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雅好像並不害怕謝雲蒙,乖乖地任憑他擺布,雖然一雙瞳孔中還是沒有焦距,但是總算可以安靜下來了。


    “謝警官,為什麽她對你沒有戒備之心?”單明澤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


    謝雲蒙完全沒有心思理他,自顧自離開房間,嘴裏對枚小小說:“我現在就上樓去找小遙,你們全都呆在娛樂室裏,我和小遙迴來之前,你們就替老師守住那裏的出入口,什麽地方也不要去。”


    眼看著刑警先生匆匆離開,單明澤轉頭用眼神詢問枚小小是怎麽迴事,但女警選擇了沉默,她示意單明澤不要多問,照著謝雲蒙的話去做。他們將桌上沒有用到的東西包裹起來,藏在房間角落裏之後,一左一右扶著文玉雅離開了房間。


    娛樂室裏麵現在有五個人在等著刑警迴歸,其中一個單明澤從來沒有見過,是個老頭。他想要開口詢問身份,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他都還沒有搞清楚,不適合貿然開口。


    第兩百零四章單明澤的疑惑下


    單明澤沉默著站到一邊,把脊背靠在牆壁上,看著枚小小與那些人對話,他現在想要采取以退為進的態度,既然刑警們還願意相信他,那麽為了保證這份信任,他不能夠太過於增強自己的存在感。


    不過還是有一個問題憋在他心裏,一直都想找合適的時機問一問,那就是刑警把他囚禁起來的那段時間裏,西西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人在哪裏?這些問題單明澤全都不知道!就算是刑警囚禁他的理由,單明澤也是半信半疑,刑警說囚禁他是為了讓一個人能更方便的行動,這個人到底是誰?


    刑警是不是想讓這個人代替他的身份,一開始單明澤確實是這麽懷疑的,但現在看來,刑警能夠光明正大的把他帶到其他人麵前,就證明並沒有人代替他的身份,那麽他失蹤究竟可以為誰提供方便呢?單明澤百思不得其解。


    這句話如同靈丹妙藥一樣,讓老爺子瞬間精神百倍,老爺子直起腰杆對著身後所有的人說:“大家不用擔心會有什麽危險,跟著我們進入三樓就可以了,我們之所以一定要這麽做,是為了讓大家看清楚一個秘密,而不是要把你們推入危險的境地之中。這個秘密可以告訴我們,15年前真正擁有夢境的人是誰?”


    “可我們要知道做夢人幹什麽?”陸浩宇問道,他終於沒有辦法再忍耐了,將要把心中的疑惑一吐為快。“安澤的夢境給他帶來了財富和名聲,這些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我們現在隻想知道殺人的兇手到底是誰?隻想知道該怎樣離開這棟該死的詭譎屋。”


    “要知道殺人的兇手究竟是誰?就一定要知道這棟房子裏15年前所發生的一切,不然的話,我們永遠不可能得到真相!”


    柳橋蒲等了陸浩宇一眼,不再同他分辨,第一個在顏慕恆和惲夜遙的幫助下爬上了進入三樓的通道,接著,沉默的年輕人一個又一個跟著老爺子爬進去,惲夜遙在幫助他們的同時,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突然之間,他拉住最後一個想要爬進通道口的連帆問:“文曼曼呢?”


    “文曼曼?不是在……哦!對了,剛才秦森從樓梯間牆壁上麵的缺口裏,摸到了有血,大家都嚇得驚慌失措,文曼曼自告奮勇爬上牆頭去看房間裏的情況,後來所有人都想要跑出去迴到一樓,我們還以為文曼曼就跟在後麵呢!”


    “不好!!”惲夜遙驚唿一聲,拋下一臉懵的連帆,就衝向了裏麵的樓梯間……


    ——


    女人的兩條胳膊如同扭曲斷裂一樣,從牆壁上麵的缺口處伸進房間裏麵,雖然女人是練習舞蹈的,但這種柔軟程度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美感,甚至讓人感到了一絲恐怖。


    房間裏的男人仰著頭,用雙手捂緊整個臉部,藏身在陰暗的角落裏等待著,默默目睹著這一切。


    漸漸地,不隻是胳膊,女人的頭顱也進來了,然後就是絕對不可能進入的肩膀,隨著骨骼發出的‘哢哢’聲,那對縮起的肩膀如同貓咪一樣居然穿過了狹窄的入口。


    “如果我把你的事情告訴外麵的那些人,他們就會把你當做殺人兇手關起來,甚至把你留在某一個陰暗的角落裏,自生自滅,說不定最後還會被真正的兇手滅口,我猜想你大概知道一些什麽事情吧,是不是為了好處做了兇手的幫兇啊!”


    “……我沒有。”憋了許久之後,男人才總算吐露出三個字,不過他目光中的痛苦和恐懼更甚了,這種樣子女人相信,他絕對不是在演戲。


    女人的表情更加冷酷了,他繼續說:“如果不想我告發你,那你就把剛才看到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你是不是在這裏找到了關於夢境的秘密,還是那個秘密已經被兇手帶走了,快說!”


    “不是。”男人的迴答輕微,但卻非常肯定。


    聽到這兩個字,女人差點想用她那雙白嫩的小手,再在男人臉上留下幾道紅痕,但是轉念一想,這個男人也有他的顧慮,如果他真的是兇手的幫兇,那麽一定會害怕說出真相之後,被兇手殺人滅口,所以才會緘口不語。


    既然如此,女人想自己也可以完全利用男人的恐懼心理,來達到讓他說出真相的目的,於是女人說:“這樣吧,如果你把找到的秘密告訴我,我就和你一起呆在這裏等待老刑警過來。他們總會找到這裏的,兩個人在一起的話,比較不容易引起懷疑,而且我還可以替你解釋,怎麽樣?你願意說了嗎?”


    為了能夠完全聽清楚男人的迴答,女人俯下上半身,湊近靠坐在地上的男人頭頂仔細聆聽著,安澤留下的夢境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到底誰遺傳了他的血統?誰擁有了預知的能力,都是女人想要知道的事情。


    可是注意力是不能夠過分集中在一處的,因為這樣最容易遭到旁人的暗算,就在女人低頭傾聽答案的時候,男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猛地彈跳起來,一把將女人推倒在地上,然後用雙手舉起了邊上的靠背椅。


    那高高在上的堅硬木頭,眼看著下一秒就要砸落在女人頭頂之上,女人急中生智,毫不猶豫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明晃晃的小東西,這是她一直藏在身上準備防身用的,因為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任何人,就算是在演戲欺騙的時候,她也在身上藏著反擊的武器。


    如何稱之為網外人員,並不一定是大家一直以來都沒有找到的人,也不一定是隻出現在詭譎屋外圍的人。他有可能是逮住演員先生計劃縫隙,找到破綻的人,也有可能是戶外那具還不知道身份的凍僵屍體的代替者。


    但誤算隻是暫時的,如果惲夜遙能夠在兇手動手之前及時反應過來,那麽這盤局也有可能讓兇手自己走進死胡同,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我們暫時先不談論這個,在進入三樓之前,惲夜遙大費周章將某些人隔離在了三樓之外,這些人之中,有的是擁有過去秘密的人,有的是真正的幫手。這樣做的目的不僅是保護他們的安全,也是為了避免兇手了解到全盤的秘密。


    而惲夜遙自己身邊,目前有四個比較危險的人,第一個是莫名其妙消失在樓道裏的文曼曼,在惲夜遙說出自己看到的事情之前,誰也不能保證文曼曼就一定是從缺口進入三樓房間裏的女人。


    第二個是妄圖傷害西西的人,這個人目前惲夜遙還不能在大家麵前拆穿他的身份,因為一段讓他曝光,他之前的所作所為,絕對會讓所有人認為他就是真兇,這樣一來反而會影響之後的行動,給惡魔製造第一得手的機會。


    第三個就是反反複複消失在大家麵前的單明澤,究竟這個人是好是壞?他與枚小小身邊的單明澤有沒有關係?都還是沒有破解的謎題。


    最後還有顏慕恆,不過目前看來,顏慕恆暫時還不會改變性情,做出對惲夜遙和老刑警不利的事情。


    其實對於惲夜遙的內心來講,他更希望相信顏慕恆這個人,因為他在惡魔即將代替自己之前,居然以自殘的方式來阻止惡魔的腳步,這就說明顏慕恆本身並不壞,也同時證明了他不是一個欺騙者,的的確確是一個擁有過去血統的人。


    到目前為止,死亡正在不斷發生著,詭異的事件也在不斷地挑戰著我們的頭腦。


    管家先生和廚師先生的死,可以認為是真兇想要封鎖住詭譎屋過去秘密的行為。詭譎屋女主人和餐館老板娘文玉雅的失蹤事件,既可以認為是某些人想要引導刑警走向正確方向而做出的行動,也可以認為是兇手想要掩蓋真相,誤導刑警的行為。


    但是接下來死亡的那些人卻都讓人有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比如孟琪兒,這個任性、豁達,與詭譎屋還有山下兇殺案都沒有瓜葛的女孩,為什麽會在進入詭譎屋的第一個白天就遭到殺害呢?殺她的動機究竟是什麽?


    如果說殺死孟琪兒單純隻是想要陷害謝雲蒙的話,這個理由應該沒有多少人會信服。但是到目前為止,我們又想不出更多的理由來解釋孟琪兒的死亡真相。


    還有西西的姨母,她是在雪地中被救起的三個幸存者之一,也是至今為止唯一還不知道名字的中年婦女。她雖然與山下的兇殺案掛鉤,但明顯不是主謀,在她死後,單明澤、西西以及那個西西所愛的神秘男人,好像都沒有因為她的死亡,而感到有多少悲傷,反而很快就將她拋之腦後了。


    而且關於她是西西姨母這件事,我們也隻是從西西對她的稱唿中猜測出來的。因此這個中年婦女的真實身份,還有待考究。


    除去以上兩個人,在戶外死亡的那具冰凍屍體,謝雲蒙已經將他掩埋在雪地之下,隻要接下來真兇的麵目露出端倪,我們距離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也就不遠了。


    最後就是一開始的三重血屋謎題,究竟是兇手的故弄玄虛之作,還是由其實際存在的意義,這些,都要等待惲夜遙的推理來破解答案。


    現在看來,如果沒有人及時救援的話,死亡人數又要增加一個了,單純、任性的西西,究竟死神能不能放過她呢?隻希望純白色的幽暗森林能給我們帶來不一樣的線索和結局。


    女人閉上眼睛,屏住唿吸,不看不聞手中惡心醜陋的東西,雖然這麽多年以來,她的憎恨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但是此時此刻,她心中還是有一絲不忍的。畢竟生活總是會帶給女人更多的情感和牽絆。


    再次說到進入主屋三樓上的暗影,我們不得不把這個人的行蹤總結一下,首先,這個人應該在老刑警他們進入三樓之前就已經在那裏了,他的身份最有可能就是受了傷的單明澤。但也不排除是某個神秘人物的可能性,畢竟之前女主人失蹤,還有一開始連帆房間裏神秘出現,又神秘消失的陌生人,這兩件事都還沒有得到解答。


    進一步推演,這個人也可能是跟蹤著顏慕恆進入主屋三樓的。這其中有兩件事可以證明娛樂室暗門並不是進入主屋樓上的唯一通道,第一,受傷的單明澤找到柳橋蒲的時候,他們已經在娛樂室暗門的內部了,單明澤並不是從這裏與他們會合,而是直接經過塔樓密道,找到了柳橋蒲和其他人的位置。


    這件事還說明,塔樓密道、主屋樓上密室、岩石地洞都是連通的,也就是說,詭譎屋所有的密道和密室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四通八達的網。這些在之前的推斷中,也曾經敘述過。第二,顏慕恆被另一重人格控製的時候,他應該是知道詭譎屋中所有密道和機關的。


    他當時完全不可能選擇走娛樂室的暗門,因為那個時間,柳橋蒲和九個男女還呆在暗門附近等待。所以要麽顏慕恆走的是與單明澤同一條路,要麽就是還有第三條秘密通道可以通往詭譎屋主屋三樓。


    同時,顏慕恆也可能是潛入三樓的神秘者。說到顏慕恆這個人,身上確實存在著不少疑點。當他被另一重喜愛惲夜遙的人格控製的時候,他知道詭譎屋中所有的密道和機關,甚至有可能知道舒雪的身世之謎。


    在這一重人格的記憶中,顏慕恆肯定經曆過15年前的變故,要不然他不可能知道的那麽多。


    一對年華老去的男女,從年輕時的親情,變成了後來感念於恩情之後的愛情,再迴到現在如同家人一般的親情。唐美雅自認為這一生中做錯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尤其是剛才決定放棄於恰對謝雲蒙說謊的那件事,對於唐美雅來說此時此刻的心情隻有四個字——羞愧難當。


    於恰是小雅雅的親外公,這麽多年以來,為了不讓唐美雅因為過去的事情受到牽連,他忍著不與雅雅見麵,當然這其中,唐美雅作為女性的偏護之心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拿男人和女人來做比較的話,女人總是更容易因為感情而受傷。唐美雅當然也不例外,她沒有孩子,從來沒有過,所以對雅雅的事情格外用心,這一點於恰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


    於恰總是讓著忍著,直到最後,即使唐美雅起了殺心,他也選擇了原諒。這一份愛和等待,是多少人夢寐而不得的?唐美雅如此聰明的一位女性,自然不會不明了。


    這也是唐美雅決定全盤將她們的故事告訴女警的原因之一,她要贖罪,隻有這樣,他才有可能在生命的最後年限裏,真正和於恰在一起。


    在唐美雅呶呶不休,略顯囉嗦的敘述中,枚小小開始一點一點走進他們15年前的生活中,無知的少女固然令人唏噓,但其中有些人對法律的藐視更是不能讓枚小小忍受。


    “那個時候我真的有夠傻的,”唐美雅說道:“我和小澤、小恰是同一天認識的,小恰憨厚溫實,小澤卻刁滑伶俐,當時我就應該選擇真心實意的那個人,可我偏偏沒有,我選擇了後者。自以為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自以為找到了真愛,可以和他天涯海角。”


    “但事實證明,之後的生活一直都在打我的臉,我體無完膚,如果不是小恰的照顧,我恐怕一輩子也沒有辦法擺脫小澤。”


    “您不能報警嗎?或者迴到您的父母那邊,強行和他分開,我認為這是很容易的事情啊!”枚小小迷惑不解的問道。


    他們的故事讓單明澤感到唏噓不已,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忽略重要的事情,單明澤記得這棟別墅裏曾經有一個小於,而於恰於澤恰好也姓於,於恰又出現在了岩石地洞裏麵,無論是不是別人帶他進來的,都可以說明,於澤於恰應該與詭譎屋也有一定的關係。


    單明澤開口問道:“於先生,您與詭譎屋有什麽關係嗎?”


    他的這句話非常直接,本以為於恰會露出一臉驚愕的表情,但是沒想到於恰顯得很淡然,主動開始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而他的這個故事,直接聯係到了安澤的身上,令所有人終於聽到了有關安澤的一部分過去,雖然很少,但也可以說是一個出乎意料的結果了!


    於恰講了一個什麽樣的故事,我們往後壓一壓,先來看看謝雲蒙去追惲夜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謝雲蒙找遍了塔樓內所有的密道,都沒有發現惲夜遙的任何蹤跡,就算是當時惲夜遙遺落在地上的小東西,也不知道被誰撿走了。但是,刑警先生卻發現了另外兩樣值得關注的事情。


    第一他發現了很多處貓咪潮濕的腳印,應該就是之前連帆和枚小小都見過的那隻黑貓。謝雲蒙還記得黑貓出現的最後一次,正是枚小小將昏迷的西西送到喬克力房間的時候。


    第二他在某一間房間門口發現了某個人留下的血跡,這個人好像是摔了一跤,地上兩塊圓圓的血跡,應該是膝蓋著地造成的。旁邊還有滴落狀的血點,說明這個人身上也有受傷的部分。


    謝雲蒙仔細觀察著血跡延伸的方向,他通向某個人的房間,經過迴憶,謝雲蒙確認這就是連帆的房間。


    連帆房間位於褐色塔樓樓道中央,距離惲夜遙和喬克力兩個人的房間都不算遠。而且這裏是第一次發生血屋之謎的地方,現在,謝雲蒙開始懷疑為什麽這個房間一開始就要被隔離開來!


    是的,它確實是像被人刻意隔離開來一樣,當他們還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連帆房間裏就被人撒滿了血跡,致使眾人再也不敢走進去,但是,房間裏除了血之外,卻沒有任何屍體的碎片,謝雲蒙和柳橋蒲經過反複勘察之後,也沒有找到任何與其他房間不同的地方。


    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謝雲蒙簡直目瞪口呆,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問道:“你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


    “故意的,為了讓他們辨認不出我來。”


    “那也不用……一定會留下後遺症的!”


    “好了好了,難得表揚我一次不行啊!我知道小遙和小恆在什麽地方?你趕緊給我過來,大家全都行動起來了。”


    “明白了,不過接下來你可不能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了,我會保護大家的,聽懂了嗎?”


    “放心,我是半個男子漢,不會有事!”


    說話間,衣櫃裏麵的人握緊拳頭向謝雲蒙揮了揮,那看上去沒有幾兩肉的拳頭,紮紮實實因為空間狹窄的原因,打在了木頭上麵,疼的那個人齜牙咧嘴。


    謝雲蒙現在可耗不起時間,他一把拉住裏麵人伸出來的胳膊,高大的身軀用力擠進衣櫃,兩個人的身影很快都消失在了半封閉的密道裏麵。


    連帆的房間又變得空空蕩蕩,好像從來就沒有人在這裏行動過,隻有惡魔留下的痕跡,以及那些虛空之中的鬼影。


    唿喚者引導著謝雲蒙,將自己發現的道路呈現在他眼前,很快,謝雲蒙也將進入三樓,所有的人之中,除了枚小小陪著那些已經和盤托出自己秘密的幸存者在娛樂室內等待之外,其他人都將在三樓某一個地點會合,從中第一個要找出來的秘密就是女主人是否真的存在,以及女主人的年齡為何同安澤日記上不符。


    在這之中,有一個原本懦弱膽小的人,不斷的在為他們之間穿針引線,就算麵臨生命危險的時候都沒有退縮,這個人現在真真可以擔起男子漢這個名號來了,可他卻還是保守的稱自己為半個男子漢,因為這個稱唿是他最重要的那個人給他起的!


    “於恰先生,在你說起過去之前,我想先問一下,你對自己是怎麽進入詭譎屋的,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枚小小問道。


    “是的,”於恰的迴答很淡定,他沒有直視任何人的眼睛,目光向上抬起,好像在祈禱一樣。他繼續說:“但我知道,詭譎屋過去主人安澤就是個罪犯,甚至比我的哥哥更加惡毒!”


    於恰的話讓大家都很迷惑,尤其是唐美雅和枚小小,女警說:“請你具體解釋一下吧?”


    “雅雅,”於恰轉過頭喊了一句,兩個唐美雅同時看向他,於恰隻好苦笑著對小雅雅說:“抱歉,我喊的是你奶奶。”


    “沒,沒關係。”小雅雅有些拘束的迴答。


    “雅雅,當年你並沒有殺死哥哥,而且我認為,恰恰是你的那一刀救了哥哥。”


    “為什麽?”唐美雅抓著於恰的手,詢問答案。她還以為於恰是想要替他辯護,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來。眼神中滿載著感激和愧疚。


    於恰說:“你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講下去,當年我在路上遇到你之後,發現你的神情不對,馬上猜到你和哥哥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麽嚴重的事情。所以我安頓好你,就馬不停蹄趕到了哥哥所住的出租屋。幸好,你那一刀並沒有捅在要害上,我迴去的時候,哥哥已經清醒過來了。”


    “當我詢問他受傷的原因時,他堅持說是自己失手誤傷,不是你的錯,讓我再也不要提起今天的事情。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確定,哥哥其實對你一直難以忘情,他三番四次找你的麻煩,並不是因為你知道他犯罪的事實,僅僅隻是為了逼迫你迴到他的身邊。”


    “經曆了那天的衝突,他才真正明白,你們的感情已經無可挽迴了,所以他不願意再讓你傷心難過。我知道哥哥一生中幾乎沒有做過什麽好事,但在感情的問題上,他確實也對你付出過真心實意。”


    “傷好之後,哥哥就脫離了犯罪組織,獨自一人離開家鄉,很多年都渺無音訊,他臨走前希望我能和你走到一起,但最終我們還是錯過了。雅雅,當年你之所以那樣迴避關於哥哥的所有事情,難道不也是對他念念不忘嗎?你的恨全都是因為你對他的愛。”


    明鏡屋中,50多歲的男人和20多歲的年輕女人躲在剛剛建成的地下室裏麵,那是在偏屋的地下,沒有人發現他們。


    年輕女人穿著女仆的製服,可她的真實身份並不是女仆,而是男人的至親,是一個沒有任何特殊能力的至親,就同男人本人一樣。


    現在,他們在商量著該如何留住明鏡屋中擁有夢境的‘繆斯’。


    話語一直都是男人在說,而女人始終一聲不吭,她的表情是厭惡的,說明不是她無話可說,而是她不想說話。


    這一切的一切,女人都無比厭惡,但卻無能為力。


    “她又在書房裏看書,她太喜歡那些書了!”那人說著,話語間透露著焦躁;“可我始終看不到,她看的是哪一類型的書?”


    沒有得到迴答,男人在地下室中來迴走動,不時望向屋頂上開著的缺口,有人躲在那裏偷聽。書房就在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這也是男人心有不安的一個原因。


    女人依然像個木頭人一樣杵在那裏,男人既不想她多說話,又對她的閉口不言非常惱怒。


    自小到大,這個女人同她的母親一樣,總是那麽讓人厭煩和惱怒!如果男人能夠想到,自己過去所拋棄的那個人居然可以帶來那麽多財富,他才不會拋棄她,另外和別人生下怎麽一個無用的女兒呢!


    但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男人依靠著自己的手段掌握了命脈,所以絕不能讓手中擁有的東西再流失掉。


    頭頂的壓迫感,身體的疲勞以及灰色腦細胞的紊亂煩雜,讓男人完全受不了在這沉悶的空間裏多呆。但是,除了這裏之外,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討論眼前的事情了。


    男人看著女人,目光仿佛要把她身上燒出兩個洞,他在等待著女人丟盔卸甲,等待著女人將她所有的偽裝拋棄,哭泣著問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可男人等到的卻是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的話語,女人說:“我也喜歡到那間書房去,可我看不到你需要的夢境,沒有辦法讓你如願以償。”


    痛苦表達的太多,人也是會疲憊和厭倦的,女孩漸漸開始迷戀上了睡覺,她希望有一天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隨著明鏡屋外麵的山風而改變……


    第三個‘我’


    在那不是太過於寒冷的季節裏,中年女人總是喜歡靠在火災之後剩下的廢墟邊緣,思念著過去的人和事。


    她姓於,來自於那個安澤背後的家族,這個家族的所有一起都被安澤毀掉了,包括中年女人自己。


    她已經忘了是什麽時候決定上山來到,也許就是明鏡屋修建好的那一刻,也許不是。反正不管怎麽樣,作為一個母親,她還是不得不來。安澤當然認得她,她為了將來也不可能去拆穿兩個人的關係。正因為這樣,安澤才同意她留在明鏡屋中。


    在這裏她見證了所有的陰謀和罪惡,其中有一些,是陰謀卻稱不上罪惡,女人可以憑著自己的良心決定是否要隱瞞。還有一些,是已經無法挽迴的罪惡,女人不想讓它們影響到未來的孩子。最後一些,女人認為不管屬於陰謀還是罪惡,都是不應該被人知道的,所以她下定決心,不會吐露半個字。


    廢墟被擋在了山崖之下,也讓女人有了獨處的空間,她不知道自己未來還要忍受海風暴雪多少年,才能讓所有的孩子都走出明鏡屋。而且橫亙在女人麵前的,還有更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孩子們逐漸產生的貪婪之心。


    一點也沒有錯,那些孩子中已經有人開始覬覦夢境的秘密,想要像當初安澤一樣達嘎橫財,名利雙收。


    但女人心中清楚的很,罪惡必定將伴隨著貪婪,她甚至都不能確定,在孩子們完全長大之前,她是否可以阻止新的罪惡發生!


    還有小於和小恆,這兩個孩子也不讓她省心,那樣的愛到底是怎麽產生的?女人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理解。違背常理的愛情隻會帶來痛苦。


    每每想到小於和小恆,女人就一定會想到於澤和於恰,對女人來說,兩個人之中,於澤更能讓人信任。問於恰,早年就與明鏡屋沒有關係了,雖然女人還是可以時常見到他,但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交流,與陌生過客無異。


    “你知道嗎?要想弄明白別人話裏的意思,就該好好動動腦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講得明明白白,才能讓人聽懂的!我已經說的夠多的了,你如果再理解不了的話,那就是你自己的腦細胞有問題了,這怪不得我!現在,我要去處理你留下的爛攤子,明天早上你再到這裏來。”


    “穿過岩石縫隙,到安澤經常祭奠用的供桌前麵去,我會告訴你明天應該怎麽辦?等明天一過,所有的事情就都平安了,你隻需要和你的小工人繼續幸福安穩的住在這裏就行了,我呢,還是做明鏡屋裏麵的透明人!”


    說完,男人用力掙脫了女人的鉗製,自顧自拉著手裏的東西擠進了岩石縫隙之中,隻留下女人獨自呆愣在原地。


    以上事情發生的時間是:2009年4月份,女人30多歲,男人已經過了50歲。


    詭譎屋主屋二樓,六邊形房間一側出入口,進入三樓的房門對麵


    謝雲蒙和引導者被堵在了房門背後,引導者自己將房門鎖閉的,現在卻自己丟了鑰匙,他簡直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蹲在地上抱著頭不知所措。謝雲蒙雙手叉腰,也是一臉無奈。


    事情居然會被卡在這種地方,誰也料不到,謝雲蒙問:“你再仔細想想,你把房門鑰匙丟到哪裏去了?”


    “我真的想不出來,我剛剛在三樓房間裏差點沒被嚇死,根本沒有人碰過我身上的東西,除了特定的人物之外,誰也不知道我身上有鑰匙。要不……要不你就撞門,管他樓上聽得到聽不到呢!反正有小小和老爺子在,誰也跑不掉!!”蹲在地上的人猛的站起身來,衝著謝雲蒙說。


    謝雲蒙抬手就是一個爆栗,打得他又捂著頭蹲了下去,刑警先生壓低聲音吼道:“怪不得老爺子總喜歡揍你,我要能撞門的話,我還在這裏問你做什麽?!鑰匙啊!快想!!”


    “那……不,我想不出來!!”地上的人也急了,抬頭怒吼。


    謝雲蒙在原地踱了幾步,突然之間說:“拆鎖,你給我守著剛才進來的地方!”


    當柳橋蒲帶領大家進入的時候,裏麵一片漆黑,隻能看清楚垂直在眼前的掛梯,本來他們就是想要進入二樓的,有梯子當然會爬上去,隻要老刑警帶個頭,其他人就絕不可能去獨闖梯子背後黑暗的空間,畢竟已經發生了殺人事件,沒有人有這個膽量敢單獨行動。


    等到進入的人全部都上到二樓之後,上麵拉緊牆壁的人再慢慢鬆手,地板就會一點一點恢複原狀,柳橋蒲隻要跟大家解釋說,這也是機關的一部分,就不會有人提出異議了。


    這樣一來,他們不就直接進入了二樓嗎?二樓那間呆了很長時間的小隔間,其實就在一樓娛樂室後麵秘密空間的正上方,不過比它更小更窄而已。上麵同樣也帶有一扇門,那扇門就是受傷的單明澤進來的地方。


    那麽大家不用猜就可以知道,第一次在上麵控製牆壁移動的人是誰呢?除了受傷的單明澤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第二次才輪到怖怖溜出去給大家控製牆壁。怖怖失手掉進一樓廚房間,喬克力跟著跳下去保護她也可以解釋得通了。


    ——


    謝雲蒙當然不可能想得那麽多,他畢竟還沒有親身經曆過那些地方,一般人的想象力不會豐富到那種程度。他隻是在思考,自己現在所在的地方到底距離一樓哪一塊空間最近?這裏如果沒有工具的話,他要迴出去拿工具需要多長時間?


    ‘這裏的牆壁全都是木板拚接的,要是能卸下一塊來的話不定可以派上用場。’謝雲蒙想著,雙手在那片‘擠壓’變形的牆壁上麵摸索著,不時用拳頭擊打木板拚接之間的縫隙,希望可以找到鬆動的地方,哪怕是卸下一個釘子來,或者卸下一塊碎木板來,他都可以派上用場。


    ‘唿~這奇奇怪怪的地方,還真讓人難辦!他也是,怎麽連個鑰匙都看不住?!’心裏抱怨著,焦躁讓他的手越來越用力,可是要找到突破口談何容易。


    趁著他的心,那扇門三兩下就解決了,可是湊著惲夜遙的計劃,刑警先生感覺不是一點點的憋屈,雖然剛才的引導者已經告訴他說,惲夜遙和柳橋蒲快要會和了,但快要和已經會和是有區別的,謝雲蒙不可能不擔心。


    時間流失的很快,窗外天色已經陰沉下來,女人手腕上沒有手表,屋子裏也沒有方桌中或者鬧鍾一類的東西,她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再次去偏屋,可是巧合的事情總是那麽多,女人剛剛把手搭上內部的門把手,外麵就傳來了敲門聲。


    不溫不火的敲門聲讓女人不知道應該開門,還是不開門,因為門外的人隻是敲門卻沒有聲音,女人想要等一等再開門,隻要讓她聽到外麵人說一句話,她就大致可以確定,這個人究竟是誰?


    “你在房間裏嗎?”


    當男人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女人瞬間鬆了一口氣,她一把拉開大門,還沒等男人進入,就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裏,開口說:“我還以為今天你不會再到我房間裏來了。”


    “我還有事情要做,等一下,我會再過來的,女仆剛剛到主屋裏來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等一下讓女仆去叫管家先生來給你看一下,自己可千萬不要亂跑。”男人耐著性子說。


    但是他的話讓女人很不開心,她說:“這是我的家,明鏡屋是屬於我的房子,為什麽我不可以亂跑呢?”


    “原因你要去問管家先生,我不知道!”說完,男人拍了拍女人的手背,離開了她的房門口。


    之前我們把詭譎屋主屋一樓二樓三樓,形容為‘紙牌’別墅,是為了能夠更方便解析它們的結構。顧名思義,既然是‘紙牌’別墅,那麽一樓就應該是最牢固的,下麵所有的樓層都建立在一樓穩固的基礎之上。


    換句話說,一樓的所有‘紙牌’都不可以被隨意拿掉或者移動。我們把‘牌’比作牆壁,也是同樣的道理,承重牆上安裝暗門被打開,有可能就會直接影響上麵的牆壁和移動門,讓它們發生移位。


    這種問題該怎麽樣解決呢?解決的方法其實惲夜遙早就已經發現了,那就是娛樂室裏的大型家具。這些家具的作用其實就是牆壁的支架。


    大家想象一下,娛樂室朝向懸崖的那一片牆壁,與朝向餐廳那一片牆壁之間的牆角上麵是什麽?就是怖怖使用過的移動牆壁,那片移動牆壁兩邊可以左右打開,還連帶著地板也一起可以活動。這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下麵的牆角上。


    而且下麵牆壁的頂端還要作為推動暗門的人走動的通道,每一天,管家先生上樓都要做好幾次與怖怖相同的行動,有時候還要搬運東西上去,久而久之,下麵的承重牆就算是磚瓦結構,也很難支撐得下來。但如果承重牆隔出來的四個角上都有大型家具助力,那麽情況就會大大好轉,堅持15年到現在也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哦對了,娛樂室裏的沙發在這裏也要補充一句,他是那種沒有靠背的平麵式沙發,因為後麵就是軟包牆壁,所以不需要靠背,兩邊有扶手,扶手很粗,向正麵延展一部分,而凹槽就在扶手上麵。


    惲夜遙一開始之所以沒有想明白,就是因為思維的方向不對,他沒有把那些家具看成是支架,而是看成了打開牆壁的機關。晚上一個人仔細研究之後,他才發現了家具真正的用途,同時進入二樓的暗門所在也就容易知道了。


    牆壁上的軟包裝飾不是整片沒有任何縫隙的嗎?但不可能四片牆壁都是一個整體吧!那麽拚接的地方就隻可能在牆角,是哪裏的牆角呢?當然是音箱架背後的牆角了,大音箱架背後占用的位置,正好是一扇矮門的大小。


    而且緊挨在一起的音箱和沙發,女仆一般不太會去移動,兩件家具都可以將背後的事物隱藏得嚴嚴實實。惲夜遙剛移開音響架,就看到與架子上下左右四條邊緣重合的地方,有四條縫隙,將靠近牆角的那一邊向裏推進,暗門就打開了。


    以上就是娛樂室家具的用途,和怎樣通過娛樂是進入暗門的方法。家具其實在這裏還有障眼之途,除了音箱架之外,它們本身和暗門沒有任何直接的關係。


    進入暗門後,就可以爬上懸梯,上到二樓,這裏也需要在簡單形容一下,撇開剛才所有的解釋。大家把一樓牆壁交接點,看成一個十字形,同樣麵對懸崖背對詭譎屋正麵站立,十字形右前方牆角麵對柳橋蒲他們進入的隱藏空間,左前方牆角麵對廚房。


    廚娘婆婆的話是沒有錯,但表現出來的情緒好像太過於平靜了,之前她可不是這樣的。柳橋蒲在後麵接了一句:“婆婆說的很對,一樓的狀況交給小蒙和小小處理就可以了。”


    “你們兩個是詭譎屋僅剩的家人,需要好好注意三樓,昨天婆婆不是說這裏有一個倉庫嗎?堆的都是詭譎屋以前的舊東西,還有管家先生買迴來的東西。要是能找到倉庫,也許就能找到與女主人相關的東西,或者一些線索。”


    王姐說:“我根本就沒有上過三樓,而且管家先生以前在樓上拿東西的時候,都是趁著我們休息的時間,現在要讓我們辨認他和女主人用過的東西,恐怕很難。不過怖怖在這裏就事半功倍了,畢竟怖怖待在女主人身邊的時間要比我們多得多。”


    “那可不一定啊!小王。”


    柳橋蒲說的話讓王姐聽不懂,怖怖確實比她們更了解女主人,這一點是事實。她問:“難道你們還在懷疑女主人根本就不存在,是怖怖扮演了十年的女主人嗎?”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邊上的廚娘婆婆有氣無力迴答說:“女主人我見過,怎麽可能不存在?再說假扮一個人十年,還是怖怖那麽老實的小姑娘,說什麽我也不相信!”


    柳橋蒲說:“怖怖是否扮演的女主人,和女主人存不存在是兩迴事,婆婆你說說看,當年的女主人是什麽樣子?”


    “我記不得了,人老了忘性就大,十幾年前的樣子怎麽可能還記得?再說,就算我描述出來,也不能給你們帶來什麽幫助,因為年齡是會改變一個人容貌的,我們家女主人還被燒傷過,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廚娘婆婆好像因為老刑警的話陷入了迴憶中,話音尾端帶著磋歎,自己一個人開始囉囉嗦嗦,斷斷續續的講起過去的事情。她這個樣子,柳橋蒲和王姐都不再說話,默默傾聽著。


    三四分鍾之後,隻聽見惲夜遙在隊伍前麵說:“大家停一下,這裏牆壁上有扇門,上麵寫著第三個拐彎處第一扇門,應該後麵有一個房間,我們先打開看看吧。”


    “上麵寫著?……”廚娘突然停下叨叨絮絮的迴憶,問了一句,但馬上她又自己收迴話尾,抬頭看了看前後左右的人,沒有人注意到她,廚娘又低下了頭。


    “你聽錯了,我們趕快擠到前麵去吧!”沒走幾步,說話聲就響了起來,像是第二個人的聲音。


    ——


    插曲三:左手受傷的男人和臉部變形的男人


    左手繼續一抽一抽疼痛著,第二個人帶著無奈的心情走向出入口,幸好離的不遠,他還能找到正確的位置。


    一分多鍾之後,他就迴到了剛才熟悉的地方,借著微弱的燈光,他迫不及待鑽出出入口,進入燈火透明的空間裏。這時心情總算是放鬆下來了,第二個人準備趕緊到樓下去。


    沒想到放鬆不到五秒鍾,他就又因為眼前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


    這一迴不是什麽一臉兇神惡煞,上來就揪衣領的行動派。而是在原地心急如焚,臉都快腫得變了形的半個男子漢。第二個人之所以能一眼就認出是半個男子漢,是因為他的身高,和那稍稍有些駝的背部,這個人隻要穿毛衣就特別明顯,一看就是個常年拿筆杆子的人。


    “喂喂!你難道也是自己下的手?太狠了吧!”第二個人驚嚇之餘,問道。


    “關你屁事!我沒名字的啊!一開口就喂喂!”半個男子漢明顯心情不好,衝著他吼。


    “你難道也是受了上麵那位的氣?!”


    “別問了!趕緊跟我出去,他們都在娛樂室裏麵,出去趕緊拿藥敷一下,我的臉都快沒感覺了!”


    “嘖嘖嘖!”第二個人咂著嘴說:“我的左手也差不多,快走吧!”


    兩個人按照之前的方法很快就消失在了一樓廚房裏麵。


    (插曲完畢,第一,第二,第三個男人到底誰的身份被換了呢?聰明的讀者,我想應該很容易就能猜得到吧。)


    ——


    詭譎屋主屋三樓


    惲夜遙推開了寫著字的隱藏門,柳橋蒲就走過來看了一眼,就再次迴到隊伍末尾,廚娘婆婆的心髒不好,剛才又受到了一點點驚嚇,他需要在後麵守著。


    顏慕恆朝後看了一眼,正想要開口,一隻溫暖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頰,耳邊同時傳來細微的聲音:“別動!沒貼緊。”


    “哦。”顏慕恆隨口迴答一聲。視線從後麵的人身上收迴,他的身軀自然而然擋住了惲夜遙,問:“剛才柳爺爺的話什麽意思?”


    惲夜遙正在往門縫裏張望,好像沒有聽到顏慕恆的問話。顏慕恆也不介意,他一把攬過惲夜遙的腰,將他控製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說:“你別胡亂張望,小心有人從裏麵紮了你的眼!我來看看吧。”


    “你聽錯了,我們趕快擠到前麵去吧!”沒走幾步,說話聲就響了起來,像是第二個人的聲音。


    ——


    插曲三:左手受傷的男人和臉部變形的男人


    左手繼續一抽一抽疼痛著,第二個人帶著無奈的心情走向出入口,幸好離的不遠,他還能找到正確的位置。


    一分多鍾之後,他就迴到了剛才熟悉的地方,借著微弱的燈光,他迫不及待鑽出出入口,進入燈火透明的空間裏。這時心情總算是放鬆下來了,第二個人準備趕緊到樓下去。


    沒想到放鬆不到五秒鍾,他就又因為眼前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


    這一迴不是什麽一臉兇神惡煞,上來就揪衣領的行動派。而是在原地心急如焚,臉都快腫得變了形的半個男子漢。第二個人之所以能一眼就認出是半個男子漢,是因為他的身高,和那稍稍有些駝的背部,這個人隻要穿毛衣就特別明顯,一看就是個常年拿筆杆子的人。


    “喂喂!你難道也是自己下的手?太狠了吧!”第二個人驚嚇之餘,問道。


    “關你屁事!我沒名字的啊!一開口就喂喂!”半個男子漢明顯心情不好,衝著他吼。


    “你難道也是受了上麵那位的氣?!”


    “別問了!趕緊跟我出去,他們都在娛樂室裏麵,出去趕緊拿藥敷一下,我的臉都快沒感覺了!”


    “嘖嘖嘖!”第二個人咂著嘴說:“我的左手也差不多,快走吧!”


    兩個人按照之前的方法很快就消失在了一樓廚房裏麵。


    (插曲完畢,第一,第二,第三個男人到底誰的身份被換了呢?聰明的讀者,我想應該很容易就能猜得到吧。)


    ——


    詭譎屋主屋三樓


    惲夜遙推開了寫著字的隱藏門,柳橋蒲就走過來看了一眼,就再次迴到隊伍末尾,廚娘婆婆的心髒不好,剛才又受到了一點點驚嚇,他需要在後麵守著。


    顏慕恆朝後看了一眼,正想要開口,一隻溫暖的手撫上了他的臉頰,耳邊同時傳來細微的聲音:“別動!沒貼緊。”


    “哦。”顏慕恆隨口迴答一聲。視線從後麵的人身上收迴,他的身軀自然而然擋住了惲夜遙,問:“剛才柳爺爺的話什麽意思?”


    惲夜遙正在往門縫裏張望,好像沒有聽到顏慕恆的問話。顏慕恆也不介意,他一把攬過惲夜遙的腰,將他控製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說:“你別胡亂張望,小心有人從裏麵紮了你的眼!我來看看吧。”


    15年前的掌控者,這一部分章節會用第三人稱的方式詳細描述15年前火災前後所發生的故事。


    ‘我’的過去和現在,事實上就是在說女主人的過去和現在,就像惲夜遙所猜測的,其中包括一個年輕的女人,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個年老的女人。


    純白色的幽暗森林篇,會用心理活動,和第三人稱互相對話的方式,來敘述詭譎屋外圍曾經因為罪惡脫離父母懷抱,現在卻無法與詭譎屋擺脫關係的孩子身上所發生的故事。他們都與安澤的夢境之謎有關。


    藏在陰影中的永恆之心,這一部分章節則是以eternal為中心人物,圍繞著詭譎屋內部那些命運多舛的孩子們展開,也會用心理活動,和第三人稱互相對話的方式,講述他們的故事。


    這些章節會在事件篇完結,然後就是一分為三的推理篇,而解決篇會如同羅雀屋殺人事件一樣,不僅得出最後的答案,各個主人公的情感部分也將走進高潮。


    糾纏著好幾代人愛恨情仇的詭譎屋殺人事件,最終,是會迎來一個痛苦悲傷的結局?還是會讓某些人真正獲得幸福,獲得走向光明的勇氣?就讓我們一起拭目以待吧!


    15年前,明鏡屋藍色塔樓房間裏


    30多歲的女人看著那個比自己年齡稍小一點的男人離開塔樓樓道,她雖然心裏不開心,但是嘴上卻沒有說什麽,因為在未來的生活中,她還要依賴於這個男人的感情來生存,有時候看不到摸不到的東西,比實際能享受到的東西更為重要,這就要看當事人怎麽想了。


    女人想起在岩石地洞中,那個掌控了她把柄的老年男人,心中騰起一股殺意,她知道到明天,血紅色的火魔將幫助她帶走某個人的靈魂,讓她所熟悉的人永遠消失在這棟明鏡屋中。


    要是火魔可以將岩石地洞中的男人也一起帶走的話,那就好了。女人盤算著,隻要自己能把那個狡猾的老頭困住,就一定可以做到。


    想到這裏,女人將心中的害怕和忐忑強壓下去,匆匆朝偏屋方向而去,她不能走明鏡屋大門,因為那樣會留下自己在這個時間去過偏屋的證據,她也不能走岩石地洞,因為會再次遭遇可怕的老年男人。


    柔軟‘岩石’前麵緊挨著一張又高又窄的桌子,這張桌子以前是安澤用來祭奠祖先時使用的,因為上下山很不方便,所以每到清明,安澤總是在岩石地洞中完成對祖先的祭拜,當然這裏麵還有其他的因素存在。


    除此之外,桌子還是機關的一部分,它後麵暗藏著杠杆,整個桌子和杠杆就像是打開暗門的‘門把手’一樣,關鍵時刻,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這裏絕不能讓任何人發現,男人很明白世事多變的道理,他不可能永遠依靠著明鏡屋的保護存活下去,過去所做的事情雖然已經煙消雲散了,但懲罰或許會在未來的某一時某一刻等待著他,所以他必須一直做好萬全的準備,以免自己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走向死亡。


    抬頭看向自己走過的路途,在他的位置上,還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岩石縫隙外麵,那裏沒有什麽異常的狀況,他安心了不少,將麻袋扔在桌子前麵,然後站直身體喘息著,讓劇烈跳動的心髒慢慢平複下來,還有那長時間彎曲又痛又麻的腰部,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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