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河:“那朱殊瑟圖什麽?”團滅她一樣得出局,一個老玩家沒必要做損人不利己的決定。“也許是因為你本身。”白蟬略一沉吟,給出一個猜測。祈天河看過來時,白蟬很冷靜地分析:“對她而言,讓你喪失理智更重要。”祈天河沉默了一下:“其實昨晚不止是因為萬靈之體和被附身的緣故對不對?”白蟬:“還需要再觀察。”祈天河想了想說:“那晚智筆的一滴墨水滴到我眼裏,然後我又一次進入了在義鎮見到的奇妙世界。”白蟬停步眉頭輕皺。祈天河歎道:“夢裏麵的女鬼對我說,平衡該被打破了。”這個副本,顯然存在讓平衡失控的條件。讓人恐懼的永遠是未知,他可以不在乎身世,過去,但畏懼於失去理智,淪為殺戮機器。“有我在,”白蟬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麽,語氣平靜卻能帶給人一種莫名心安的力量:“放心。”“上次你也是這麽說的,”祈天河無奈:“結果當天就因為偷頭發被抓。”他發誓在說這句話時,清楚看見了白蟬眼皮跳了一下。“忘了那件事。”平靜的語氣終於生出波瀾。祈天河別過頭,盡量不在對方麵前笑出來已經是一種極大的修養。往前走了大約五六百米,終於看到一小片低地,從這到樹林要經過一個比較陡的坡,祈天河跳下去的時候,抬頭觀測了一下,差不多和尋常土葬高度相同。一眼望去有五六十棵樹,很難看到幾片帶葉子的,冬天被雪覆蓋的枝頭都沒有這般衰敗。就近走到一棵樹邊敲了敲,樹皮瞬間有了輕微的凹陷。連續試了三四棵,都是一樣的情況。“什麽啊,不都是空的。”先他們一步到的陶連抱怨了一句。小南摸了摸下巴:“要不隨便砍一棵?”另外兩個npc已經舉起從老人那裏拿到斧子,準備直接付諸於行動。祈天河是真不想管,奈何目前的局勢是‘保護npc,人人有責’,他不得已走上前,勸了一句:“敷衍做事的話,萬一影響到阿槐怎麽辦?”雙方的腦迴路因為這句話接上,四個恐怖故事愛好者暫時放棄危險的方法,轉而認真觀察。身後突然響起一陣罵聲“臥槽!”趙南貴從坡上下來的時候沒站穩,撞到了前麵的一棵樹,樹瞬間倒了。祈天河就站在前麵,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幹枯的樹幹砸在地上,濺起一陣嗆人的塵土。趙南貴顧不得打身上的泥,想起了老人叮囑過的小心空心木,臉色十分難看。走到被摔出的牌位前,緊緊抿著嘴。剛剛他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了下手臂,才導致摔倒……那隻手正好拿著牌位。“沒事吧?”秦讓隨後跳下來故作關懷,語氣卻帶著些幸災樂禍。祈天河隱約明白什麽,接下來走路盡量和白蟬挨得近些,一方出現意外另一方也能及時搭把手。白蟬:“前麵有幾棵看著粗壯些的林木,去那邊。”祈天河點頭,邁步時說:“秦讓的頭發好像長了很多,有些小動作偏女性化。”恰巧巫將也在這邊,他壓根連衣角都沒沾樹,控製著剪紙貼在樹皮上,輕鬆的狀態和其他人形成鮮明對比。“同化,”巫將偏過頭說:“等同化的過程完成,運氣好點最後會一連麵對數隻鬼。”祈天河就算沒有豐富的副本經驗也知道運氣不好的情況是指什麽……秦讓,王廠等徹底淪為阿槐養得蠱,時機到了女鬼吞噬他們強大自身。那種蠱王類型的鬼,所有玩家聯手也未必能對付的了。紙人突然緊緊貼在一棵樹上,巫將走過去耳朵靠近樹幹,很快搖了搖頭,紙人繼續進行探查。都守在一片區域,真找到了不知道樹算誰的,祈天河左右看了下,稍微精神點的樹木旁都有人。就在他思索如何檢測時,不遠處響起了重物落地聲,朱殊瑟和繃帶男先後砍到一棵樹,都是實心的。巫將那邊似乎也有所發現,在兩棵樹之間做選擇。祈天河試圖找到一些規律,可不借助任何道具到底還是慢了半拍。期間看了白蟬一眼,後者正漫不經心望著天空,好像在估摸什麽時候會下雨。知道他心裏有了盤算,在等自己做斟酌,祈天河重新去到坡上,觀察整體效果。先前被砍倒的幾棵樹普遍聚集在南邊,倒塌的樹木還沒運走,如果不是光影造成的視覺偏差,朱殊瑟等人選定的全是樹皮色澤泛紅的幾棵,並且表麵很光滑。照著同樣的標準在內側轉了一圈,總共發現了六七棵這樣的樹種。視線遊移不定,這時白蟬說了一句:“不要光看樹,要看樹下埋了什麽。”祈天河受到啟發,拿出小鏟子小心刨坑,樹根很淺,防止把樹挖斷,他不敢用太大力。沒多久鏟子觸碰到了堅硬的東西,稍稍一撬,是一個手骨。普通的白骨在副本世界很常見,不過這隻手骨卻不同,關節上沾著許多黑色的水珠,仿佛過去一直浸泡在水裏。祈天河專門蹲下身仔細看過,確定不是因為泥土的汙染,這水珠本身就濃黑如墨。後退了幾步大著膽子又往深處挖了點,底下泥土幾乎全是純黑色的,祈天河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連續換了好幾個地,終於在最後一棵樹下沒有挖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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