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麵對逐漸僵硬的四肢,疑問一瞬間甚至蓋過了恐懼。為什麽道具不管用?女子涼颼颼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因為我就是你啊,它們分不清你和我誰是鬼……”牌位塞進了王廠嘴裏,口中有限的空間被牌子一點點占滿,脆弱的皮肉扯得血肉模糊直至裂開。……女鬼很快又去尋找新的獵物,原本她想要等剩下的獵物同化程度更加嚴重些再下手,但因為先前受了傷,需要源源不斷的能量補充。遂即女鬼輕而易舉地又進入一間屋子。王廠慘叫聲傳來的時候祈天河瞬間清醒。王廠旁邊是柳天明的屋子,柳天明今天有npc同住,房間是空的,接下來就是白蟬的。白蟬沒有npc在身邊,被鬼盯上的可能高達99%,這隻鬼又極其擅長迷惑心智。祈天河還是不大放心他一個人在屋子裏,下午白蟬明顯也受到了鬼附身的影響,悉心描繪著雕像,萬一他像秦讓一樣生吞牌位第二天又以沒事人的樣子活動,也沒人能知曉。陶連早就陷入熟睡狀態,不時打著唿嚕唿喚小西。祈天河一時不知道該形容他深情還是涼薄,夢裏叫著暗戀女孩的名字,卻可以照樣在女孩死後唿唿大睡。歎了口氣,他坐起身子,掏出【舊紙幣】,準備出門看一趟。走到半路,祈天河感覺到微微的暈眩,肉眼無法看見的地方,空氣中的鬼氣再次往體內流動了一些。在副本裏,夜晚往往陰氣更重,白天隻需要npc的一句話,規則便為他自動阻擋了鬼氣滲透,夜晚卻沒有那麽絕對。樓道總共也沒多長,加快步伐不到半分鍾便走到白蟬的房間外。為防不測,祈天河提前召喚出屍犬,給跑路的時候爭取時間。咚咚咚。屋內,白蟬正在和女鬼做對峙,大晚上突如其來的敲門聲任誰都會以為又來了一隻敲門鬼。白蟬皺了皺眉,沒有迴應。門外,祈天河小心地又拿出上個副本裏的【鬼鈴鐺】,做好最壞的準備後叫了聲白蟬的名字。熟悉的聲音一出現,白蟬和女鬼同時一怔。特別是女鬼,不久前被拽斷胳膊時,那人也是低低笑了聲,惡魔一樣的呢喃她倒現在還清晰記得。祈天河以為真出了什麽事,試探說:“我砸門了?”旅店的一切設施都是陳舊的,包括門,被踹了兩下,立刻有鬆動的跡象。白蟬本就在靠門近的地方,稍稍移了一步擰開把手。女鬼奪窗而逃。祈天河進門時隻來得及看到一道白影從窗邊消失,視線上下掃了一遍白蟬:“你沒事吧?”受到輕微鬼氣的影響,他說話時眼中偶爾會閃過一絲暴虐和殺意,這種殘酷甚至是不分敵我的。白蟬看出祈天河情況不穩定,搖頭:“沒事。”囑咐他趕緊迴去。“陶連已經睡了,不會知道屋子裏的是誰,要不你先去我那屋住,反正隻用抗後半夜。”祈天河自認作品被評為第一,被鬼選做優先攻擊目標的可能不大。麵對這份善意,白蟬歎道:“信我,現在這樣更安全。”否則第二天早晨醒來,擺在麵前的將會是一個失去理智的祈天河和一個團滅結局。確定他不是逞強,祈天河想了想:“有事就尖叫。”自己第一時間趕來。“好。”往迴走的時候,祈天河路過繃帶男的房間,想到消失的女鬼不是沒可能尋找新獵物,之前欠了繃帶男幾次人情,適當時候也得迴報一些。於是他又敲了下繃帶男的門,詢問需不需要幫助。良久,裏麵傳來一聲沙啞的迴應:“不用。”木板門不隔音,祈天河聽到有人下床,原以為是要來開門,卻聽見門上一陣奇怪的悉索聲,像在貼什麽東西,接著就沒有後續了。外麵突然刮起大風,屋內有嘩啦啦的響動。祈天河腳步頓住……該不會剛剛對方是在門上貼符紙?防誰呢?先前踹門的動靜太大,如今他停在樓道許久沒動靜,不免引人揣測。突然有一扇門打開了,巫將那雙幽深的眼睛即便在黑夜裏也格外矚目。看見祈天河,他突然推開門走出來。祈天河防備性地後退一步,叫屍犬上前。誰知巫將似乎也在防備,身前飄著一個紙人。“想打架?”祈天河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