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全都是他的照片,感情石川給自己假身份選的‘自由攝影師’職業就是為了光明正大地偷拍他?  玩家又一次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要把石川啄木從老師手裏撈出來,而不是任他自生自滅。  淩晨四點的東京很安靜,天光蒙蒙亮的情況下路上基本沒有車和行人,那月打開車門下來後莫名駐足在原地,仰著頭去看天邊破曉的魚肚白和升起半個的太陽,耀眼的金光一寸寸爬上高樓大廈的外牆,緩慢又堅定地照亮著整座城市。  這是他守護了七年的地方。那月從沒有一刻如此理解夏目先生他們對橫濱的保護欲跟自豪感,即使最開始他是把東京當成遊戲裏的‘出生地’來保護的,純粹隻有玩家天然的控製欲在促使他行動。  但這就是他的城市,是他的,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裏。赤江那月想,他總會讓東京的太陽照常升起的。  現在明麵上保護這裏的任務似乎被他親手交到了其他人手上,那月從沒有懷疑過朋友們跟小偵探能不能做到他過去一直在做的事情,因為他對他們同樣抱有最深的信任,他隻是——  算了,想的有些遠,他該進去了。  —  烏丸蓮耶仰躺在臥室裏那張雕花木床上,四角的帷幔垂著,把裏麵的情形遮得一幹二淨,連一大早接到首領傳喚而趕過來的朗姆也看不清自家boss的情況。  他在床邊不遠處站著,從外貌看僅僅是一個用黑色眼罩蓋住左眼的中年人,還有著一張看一眼就讓人覺得很和藹的臉,任誰都想不到他會是這個跨國犯罪組織的二把手,而現在,他看不到的背上已經滲出了些許冷汗。  朗姆比誰都明白那位先生想要長生,想要研究出複活藥物的決心,更不用說在最近,那位先生的身體情況無法遏製地正在以緩慢速度衰退,將要死亡的人能做出多瘋狂的事情朗姆都不會意外,他唯一擔心的隻有自己能不能趁這個機會一舉繼承組織,成為真正的一把手,而不是002。  “謹遵您的指示,boss。”朗姆最後還是這麽說道。  烏丸蓮耶陷在被子裏,望著梨花木的床頂一動也不動。  他不傻,雖然沒有一點記憶,烏丸蓮耶也能猜到自己的身體開始走下坡路是因為卡路亞的‘蘇醒’,那個被他帶迴組織妄想培養成自己的武器的孩子真的醒了,還想把槍口調轉來對準他。  就像簾子外麵野心勃勃的部下那樣。  “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去做,rum,”烏丸蓮耶的聲音裏聽不出虛弱的跡象,“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他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無法容忍自己的所有物脫離掌控,也無法容忍自己成為最後他人成功路上的獻祭品。  所以,既然你選擇背叛我,就不要怪我做什麽了,我親愛的小卡路亞。  白發蒼蒼的老人陰沉著臉,無聲揚起唇角。  —  那月是打算來研究所帶一台合適的容器迴去的,哪怕現在還沒把那個人偶從係統獎勵裏提取出來,他也不想有一天拉開衣櫃門的時候從裏麵掉出來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還格外嬌嫩的、屍體。  畢竟怎麽說那也是人偶,當然不可能有脈搏心律啊,他本來就打算靠a的身份來偽裝卡路亞,要是給那群大猩猩看見他家裏的人偶,指定會出現以為‘a殺了赤江那月後把他藏在衣櫃裏偽裝’這樣的情況。  所以不管怎麽說,他暫時都需要一個能合理藏人偶的地方——不直接送到研究所是為了防止烏丸蓮耶喪心病狂地用他的人偶‘複活’。  研究所的負責人四點就被一通電話叫醒,拖著黑眼圈趕過來迎接這位最近在組織裏聲名鵲起的代號成員,由於朗姆表示過要把這位的要求放在第一位,負責人也就把怨氣往肚子裏咽,耐心地詢問卡路亞大駕光臨的緣由。  “能裝人的冰櫃……?”他呆滯地重複著黑發青年的要求,目光中隱藏著驚恐,睡意一下子就被驅散了。“我能問一下您要裝的是活人還是死人嗎?”  他們這種專門替組織搞科研的,什麽人沒見過?負責人也不是頭一迴處理這種要求,他隻是震驚似乎位高權重的卡路亞大清早跑到研究所,居然就是為了這件事。  他還以為是要來拿新型武器去做任務啊!  那月頂著負責人怪異的眼神,淡定地保持住唇邊淺淺的笑意,隻不過多看了他一眼:“也許是活的,也許是死的吧。”  人偶毫無疑問是死物,但那月不保證自己不會因為心動而跑進去試試,所以最後隻能給出模棱兩可的要求。  負責人的眼神更驚恐了:感情這位還不是單單對屍體有愛好,還打算直接放活人?  他最後還是帶著卡路亞刷權限去了地下一層的一件實驗室,那裏有一個圓柱形的艙體被固定在牆麵上,而一進這處實驗室,兩人唿出的空氣都瞬間變成白霧——這裏的室溫極低,那月能看見牆壁上都凝滿了霜花。  “您要將它帶走還是留在基地……”  “天亮前送到這個地址,”沒等負責人問完話,那月就把自己過來的那處公寓地址發到了負責人手機上,十分滿意地上前屈指敲了敲艙體的玻璃殼。“不要遲到。”  他看上去就像是參觀家具店後找到合心意工具的采購者。負責人的腦海裏第一時間跳出這個形容句。  其實要那麽說也沒錯,那月是真的覺得這東西很合他心意。  這個流線的圓柱外形,這個冷色的金屬外殼,從頭到腳透明的前蓋,還有裏麵似乎是維生裝置的一些設備……還得加上這個房間裏低到能媲美冬季室外溫的溫度,那月的腦中第一個想法就是:既然有這樣的裝置了,為什麽烏丸蓮耶還沒當上冬日戰士二號而是苟延殘喘著索要他的軀殼?  “就這個了。”不管老橘子會有什麽想法,那月現在隻想快點把這東西送迴安全屋,盡早把人偶取出來,於是他瞥了眼負責人,重複道,“就是這個。”第一百三十八章   “宮本老師,外麵有你認識的人嗎?”黃瀨涼太湊到座位在窗邊的自家老師身邊好奇地問,又仗著這半個月相處下來拉近的關係同對方開了個玩笑,“難不成是老師的女朋友?”  桃井五月原本在跟竹馬吵架,一聽這話題也拋下青峰大輝,扭頭趴到黃瀨坐著的椅背上光明正大地偷聽。  這一車人的視線都忍不住匯聚到了一處,而那月也知道他們都在想什麽,‘宮本曉’本來就是很容易跟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們打成一片的性格,雖然有老師身份的天然威懾擺在那裏,但從來不會仗著年齡做什麽要求、反而有時候比學生還幼稚一些的宮本曉,似乎已經逐漸在他們心裏成為了同一戰線的大朋友。  更別說還有一周前那起轟動全國的連環殺人犯落網案件,要不是警視廳跟赤司家對信息封鎖進行得很到位,那月跟赤司小隊長估計現在還不會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外麵。  自從籃球部的正選們知道了宮本老師主動跟殺人犯離開,以保全他們家隊長這件事之後,對那月的態度又好上了一個等級,年齡不大的孩子們把親近擺在了明麵上,連對零食的獨占欲極強的紫原敦也毫不心疼地把自己的存貨送給了那月。  沒有人情觀念,情商為零的宮本老師理所當然地收下了紫原敦的‘寶物’,而把這個比自己還高出一個頭的學生臉上的不舍全看進眼底的那月後來找機會做了些蛋糕送給了他。  果然還是真正的、普通的孩子們最可愛了。那月隻跟這群精力充沛的國三生認識半個月有餘,就已經會在相處的時候情不自禁在眼底帶上真實的笑意,不過另一重原因也是他在他們身上隱約看到了七年前的同期們與自己的影子。  就算總有一天少年們都會長大,會各奔東西,他也願意在這個時候再替他們多守護一段時間的象牙塔。  “是一個還算合格的偵探小孩啦,上次見過一麵,”撐著下巴的宮本老師懶洋洋地迴答,“不過似乎把他嚇了一跳。”  那月指的是在日之塔頂的初見,以及後麵揭穿兩個偵探真實身份的事情,籃球部的眾人則理解為小孩被兇惡的殺人犯嚇到了,他們倒沒覺得奇怪,畢竟那個殺人犯手上可是有著不勝數的人命的家夥,小孩子會被嚇到也是正常的事情。  隻有那天跟柯南交談過的赤司察覺到了這句話裏微妙的成分,但他也沒說什麽,仍舊坐在最前麵那個位子上收拾隨身物品,提醒同伴們等車停好就該下去了。  帝光籃球部這周原定要與冰帝的人來一場友誼賽,赤司最開始的安排就是從二軍或者一軍的替補裏選幾個人來就夠了,結果友誼賽的前一天正巧碰上冰帝的學園祭,在赤司跟其他隊員商量過後就決定在那天跟同伴們一起來冰帝參觀,權當讓即將考試的大家來散心。  當然,散心這個詞不是赤司親口說的,而是桃井五月後來偷偷告訴那月的,她也順勢發起了同行的邀請。  “誒——”容貌看起來還像少年的黑發老師拉長聲音笑著問,“我又不是籃球部的指導老師,怎麽團建活動都喜歡來邀請我呢,沒關係嗎?”  “完全沒關係啦,大家都很喜歡宮本老師,”粉發少女不好意思地小聲說出另一個原因,“哲君也很期待這次行動。”  ‘哲君’指的當然就是桃井五月暗戀著的黑子哲也了。  那月答應得很爽快,他想得也是難得放鬆,卻沒料到會看見小偵探和園子小蘭三人的身影……今天絕對不會和平度過了,經驗豐富的前警視如此想著。  —  江戶川柯南氣鼓鼓地瞪著地麵,好像要把那裏看出一朵花來。  “還生氣啊,小鬼頭。”鈴木園子好笑地狠狠揉了一把他腦袋,吐槽道,“早上拚命撒嬌說想跟過來的也是你,現在怎麽又怨念這麽大?”  那還不是園子這家夥一直在說讓蘭甩了他找新的男朋友,他跟蘭雖然還沒表白但是怎麽可能放任這種撬牆角的事情發生!  江戶川偵探憤憤地把自己的腦袋從園子大小姐手底下解救出來:“可是園子、園子姐姐你沒說過還有別人一起!”  前麵那個家夥一直纏在蘭身邊,害他都隻能走在後麵,可惡,竟然還直接喊蘭的名字,不算網上認識的時間,他們才見麵沒半個小時吧?作為一個不知道底細的網友,這家夥也太自來熟了!!  偵探灼熱的眼神幾乎要把前麵跟青梅並肩而行的那個短發背影燒穿了。  被盯住的人打了個噴嚏,身邊的毛利蘭擔憂地詢問:“怎麽了,春日,不舒服嗎?”  “唔…可能是昨晚著涼了吧,沒關係的。”黑色短發的少年揉了兩下臉,語氣跟眼神都十分溫柔認真,“還是蘭比較需要擔心感冒吧?這段時間正好換季,你的衣服還是穿得有點少哦。”  毛利蘭顯然還不太習慣被這麽看著,微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擺手:“你知道我的體質很好啦……”  走在後麵聽不見兩人說什麽,但能看見青梅似乎害羞的表情的柯南覺得自己拳頭硬了。  可惡!他一定要揭穿這個哄騙少女的家夥的真麵目!  知道一切的鈴木園子快要憋笑憋瘋了。  —  那月對自家弟子的決心一無所知,他現在正陷入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老師,你要跟小赤司一起去挑戰這邊的將棋社還是跟小紫原一起去甜品屋?”黃瀨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搭了一隻手在那月肩上,笑嘻嘻地拱火。  被七雙眼睛盯著的宮本老師撇嘴,毫不留情地擠開肩膀上的手臂,隨意指了個方向:“我要去那裏。”  所有人都安靜了三秒,那月這時才順著自己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貓耳女仆咖啡廳】  “謔,沒想到老師你喜歡這種的嘛。”讀不懂空氣的青峰大輝摸著下巴感歎,他其實也想去那裏來著,可惜被青梅扯住了。  站得比較近的綠間抽了抽嘴角,他懷裏還抱著今天的幸運物——一隻熊貓玩偶,冷靜地推了一下眼鏡。  “今天巨蟹座的運勢是第一名,順帶一提,雙魚座是最後一名,老師,你的幸運物剛好是貓耳發飾。”  假身份上的生日是三月十九日,正好還在雙魚座範圍內的赤江那月:……  “我是偵探,要相信科學,真太郎。”這個世界裏最不科學的人如是說。  他們進入冰帝的一路都很順暢,現在隻是在去哪裏玩這件事上產生了分歧。  赤司來之前就收到了冰帝將棋社的邀請(挑戰),所以他肯定是會去那裏的,紫原敦又腳步堅定地想去那家據說由冰帝家政社包攬了的甜品屋品嚐新美味,黃瀨沒什麽目的地,打算黑子到哪他到哪,黑子又準備跟青峰一起去籃球社看看,桃井在甜品屋和籃球社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後者,綠間則表示自己要去占星社一探究竟。  於是定下目標的所有人就開始爭奪讓老師跟著哪一組了,而哪一組都不感興趣的那月決定自力更生。  “好,都沒有意見吧?那就這樣了。”假裝聽不到其他人抗議的聲音,自稱感冒了所以下車後就戴上口罩的黑發青年哼著歌,泰然自若地接過門口那個貓耳女仆手中的筆簽了個名字在招待單上,頂著學生的視線往裏走去。  “某種意義上來說,老師他還真是很瀟灑欸。”桃井感歎。  見識過那個人說話有多毒舌的青峰大輝不敢反駁。  —  那月進來之後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裏的那個金發背影,還有這人對麵那個粉毛。  他看了眼兩人身邊的角色麵板,仿佛迴到了幾年前那次的小巷事件。  [姓名:衝矢昴/赤井秀一]跟[姓名:安室透/降穀零],好家夥,先不說他們倆怎麽在這裏,zero君難道有什麽赤井雷達嗎,這麽快就盯上了赤井秀一假死後的新身份?  他稍微掩飾了一下視線,在赤井秀一跟降穀零察覺到視線看過來時,那月又完美地把自己隱藏在了甜品櫃後麵。  那月可不打算把這個身份提早暴露在fbi麵前,和還有些顧忌他這張臉跟日本公民身份的降穀零不同,赤井秀一如果看到他,之後絕對會不安生好一段時間的。  別了吧,現在已經有公安跟組織那邊的眼線在盯著他了,再來個fbi?還不如讓他們三方打起來。  “歡迎光臨,master。”麵前打扮俏皮可愛的金發女孩微笑著引導他去空著的座位上坐下,“這是菜單,您隨時可以喊我。”  那月心下了然,明麵上看著是日式漫畫裏那種萌女仆,其實是更正式一點的英式女仆啊。  他毫無負擔地接過了菜單,然而就在指尖碰到那張紙時,那月的眼前跳出了一個熟悉的彈窗。  [觸發支線任務:合格的老師要做到一視同仁,就算不是你的學生也要挺身而出哦。請宮本老師幫助可憐的冰帝學生們把咖啡廳開辦下去吧,成為咖啡廳的支柱!]  他總有一天要把克萊因壺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異能力大卸八塊。宮本老師心平氣和地想。  [任務獎勵:諸伏景光特製巧克力慕斯一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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