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想要給人類一點懲罰警告,讓這個人知道離開它會有什麽後果。  它已經想了很多殘忍的方法,例如直接掰斷人類的手腳,讓這個人哭泣疼痛。  它會有藤蔓替代對方的手腳,讓他繼續和自己跳舞。  可是,當柔白的手指抬起來,舉到樹人的眼前時,它發現就算再生氣,好像也無法將怒火給發出去。  因為這個人類,一旦他靠近自己,嬌軟的身體依偎在懷裏,好像所有殘忍的念頭都被止住了。  樹人根本無法真的對黎鑰下手,讓黎鑰痛苦起來。  黎鑰依偎在樹人的懷裏,之前在別人懷裏也做過這樣的親昵的動作,樹人記得,它記得非常清楚,但看到黎鑰輕輕拿臉頰蹭他肩膀的時候,樹人猛地收緊手指,緊扣住黎鑰的手腕。  嗚!突然黎鑰眼底淚水就閃耀起來,他疼得嗚咽出聲。  隻是當他抬頭望向樹人的時候,就算眼底有淚水,可臉上卻漾著微笑。  疼痛是真的,但微笑也是真的。  “你疼我了!”黎鑰咬著嘴唇,尤為可憐的說。  這個姿態,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在演戲,不是之前病美人那種姿態,他的表情完全就是張揚和肆意的,就算是埋怨,也不是真的讓人可憐他,而是在用這種姿態去蠱惑引誘對方。  讓麵前的樹人更加的迷戀他而已。  他引誘人的本能,可以說是爐火純青,誰都無法像他這樣。  哪怕知道是假的,但樹人還是心疼了。  “對不起。”樹人同黎鑰道歉,然後給黎鑰揉起了手腕,那裏的皮膚被捏紅了。  看著就觸目驚心。  黎鑰輕輕搖頭,他笑:“我喜歡你,喜歡和你一起跳舞。”  又是新的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對他表白,樹人怔怔地看著黎鑰。  黎鑰靠近,吻上樹人的唇。  摟著男人的肩,兩人深吻起來。  其他的玩家和異形們,在這個時候異形把自己曾經的舞伴給拉到了懷裏。  玩家們突然之間似乎不再那麽抵觸。  既然舞會中可以換舞伴,那麽就證明還有更多他們可以做到的事。  隻是三天而已,三天很快就會度過的。  身體有點異變也沒事,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都有機會抵達勝利。  有了之前的小插曲,很多玩家的想法在那一刻轉變了很多。  也可以說是冷靜了很多。  人一旦冷靜下來,就可以發現到以前很多不能發現的地方。  其中劉潛就發現了一個事,那就是窗戶外麵的景色從頭到尾就沒有改變過。  之前放火那會,沒有太仔細觀察外麵,但這會他突然意識到,這裏的窗戶,就算是破裂了,但外麵的天空也是不存在的,是虛假的。  劉潛把視線給拉了迴來,迴到他的舞伴上。  醜陋怪異的異形,已經算是二次接觸了,不像前麵那次那樣,隻是近距離看著對方的臉,就讓人心底都在打鼓。  現在不同,這些怪物沒有主動攻擊他們,劉潛得出了一個可能的結論,那是怪物們受到的規則限製,說不定比他們還要多。  明明可以隨便就殺死他們,或者將他們給抓住,然後直接就改造他們的身體,讓他們快速地變異,變成和他們類似的怪物。  看他們悲慟以及絕望,可是沒有誰那樣做。  舞會遊戲嗎?  重點顯然是在舞會上麵。  劉潛笑了起來,雖然自己沒有主動引誘過誰,起碼怪物是沒有的,不過這裏可以稍微嚐試一下。  人,還是多學習一點新東西比較好。  劉潛就算變成了女人身體,屬於他的那種男性的傲慢還是有的。  在心情放鬆了不少後,他也開始投入到舞會中,例如把舞蹈的主導權給拿迴來。  畢竟任何時候,劉潛這人都是喜歡自己控製和決定一切的。  劉潛的舞伴,那個異形被劉潛給突然帶著轉換了舞步,然後變成它跟隨著劉潛在跳舞了。  異形很驚訝,前麵那個主動靠近的女孩就足夠讓它詫異了,眼下這個舞伴,這個人類身上,也有了點別樣的氣息。  那是一種撩人的氣息,人類眼底漸漸有亮光浮現出來,盯著異形,好像他在主宰著一切。  人類真的是,太奇特的生物了。  玩家們觀念的轉變,似乎這裏的時間好像也變得不那麽緩慢了。  時間比之前好像過的還要快,比第一輪舞會那會快多了。  當小提琴音戛然而止,有些玩家還愣住了,心裏疑惑怎麽這麽快結束。  隨著琴聲消失的還有這些邪惡生物們。  這些怪物突然就沒有了身影。  不過這一次那個演奏者還在,他走到了鋼琴旁邊,鋼琴已經被燒得隻剩一個骨架了。  他手指放在了琴鍵的位置,然而上麵早就什麽都沒有了。  隻剩一片漆黑。  但是那個男人,卻手指懸空在上麵,然後開始彈奏起來。  不是隨意地他晃動手指,而是真的在彈奏一首曲子。  “媽的,瘋子。”一個玩家小聲咒罵出來。  在他看來,那個演奏者隻是一個npc的存在,不是什麽重要的人物,所以沒有多少顧忌。  而且剛剛他們在繃緊了神經,應付那些怪物。  好不容易音樂停了,難道又有新的開始嗎?  玩家現在極其憤怒,甚至想直接走過去,將那名那人給狠狠揍一頓。  身旁有人摁住了他的肩膀,迴頭看向了劉潛,對方眼底有著笑,視線卻根本沒有看他。  劉潛微微搖頭,他讓同伴不要激動,至於他的目光,同伴尋著看過去,發現劉潛不是在看鋼琴那邊的男人,而是另外的地方。  在那裏,一個像是美人魚般的女孩,被幾個人給圍住。  他身旁的那幾個玩家,看著女孩的眼神,分明和劉潛有些相似。  玩家擰緊了眉頭,他不得不承認那個女孩簡直是絕色,可是那個人的存在太過詭異了。  而且在大家都忌憚中,他卻突然間做出了異常的舉動來,那些舉動被證明是完全正確的,甚至讓他們的恐懼也緩解了不少。  可是,玩家眼瞳沉甸甸的,他望著那邊被謝遠他們圍著的黎鑰,他怎麽覺得那個女孩,他就像是一個bug般的存在。  表現得這麽異常,絲毫不加收斂,難道不知道會被人給懷疑嗎?  懷疑他不過是偽裝的人類,皮囊裏麵已經換了個人了。  雖然說中間好像大家沒有分開過,可是要偷梁換柱,在這樣的詭異死亡遊戲中,玩家不認為那是件難事。  又或者,女孩確實還算是人類,可是她的身體異變程度極其快,比他們這些人都還要快。  之前他不是樹人靠得很近嗎?簡直就是依偎在對方的懷抱裏。  那個樹人怪,外形上看起來比其其他怪物要溫和得多,都是假的,都是偽裝。  其實那個怪物才是最可怕的。  玩家這樣一想後,盯著黎鑰的眼神就越來越異樣。  他轉過頭在劉潛耳邊說了一些話,劉潛眯了眯眼,他也對黎鑰有了懷疑。  但不是懷疑對方已經成了怪物,而是這人或許一開始就和他們不同。  過去沒有發生過的事,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在劉潛的記憶中,曾經有那麽一個人,他記得好像子彈穿透了對方的胸口,從前麵穿透到後麵,打出一個血窟窿,然而那個男人都沒有倒下。  最後他們通關了,跟在男人的身後,算是依附著男人,雖然不是對方主動的,但是因為boss被男人給打倒了,所以他們這些玩家也就一同獲得了勝利。  那個男人對於劉潛而言,就是一個異類的存在。  對方是人類,這一點劉潛知道,因為他沒有告訴過別的人,那就是在現世裏麵,其實他和男人有一點交集。  對方當然完全不記得,甚至不認識劉潛,可是劉潛在見到男人的那一瞬,就記起了對方來。  劉潛沒有上去攀關係,他非常清楚男人的性格,那個人不會有朋友,他根本就不會讓人站在他身邊。  最開始是這樣,就是後麵,讓劉潛有點意外,還真的有人站到了男人身邊,另外兩個人,一個有著風流眉眼的青年,另外一個,這事留著比很多女人還要長的頭發的男的。  幾個人站在一起,還別說,真的讓人羨慕。  劉潛是很想站到男人身邊的,然而在一個對視中,他就知道對方不會接納他。  也可以說是因為那個男人,讓劉潛有了今天的位置。  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或許就要倒下了,他都會想到那個人冷徹又無情的眼神,好像自己這樣的人,這樣的弱者就該早點死去比較好,再怎麽掙紮也沒有用。  不如早點結束生命。  劉潛就是靠著一個信念,要變得強大,總有一天強過男人的信念,一直努力走到今天。  他以為那個男人就足夠特別了,沒想到又遇見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女孩,也可以說是男孩,他真的給人太不一樣的感覺了,比起過去那個冷酷的男人,劉潛發現這個男孩更加得吸引他。  想要去掠奪去征服。  人的出生,可以說在成為生命的那一刻就是靠瘋狂的掠奪。  劉潛眸光深暗下來,他沉沉注視著遠處的黎鑰,眼瞳深處是瘋狂的勢在必得。  黎鑰身旁不隻是謝遠還有魏萊,另外又來了幾名玩家。  大家最初都盯著黎鑰,好像想要把黎鑰的身體都給看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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