我非得教訓教訓他們不可。”

    宗綾不由鄙視道:“你這個金吾將軍的身份肯定是靠運氣得來的。”

    當宗綾與柳藍玉被柳無風送去柳藍玉的獨院中沒多久,金管家父女倆就被抓了過來。

    金管家的女兒金聽薇見到柳無風就迫不及待朝他跑去:“無風哥哥……”嬌滴滴的聲音中透著哽意,她看柳無風時,淚汪汪的眼底明顯情意綿綿。

    柳無風不由驚的汗毛倒立,趕緊躲在了宗綾與柳藍玉身後,擦了擦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尷尬道:“我不打女人,這丫頭交給你們了,金管家就交給我。”

    說著他就施用輕功跳到被侍衛押著的金管家麵前。

    金管家當下一張老臉相當難看,可還是不由想抓住機會獲得柳無風的原諒,便立刻跪了下來:“公子,看在老奴幫你打理柳府三年的份上,就再給老奴一次機會吧?”

    柳無風抬起拳頭放在嘴邊吹了吹,直接當著金管家的臉就是一拳,他哼笑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坑老子的錢?”

    金管家真沒想到那個雖活蹦亂跳,但性子隨和的柳無風竟然會打他,眼冒金星的他當下就有點懵了。

    金聽薇見柳無風竟然打她爹,她嚇得臉色一白,趕緊過去扶起摔倒在地的金管家,對柳無風哭道:“無風哥哥,你怎麽可以打我爹?”

    她一直以為他們是一家人,從沒想到柳無風竟然為了別人打她爹。

    看到眼前這一幕,宗綾感覺太陽穴有點兒疼,不由扶額。

    真不知道對無風哥哥來說,是她重要,還是錢重要。

    柳無風本想還揍一揍金管家,但看到眼前這明顯想朝自己撲來的金聽薇,他就特別不自在的對旁邊的侍衛吩咐了聲:“將這父女倆揍一頓,再扔出去。”

    言罷趕緊轉身走開了去。

    “什麽?”金聽薇正想去拉轉身離去的柳無風,就被侍衛一腳踹倒。她的臉色煞白,實在是無法適應由千金到狗的差距,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有機會嫁給柳無風的。

    柳無風不打女人,作為男人的侍衛也不怎麽願意去打女人,於是所有的拳頭幾乎都落在金管家身上,把他的一身老骨頭都快打散了。

    見自己爹被打的要死不活,金聽薇也忘記去恨眼前三個罪魁禍首了,隻哭著求道:“無風哥哥,別再打我爹了,我求你了。”

    柳無風被她哭的有些煩,便伸手示意侍衛將他們父女扔了出去。

    自從柳無風迴來後,這柳府是鬧騰的有些煩人。

    相比來說,凊王府卻寂靜的隻可以聽到鳥啼蟲鳴之聲。水木清華中,仿若無人之境。

    秦洬身穿紫色長袍,站在風平浪靜的湖邊。他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持鋒利泛光的寶劍在清澈的湖麵勾寫著字。

    他的手法極快,轉瞬便能利用劍尖在水麵寫出字。

    縱使他能在湖麵寫出字,那字也會瞬間歸於無,剩下的仍舊是與他的那雙漂亮的眸子一般波瀾不驚的湖麵。

    進入悠水榭朝這邊走來的驚奕並未來得及看清王爺寫的到底是什麽,他壓下心頭的好奇,稟報道:“爺,宗姑娘搬去了柳府。”

    秦洬本想繼續寫字的動作一頓,他的眸中有一瞬的幽光劃過,稍縱即逝,他接而漫不經心道:“將人撤了吧!”

    昨日驚奕並沒有跟秦洬去施府,是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略有些驚訝王爺的決定。

    秦洬繼續手法極快的在湖麵寫著什麽,這迴驚奕看清他寫的是一個“洬”字。

    這迴雖看清了,但驚奕總覺得以他剛才的手法,應該寫的不是這個字。

    驚奕拿不準王爺在想什麽,便問了聲:“所有的都撤了?”畢竟有人要殺宗綾,這不是開玩笑的。

    “嗯!”秦洬淡應,“不用再關注與她有關的一切。”

    驚奕這迴算是明白了王爺的意思,這是打算又變成和以前一樣了,包括撤了緊盯著蔓陽長公主府的人。

    驚奕不知道發生的什麽,但他知道王爺這是放棄了宗綾。

    壓下心頭的複雜滋味,他轉身離開去著手此事。

    隨著驚奕的離去,他手下的劍在湖麵瞬間寫出一個“綾”字。

    看著這個轉瞬即逝的字,他的眸中劃過一道冰冷的顏色,接而化成一縷嘲諷從他幽深的眸底散開。

    他……

    斷沒有為了個心有所屬,對他棄如敝履的女人去死皮賴臉的道理。

    引人矚目的才俊柳無風已心有所屬,還是那個臭名昭著的宗綾。這事很快便從整個耀都傳開。

    不少人覺得這宗綾的人生真是一個傳奇。

    厭惡、鄙夷、羨慕、嫉妒……對於她這個人,百姓間真是什麽看法都有。

    正在婢女的陪伴下欲進入錦麗莊的徐麓停下腳步,聽著不遠處首飾攤上的兩位姑娘在談宗綾與柳無風的事情。

    其中有一位頗為不屑道:“那宗姑娘算是整個耀都身世最差,名聲最不好的姑娘了,柳將軍那麽好的男子竟然會看上她。”

    另一位道:“話可別這麽說,據說那宗姑娘長得可跟個狐狸精一樣,可能勾人了,柳將軍再如何也隻是鄉下出身,能不在乎宗姑娘的出身也不意外。”

    “哼,以色侍人,終是會有色

    衰愛弛的一天。還沒成親,就搬到人家府裏住,也真是夠賤的了。”

    憤怒立刻布滿徐麓那張小臉,她迴頭上馬車下意識吩咐車夫往凊王府去。但後來想了下,她心覺還是迴蔓陽長公主府先跟母親把這事說說比較好。

    於是她將這個消息帶入了蔓陽長公主府,告訴了母親。

    當蔓陽長公主聽到這話,倒不憤怒,隻覺得這是好事。

    如此倒是不用她出手就解決了一樁麻煩事。

    但徐麓卻不由罵了起來:“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怎這麽喜歡四處勾搭人?小舅舅竟然看上這種人,真惡心。”

    “行了。”蔓陽長公主斥道,“姑娘家別動不動就罵人。”

    徐麓蹙眉:“她本來就該罵。”

    蔓陽長公主沒理她,隻吩咐身旁的嬤嬤:“去備馬車,我們去一趟凊王府。”

    要去凊王府,自然少不了徐麓,她連忙挽住母親的胳膊,跟著一道去了。她覺得她得親口將宗綾的那岔破事告知於小舅舅。

    她可不想小舅舅想著哪個女人。

    不想當她添油加醋將宗綾與柳無風的事情告訴了小舅舅後,他卻沒有半點反應,隻一直拿著手中劍在湖麵繼續寫字。

    一旁的驚奕不由心覺無奈,他家王爺最近總是站在湖邊持劍寫字,不厭其煩的,仿若著了魔一般。

    也隻有他家王爺這種好靜的人能站得住。

    徐麓見秦洬沒反應,不由急了:“小舅舅,你到底可有聽進阿麓的話?宗綾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搬到了喜歡的男人家裏去住。”

    這時,秦洬突然抬起了手中細劍,伸的直直的。他緩緩轉過身來,對著不由走遠了些的徐麓抬了抬劍尖,淡聲道:“過來。”

    徐麓摸不透小舅舅是想做什麽,心下雖然不由有些懼怕現在的他,但她不信他真的會傷害她,便走近了些。

    不想劍光陡的在她眼前閃耀,她嚇的立刻尖叫起來:“啊……”

    刹那間,她頭上的首飾悉數掉落,一頭青絲披散開來。

    略莫覺得不帶勁,他正想削徐麓的頭發。

    一直緊盯著他,想看出他在想什麽的蔓陽長公主立刻喝了聲:“阿洬!”

    看在蔓陽長公主的麵子上,秦洬將手中劍隨意一扔,去到亭下古琴前坐下,撥弄起了琴弦。

    他那一身重傷短時間內好不了,所以

    他的臉上仍舊是沒有血色的,隻是他素來都不在意。

    徐麓哭著撲入蔓陽長公主的懷裏:“母親,小舅舅太過分了。”

    多年來,秦洬再如何不受掌控,也不會像最近這般對待這個對他有養育之恩的姐姐,都不帶給她臉的。

    蔓陽長公主覺得這事情一定是為了那宗綾,便心生不悅道:“憑你的身份才貌要什麽樣的女子沒有,你若想娶妻,姐做主替你去施府提親。那施府二姑娘身世清白高貴,溫柔端莊,癡心又自重,這才配得上你。”

    秦洬垂眸漫不經心的看著指下琴弦淡道:“那個蛇蠍醜女?”

    他本來還在查施明絮的事情,但如今這事與他無關了。

    那柳無風可有本事的很。

    “你……”蔓陽長公主不知他為何這麽評判施明絮,心下特別不是滋味道,“好好說話。”

    她現在都懷疑她這弟弟眼神有問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擒寵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柔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柔南並收藏擒寵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