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沒想到的是,等他擺脫死亡帶來的短暫意識空白,小跑著撿迴自己掉落的頭將自己重新拚接起來之後,重新活過來睜目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小憐極度兇殘地將手直接刺穿晏臨肚子的畫麵。何太哀:“!!!”何太哀大聲喝止:“小憐!你做什麽!”作者有話要說:加油慢慢寫惹---感謝在2020-08-24 01:37:12~2020-08-26 10:51: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jonny 1個;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43章 決戰時刻03白衣白裙的少女麵容冷峻,她抬眼看人的時候,神色極為漠然。本來是一瞧就極不好惹的模樣,自打死後,她原本白皙的膚色變得更加缺乏血色,給人一種仿佛要透明了般的脆弱意味,同時她身上籠上一層死意,但不是那種惡鬼的兇悍死意,也不是冰涼屍體散發出的僵冷死氣,而是混雜著修煉神道之後錯綜複雜的微妙氣息。普通人分辨不出其中意味,隻是模模糊糊地感知到她身上似是而非的陰鬱病氣。不是十成十的死,也不全然像個活人,所有的一切綜合在一起,讓小憐染上了一種很難用簡單言語去概括的古怪特意氣質,莫名的就有了琉璃易碎的柔弱氣息。剛接上自己腦袋的何太哀,用力晃了一下頭,便扶額角三步一跨衝到晏臨身邊,然後他就看到黑衣少女傷口處有破碎的內髒伴隨大量鮮血和著腸子湧出。見鬼!竟然都傷成這樣,那還怎麽救迴來?然後他又覺得自己這一係列心理活動全是廢話。這不是很簡單就能預料到的畫麵嗎?畢竟小憐是用自己的一整隻手捅穿了晏臨的肚子,都捅對穿了,怎麽可能不漏出血腸?何太哀覺得自己要瘋,他感到自己的思維已經因為繃緊到極致的焦慮感而分裂成了兩個,其中一個麵對晏臨的傷勢幾乎噴出一口淩霄老血,急得要命,另一個則是在冷漠旁觀,還能說些風涼話。何太哀指著小憐,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你、你、你……”小憐表情一直挺冷淡的,刺傷晏臨也隻像是將自己不喜歡的東西隨意一腳踢開。晏臨殺何太哀時沾上大量的何太哀的血,小憐能分辨血味的不同,自然嗅到晏臨身上的血液來自何太哀。她腦中沒有清晰到可組成句子的目的動機,並非明確的想要報複,隻是本能不喜歡到厭惡才動了手當然,從結果來看,她這舉動確確實實就是為了給何太哀報仇。麵對何太哀指過來的手指頭,小憐露出了一個仿佛不能理解的表情。她感到何太哀的悲憤了,盡管完全不能感同身受,但她感覺得出何太哀情緒激動,而且並非誇獎之類的意思,似有指責之意,所以她感到困惑,並且有點委屈。何太哀被小憐的表情刺激到了些許:“你還覺得委屈了是嗎?”小憐不能說話,她保持了那一點略微委屈的表情,就著半坐半趴的姿勢,慢慢挪到了何太哀身邊。此時的晏臨已經清醒,意識到眼前一切不是自己的夢境,而是真實發生的一切,她咬牙切齒地看向何太哀,如果目光能殺人,何太哀早就被她挫骨揚灰。她不明白小憐師姐身上發生了什麽,但她看到了何太哀,不必多說,這一切一定是何太哀做的。這個玩弄人心的鬼物,一定是他學會了什麽邪法,操控了小憐師姐。“遊戲”崩毀之後,他果然沒死。她就知道,這種禍害,怎麽可能輕易死了!晏臨牙齒咬得咯咯響。她小憐師姐這樣優秀,那麽出彩的一位天師,未來可期,現在卻被弄成了這副樣子,這個鬼怪心裏一定很得意吧?把曾經的天師變成失去神誌的不人不鬼的傀儡,再去殺其他天師,他心裏是抱著怎樣看笑話的心情在那裏戲弄眾人呢?一定就像是曾經在心裏笑話她這個白癡一樣,惡劣地笑話著所有人。她看見小憐師姐的時候,那麽激動,那麽狂喜,再到被刺穿腹部時的茫然和不可置信,如此這般眼睜睜看著希望在眼前破滅的蠢樣,一定是這鬼物最好的下飯笑料。為什麽何太哀會在此?是和“新|約|教|會”有勾結了對嗎?他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計劃?師叔知道這些事情嗎,是否已經查到了相關線索?小憐師姐又會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麽古怪得讓她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對方身上的種種違和感,在刨去初見麵的不理智喜悅情緒之後,她甚至冒出一個想法,眼前的“人”,真的是小憐師姐?又或者隻是有著同樣外秒的其他“東西?……問題太多,她看不明白想不明白,她感覺到自己快死了。她不怕死,□□上的痛楚不過如此而已,她畏懼的是死前可能還會遭遇來自對方的精神折磨。沒人知道一個玩弄人性的鬼怪的底線在哪裏,沒人能猜得到那樣一個用演技偽裝自己的鬼怪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她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緩慢地流逝,卻流逝得不夠迅速,一口氣吊著不上不下,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做到自我了斷。她眼睜睜地,看著小憐師姐乖乖巧巧地靠向那個惡心的鬼怪,這一幕的畫麵灼痛了她的眼睛。很多時候,人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行為背後的意義,就像此刻不值錢的廉價眼淚湧出眼眶,如同自動開閘,一切並不受她本人控製。有什麽好哭的呢?晏臨自己也覺得荒謬不可思議,然後就在這一層淚水模糊視線的同時,她看到小憐師姐抬起手,毫不留情且毫不猶豫地刺穿了何太哀的胸口。……為、為什麽?晏臨張開嘴,因為激烈的情緒湧動,她腹部傷口處的血液迸濺。所以,所以她可以這樣猜想嗎?其實小憐師姐並沒有被那個鬼怪給控製住神誌,雖然說小憐師姐確實被對方抓住了,但一直以來,都隻是假裝被控製著,一直都在尋找著脫困反殺對方的可能?她簡直想要放聲大笑。但她馬上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看到受到一擊的何太哀仿佛沒事鬼似的,將捅穿自己胸口的手從血泊傷口裏掏出,甚至還一臉無奈地替小憐師姐把手擦了擦。何太哀已經習慣了,和小憐分別一段時間之後重新見麵,小憐必會做出要殺他的舉動。並且此舉不達目的不罷休,無論怎麽阻攔小憐都必須要見到他出血才肯罷手。他粗略地替小憐一擦手,便捧著怪異的人麵心髒靠近重傷的晏臨。晏臨看到何太哀的接近,瞳孔劇縮,她咬牙從齒縫裏吐出無比虛弱的那個字:“滾!”但氣息微弱,出口的終究隻是無比孱弱的氣音。何太哀並不講晏臨厭惡的表情和粗暴的言語放在心上,隻是低頭看著手裏的人麵心髒。女孩傷到這個程度,醫學奇跡都不能把人就活了,那他何太哀又有什麽法子?隻能抱著僥幸的心理,求一求手裏頭的這顆人麵心髒:“你有辦法嗎?你能不能救救她?”人麵的心髒安靜若死,並不能給出一個答案。何太哀沒有別的辦法,他就像一個溺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問道:“‘新|約|教|會’是不是有很多秘法,總有一個可以救她的是不是?用我做材料也沒什麽問題,隻要有辦法。”人麵的心髒顫抖了一下。晏臨渾身發冷,拚盡全力說道:“誰要你救!滾!”何太哀按住晏臨:“你別激動,一激動腸子又要掉出來。”晏臨唿吸漸弱,方才那一句話似是耗盡她全部氣力:“我不要你救。才不要你。”她說完這句話,緩慢地將眼睛合上,眼淚不斷自眼角滲落,氣息越發衰落,已是必死無疑。可能不用再多等十秒,眼前就會出現一具屍體,何太哀呆愣愣地看著麵前的黑裙少女,腦中一片空白。也就是這個時候,一直在旁不言不語的小憐,突然伸出了手。她以何太哀無法阻攔的速度,將手指點在了晏臨的傷口處。何太哀猛然迴神大聲道:“小憐!”少女充耳不聞,依舊保持著伸手的姿勢。何太哀沒有辦法,隻能伸手將兩人強行分離,把小憐強行扯到自己身邊。他本以為自己會很難阻止小憐的行為,但意外白衣白裙的少女一扯就往後仰倒。何太哀終於發現事情不對勁,他單手摟住小憐,看到對方腹部莫名有血漬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