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後,江璃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看見,十四號房間的男玩家走出門口,臉色蒼白,江璃看到他手中的牌子,已經變成了紅心靶子。 昨天死掉的邋遢男是16號,15號房間空著,是屬於昨天跑丟的玩家的,現在被選中的是14號。 江璃想,他知道紅衣女人選擇人的順序了。 按號倒著來的。 若真是這樣,那麽他跟花樹美姐,將會是最後被選中的。 意識到這一點,江璃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怎麽,“最起碼給了我們不少時間,來找出通關的辦法。”花樹這麽說。 江璃點了點頭。 14號房間的玩家抓著木牌,磨磨蹭蹭下樓,剛下到一半,看到樓梯底下等著的紅裙女人,正背著雙手,笑眯眯的看著他。 14號玩家差點撒腿就跑。他隻是情不自禁的後撤一步,女人就立刻拉下了臉,14 號不敢再後退,硬著頭皮走了下去。 女人喜笑顏開,熱情的挽住14號的胳膊,帶著他往大廳走,語氣親昵道:“親愛的,你迴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昨晚休息的好嗎?” 14號硬著頭皮應了一聲:“挺好的。” “是嗎,”紅裙女人幽幽道:“可我沒有睡好。” 14號卡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接。 女人把14號按在沙發上,對14號羞澀的道:“親愛的,難得你迴來,我去打扮一下。”她說完就自己迴屋去了,留下14號獨自坐在沙發上忐忑。 但是,等所有人都吃完了早飯,女人也沒有從房間裏出來。 14號玩家因為不敢從沙發上起來,沒有吃早飯。 等到大家都基本上樓走了,14號又等了一會兒,見女人仍然沒有出來,他突然想起昨天邋遢男上午是在二樓房間裏過的,他於是也趕緊上樓,跑迴房間去了。 江璃等消了食,拉著花樹從樓上下來,開始逛房子。 女人和老者都待在自己的房間,沒有出來。 被女人選中的14號玩家已經躲到樓上去了,現在樓下沒有人。大家似乎都自覺的迴屋,不敢在樓下多待。因為一樓是老者和女人的主要活動範圍。 樓下房間不是很多,一個廁所,一個浴室,一個廚房,一個雜物間,還有兩間屬於老者和女人的臥房。再就是和浴室挨著的通往地下室的拐角長廊。 這些能進的房間裏,江璃都大體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麽可疑之處。 然後,他大膽的拉著花樹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江璃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沒進去。 昨日抬進這裏麵的狼屍已經沒有了。 江璃抽了抽鼻子,空氣裏有一股潮濕的血腥氣,但是地麵和牆壁上都很幹淨。沒有什麽血跡,連昨日因擱了狼屍而留在了地麵上的血跡也沒有了。地麵上幹幹淨淨,連根狼毛都沒留下。 江璃掃了一眼,關上地下室的門,拉著花樹迴了二樓。 這個遊戲的任務,是將非人之物送走,送走,有很多種解釋,可以是殺死,也可以是將非人之物送迴某個地方,也可以是驅逐。 現在已經可以猜測,這遊戲裏的非人之物,應該就是這個女人了。 但現在沒有線索,不能盲目行動,不能急。 江璃告訴自己,沉住氣,線索會出來的。 中午老者叫吃飯,14號玩家剛下樓,就被女人拉住了。 女人像昨天一樣,對丈夫提了要求。在女人開口前,14號想起昨天女人對邋遢男的要求,臉發白,他做了幾個深唿吸,想象自己脫光了在雪地裏用雪搓澡。外麵的雪很多都被狼血弄髒了,他得挑幹淨的雪。 不想女人將14號拉坐到沙發上,眼睛閃閃亮的盯著他,跟他道:“老公,你給我講個故事。我好久沒聽你講故事了。” 14號傻了一瞬,長出口氣,給女人講了一個小蝌蚪找媽媽的故事。 吃著午飯的玩家們聽著身後的這個故事,一陣無言。 故事講完,紅衣女人開心的鼓掌,“老公,我很開心,”她打個哈欠,“我去午睡了。” 她說完便如開心的蝴蝶一般翩然的跑迴了房間裏。 14號在沙發上懵了一陣,聽到女人鎖了房門,他才出了一口長氣。抹一把額頭,竟是嚇出了一頭冷汗。 他緩了一會兒,走到餐桌前蹣跚坐下,還覺得腿發虛。 上午嚇得沒吃飯,中午算是過了關,他噓口氣,開始吃東西。 有人忍不住對他道:“兄弟,努力,活下來啊!” 14號勉強笑了一下:“我知道,不違抗她就是了,我盡力。”也許撐過這一天,明天就選新的了。應該不會讓他一直當下去。他這麽祈禱著想。 眾人吃完午飯,老者從房間裏出來,去了一趟廚房,當著眾人的麵,他從廚房拖出半扇帶著豬臉的凍肉,揣著斧頭和洗幹淨的小菜板,出門去了。 下午四點,熟悉的槍聲響起,一個小時後,老者用槍托子敲牆,讓眾人去搬狼。 今迴外麵雪地上被打死的狼有6隻,比昨日少了一隻。 昨日被陷阱捉到的狼困在籠中,看到活人一下站起來,睜著饑餓的眼睛貪婪的看著眾人。流著口水不時的低吼。 江璃因為看那活狼,腳下沒注意,不小心滑倒了。 狗啃泥。啃了一嘴。 江璃嘴巴裏嚐到了腥膻的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