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很無趣的過往,”書店老板興趣寥寥道:“鎮長被我說動起了吃信鳥肉的心思,我又告訴他那天晚上會有小偷去偷走信鳥,要他提前藏在地窖,不過不能開燈,聽到腳步聲就用這把武器刺過去……可憐那個小孩,死在自己親爹手裏。”說著書店老板淡淡一瞥桌上的小刀。朱兆魚用吊兒郎當的語氣問:“他憑什麽聽你的,還有,鎮長誤殺了自己兒子,就沒來找你算賬?”“你知道我今年多少歲麽?”書店老板伸手比劃了一個‘二’。一邊祈天河驚訝:“兩千歲?”書店老板嘴角一抽:“是二百歲。”祈天河頓時起了幾分鄙夷,隨便來個妖精副本,都能找到個比他活得久的。被他輕視的態度激怒,書店老板冷笑:“這鎮上的人都把我當做神,因為我衰老的格外慢,鎮長也想和我一樣……那晚他憤怒地要找我同歸於盡,不過我跟他說,隻要成了山神,就能複活自己的兒子。”後來的事不是秘密,沒成山神,倒是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連人性都開始漸漸泯滅。書店老板似乎很喜歡看人自相殘殺的場麵,他對祈天河說:“你也不是全無機會,書就在店裏……隻要你能找得到。”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格外意味深長。“就看你們兩個誰更快。”書店老板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朱兆魚拿著小刀離開,祈天河環顧四周:“哪裏都能翻看?”書店老板模糊地‘嗯’了聲,好像對他找書的過程不感興趣,腦袋埋進臂彎趴在桌子上睡覺。書店裏的書不算太多,但每個犄角旮旯都能找到一兩本被客戶隨意放置的,老板說得如此有底氣,似乎認定了他不可能發現,至少單靠封麵無法直接辨認。這個時候每一分鍾都很寶貴,白蟬卻表示要出去:“我有點事處理。”祈天河正在看書,頭也不抬:“少吃點。”“……”白蟬腳步一頓,終究忍不住迴頭強調:“不是偷吃。”祈天河這才抬頭看他:“半路打劫也不大好。”白蟬無奈:“我對打劫朱兆魚也沒興趣,隻是確保雙方處在一個相對公平的環境下。”他說話向來喜歡藏一半道一半,祈天河早就習慣了,並未刨根究底:“路上小心。”剛才還有幾分熱鬧的書店,一瞬間隻剩下打瞌睡的老板和祈天河。手頭正在看得這本書已經可以確定不是,祈天河繼續尋找下個目標,輔導書和雜誌等區域亂得一塌糊塗,書店老板不愛收拾,還保留著義鎮人來人往時被翻亂的狀態。平日人多的地方直接被無視,他主要在快落灰的區域繼續挑書。連續看了十多本,連民間鬼故事都找到了,《民間獵奇故事》的影子依舊沒瞧見。伴隨時間流逝,祈天河承認碰運氣失敗,轉而嚐試著取巧。他悄悄拿出當初老婦人給得【血珍珠】,佩戴後能鑒別npc一句話內容的真假,可惜的是技能冷卻時間太長,要足足兩天。原本祈天河想在小武那裏使用,可惜對方似乎知道的秘密不多,第一次迴溯也讓他多留了個心眼,擔心用過後又突發意外導致迴溯。一旦如此,無盡的八小時中,這技能估計得永遠保持冷卻狀態。走到書店老板麵前,祈天河措辭好問:“《民間獵奇故事》真的就藏在書架上的這些書裏?”老板露出一隻眼,不悅地眯了眯。祈天河故意用懷疑的語氣說:“找了那麽久都沒找到,說不定是你在騙人。”“隻能證明你和它沒緣分。”書店老板冷冷道:“書就在書店裏。”說罷趴著重新睡覺。祈天河繞到書櫃後的視覺死角,拿出血珍珠,上麵出現一個進度條,左邊用黑字寫著真,右邊白字標假。有趣的是,進度條裏黑色隻占了百分之八十。換言之‘書就在書店裏’這句話有水分,八分真,兩分假。他做了個粗糙的代換,書的大部分在書店,還有幾頁不在。按照副本一貫的套路,消失的那幾頁才是最關鍵的。隨便找了個櫃子靠著,祈天河盯著假寐的老板看了許久,視線逐漸偏移……胳膊肘旁的墨水瓶子瞧著已經快要見底,垃圾桶裏有幾個揉成一團的紙張。他目光一動,想拿出一個廢紙團瞧瞧。書店老板突然警惕地睜開眼:“你幹什麽”祈天河誠實迴應:“參觀垃圾。”一腳把垃圾桶踢到另外一邊,書店老板警告道:“你要找得東西不在這裏。”看他這番作態,祈天河更加堅定了某個猜測,直起身微笑提問:“其實我剛剛就很疑惑……既然這本書早就存在,為什麽不售賣?”書店老板不耐煩道:“都說了還沒開始賣,你是聽不懂人話麽?”祈天河也不生氣:“所謂沒開始賣,原因不過就幾個:沒到貨;售空貨源緊缺;又或者是……沒寫完。”最後一個字說完,書店內的氣氛霎時一變,原先那點在燈光下的一點慵懶蕩然無存,四周的景象逐漸扭曲,書店老板的笑容模糊,他笑眯眯問:“你是很想看了?”明明周圍有三十多度,祈天河卻覺得冷。“迴答我,你到底要不要看?”書店老板一次又一次發問,根本不給他發言的機會。縈繞的聲音震得人頭發昏,祈天河覺得狀態越來越差,在神誌徹底恍惚前,咬牙堅持說:“我看。”和街道上的溫度比,書店就是空調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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