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妍瞪大了眼。“很吃驚?其實我當時也挺吃驚。。。”“靠,長得帥,性格好,還是學霸,臥槽,任燃你到底是怎麽找到的男朋友,我的意思是你運氣也太好了,不對不對,人家竟然看得上你了?不對不對,所以說這優秀的人竟然都不直。”任妍稀裏糊塗地說了一堆狗屁不通的話,最後無語問蒼天:“你姐還是條單身狗呢。”“你不是常號稱有男朋友嗎?”任燃無語。“如果我喜歡的那些明星愛豆算的話。”任妍迴答得相當認真。“……”任燃覺得這心心念念的麻辣燙此時味同嚼蠟,甚至覺得有些難吃。直到謝聞易買了燒烤和飲料迴來的時候,任妍那碗麻辣燙幾乎快吃完了。“狗糧吃起來總是特別的快。”任燃調侃道。他們離開的時候,又特意繞了一次路去了汪經綸他舅的點心鋪,汪經綸今晚值班不在,而他舅也記得他們,又是熱情的塞來一堆點心。任燃實在不好意思拿了,要給錢,他舅隻說這個點了,放著也賣不掉,他們吃了正好不浪費。這些絕跡的點心對任妍這條懷舊單身狗來說又是一次暴擊,她流露出一副再也不想迴去的表情。“那就別走了唄,這裏多好,金窩銀窩不如祖國的狗窩,對吧。”汪經綸他舅今晚的興致很高,就這花生米正在喝高粱。“說起來,你這次呆幾天?”任燃問。“那裏放完假之前我就要迴去了,也就幾天吧。”任妍有滋有味地啃起了米飯餅,還是記憶中的味道。“這麽快,你想去哪裏走走?”任燃問。“想去我們以前的家看看。”任任妍說。任家移民前,把這裏的房子都處理掉了,任燃一直覺得他父母就沒迴來的念頭。“那房子很快就有人接手了,現在應該住著別人。”任燃說。“沒事,我就過去看看,我還記得院子裏那些花啊草啊的都是你種的,也不知現在的那戶人家是不是把它們全拔了。”任妍吞下了一整塊米飯餅,意猶未盡地對汪經綸他舅說:“老板,你這店每天幾點開門的?我想吃剛出爐熱乎乎的米飯餅。”“哈哈哈,丫頭識貨啊,這剛出爐的是最好吃的,早上六點就開門啦。”汪經綸他舅大半瓶高粱灌下,一身的酒氣,倒也還沒醉。“行,我明天一早再來。”任妍又說:“我連月季和玫瑰都傻傻分不清,你是不知道我們現在住的地方有個大院子,我好像還沒拍照給你看過,你不在,那院子隻能我照料了,我特意買了種子,重了一大片的玫瑰,你也知道我們那高貴冷豔的媽最喜歡這種假浪漫的東西了。”“那不是玫瑰,是月季,都9102年了,我看你還是分不清月季和玫瑰。”任燃無奈說。“什麽?是月季種子?所以我又被人騙了?你不在我真的搞不定那個院子啊!”任妍拿著老虎爪子才咬了一口,含糊地看著任燃,說:“不對啊,我記得我沒給你看過院子的照片,你怎麽知道種的不是玫瑰是月季,你有千裏眼啊!”任燃正咬著吸管喝沉在底下的西米露,被任妍這麽一問,也是懵了,他沒有去過國外,而他爸媽和任妍也沒有拍過院子的照片給他看過,他是怎麽脫口而出院子裏種的是月季的。“院子很大,月季種在了右邊,左邊是盆栽,基本都快枯死了。”任燃鬆開了吸管了,他恍惚中似乎知道他們在國外的家是長什麽樣的。任妍跳著抱著向了任燃,大叫著:“你就是我親弟,我就是你大姐,還有哪家姐弟像我們這樣心有靈犀的!”任燃心說確實,大概他有黎茵的天賦,他隔空看見了站著的謝聞易,他正像他們兩姐弟看來,不知是不是錯覺,任燃看見了他眼底一晃而過的悲傷。之後的幾天,上學的繼續上學,任妍基本每天都是獨自一人閑逛,偶爾給他發些消息,她去了之前的住所,新住戶是一對年老的夫妻,他們很友善,知道任妍是曾經的住戶,甚至還讓她在院子裏呆了一小會兒。老人家打理不了,任燃之前種的花草基本都枯死了,任妍一連發了好幾個傷心的表情。晚上任妍會來找他們吃飯,次次去的都是那個夜市,而夜市裏最紅火的幾家小店都被她輪番嚐過了,有一天他們還遇上了汪經綸,那天他休息,就去了他舅的鋪子幫忙,很神奇的是那天連顧從蘇都在。他看著任妍的眼神微微帶著震驚,隨後小心翼翼地掃了謝聞易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隻是默默的幫著汪經綸揉麵。“顧從蘇,你怎麽在這裏幫忙了?”任燃有些吃驚,想著沒事就互相拌嘴調侃的兩個人竟然有如此和諧的時候。“沒事幹,就過來幫忙了。”顧從蘇的臉上都沾滿了麵粉,再抹上一點,就活像一個唱戲的了。其實汪經綸自己也覺得挺奇怪的,出了老城區副本的那天,他從床上醒來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那生死未卜的兩個夥伴,而顧從蘇也立即在群裏報了平安。那天汪經綸答應過舅五點就會去鋪子裏幫忙,所以他基本一夜沒睡,特意提早去了鋪子,店還沒開門,倒是顧從蘇已經蹲在了那裏。隻要撐著一口氣離開副本,就能活下去。顧從蘇身上半點傷也沒有,但是看著汪經綸的眼神特別的奇怪,就好像是一個曆經劫難又隔著數年光景再次重逢的滄桑。汪經綸本想著大概自己對於他是個救命恩人吧,他甚至做好了如何迴答他的調侃準備,卻不想顧從蘇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又別過了頭去揉了下眼,下一秒再次看向他的時候,又是平常那欠揍的表情。汪經綸走上了前,腦子裏的草稿空白一片,想了好一會兒,笑著說:“喲,曆劫而過,恭喜啦。”顧從蘇突然用力地抱了他一下,很快就鬆開了,揉過的眼眶還泛著紅色,他勉強地扯出了一個笑容:“汪警官,多謝。”這一幕直至幾天後的今天,汪經綸依舊記憶猶新,他看著認真揉麵的顧從蘇,從心底湧起一股酸澀的感覺來。“我說其實你不用一直過來幫忙的,揉麵這功夫挺累人,不過有一說一,對鍛煉肩臂的肌肉很有幫助,好歹我打小就幫著我舅揉麵,體能考試過關妥妥兒的。”“沒啊,你不在的時候我不會過來。”顧從蘇也是實誠。“……”任燃覺得這兩個人之間奇奇怪怪的。任妍對揉麵很有興趣,頗有興致的看了很久,甚至還躍躍欲試的想捏上幾把。“我們那兒的麵都不好吃,我想嚐試自己做,可惜分量也拿捏不準。”任妍說。“哈哈,你明天早些過來,我教給你,還能教你做打鹵。”汪經綸他舅喝得一臉通紅,神誌倒是越來越清醒了。“真的嗎?太好了!”任妍簡直開心得飛起。他們呆到了夜市基本關門,才戀戀不舍的走了。任燃迴學校洗了澡,換了睡衣,躺在床上的時候,發現那慣常的唿嚕聲又不見了,他俯身低頭看去,陸林森的床鋪上空空如也,想著八成那小子和女朋友正熱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