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見到這麽多可怕的生物,居然一點不害怕?  還是說,這個有著絕豔姿容的玩家,其實也是怪物之一。  不,不對,他就是人類。  隻是,和他們不同的人類罷了。  演戲嗎?  沒有人可以有這樣精妙絕倫的演技,是兩個人類,或者精神分裂更說得通。  在那個時候,死亡的威脅好像變得稀薄了起來。  看著那抹纖細的身姿,被怪物給摟著,兩方在那裏起舞,玩家笑了起來,他的心在顫抖,他的手也在顫抖。  舞會,但是規則裏好像沒有明確規定他們這些人類隻能和怪物們跳舞。  中間可以變化舞伴的,不該是這樣嗎?  既然怪物舞伴可以換,那麽人類呢?  玩家心底這麽想的時候已經走了上去,他走到黎鑰身旁,也可以說是身後,伸手就一把撈住了黎鑰的腰身。  極其纖瘦的腰身,一隻手摟著,好像都還有空隙。  玩家的意識在行動之後,等到他把黎鑰給摟到了懷裏時,好像才反應過來。  懷裏溫香軟玉,玩家眼瞳和黎鑰染滿了笑意的眼瞳對上。  那雙寶石璀璨的眼瞳中,玩家看到了自己的臉。  已經完全猙獰可怖的臉龐,甚至五官都像是模糊了,隻剩一片細密駭人的小孔。  但是黎鑰沒有畏懼,他的眸底依舊有著笑意,目光似乎是深情的,也是繾綣的,凝望著玩家。  好像他們真的是戀人一般。  玩家為自己的這個念頭感到好笑。  知道自己這樣做或許是不對了,他應該立刻放手,讓黎鑰和怪物一起跳舞,他也該離開,和他的舞伴跳舞。  而不是他們兩個,性轉過後的他們,身為女人的他們在一起跳舞。  但是掌心下的身體,太過柔軟了。  那份細柔,就像是有無窮無盡的吸附力,它在引誘著玩家,讓他連死亡恐懼都不在意了。  他要和這個病美人跳舞,哪怕下一秒他會倒下,身體會徹底潰爛掉,他會閉上眼睛死亡。  他都不會,也不要放手,他要和黎鑰跳舞。  兩個人類,都穿著女人長裙的人類,兩人跳了起來。  那邊的演奏者,肩膀上放著小提琴,眼前那一幕,可以說是從未有過的。  一張原本沉寂無波的臉孔,此時有了點波動。  也是在那一刻,他的興致似乎被挑了起來。  這一次的女舞伴們,真的有不少可愛的人。  尤其是那個一身純黑長裙的美人,宛如一個美人魚一般,不是在被燒毀的大廳裏麵跳舞,仿佛是在屬於他的湛藍大海中。  小提琴的音樂驟然就激動了起來,一如演奏者當時高興的心情。  黎鑰和玩家兩人在跳舞,他扮演著女伴的姿態,而玩家則是男伴的姿態。  倒是讓他微微意外,還以為這人真的被嚇慘了,結果其實不是嗎?  這個發展可真的是讓黎鑰喜歡了,黎鑰把身體給靠到玩家懷裏,然後兩條純白的胳膊攬住了玩家的脖子。  他揚起頭,嘴唇中間的唇珠飽滿,他眼底是雀躍的光,一雙大而黑的眼睛儼然在和他的舞伴說:“你現在可以吻我。”  玩家手指都在過著電流,酥.麻的電流。  他聽從黎鑰眼底的意思,摟著黎鑰的纖腰,把人用力地扣在懷裏,跟著深深吻了上去。  玩家的臉頰是破爛了,都是小洞,他的嘴唇自然也是。  用著蜂窩狀的嘴唇去吻黎鑰。  玩家突然咯噔了一下,他從黎鑰眼瞳裏再次看清了自己醜陋到了極點的臉,他害怕了,比死亡更加害怕的一種情緒湧了上來,他想要退開想要停下來。  但是黎鑰卻往前一湊,主動吻住了玩家的唇。  這不算是一個吻,對於黎鑰而言,不過是兩個人嘴唇觸了一下而已。  觸過後他還輕輕啃了下玩家的嘴唇,牙齒沒敢用力,怕直接啃壞了對方早就破爛的嘴唇。  黎鑰退了迴去,他揚唇笑起來,隨後問玩家:“開心點了嗎?”  玩家先是一愣,隨後渾身一個激顫,他用力抱緊黎鑰,像是要把這個人給完全嵌進到他的身體裏,讓這個人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這樣他們就永遠都不能分開了。  玩家聽到了心髒砰砰砰跳動的聲音,那道聲音由下往上,躥到了玩家的腦袋裏,然後在他的耳邊炸裂。  猛烈的爆炸聲,把玩家全身都給炸地每一個地方,每一個細胞都在震顫一樣。  “我……開心多了。”玩家裂開嘴唇,迴答黎鑰的話。  他笑著,笑容是瘋狂的。  “那就好,你開心的話,我也會更高興。”黎鑰兩手環抱著玩家的後背,他把臉頰埋在了玩家的頸邊。  愉快的笑聲逸了出來,在玩家的耳邊往他的心底,往他靈魂裏鑽。  “可是……光你一個人開心還不夠,我希望大家都能開心起來。”  黎鑰輕聲呢喃著。  玩家像是立刻知道黎鑰的意思,他摟著人的手更加的用力。  “不要離開……”玩家語氣呈現請求,乃至是哀求的意思。  然而黎鑰上一刻有多溫柔,下一秒離開的動作就有多快速。  笑容還在他彎起的嘴角掛著,但那雙明澈的眼瞳底,卻好像有著多情的決絕。  他是多情的,不會隻靠近一個人,而是靠近很多人。  黎鑰原本隻是做一個嚐試裏,現世裏他當然參加過舞會,舞會中的規則他非常清楚。  現世裏的規則在這裏,雖然沒有人去做,因為大家都覺得這裏是死亡舞會中,他們的舞伴都是邪惡異種,直接換舞伴這種事,估計很少有人會想到。  但黎鑰有點不同,他拿了有病美人卡,這張卡片,給了黎鑰許多便利,也同樣讓黎鑰知道,他可以一定程度的破壞規則。  就算出了事,最後的結果對於他而言,也比其他玩家好太多。  所以黎鑰隨心所欲,直接就離開了他的樹人舞伴,把另外一個滿臉都是蜂窩孔的玩家的舞伴給拿走了。  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顯然這樣做是被允許的。  黎鑰和新的舞伴跳著,把自身的力量更多的傾斜到對方身上,而新的舞伴顯然也在瞬間就喜歡上了黎鑰,哪怕是非人類怪物,也會輕易讓黎鑰給引誘住。  哪怕是沒有眼睛的怪物,但是可以嗅到黎鑰身上芬芳的氣息,那種氣息就是一種類似的擬態信息素,會讓怪物都被黎鑰給迷上。  隻是後麵玩家的異樣舉動,超出了黎鑰的預料,然後黎鑰開始意識到,不隻是異形舞伴之間可以轉換,包括玩家之間,他們也是可以這樣做的。  沒有特別嚴格的規定表示他們這些人類玩家隻能且必須要和怪物們一起跳。  因為沒有說明,大家就默認了這條規則。  結果其實不是。  黎鑰這邊和玩家兩人擁著跳舞,別的玩家們注意到了,不可能不注意到。  於是其他很多玩家開始學著黎鑰他們,也將自己的舞伴給推開。  怪物們有的纏住了自己的舞伴,似乎不接受這種改變。  但是玩家們,既然可以換舞伴,那麽在這裏,似乎某種程度的暴力也是可行的。  地上有被燒毀的桌椅,還有些殘骸,於是有玩家直接就撿了起來,往別的異形身上砸去。  而異形們,就算被砸了,哪怕被激怒了,但不是直接就攻擊玩家們。  因此玩家們從這點狀況裏又得到了更多有益的信息。  其他玩家也跟著這樣照做,謝遠他們,還有魏萊,劉潛那邊幾個人都跟著換舞伴,換成是玩家。  魏萊快速找到了謝遠,這個人,他比較在意,謝遠倒是意外,沒想到魏萊會選擇他。  但既然都來了,肯定是接受了。  兩人摟在了一起,一旦他們身體靠近,互相摟著後,其他的異形就算已經靠近了,纏住他們的手腕或者身體,也在瞬間好像是受到了什麽桎梏一樣,快速地退開了。  玩家裏麵,剛好人數上是雙數,於是大家都在極短時間裏麵找到了另外的人類,彼此摟著隨著悠揚的小提琴音樂跳起來舞蹈來。  而因為舞伴是人類,漸漸的,身體的變化大家都有所感知。  那就是異變呈現了減緩的跡象。  那個臉頰有洞的玩家,在摟著黎鑰跳的時候,他感覺到了,渾身似乎不再那麽冰冷,那些孔洞裏麵的蠕痕跡好像也得到了緩解。  隻是很快,兩人沒有跳多久,大概就一首音樂的時間,黎鑰就從玩家的懷裏滑了出去,就如同魚兒一樣,快速地滑了出去。  玩家伸手去拉黎鑰,想把人給拽迴來,隻是他的手腕被一條藤蔓給纏住了,玩家呆住,順著藤蔓往眼前的地麵看,在那裏是無數的藤蔓。  藤蔓在地麵瘋狂的移動著,玩家還沒有抬頭就已經感覺到了強烈的壓迫力。  玩家唿吸幾乎快停止了,他看向了麵前,一個半人半樹的怪物。  對方用藤蔓將玩家身體給纏住,顯然這個怪物選擇上了玩家,讓玩家當他的舞伴。  玩家身體移動了起來,被強行摟著,移動了起來。  但玩家知道,從樹人的眼瞳裏他看得出來,他非常清楚,這個怪物看待他的眼神有多銳利,甚至於這個怪物是生氣的,因為他和黎鑰接觸過。  玩家轉過頭,他在群裏搜尋著一抹美麗的身影,很快就找到了對方。  那個病美人,他的麵前是另外一個異形了。  一個外形像是飛蛾的異種,隻是對方的體型要大很多。  飛蛾的身上,全都是潰爛的,好像還在流著粘稠的膿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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