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你的團隊精神呢?”決:“讓我打野我就有團隊精神。”end:“你最近訓練練的是什麽?”決:“ad。”決:“教練還是希望我玩ad,gang打野。”end:“……”決:“[逐漸絕望.jpg]”end:“那你怎麽辦?”決:“先這樣吧,我和蠍子的合同不長,如果下賽季能走,我立刻就跑路。”決:“不過,我現在名聲這麽差,可能沒有俱樂部想要我吧:(”決:“連你的粉絲都罵我。”end:“……”end:“真的假的?”決;“真的,你沒看到?”紀決立刻發過來一個微博鏈接。左正誼打開一看,博主竟然是個熟人,id叫“正誼不怕烏雲”,頭像是伽藍的同人圖,她是左正誼粉絲中較為知名的一個,俗稱“大粉”。能成為大粉,一是因為她很擅長組織線下活動,跟wsnd官方聯係過;二是因為文采斐然,經常寫表麵理智客觀實則瘋狂吹捧左正誼的小作文,深受廣大左粉喜愛;三是因為她長得很漂亮,總之,招人喜歡。這麽知名的粉絲,左正誼當然知道她,但也就僅僅停留在“知道”的階段,沒私下聯係過。紀決發來的鏈接,是這位烏雲妹妹昨天發布的微博:【為什麽總有人把正誼和那個誰扯到一起說?潭舟島那麽大,不見得認識吧。id有關聯又怎麽啦?我現在改名叫lefting,是不是也能說明我和左正誼有關係?況且人家是太子,資本家來的,正誼隻是一個普通小選手,別帶莫名其妙的節奏,各玩各的,不熟。竟然還有左粉嗑cp,你自己不覺得很陰間嗎?好好看比賽吧,他們不是男明星。】左正誼:“……”如果沒記錯,烏雲的性格一直比較溫和,不會像電競圈其他粉絲那樣整天罵來罵去,對wsnd以外的俱樂部和選手也比較友好。她竟然會發這種微博,看來是真的很不喜歡紀決了。決:“看到了吧,哥哥,你粉絲好嫌棄我。”決:“我原來以為,不論別人怎麽罵,我都不會破防。”決:“直到他們說我配不上你。”end:“……”end:“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也許他們說的是對的呢?”決:“……”決:“[心碎][心碎]”end:“[開玩笑.jpg]”end:“粉絲是這樣,你別再刷這些了,即使不怕被罵,經常看負麵消息也影響心情。”end:“繼續練吧,雖然現在蠍子的狀況不樂觀,但隻要練,你總會有出路的,紀決。”左正誼難得給幾句真心實意的勸慰,不知紀決看了怎麽想。過了一會兒,他發新消息來。決:“嗯,我知道。”決:“對了,國慶節紀國洋來上海玩,想見見我們,一起吃個飯,你能抽出空嗎?”第31章 溫度(有修改)左正誼在家鄉隻有兩個親人,一是弟弟紀決,二是叔叔紀國洋。由於早些年紀國洋嗜酒,總是醉醺醺,鮮少有清醒的時候,左正誼和他之間仿佛隔著一層紗,很難交心。但他們畢竟是家人,日常居住在一起,也有過快樂的時候。左正誼還記得,他和紀決上小學時跟人打架,被一群高年級學生欺負,紀國洋拎著酒瓶子嚇走那群混混學生,把他倆從牆角裏解救出來,然後一手牽一個,帶他們迴家。當時左正誼覺得叔叔高大極了,像個英雄。但紀國洋大多數時候不是這樣的,他整日迷迷糊糊,不修邊幅,甚至有點窩囊。左正誼小時候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長大後聽鄰居說,他年輕時也曾上進過。潭舟島本地年輕人大多外出打工,紀國洋是其中的一份子,他結了婚後,去外地務工一年,迴家後發現妻子出軌,拋下他跟別人遠走高飛了。他受了不小的打擊,喪失鬥誌,第二年便不想再出門去工作。蹉跎一陣子,就養成了好吃懶做的惡習,後來靠祖宅外租勉強糊口,就這樣稀裏糊塗地活了下去。這樣的墮落,不能都歸罪於情傷。情傷充其量隻是一個誘因,這麽多年過去,紀國洋還記得當年的妻子長什麽模樣嗎?恐怕不記得了。但不管因為什麽,人類好像總是這麽脆弱,很容易一蹶不振,從此陷入得過且過的慣性裏,用酒精麻痹自己,掩住耳朵,閉上眼睛,直到有人將他喚醒。喚醒紀國洋的人來得有點晚。但總歸是來了。紀決說,他這次來上海,說是旅遊,其實就是專門來見他們的。紀國洋準備再婚了,新對象和他一樣,是一個離過婚的阿姨,有個讀高中的女兒,女兒同意她再婚,並且不嫌棄紀國洋。他迎來了生命的第二春。“他來上海,是因為除了你我沒別的親人。”紀決用微信語音說,“哦對了,還有我爸媽,所以到時候吃飯,可能我爸媽也會在。他,他老婆,我爸媽,你,我,總共六個人。”左正誼:“……”頓時不想去了。按紀決的說法,紀國洋是因為要把新婚妻子介紹給自己的家人,才選擇來上海遊玩。左正誼作為他家人中的一份子,不能缺席。但分開四年多,其實左正誼覺得自己已經離那個家很遙遠了,況且他以前和紀國洋也沒多親,再加上從沒見過的紀決父母……對了,紀決還跟紀國洋出過櫃。左正誼:“……”當年他走得幹脆,沒細想。現在迴頭一看,突然覺得家庭關係變得複雜了起來。還有一個問題end:“你爸媽知道那件事嗎?”決:“哪件事?”end:“你出櫃又拿刀子威脅叔叔不準告密那件事:)”決:“……”決:“不知道,他嘴巴很嚴,不愛告狀。”end:“那就好。”左正誼稍稍放下心,否則他哪好意思見紀決的父母,太尷尬了。說到這個他就忍不住佩服紀決,這廝從來不知道尷尬兩個字怎麽寫,肆無忌憚,無法無天,臉皮超厚。算了。左正誼終歸還是念舊,紀國洋再婚邀請他吃飯,他嘴上說著麻煩又尷尬,其實心裏是高興的。他甚至懷疑自己有點缺愛,總要被家人愛著,才能感受到生活的溫度。左正誼的心情更好了。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國慶節。國慶節有法定假日,但電競行業不放假。賽程照常推進,wsnd也照常訓練。就在九月的最後一天,左正誼拉著隊友悄悄開了個小會。正如他對金至秀所說,這件事瞞著周建康和鄭茂,隻有他們五個知道。左正誼開會的目的其實很簡單。他覺得,既然周建康能看出他的膨脹,隊友恐怕也能。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那麽膨脹,哎呀,姑且就當周建康說得對吧。所以他想和隊友溝通溝通,打探一下別人對他的看法。開會地點是二樓休息室。左正誼把門一關,讓四個隊友並排坐在沙發上,他自己拉了張椅子,倒放著坐,懷裏還抱著一個抱枕,懶洋洋地趴在椅背上說:“大家別緊張,我沒有大事,就是和你們聊聊天。”“神經病吧你。”傅勇先開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故弄玄虛。”左正誼抄起抱枕砸過去:“你能不能別老跟我唱反調?”“我是在配合你好不好?”“那我謝謝你。”左正誼歎了口氣,感覺有點難以開口,“其實,我是想跟你們做一下自我檢討喂,你那是什麽表情?有那麽驚訝嗎?”他瞪傅勇一眼,縮了縮發燙的耳朵,故作一本正經地說:“哎,跟周建康聊完之後,我決定重新做人了。他說得對,我們是一個團隊,應該發揮出團隊的威力,不能隻靠我一個人carry……雖然這也不是我的錯,誰叫我這麽厲害呢。菜勇,你還笑?就你態度最不端正!”“我怎麽了?”傅勇梗著脖子不承認。左正誼道:“你說你怎麽了?如果菜是犯罪,你已經被槍斃一萬次了,還敢頂嘴?你知道周建康怎麽說你嗎?他說你打遊戲太放鬆,不認真,不出力,是個典型的混子。”“……操,我才沒有。”傅勇的聲音低了幾度,顯然有點心虛。左正誼繼續說:“不過呢,說到底是我不對,我的打法太獨,一定程度上擠占了你們的發揮空間。以後我會注意的。你們對我有意見也可以直接提,不管場上場下,我會聽的噢。”傅勇瞥他一眼:“真的可以提?我懷疑你在釣魚執法。”“放你的屁。”左正誼懶得再跟他廢話,轉頭看其他人。其他人的態度比傅勇正經多了,尤其是段日,他聽得格外認真,但他也是最難交流的,一是因為他性格內向,二是因為他一貫最聽左正誼的話,沒有任何意見,隻會當小跟班,問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