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長老輕聲歎息:“‘新|約|教|會’的教宗說他們教內‘新月’勢力死灰複燃,甚至跟我們門派的人私底下勾結。我和其他幾位長老守在這裏,就是為了抓到我天師府內部的不法之人。我想到了很多可能,但怎麽也想不到,竟然會是你虞幼堂。”何太哀初一看到花長老,嚇了一大跳,而且對方紅色衣裙又是如此搶眼,濃墨重彩的一筆,是以他一時也沒注意到還有其他人。此時定睛一看,果然就如同花長老說的那樣,室內還站了其他不少人。這幾位多少都有些歲數,年紀已然不大年輕,他們有男有女,或坐或立,身上衣服樣式均不一致,風格差距頗大,但右耳都統一帶著金色的銀杏形狀耳釘。他們立在那兒,悄無聲息,就像是一尊尊沒有生命的雕像,氣息全掩,然而眼神全都冷冰冰地注視著陡然出現在室內的何太哀一行,像注視一群死人。虞幼堂也已在電光石火之間隱隱明白了,他根本不做解釋,因為知道解釋無用,所以隻是看著自己的這些長輩,這些或多或少都教導過他的天師府長輩們:“你想怎麽樣?”話是對花長老說的。花長老眨了一下眼,輕聲說:“你知道自己錯了嗎?”虞幼堂冷笑:“我有什麽錯?”花長老歎氣:“你還不肯認錯。溫婪要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很傷心。”虞幼堂問:“我師兄呢?”花長老迴答說:“你師兄他生病了,沒辦法來,所以這事也隻能由我來管了。”虞幼堂不屑道:“我師兄從來不管事,自從師尊死後,這天師府,從來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花長老搖了搖頭:“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你對我意見這樣大,是因為我對你師兄,比對你更好嗎?”虞幼堂突然用詞很尖銳地開口:“你這些年,一直模仿我師尊,不累嗎?你不累,我看著都累。因為你不管怎麽模仿,你都永遠不是我師尊,你永遠成不了她,也別想取代她。”花長老臉上笑意更深,眼中的笑意卻褪去了,冰冰冷冷地看著虞幼堂:“哦,你在試圖惹怒我?為什麽,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她這樣笑著說著,冷冷的目光一轉,落在何太哀身上:“你想找機會救你這個朋友,對嗎?我勸你不要做白用功了。我帶著其他幾位長老前來,當然是提前都做好了準備,不管你是想要通過傳送符,還是別的空間挪移手段,都是行不通的,因為,這個地方,已經被布下大陣。我勸你有這閑工夫,不如想想死前的懺悔詞,我也好到時候說給你師兄聽。”何太哀歎了口氣:“別吵了別吵了。”花長老:“嗯?”何太哀:“其實錯的都是我,不如我以死謝罪?”花長老笑出聲:“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何太哀道:“誰說不是呢,所以我就準備把壞掉的這部分切下來。”在場眾人,誰都沒有想到,何太哀說完這句話,居然就真的就把自己腦袋給掰了下來。伴隨著他的如此舉措,大量鬼氣從他傷口處飄散開來。他本身看著鬼氣微弱,也不知成鬼的時候生了什麽變故,鬼氣都裹在似人皮囊下的血液裏。此時他自行斷頭,動脈被切斷,血液霎時裹著鬼氣飆濺。原本一直氣定神閑的花長老看到這一幕,臉色微得一變,而室內不言不語的其他長老們,竟也像是觸碰到了什麽肮髒東西,做出了閃避的動作,可是室內空間局促,紛紛揚揚的血,多少還是有一些沾染在了人的身上。花長老鎮定下來,哼了一聲:“發什麽瘋。”但,那些血液中暗藏玄機。竟是血珠裏又裹了黑玉!何太哀並不是要攻擊所有人,他隻是想製造一場混亂製造一個機會,是要將含有鬼氣的血珠切入某一位長老的體內,無論哪一位都可以。然而就在他的血粒即將突破那一層肌膚屏障時,也不知那位長老如何動作,直接一指將他的血彈開了。其他幾位也各自祭出手段,壓根就沒讓何太哀的血珠近身。何太哀心中一聲歎息,白死了一次,還以為能出奇製勝的。也就是這時,一道金光閃過,絲線無聲布於空中,在沾染上何太哀血珠的同時,它直接劃破了一位長老的肌膚,將帶有鬼氣的血珠打入其體內!“嗶、啵”細微的,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生長聲,出現在了這個並不寬敞的空間內。一切都像是慢鏡頭,一點血色發芽,植株破體而出,妖妖嬈嬈的,娉娉婷婷的,開出了一朵血腥又伶仃的彼岸花來。屍人!在見麵的第一時間裏,何太哀就察覺到麵前眾人的不對勁,其他人或許感覺不明顯,但他和“屍花”接觸時間極長,那花身上有一股很微妙的氣息,對鬼有一種古怪的、似是而非的、若有似無的吸引力,人類感覺不到,但鬼有。也正是因為這種感覺,所以他才會有此一試。眼前的“屍人”,可比他之前碰到那種要“厲害”得多,麵前的這些更像活人,或者說,如果不是鬼氣入體,誘發了“屍花”的生長,他們看起來完全跟活人沒有任何差別。花長老一怔,隨即嬌聲笑起來:“實在是太過分了,我一直很愛惜他們的皮囊,居然被你們弄破。”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如果你在家裏發現一隻蟑螂,那麽在你看不見的角落裏,必然存在著你無法想象的一大堆。虞幼堂臉色相當難看:“現在的長老們,果然都被、都被……”“你想說都被我殺了是嗎?”花長老坦然一點頭,“不錯,大部分都是死了。”她這樣說著,伸手打了一個響指。伴隨響指聲而起的,是此起彼伏的發芽聲。難以形容的質感,但隻要是聽到這些聲音的人,必然可以想象出那種自□□裏破體而出的血淋淋情形。無數猩紅的花朵綻放,一簇簇,纖弱的,沾著血滴自那些長老們的頭上生長。他們一個個麵目都被擋住了,隻剩下長滿花朵的腦袋,血腥而詭異。“他們太不聽話,我給過他們機會的,但是……”花長老目光一轉,輕歎道,“所以也隻能這樣了。”虞幼堂抬頭:“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花長老笑了一聲,答非所問的:“師姐死了之後,我自問對你很好,但你一直很排斥我。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麽這樣。都說人要死的時候,說的都是真話了。所以我就趁這個時候跟你聊聊吧,你當初為什麽那樣?”虞幼堂眸光閃動:“我不喜歡假的東西。我知道你並不喜歡我和師兄,可你非要做出對我們好的樣子,我不喜歡。”花長老:“隻是這樣?”虞幼堂不答。花長老輕笑道:“我以為你感覺到了。我以為小孩子會比較敏感的,你又從小能‘見鬼’,說不定感覺要比其他人都敏銳一點,原來你並沒有察覺到?”虞幼堂麵無表情地抬起臉。花長老無限溫柔地一笑,像是四月暖風:“你父母,是因為我死的哦。”作者有話要說:先解決掉花長老的單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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