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和偵探團的包廂位於六號車廂的d室,也就是說他才離開包廂往七號車廂沒走幾步,就撞上了‘赤井秀一’搭訕陌生女性的場麵。  當然,柯南很快就想起真正的赤井秀一目前還易著容待在他家裏,加上按灰原哀先前聽到的說法,那個同樣擅長易容的千麵魔女貝爾摩德今天也在列車上。  小偵探在世良真純注視下沒忍住又探出腦袋看了那邊一眼:“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一直在懷疑他身份的短發轉校生冷不丁小聲問道。  沒想到赤井先生跟貝爾摩德有仇,柯南把這句話咽了下去,換了個說法隱晦地提醒:“沒想到那位先生看上去很冷酷,原來還會關心女孩子的衣著打扮,好矛盾哦。”  世良真純也冷靜了下來,她沒有跟其他人提過自己的大哥長什麽樣,所以不認識秀哥的柯南那一眼肯定不是在震驚她哥是這種人。  那難不成真的像他說的一樣,隻是震驚這個矛盾點,隻是她想多了?  不過……  有著小虎牙的偵探少女也忍不住扒著柯南頭頂那塊牆,也探頭繼續觀察那邊的情況。  她的觀察力一向優秀,就算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大哥了,世良真純也不相信她家秀哥會出現在這裏輕浮地去搭訕。  而且跟柯南的話差不多,氣質冷酷的短發男子站在那裏和時尚jk討論某個品牌的新品時裝,這個畫麵簡直違和感爆棚。  “矛盾?”右邊那個錄音筆和手機錄像齊上陣的金發青年忽然說道,語氣有些詭異,“怎麽會矛盾,柯南君,你還小,別被外貌欺騙了,有些人就是會利用自己的臉跟叛逆的氣質專門去勾搭那些年紀小的女孩子呢。”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不知道是不是世良真純的錯覺,她好像聽到對方說完之後還冷笑了一聲。  世良暫時還沒搞明白那個和她哥有著同一張臉的男性到底是誰,但不管怎麽說,她微妙地覺得那位被柯南稱唿為安室先生的青年對她哥的怨氣似乎很大,難道是誤會了?不行,她不太能眼睜睜看著秀哥的聲譽被破壞!  沒等世良真純試圖開口說些什麽,三人就看到在六號車廂的入口處有一個穿著車長製服的男人腳步急促地往他們這個方向走,對方低著頭,眼看著就要撞上背對著那個方向的女孩。  “小心。”易容成赤井秀一模樣的貝爾摩德順手拉了麵前的女孩一把,她隻需一瞥那個滿臉著急的男人,馬上明白是那月的計劃在順利進行。  沒記錯的話,將近十分鍾前,這個人才從頭等車廂那裏離開,經過了她的身邊,目前看來是跟同伴碰麵後反應過來他們調虎離山的事情了。  演技高超的女明星不著痕跡地勾起嘴角,轉向這位可憐的車長先生時表情已經變得十分嚴肅:“你差點把這個女孩撞倒了,不應該道個歉嗎?”  貝爾摩德才不管赤井本人說不說得出來這種話,反正這裏其他人又不會拆穿她,隻要能達成一開始的目標——拖延住車長的腳步就夠了。  青山健一縱使發現自己居然真的是被惡作劇後很生氣,卻也不可能對著他們的乘客擺臉色,況且確實是他有錯在先,所以在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後,他誠懇地和女孩道歉了:“不好意思,是我沒有看路,莽撞地嚇到您了。”  發現這位車長不對勁之後,原本躲在牆後的三人都沒再掩飾,尤其是柯南,仗著自己個頭小動作敏捷,一下鑽到青山健一眼皮底下,故作好奇地開口:“車長先生,發生什麽事了嗎?”  他總不能和客人說自己被騙得擅離職守吧?青山健一強顏歡笑,故作淡定地笑著蹲下身跟小男孩保持水平的高度:“什麽都沒有啦,我剛剛去了趟洗手間,有些擔心不在的時候乘客喊我幫忙,才會這麽著急的。”  三個偵探的眼神迅速掃視了一遍這位先生的模樣,不用多費力都能看出他是在說謊。  特別是離得近的柯南,他聳了聳鼻子,露出無奈的表情:“可是你身上還有蛋糕的氣味哦,離這兩節車廂最近的洗手間就在六號附近,但有蛋糕的a餐車廂在三號邊上,總不可能是車長先生你跑到三號的洗手間了吧。”  想起這裏是推理列車,乘客觀察力敏銳好像很正常的青山健一啞口無言,他隻好歎著氣,把有人對他惡作劇,將他調離八號車廂這件事簡略地解釋了一遍。  “惡作劇?”柯南皺著眉自言自語,這件事出現在這個時間點上絕對不簡單,難不成……糟了!  他猛地抬頭,跟同樣迅速想到可能是那位d先生動手了的兩人轉頭就往八號車廂的方向跑。  “世良同學迴來啦——誒,安室先生也在?還有小鬼頭,你們怎麽了嗎?”等三人推開七號車廂末尾與八號車廂頭部的那扇連接門後,第一句聽到的就是熟悉的女聲疑惑地向他們發問。  柯南喘了口氣看向青梅,結果愣在了原地,還是世良真純先替他們問出了口:“園子,你手上的花束是哪來的?”  站在b室門口的鈴木園子左手還搭在門把上,右手則握住一捧雪白的玫瑰花,似乎正要進去。  列車上並沒有那裏有這樣的花束裝飾,有著身高優勢的降穀零粗略數了一下,大概是七朵,他更看到花瓣上還有一些小水珠。  “啊,這個,”鈴木園子思索著說,“我本來在跟蘭聊天,突然有人敲門,我開門之後卻沒看到有人,隻有地上放著這束花,因為蘭也說不知道是誰放的,我們還想等世良同學迴來之後問問你來著。”  毛利蘭適時從門邊露臉,表情疑惑:“花有什麽問題?”  “蘭小姐和園子小姐有聽到其他什麽不尋常的聲音嗎?”降穀零和柯南對視一眼,轉頭看著女孩們嚴肅地詢問道。  兩人麵麵相覷,最後由毛利蘭搖搖頭迴複:“好像沒有。”  降穀零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他在收到那封信的時候就猜到上麵的警察可能會是誰了,可他和藤原律是分開上車的,先前也沒通過消息,降穀零暫時還不知道藤原在哪個包廂。  再者,因為鈴木特快的預約渠道出了一些問題,導致他同樣不能自己在網上查出藤原律的預約記錄,現在隻能用最笨的辦法,一間一間排查過去看看了。  先是車長被調走,又是以跟信封出現時一樣的方式出現的白玫瑰花束,三個身經百戰的偵探自然不可能認為是巧合,問題一定出在八號車廂,並且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那個信上的受害者目前就在這裏。  把解釋的任務交給那兩個孩子,離a室最近的降穀零屈指敲了敲房門,本意是想看看裏麵有沒有人,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再度發生。  厚重的門根本是虛掩著的,他甚至沒怎麽用力,房門已經在他敲擊過後自己推開了,位置低矮的小偵探抬眼時察覺到半空中有一條亮晶晶的絲線晃過,條件反射地發覺不對。  “不要開!”  他還是遲了一步,哪怕降穀零眼疾手快地及時拉住門把,那根絲線卻同時剛好被扯得繃緊,然後,站在走廊上的五個人都聽到了明顯被消音器處理過的槍響,以及子彈擊碎陶瓷杯的聲音。  自己扣動扳機的手槍被震落在地上,降穀零首當其衝地闖進這處包廂,入眼的卻是趴在桌上毫無動靜的藤原律,還有他稍微遠一點的位置上碎了一地的茶杯。  藤原律穿著一身淺灰的西裝,眾人因此清楚地看到他背部心口處刺眼的紅色,還有上麵放著的,染著猩紅的一朵白玫瑰。  世良真純下意識抬手看了眼表盤上的時間,從她撿到那封信開始到現在發現這裏,正好過去了二十分鍾。  a室的廣播在這時發出些許噪音,緊接著,傳來一段有些奇怪的旋律,裏麵哼唱的聲音不太明顯,站在廣播下麵的世良真純幹脆沒去跟另外一大一小一起檢查那個生死不明的受害者,而是凝神去聽歌詞。  「誰殺了知更鳥?  是我,麻雀說,  用我的弓和箭,  我殺了知更鳥……」  她聽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隻有這一段歌詞在不停循環,配上那個合成的電子人聲,越聽越滲人。  “律哥?!”在降穀零小心地把青年翻了個麵後,柯南失聲喊了出來。  這張臉他再熟悉不過了,七年裏每次他去警視廳找那月哥的時候都會在兄長辦公室裏看到這一位副官,他們兩人的關係也很不錯,對方還會在那月哥忙得沒時間陪他去現場時帶他過去,小偵探也樂意喊對方一聲律哥。  可是為什麽會是他?  周身完全變成低氣壓的降穀零伸手先後試探了唿吸與脈搏,隨後檢查了一下藤原律的情況,緊緊地捏起拳頭。  就跟第一眼判斷的那樣,藤原律現在失去了唿吸,他也絲毫感覺不到胸膛有任何起伏,脈搏都沒有一絲跡象,但有一點至關重要。  “他身上沒有槍傷,那個自動開槍的機關隻是對準了杯子,而不是他的身體,”降穀零閉了閉眼,嗓音幹澀,“藤原、先生的樣子看上去……”  “是猝死的。”第一百九十四章   猝死?要是他家前任副官先生再這麽拚命下去,說不定真的會猝死吧,但不會是這個時候。  藤原律並不清楚年輕的前上司是怎麽腹誹自己的,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有絲毫的心虛,他隻是這段時間忙了一點,才連著幾天加起來睡眠不超過八小時,可赤江那月過去已經不是幾次被他抓到通宵三天三夜不睡覺了。  事實上,他還沉浸在殉職的前上司突然出現,還提出奇怪要求的震驚之中,哪怕扳機扣動的聲音清楚地傳進他耳中,藤原律都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他跟了赤江那月六年,對於今年也就二十九歲的藤原警官來說,這幾乎是他生命中五分之一的時間了,之前他花了六年去習慣有關這位長官的一切,現在卻要他用兩個月忘記長官嗎?怎麽可能。  正是那幾乎刻進骨子裏的熟悉感,使藤原律在聽清楚對方說的內容後依舊沒有立刻警惕起來,他發自內心地認為赤江那月、他跟隨了六年的警官先生是不會真的對他動手的,這是信任,也是對自己分量的自信。  曾經的副官先生如今萬分篤定麵前站著的一定是警官先生,無關外貌聲音,隻因為在那月沒有特意偽裝隱藏的時候,藤原律連潛意識反應都認同了他的身份,更何況,他早就隱隱有所察覺了。  “真沒勁,這樣不是一點驚喜感都不剩了嗎,”沒在對方臉上看到恐懼的表情,那月撇撇嘴,鬆開了環在藤原律肩上的手臂,露出左手拿的‘槍’,“你的表情簡直就像說我欺負你一樣,藤原君,時刻保持平常心哦。”  藤原律從傷感中抽出身,無語地抽動嘴角:“這種時候哪裏有人能保持住平常心啊!”  他還很理智地把聲音壓低了,目光不知道為什麽飄向已經閃身走進包廂的那月手裏的物品。  那是一束從黑漆漆的槍口‘開出來’的白玫瑰,哪怕被用不知名手段藏進了槍中,那束花還是依舊完完整整的,漂亮得不像話,就是不太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上車前從某位變魔術的小朋友手裏騙來的,”注意到藤原的眼神,那月若無其事地幹脆拔出那小束花,從最中間抽出一根,“喏,重逢禮。”  “……您認真的嗎?”  藤原律不太想這麽快切入正題問警官這兩個月在哪裏,死亡難道也是計劃好的戲碼嗎?他想再逃避一會兒,假裝他們中間不存在空白的兩個月。  然後,他再親口告訴對方他做到了,沒有再跟在誰的身後,而是自己也能夠獨當一麵,成為別人的‘長官’。  想法很美妙,可惜那月並不打算給他留那個機會。  “怎麽會是認真的呢,難道我看上去是這麽吝嗇的人?”黑發紅眼的警官慢吞吞地說著,與話語相反的是他快到藤原一眨眼還反應不過來的動作,“重逢禮還是留到下一次吧,我給你準備的禮物可沒帶在身上。”  什……!  藤原律被突然塞了個藥丸到嘴裏,連他的表情都來不及切換到驚訝,眼前飛快地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記憶的最後隻有前上司的手,還有手上雪白的玫瑰。  對了,那是幾朵來著?他模糊的意識想著,八朵白玫瑰的花語,他好像記得來著。  【深深的歉意,以及彌補】  —  用針劑把藤原律放倒的那月這下是真的有點心虛了,他沒想到這家夥會這麽不設防,原本還以為需要他們打一場才能艱難地給對方注射這個藥物,結果一下就成功了。  他盯著手心躺著的那根沒派上用場的針劑,又看了眼被他放在沙發上的藤原律,陷入要不要補一針的沉思中。  其實原來的打算就是趁藤原律不備把這家夥打暈再來一針,那個藥丸是備用選項來著,誰知道、咳咳。  為了副官本人著想——那月確定自己一針下去說不定會把藤原律紮青一塊皮膚——那針最終沒有落下。  藥丸也好,針劑也罷,裏麵的成分那月不太了解,但他的異能力在這些方麵貼心無比,殷勤地在從研究組坑到的藥物身上貼好直白的[假死藥劑]四個大字。  好東西,效果也不知道怎麽樣,姑且先用著。那月想。反正研究組說效果能堅持三個小時,等三小時過去,他們按他所想發現不對勁,他也早溜之大吉了。  玩家迅速布置好了這個現場,又施施然掏出袋早準備好的血漿,隨便倒了一灘在被藥物影響陷入假死狀態的青年背上,最後才放下那朵最開始單獨拎出來的白玫瑰擱上麵。  掩上房門前,他看了背對著門口不省人事的前任部下一眼,不太誠懇地在心裏和對方說了抱歉,接著把花束放到蘭和園子所在的隔壁b室,轉身從另一條走廊離開。  這一場戲不是演給他們看的,自登上列車開始,赤江那月唯一需要應對的觀眾隻有【世界】而已,小偵探則是跟他同台的另一名演員。  不過說實在的,要想騙過一整個世界,要做的果然還是現在這樣最好。  他知道就算自己什麽也不說地直接告訴柯南自己的劇本,那孩子一樣會毫無怨言或疑問地果斷照做,可那就真的是表演了,別說柯南的演技有多差勁,就算演技再好,那月也不想讓那孩子陪著他一起做這麽瘋狂的事情。  瞧瞧,他要欺騙的是世界的眼睛呢。  那月做好了讓宮本曉退場的準備,不單單因為身份被發現,還因為他心中有很清楚的預感告訴自己,老師的計劃也好,他要做的任務也好,全都快要進行到最後一步。  一個合格的獵人知道,他該收網了。  [to:莎朗老師  喪鍾已經為知更鳥所響起。]  —  對偵探來說,世界上沒有完美的犯罪,一切行動都會留下痕跡,隻不過區別在於是否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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