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快速流逝著。  像是眨眼間就結束了一樣。  再次有服務生從舞會大廳那邊過來,通知玩家們舞會現場已經重新布置好,大家可以過去了。  真的有這麽快的嗎?  鋼琴在大火中也被燒毀了,重新換了一架過來?  劉潛從位置上起身,他朝服務生看過去,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服務生眼瞳一瞬就轉了過來。  充滿了穿透力的眼神,那瞬間劉潛心裏震了一下,像是不久前他們做的事全部被暴露了出來。  這裏的怪物們全部都知道。  但是關於大火的事,卻沒有任何怪物提起,這又是為什麽?  劉潛就抱著這樣的困惑,走向了舞會。  當大家都走到那扇打開的鐵門麵前時,撲麵而來的燒焦味,令大家都急速變了臉。  黎鑰站在比較靠後的位置,但本來人就不多,還是能夠將大廳裏的一切看得清楚。  已經被嚴重燒毀的大廳,比之前黎鑰他們離開時毀壞得更加嚴重。  牆壁都被熏黑了,窗簾墜落到地上,被烈火燒成了一團漆黑的垃圾。  那些桌椅,還有地麵的地毯,都全部被燒黑了。  整個大廳,原本豪華精致,眨眼間就被火海給肆虐得可怕。  窗戶邊的鋼琴,琴架還在,直接被燒成了廢品,根本無法再繼續使用。  沒有新的鋼琴存在,那麽音樂要怎麽來。  牆壁被燒灼,把那些電插板也給燒壞了,這樣一來就不能播放音樂。  就在幾個間接縱火犯心頭剛想要慶幸笑起來的時候,他們幾人的眼瞳頓時都縮了縮。  因為就在燒毀的鋼琴旁邊,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一個人。  對方穿了一身漆黑的禮服,演奏者的衣服,和周圍漆黑的牆壁,還有漆黑的地麵像是融為了一體。  直到他身體移動,從鋼琴琴身後麵移動出來,玩家們似乎才注意到了。  而讓大家真正驚訝的不是演奏者的驟然出現,是他手裏拿著一個小的物件。  那個物件沒有人會不認識,一把小提琴。  演奏者朝玩家們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抿著的唇角一點點揚了起來。  他臉上突然有了一絲笑容,隱約諷刺的笑容。  沒有出聲,可是那抹笑容像在嘲笑劉潛他們似的,之前那麽努力,將這個大廳給燒毀,以為能夠拖延很長時間,結果到頭來就一個小時,根本就沒有用。  甚至於讓這個大廳變得更加得美麗,對於非人類們而言,他們看來,被嚴重燒毀的大廳,到處都是灰燼,漆黑又陰暗的顏色,是他們所鍾愛的。  而那些人類們,他們身上穿著的鮮豔禮服裙,則在這些灰暗中,增添了特別的色彩。  這樣的對比,更加得強烈。  很快,很快他們也會變成灰暗中的一員,他們身上鮮豔的色彩,會一點點地暗沉下去。  然後也會像這個大廳一樣,被破壞,被毀滅。  演奏者把小提琴給放到了肩膀上,另外一隻手,那隻手裏拿著琴弦,琴弦輕輕放了上去,他臉頰微微一點傾斜,就在玩家們的注視中,拉動了琴弦。  小提琴優雅的音樂聲在那一刻如同春水緩緩流淌出來。  隻是傳到玩家們耳朵裏的時候,春水瞬間變成了火山裏的岩漿,傾瀉到他們麵前,快速將他他們全身都給包裹住,裹纏起來。  玩家們感到皮膚尖銳地灼燙,燙得有人想要撕心裂肺地呐喊出來。  一個玩家已經張開了嘴巴,呐喊聲在喉嚨底戛然而止,因為他的眼瞳裏原本的空蕩,此時有了一個存在。  一個從無形慢慢浮現身形的邪惡生物。  玩家的舞伴隨著音樂聲出現,看到玩家驚訝地迎接它,舞伴很高興,抓過玩家的手腕,把人給拽到懷裏來,摟著纖瘦脆弱的身體,人類的身體對於異種的它們而言,都是纖瘦的。  輕而易舉就可以攔腰給掰斷。  舞伴動作極其小心翼翼,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提前把人身體給捏斷了,它低垂下的頭。  那甚至不能稱之為一個頭,就是一根鐵杆般的存在。  沒有眼睛,但是它在注視著玩家,冰冷的鐵杆靠近玩家,然後在玩家臉頰上碰了一下。  玩家臉部肌肉都在顫抖,對方突然碰觸他,沒有交流,可是玩家能夠感覺到,怪物似乎是在吻他。  吻嗎?  玩家笑了起來,隱隱崩潰的笑。  黎鑰那裏,他的樹人舞伴也再次出現。  對方一出現就目光極其得驚豔,但看到一身黑色拖地長裙的黎鑰時,它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產生了什麽幻覺,不然為什麽它像是看到了一條絕美的美人魚。  啊,它的美人魚。  真的是,太讓它震撼還有喜歡了。  樹人下半身的藤蔓立刻激動起來,樹人臉上表情不多,雖然有著人類的上半身,人類的五官,但明顯他不是人類,所以人類會有的表情,就算由他偽裝起來,也隻能看出怪異和扭曲。  但是它的藤蔓,底下的那些藤蔓,則將樹人的心情給表現得非常明顯。  高興的情緒,使得所有的藤蔓都在微微地顫抖。  藤蔓從黎鑰的腳下往他身上蔓延,眨眼間就把黎鑰的腳還有上身,兩隻手臂都給緊緊地纏著。  樹人一臂摟著黎鑰的腰,把人給抱了起來。  將黎鑰給放到了自己的藤蔓上,這一次直接就不讓黎鑰再移動。  美人魚是不能走路了,他的魚尾甚至站立都是困難的事。  所以樹人就這麽摟著黎鑰,讓黎鑰全身的力量都落在它的懷裏。  樹人低眸凝視眼前這張美麗動人的臉龐,它緩緩低頭。  黎鑰知道這個怪物想要做什麽,應該要躲開的,可是身體無法動彈,哪怕有力氣可以躲,黎鑰卻無法移動腦袋。  嘴唇上驀地一涼,是樹人的嘴唇落在了黎鑰唇瓣上。  黎鑰眸光驚顫,他看著眼前這張放大的俊臉,這個怪物長得很帥,是會被眾人追捧的那種長相。  哪怕他的底下全都是可怕蠕著的藤蔓,這一刻,黎鑰眼瞳裏都是樹人英俊的臉龐。  黎鑰盯著樹人,好像看呆了一樣。  樹人笑了起來,嘴角牽動肌肉做出來的表情,那個笑儼然就不是笑,但它還是這樣做了,在向它的小人魚舞伴表明,它現在有多興奮。  小提琴的悠揚聲音在整個舞會大廳裏盤旋,天花板也是漆黑的,窗外的陽光好像突然間就無法往大廳裏麵滲透,被裏麵的焦黑給阻擋了。  整個大廳裏光線陰暗,同時空氣裏不知道怎麽迴事,有的玩家感覺到了似乎在漂浮著刺眼的火星。  那些小的火星無風地到處飄,落到了玩家們的身上手臂上,還有臉頰上。  於是玩家感到了尖銳的燙感,好像臉頰都要燃燒起來。  一個玩家猛地往臉上抓去,抓下來一點東西。  隻是當他打開手指,看向掌心裏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抓到的根本不是什麽火星,而是他的臉皮。  一片小小的臉皮被玩家給直接抓了下來,帶著鮮紅的一點血肉。  玩家手指僵硬了,臉皮從他指縫間滑落了出去。  他嘴巴張了張,喉嚨底嘶啞的聲音,啊啊啊的,玩家抬眼朝自己的舞伴那裏看,從對方冰冷邪惡的眼瞳裏他看到了自己的臉。  一張臉完全破裂破爛,猩紅的臉皮掉落著,隨著玩家身體的移動,沒有停下來,舞伴帶著玩家隨著小提琴的音樂在跳著舞,玩家腳下還在走動,但他的臉,他看到了自己的臉,碎裂的一張臉。  玩家被驚恐給攫住了心髒,他嘴唇一直張著,大腦在那個時候驟然宕機,他轉頭看向別的人。  其他人,他們的臉頰似乎看著還是比較完好的,不過有人的腳,玩家看到了,裙擺下露出來的腳已經完全變了,變成了和怪物的下半身一樣的存在,變成了兩條深暗的木棍般的存在。  那兩根木棍直挺挺地移動著,那名玩家似乎沒有察覺。  也可能是察覺到了,但是無法反抗,無法逃離。  玩家又輕輕碰了一下臉,隻是細微地一碰,就有許多碎裂的臉皮往地麵墜落。  就想那些飄飛的火星一樣。  玩家裂開嘴角,他笑了起來,沒事的,沒有事的,不可能有事的。  在那一刻,玩家除了這樣催眠自己,他什麽都做不了。  謝遠的身體外表倒是沒有多少變化,但他感覺到自己的肚子似乎在緩緩變大,甚至於肚子裏某種異樣的存在,那種感覺驟然強烈起來。  好像腹部裏麵的髒在被瘋狂啃噬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謝遠竟然覺得自己耳邊好像可以聽到那種拒絕聲。  怪物把自己的一點粘液喂到了謝遠嘴裏,那種粘液裏麵有東西,眼下這個東西鑽到謝遠的身體裏,在蠶食他的身體。  謝遠盯著眼前這個怪物,怪物有一張臉,看著是人類的輪廓,但是深暗的表皮,還有沒有溫度邪惡的眼瞳,讓謝遠知道,這個怪物和他絕對不會是一個物種。  三天時間,一天都還沒有結束,好像腹部裏麵就要被蠶食空了,等到最後,他這副身體應該會變成一具空殼了吧?  真的讓人很害怕啊。  同時,謝遠眯起眼笑了起來,讓人很激動啊。  從這個怪物身上,謝遠性轉為了女人,在這種絕對強大又邪惡的生物麵前,謝遠這種過去強大的男性,好像一瞬間就極為的脆弱起來。  也是這個時候謝遠突然明白了一個事。  那就是過去不曾感覺到了,那就是弱者和強者之間的區別。  強者會覺得很多弱者看起來敏感精神容易出問題,稍微一點情況,她們就會害怕起來,甚至是顫抖,好像誰都會傷害他們一樣。  現在謝遠知道了,處在弱者的位置上,他知道了為什麽弱者們會有這種心理。  因為弱者眼裏,邪惡的強者確實是恐懼的存在,它們力量強大,輕易就可以摧毀掉弱者,讓他們痛苦哀嚎,讓他們絕望瘋狂。  謝遠笑出了聲音,眼前的舞伴奇怪起來,它歪著腦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如同孩童般,好像不理解一樣。  謝遠靠了上去,他主動靠近舞伴,要墊著腳尖,似乎才能夠到對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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