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這樣, 沒有得到過, 也就不會懷念曾經握在掌心裏的感覺。“謝聞易, 你有在這裏送別人走嗎?”任燃問出口才覺得這問題傻了, 他沒有家人,朋友也就那幾個,應該是不會有這種說不上好壞的機會了。“有, 隻有那一次。”謝聞易平靜地說道,遂抬手揮了下,說:“你預約的車來了。”又是一個從機場迴來的周一,任燃覺得這機場就是和自己有仇,他們照舊晚了一刻鍾才進教室,而周一上午的第一節 英語課又被替換成了數學課,數學老師麵對遲到的兩個學生沒有說什麽,隻是讓他們快點入座。任燃扔下了書包,壓低聲音問:“陳博士呢?”陸林森迴答說:“沒來,我一大早看到好幾個警察去了校長室,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從上周一開始就沒見過陳博士,因為任妍的到來,任燃更是忽略了這點,掐指一算陳博士已經一周沒有出現過了。在課結束的時候,數學老師也明確表示之後的英語課會由其他老師代課。學生對這點並不在意,他們的目標隻放在了眼前的課本和幾個月後的高考上。中午,他們在食堂吃午飯的時候,看見穿著製服的警察從外走過。“不會是陳博士發生了什麽吧。”任燃不知怎麽就聯想到了一周未出現的陳博士。“恐怕就是了,問一下汪經綸,他應該能打聽到。”謝聞易說。沒多久汪經綸就迴複了,根據他打聽來的消息,似乎是陳博士一直沒去學校,學校方麵怎麽也聯係不到他人就報警了,警方過來調查了,目前還沒有進一步進展。隻是汪經綸又說了句,那些沒通關的人也是這麽就消失不見的。任燃心下一沉,抬頭說:“陳博士不會也參加了這個遊戲吧。”“不好說。”謝聞易掃了眼食堂,從工作人員到學生,最後定格在任燃臉上,“無論是誰參加了這個遊戲,我都不會覺得奇怪,或許其他的玩家就在我們身邊。”任燃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學校,甚至同一個班級也有人收到了這樣的短信,隻是他不想去想。手機震動了下。【親愛的玩家,麽麽噠,我是您親愛的遊戲播報員,在此非常愉悅地通知您第五百十三號通緝令將於後天深夜十二點生效,時限一周,請在1210:322準時集合,此短信為車票,請準時前來,切勿遲到,本車次會在開始後的十五分鍾後正式出發,逾期後果自負。此短信由係統自動轉發,請勿迴複,迴了也不理。人間不信,生死不論,切記,切記!】任燃第一反應,大後天是期末考,這是通關後就得奔赴考場,這係統要不要這麽人性化,第二反應,車票是什麽鬼?謝聞易看著短信的表情也是一臉神情複雜。“你該不會也。。。”任燃不覺得他們又在同一個副本出現是巧合了,“你用了選擇權?”“你想和我分開?”謝聞易反問。“不想。”你這該死的爛俗套路。“所以,有問題?”謝聞易繼續反問。“沒問題。”任燃繼續扒著飯,“車票是幾個意思?不是通常都是自己去地點的麽,莫非是個很遠的地方,自己到不了的?”“很有可能。”任燃突然想到了什麽,一口飯被嗆得咳嗽了好幾聲,接過了謝聞易遞來的水,猛灌了幾口,忙說:“地圖!”“你手裏的兩本地圖?”“沒錯,第一個副本裏,我買的兩本地圖,一本是省城的,一本說是世界地圖,我也沒打開看過,但是你懂的這些道具在現實是打不開的,我在想會不會在這個世界地圖上的地點。”任燃真的是服了,這環環相扣得也太精彩了。“所以副本的場景不止發生在現實,還會是虛擬到僅憑玩家自己根本無法到達的地方?”任燃真的不敢相信可以飛到國外去。“上次的遊樂場也算是虛構的場景了,隻是地點還是我們可以到達的範圍,這一次就不同了。”“好,我們合計一下這一次帶些什麽道具進去。”當晚,任燃帶著一身濕乎乎的熱氣從澡堂迴去的時候,隻見陸林森正站在他的書桌前,手裏拿著東西一動不動。“我可告訴你後天就考試了,你再抄也。。。”任燃話沒說完,陸林森手一鬆,連帶著桌上的書本稀裏嘩啦的都摔在了地上。陸林森表情有些尷尬,他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撿起書本,嘴裏咕噥了一句“我洗澡去了”,然後逃也似的跑出了寢室。任燃把那幾十本書一一撿起,其中夾雜了兩本地圖。凡事能帶出副本的道具他都妥善地壓箱底了,唯有這兩本地圖他和書本放在了一起。難不成這兩個打不開的地圖被陸林森看到了?任燃想著如果他問起,大不了就說不小心用膠水合上了。進副本的那天,在出發前的一個小時,他們決定帶上的物品是換洗的衣服,世界地圖,百科全書,撒旦的鐮刀和一本文理綜合考試題集。撒旦的鐮刀:近距離攻擊武器,擁有我,你就是死神的主人。可折疊能收縮,攜帶方便,不易察覺,s級武器不能更棒。任燃覺得比起那騷氣到不行又紮眼的丘比特之箭,這把鐮刀似乎可用性更強,他最短可收縮的長度隻有半個手掌的大小,完全不會被人察覺。任燃最薄弱的科目是綜合,大概是受到了郝學的影響,突發奇想的把這本題冊給帶上了。晚上,在石庫門和大家一起吃了晚飯。這已經成為了眾人墨守成規的儀式了,但凡有夥伴要進副本,大家都會聚在一起吃一頓飯,期間不提係統不提副本,開心熱鬧一下,任燃總覺得既有祝福祈禱之意也帶著訣別死亡的感傷。沒有人能保證自己這一次的副本能安然度過,哪怕是謝聞易也不能。最後,在大家的祝福和揮手中,踏上了新的挑戰。拐了一道彎,就看不見他們了,任燃說道:“今夜無法入眠人是他們。”謝聞易每一次醒來的地點是在石庫門,關於這個問題他們也討論過,似乎以第一次進副本為準,之後每一次都會在相同的地方醒來。他們一離開,顧從蘇他們也是無法安然入眠的,甚至有一次謝聞易醒來的時候,直接壓在了顧從蘇身上,這貨為了第一時間知道老大是不是安然無恙,結果直接躺在了謝聞易床上。他們坐上了最後一班地鐵,終點站是本市大型的火車站。根據坐標定位的地點就在這裏不遠處,走出了車站口,一路往右邊的小路走去,火車站明亮的航站樓消失在視野中,而眼前的這條路越走越黑。又過了十幾分鍾,他們已經走到了出口,前方是一條大馬路,路燈將這裏照耀得明亮了些,而手機上的定位顯示他們已經到了。前麵站著一個男人,從背影來看個子並不算高,鳥窩般雜亂的頭發,穿著皺巴巴的襯衫,衣擺有一處還漏在了外麵,戴著一頂洗得發白的漁夫帽,他雙手插在褲袋裏,背著雙肩包,氣定神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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