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動,也不要離開這間教室,”確認那位還昏迷著的受害者狀態還不算特別危急後,降穀零直接走過來製止了橘發女性的進一步動作,“這是一起謀殺未遂案件,而這位女士,你也有嫌疑。” 那月滿意地決定之後要是去報複降穀零的話,就給他在波洛留一個位置,還是不完全擠走好了。 在幾個經常經曆這種案件所以已經越來越熟練了的人,以及找過來自稱學園祭負責人的少年幫助下,現場很快就穩定下來,中毒昏迷的女性也被提前候在場內準備應對特殊情況的鳳家救援隊帶去急救了,隻剩下偵探們擠在這間教室裏排查嫌疑人。 柯南其實是想問問自稱世界第一偵探的宮本老師怎麽看待這起案件,結果轉頭就想起來對方也是嫌疑人之一,隻能悻悻跑去自己沉入調查。 至於按照流程跟作案可能性被列為嫌疑人的宮本老師本人則是一副無聊的模樣,光明正大地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休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後還用沒事人的語氣悠閑地說道:“有事直說吧,安室先生的表情很嚴肅誒,你該不會也懷疑是我動的手?” 他看上去就像自己並不是幾分鍾前還差點被別人抓住抹黑的那個人,但降穀零眼尖地瞥到了這人眼底的青黑,原本要說出口的問話到了嘴邊轉了一圈咽迴去,沒有迴答對方的問題,反而下意識道:“你昨晚很晚睡?” 赤江那月:? 不管是他本人還是‘宮本曉’都嚴肅地開始思考一個問題——降穀零是不是被掉包了,不然為什麽要關心一個渾身疑點的可疑人士有沒有睡好覺?他是這種人設嗎? 他看得出來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否則也不可能這麽和平地坐在這裏聊這些,所以那月並沒有多把這句問話放在心上,隨口應了一聲後把話題轉了迴去。 “既然安室先生不打算參與那邊的推理,要在我這個無關人士身上浪費時間的話,”事實就像那月說的這樣,就算那個名為古穀栗子的女孩是因為吃了蛋包飯而倒下的,身為隨機性很強的臨時廚師,‘宮本曉’根本沒有殺人動機,他甚至沒和古穀栗子發生過交談,列入嫌疑人隻是出於謹慎跟安撫那位情緒激動的橘發女性而已,“不如來直接猜猜看誰是兇手吧。” 黑發鳶眼的青年彎著眼睛得意地笑:“雖然不管猜對還是猜錯,我都已經贏定了。” “這是什麽強買強賣的比試啊……”降穀零滿麵無奈,但他也沒多放在心上,注意力全在另一個點上,“難道宮本君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嗎?” “本來也不是多複雜的案件吧,那個還算合格的偵探小鬼不是也找到頭緒了。”那月這話說的倒是還算誠懇,隻要忽略他‘你們還沒一個小學生有用’的語氣就行了。 某個偵探小鬼並不知道兩個摸魚的大人正在討論自己,他真正開始調查的時候也發現了奇怪的地方,並不是案件有多複雜,而正是因為太順利了。 除去手法需要警視廳的人帶著鑒識課過來以後才能確認,他其實已經差不多能看出來誰是兇手了——單純看神態反應的話,隻是這個隻能為推理錦上添花,加快速度,並不足以成為決定性的證據。 除去宮本曉以外的三位嫌疑人正待在原先的位置上,偵探照著平時的流程,先是利用毛利小五郎的人氣進行自我介紹,再順理成章地詢問到幾人的基本信息。 “我叫明井守一(akai shuuichi),是東都大學附屬醫院的一名醫生,冰帝的臨床醫學專業畢業生。”之前有條不紊地對被害者進行情況判斷的棕發青年話剛說完,小學生偵探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震驚地下意識扭頭看了眼就站在身後的粉發研究生。 喂喂不是吧,之前還以為隻有名字讀音一樣,這不是連姓氏也……!糟糕!江戶川柯南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僵硬地把頭又轉向另一側去看坐在宮本老師身邊的降穀零,對方果然已經露出了殺氣騰騰的表情——對著易容中的赤井先生。 哈哈、哈,看來他好像不小心把赤井先生的身份暴露了一點……零哥也是公安的,應該、大概可能沒關係吧?柯南還是勉強掙紮了一下,將目光轉向第二個和受害者關係匪淺的黑發男性:“那、那這位大哥哥呢?” 該不會要告訴他—— “我的名字是古穀禮(furuya rei),栗子是我的雙胞胎妹妹,”青年麵色不佳,拳頭已經攥到指節發白,顯然是在為妹妹的遭遇憂心與憤怒,十足一副好兄長的模樣,“目前在冰帝小學部任職。” 不祥的預感成真了!大偵探麵如死灰,果不其然地看到赤井先生目光銳利地看向了零哥。 在栗子小姐被送走的時候偵探有看到她背包上貼著的‘守一’魔術貼,所以搞了半天,之前他們喊的不是‘秀一’跟‘零’,隻是讀音一模一樣的守一跟禮啊,誰想得到還有這麽巧的事情,隨便出來玩都能碰到兩個跟自己身邊的臥底們名字讀音完全一樣的人,他最近也太不走運了吧! 那最後一位是女性,該不會還跟景光哥名字一樣吧? 抱著這樣的警惕想法,柯南走到了第三位女性麵前,但對方正因慌張無措而趴在臂彎上哭泣,並沒有迴答他。 這時還是隔壁桌一位麵容精致的少年幫他解了圍,少年用思索的語氣說道:“我想,這位小姐應該就是最近一本在中學生之間很火的時尚雜誌上的平麵模特,三島川光瑠吧。” 好樣的,柯南想。不是跟“諸伏景光”讀音一樣,而是跟“綠川光”讀音一樣。 他今天是捅了什麽臥底窩嗎?第一百四十一章 因為三島川光瑠的情緒還沒有平複下來,所以柯南暫時把收集信息的目標定在了另外兩人中看上去較為冷靜一些的明井守一身上(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擔心找古穀先生可能會讓零哥陷入身份暴露的危險,赤井先生既然都已經叛逃了,應該沒關係吧?),在得知小孩時名偵探沉睡的小五郎的助手之後,明井守一並沒有輕視他,反而很認真地知無不答。 “我們四個人從小學開始就在冰帝就讀,雖然我後來跳級去大學了,但我們一直到畢業都還是好友,這次也是單純迴來參加母校的學園祭,順便慶祝我通過了醫師資格考試,”棕發青年皺著眉輕聲講述,“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請一定要找出給栗子下毒的兇手,偵探小先生。” 江戶川柯南臉上那副能遮住他大半張臉的眼鏡反光了一下,他若無其事地推了推鏡框,應聲答道:“放心吧,我會找出兇手的——咳咳,這是新一哥哥剛才跟我說的啦。” 原本插兜耍帥的小男孩接收到青梅視線,瞬間切換一副表情,滿臉不好意思地揉揉自己後腦勺,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機,上麵還停留在他與‘工藤新一’的聊天頁麵。 毛利蘭無奈地笑了一下:“什麽嘛,原來是這樣。” “臭小鬼,怎麽什麽都要跟你的新一哥哥匯報一下,直接讓我這個推理女王上場不就好了?而且,安室先生不也是偵探嗎。”鈴木園子不滿地抱胸說道。 縮小版的工藤新一本人抽抽嘴角,對對方的這幅表現早有預料,不過就是他之前有幾次因為毛利小五郎不在場,把麻醉針射向了園子這家夥,結果後來她醒了之後跟叔叔一樣半推半就地以為真的是自己破的案件了。 他歎了口氣,收起手機。 至於那個跟他聊天的‘工藤新一’,其實就是他自己咯,兩部手機就是能隨時切換身份,這還是柯南剛才未雨綢繆在衝矢昴幫忙遮掩下創造的‘偽證’呢。 等一下,偽證?偵探的表情一愣,他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一係列事的細節,唇邊慢慢掛上自信的笑容。 突破口居然被他誤打誤撞找了出來,看上去隻需要再多一些證據就可以讓真相水落石出,罪犯乖乖伏法了。 古穀禮原本還在努力冷靜下來去思考到底會是誰要害他的妹妹,直到那個自稱名偵探助手的小孩拉了兩下他的衣擺,表示想要查看古穀栗子留下來的那個背包。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維護這個現場等待警方趕來,而不是擅自對證物跟受害者進行移動,但事出有因,古穀栗子並沒有當場死亡,所以古穀禮沒有拒絕這個條理清晰的小偵探提出的要求。 “這個包是栗子去年生日的時候守一那家夥送她的,他們兩人原本就打算等守一考到資格證之後訂婚,”古穀禮挫敗地垂著頭,在小孩子麵前忍住自己因擔憂妹妹處境而暴躁起來的脾氣,替他打開了那個包。“栗子平時就不喜歡在包裏放太多東西,一般隻有她的手機錢包跟補妝的……啊,最近好像有些咳嗽症狀,昨天拜托我給她帶了一瓶止咳藥水迴去。” 柯南仔細地檢查著包裏搜出來的東西,果然如古穀禮所說,隻是一部手機、一個樣式可愛的錢包、一個帶鏡子的迷你散粉盒跟一支口紅,還有那瓶最可疑的‘止咳藥水’。 “古穀哥哥,”柯南頂著背後的視線,硬著頭皮裝可愛地問道,“今天有除了栗子姐姐以外的人碰過這瓶藥水嗎?” 令他意外的是,古穀禮稍微思索幾秒後點了點頭,略帶無奈:“栗子是有些健忘的迷糊性格,我們今天早上就幫忙找了好久她的藥水掉哪裏去了,那個時候是光瑠找到的,後來我還在車上幫她拿了一段時間,等到了冰帝高中部之後栗子又拉著守一去過二人世界……” 也就是說,他們在場三個人都有機會碰到那瓶藥水並動上一些手腳,不過暫時也不能排除毒藥是下在口紅或者散粉裏的,偵探們以前也碰到過好幾起用那種作案手法的案件。 這個時候,剛止住哭泣的三島川光瑠不滿地大步走過來抗議道:“為什麽會覺得是我們殺的栗子?明明我們關係那麽好,是最沒有作案動機的了吧!倒不如說,憑什麽要陪你玩什麽推理遊戲,栗子還——” 她說著說著又盈滿了眼淚,咬著唇忍住淚意,似乎是被氣到失去理智,伸手指向從一開始就坐在椅子上‘看戲’的貓耳青年。 “再說,這家夥才是最有可能下毒的吧,他沒有戴著學園祭派發的學生徽章,一個不是學生的家夥跑去學園祭裏麵做料理,怎麽看都不可能是巧合!” 站在幾步距離外的跡部景吾仔細打量了一下仍舊滿臉寫著無聊的那月,在幸村精市詢問的眼神中凝重地點頭:“他不是a組的學生,而且我記得上報給委員會的名單裏也沒有一個人姓‘宮本’。” “這個人……我好像見過,”幸村精市忽然說,語氣帶著認真思考過後的篤定,“上周我去忍足醫生那裏做檢查的時候,有在辦公室裏看到過他。” 忍足侑士是醫學世家,他的父親忍足瑛士就在東都大學附屬醫院工作,跡部知道幸村不是會把沒根據的話隨便說的人,既然他這麽講了,也就代表明井守一確實是跟忍足瑛士有點上下屬關係,又或許是被看好的後輩之類的。 這個人不簡單。跡部微微眯起眼,別人可能一下沒反應過來,作為冰帝高中部學生會長的他很清楚冰帝針對跳級的要求有多嚴格,如果明井守一真的跟他說的一樣跳級後去的醫學係,還能在考取資格證後跟業界知名的忍足醫生搭上關係,這隻能說明明井守一的能力足夠強。 他在斟酌該怎麽把這些話告訴那個偵探小孩,跡部景吾在那位警官身邊見到過幾次柯南,也知道這孩子很不簡單,所以他倒是沒有什麽藏著掖著的打算,更何況這是在他主持的學園祭裏發生的案件,跡部恨不得下一秒犯人就被抓出來。 太不華麗了,這些家夥。 那月這邊即使再一次被調轉矛頭指認,他也絲毫不慌,連一個眼神都懶得丟給三島川光瑠,反而轉過頭看著降穀零,意有所指地嘲笑:“跟‘秀一’到畢業都是好友誒,rei。” 降穀零跟宮本曉交涉過關於身份的事情,對方雖然是說不清楚他的真名,隻是單純用眼睛看出來他的身份是假的,目前在當臥底而已,今天這麽一遭走下來,果然真名也已經暴露在他眼裏了。 公安精英並不覺得意外,反而有點鬆了口氣,心底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其實在那起連環殺人案破獲後的這一周裏,他一直在明裏暗裏調查有關宮本曉這個人的信息,這才發現對方小學有段時間收到的教師評語也很奇怪。 【聰明到可怕的孩子】 不過到了後期這種評語就全都消失了,清一色變成了溢美之詞,時間大約是在七年前。 這個敏感的時間點也讓降穀零一個激靈,七年前,正好是他們畢業的那一年,是他和幼馴染接受組織訓練的那一年,也是赤江那月這個名字跟這張臉在各家媒體上開始頻頻出現的那一年。 想到這裏,他看向身邊人的眼神都有些不自覺軟化,因為降穀零的腦迴路在這一瞬間,成功跟一周前的赤司征十郎對接上了。 ‘當年才十六歲的宮本曉是如何頂著頻繁被拿去跟那個厲害到變態的警界天才對比的壓力,從任性的孩子開始變得學會壓製自己的脾氣,讓自己也變成那樣完美的存在的呢?’ 而能被評價為聰明到可怕的人能有這樣強大的推理能力就不足為奇了,降穀零在調查途中也有親眼見識過對方推理。 就好像看到了一個更加有傲氣,更加張揚又完全不收斂的警官先生。 宮本曉是天才,赤江那月也是天才,而這種特殊的天才往往是不守常理約束的,這一點不知道為什麽降穀零牢記於心,並潛意識裏把宮本曉分類到了特殊的天才這一欄。 他並不願意深究原因。 “柯南君還在破案呢,宮本君,”降穀零看上去無奈地歎了口氣,轉過頭對上了三島川光瑠的視線,“三島川小姐,在缺少線索的情況下請不要隨意幹擾案件的偵破進程,如果您沒有能直接證明宮本君是兇手的證據,請不要繼續遷怒和汙蔑他人了。” 三島川光瑠先是被那月無視,又是被這麽一通話砸在了頭上,原先充滿哀傷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憤怒了一些,但很快被她掩飾起來,橘發的高挑女性狀似遭到指責後身心俱疲的模樣踉蹌兩下,扶著桌麵:“抱歉,我想去一趟洗手間……” 教室裏除了他們這一圈偵探嫌疑人以外的其他顧客看到她這副模樣,都忍不住對著那個從頭到尾沒摘過口罩的可疑人士發出質疑,在那些細碎的議論聲響起來之後,這一圈的人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 其他人的情緒已經從害怕更上一階變成了煩躁,除非警察馬上就到這邊,或者偵探們找出真兇,不然宮本曉的聲譽就會受損,被懷疑是殺人犯的話,這位老師肯定也會收到委員會跟校方的壓力,是很糟糕的情況了。 可是黑發青年仍舊不為所動,他像是終於看厭了一出戲碼,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坦蕩地摘掉自己的口罩。 這個教室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張臉——那張跟殉職警官相似度極高的臉。 “你是想去洗手間銷毀罪證才對吧,”鳶色眼睛的青年漫不經心地說著,目光始終沒從那張唰地一下變得慘白的臉上挪開,“比如藥粉?藥片?注射器?哈,看來是注射器。有人指使你?哎呀,原來你覺得沒有,真可憐,被當成槍使了呢,光瑠桑。” 他隻不過說了這麽一段話,信息量卻大到幾個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的孩子大腦一片空白。 “等一下,所以三島川小姐的後麵還有一個人……”前麵根據已有信息和對方的表現,已經推斷出三島川光瑠的怪異之處的柯南恍然大悟,他想起了從跡部景吾那裏聽到的信息,猛地看向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麵色平靜的明井守一。 “是明井先生!”第一百四十二章 明井守一有一雙很漂亮的紫色眼睛,而此刻,那雙眼睛正帶著無辜以及被冒犯到的慍怒看著得出他是兇手結論的小偵探,一改先前的坦蕩縱容。 或者要那月來說,這個跟fbi精英撞名的男人意外地很有表演天賦,就像身為模特的三島川小姐那樣,說不定他們的表演等級都是lv.7呢——雖然他一般懶得查看這種不重要的路人角色的信息就對了。 先前也說過,那月平時看到的那些角色麵板,不過就是「書」在他自己本身極強的觀察力基礎上利用異能的特殊性,將所有那月最終都能夠推理得出的情報進行整合,順便加上「書」這個道具擁有的力量細化信息,最後以遊戲的形式展現出來。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透明的,可那也太沒意思了,那月正是因為這樣,才會潛意識裏控製著自己能整合的信息量,導致最後出現了‘路人npc’跟‘重要npc’這樣的區別,其實隻要他想,所有人的秘密都近乎不存在。 當然,這個百試百靈近乎變態的能力隻在a和太宰治身上碰過壁,又或者是效果奇怪,不具有任何參考性,就連江戶川亂步這個本質上其實很好懂、不喜歡掩飾自己的大偵探都擁有一個真實度極高的麵板,唯獨——有些扯遠了,那月收迴了發散的思緒,把注意力分給那個看起來幹幹淨淨的棕發青年。 明井守一的那雙手幹淨嗎?那月的迴答是幹淨,他並沒有讓自己的手沾上半點血腥,甚至如果不是今天他跟偵探們恰好來到了這裏,三島川光瑠估計到入獄都不會發現自己是被人誘導引出的殺人欲望。 就連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會對明井守一造成什麽威脅,最多就是讓所有人知道他私自倒賣醫院內藥物協助犯罪這樣連罪名都構建不起來的事實,畢竟三島川光瑠的犯罪欲望來源於她本身,明井守一大可以一身輕鬆地從這起案件裏脫身,連教唆犯罪的罪名都不會存在於他身上。 那雙紫色的漂亮眼睛忽然轉移目標,轉向了黑發青年身上,跟他的視線交匯在空中的那一瞬間,赤江那月清楚地捕捉到了明井守一眼底的平靜與淡然。 他對於自己的‘女朋友’險些死亡這件事,並沒有半點真實的擔憂與憤怒,更不用說教唆殺人的罪惡感了,就好像他跟不久前自己還親密地喊著對方‘禮’的那個人實際上是不同的物種。 那月幾乎要罷工了,他不過是出來摸個魚,跟學生們一起放鬆放鬆,順便做個任務拿外快,怎麽就碰上這麽棘手的家夥。 不過這個棘手自然是對於小偵探他們而言,那月是沒怎麽把他放在心上的。 “你的演技也太拙劣了,”把口罩鬆垮地掛在手腕上的青年毫不留情地批判道,“又不是控製一下表情跟動作就能表演成功,你隻能糊弄一下那些三流的笨蛋偵探而已,要是想試圖嚇小孩以擺脫嫌疑的話,我——我身邊的這位可不會放過你哦。” 很懂得狐假虎威的宮本老師側過身,任由後麵的金發公安變成所有人視線的焦點。 在場知道降穀零身份的幾人:…… “請等一下,你、您是赤江警官的親人嗎?而且您的意思是說守一在光瑠不知情的情況下指使了她對栗子下毒?”古穀禮本來想說荒謬的,但他一看到那張臉就下意識替換成了敬語,直接把感歎句變成問句。 知道這種表現大概會踩到大偵探雷區的降穀零一時之間也顧不上在場還有那個疑似是赤井秀一的家夥,飛快伸手試圖阻止黑發青年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