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站在一顆樹後,看到女人在地上滾來滾去,痛苦地用手拍著頭,滾到木柱上後,又開始用頭哐哐撞木柱,一邊撞,一邊又哭又笑。撞得有多用力,他們好像感覺吊腳樓都在顫抖。現在他們知道她額頭上那個大大的藥膏可能不隻是止腦袋裏的疼,還有外麵撞出的傷。現在是早上八點多,明豔的陽光下,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農村婦女,瘋狂地撞擊著柱子,躺著撞擊,站起來撞,跪著撞,蹦蹦跳跳、動作詭異地撞。鮮血從她額頭上流到枯瘦發黃的臉上,一會兒是哭一會兒是笑,好像有兩個不同的人在她身體裏,一個哭著撞柱子,一個瘋笑著看。詭異得讓人腳底發寒,感受不到陽光。淩長夜:“快點去阻止她,再撞下去,她會死。”藺祥和井延立即衝過去,兩個大男生竟然都壓不住瘦削的她,淩長夜加入後,才堪堪把她壓在地上。井延用力壓著她的兩隻胳膊,對藺祥喊:“這病太詭異了,你試試能不能治療她!”“好!”藺祥手掌下已經有了白光,貼在李桂的頭上,一開始沒什麽反應,她還是在瘋狂地掙紮,慢慢地,她掙紮的力度變輕了。“有用!”第一次在遊戲裏讓技能發揮價值的藺祥非常開心,“但是效果好像有限,好奇怪。”“已經很棒了。”井延鬆了口氣,慢慢放開了李桂。十分鍾後,李桂沒在掙紮了,可還是頭痛,眼神還是沒有聚焦。井延看向她的心裏話:“我錯了,放過我。”井延把這句話告訴了他們,“這些生病的人果然做過什麽虧心事。”藺祥:“那現在怎麽辦?要繼續問嗎?她這個狀態,好像也問不出什麽了。”“我給她包紮一下,我們就去下一家看看吧。”夏白說。也隻能這樣了。第一家就碰了一個這麽大的釘子,他們可以預想接下來三家也不會輕鬆了。果然,剩下的三家什麽都不說,井延也沒看到什麽有用的心裏話。他們隻知道,這三個一個沉睡不醒,一個一直高燒不退已經燒傻了,一個渾身疼跟針紮的一樣。他們的病情都比村長說的嚴重。因為沒能深入了解,所以他們比預計的更早,在午飯前就走訪完了這四家。另外一隊也一樣,迴來吃完飯時,他們碰了一下頭,兩邊收獲都很少,隻知道他們的病情。找到真相比他們想象的難。“專家們,你們有什麽想法了嗎?”村長問完,笑眯眯眼說:“你們都是專家,什麽疑難雜症都難不倒,一定有辦法治好他們的病吧?”“……”藺祥硬著頭皮說:“是有一點不成熟的想法,還需要再看看。”“好啊。”村長說:“希望你們能快點找到辦法,不然就不浪費你們的時間了,我們村現在這個情況,也不適合接待客人,你們都看到了吧?”村長的態度沒之前那麽好了。淩長夜說:“村長,你也知道村民的病沒那麽簡單,如果簡單就不用我們來了,慎重起見,再給我們兩天時間。”“當然。”村長故意誤解“兩天”的意思,“我很理解專家們,兩天太少了,三天吧。”他們知道,這就是他們的遊戲時間了,沒法更改。商量了一下,下午他們互換任務目標,去另外四家看病。結果是一樣的,沒什麽大的收獲。晚飯後,他們聚在一起,討論今天的成果。陶寶寶把八個人的病情記錄下來,她總結念給大家聽。“011戶,三十多歲,女,頭疼。019戶,二十九歲,男,沉睡。026戶,四十歲左右,女,高燒。027戶,六十七歲,女,口腔潰瘍。042戶,十六歲,男,昏迷。061戶,三十歲左右,男,渾身疼痛。068戶,四十五歲,男,長肉刺。079戶,二十八歲,男,瘋癲。”“這完全沒有規律啊。”蘇茂一頭霧水,“而且,這都不是什麽疑難雜症吧,看起來都是很常見的病痛,難道真是我們想多了,是人為的?這是個尋找兇手的破案副本?”藺祥:“不,雖然看起來常見,但他們發起病來可恐怖多了。”他們看過李桂發病的樣子,絕不正常。藺祥:“應該就是詛咒。”符雨情也說:“要是正常的病,怎麽解釋王二和齊彥同時墜樓的事?”“有一點可以確定了,並不是蠱蟲作祟是嗎?”她說。藺祥點頭,“是的。”如果蘋果腐爛算是細菌入侵的汙染,他可以淨化。癌症算是癌細胞對人體的汙染,他也可以淨化。那麽,如果是蠱蟲在人體內作祟,他的技能應該也能完全淨化,可李桂那裏,他隻能暫時安撫,沒法治愈。陶寶寶更困惑了,“那到底是怎麽迴事啊?村民閉口不說,我們要怎麽辦?”符雨情看了井延一眼,“我覺得目前找不到頭緒,是因為我們還沒找到關鍵npc。”井延:“……”好吧好吧。他把他從村民心裏話那裏看到的“何醫生”說了出來,“一個村民說,我們是不是比何醫生還厲害,之後就再也沒提過了。”符雨情滿意了,“顯然,這個何醫生就是關鍵突破口,我們明天就去找他。”“不要一起去。”淩長夜說:“我們去問,他更不會說。反正現在我們也沒有別的線索了,不如直接打草驚蛇,或許還能引蛇出洞。”井延問:“怎麽打草驚蛇?”淩長夜:“那個村民對那位醫生的稱唿是何醫生,不是直接的名字,應該是有一點尊敬在的,明天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何醫生的名字,然後,你假裝認識何醫生,試探一下。”淩長夜的提議得到了一致認可。符雨情說:“那就這樣,如果明天還問不出來,我們就隻能采取一點村民不喜歡的措施了。”有了計劃後,他們各自迴去睡覺。因為齊彥的事,這一晚上大家都很謹慎,門窗都封了,還有人一夜沒睡。沒想到,還是出事了。蘇茂和一個村民同時“病了”。第63章 五姑村6和齊彥墜樓一樣,夏白他們先是從村長那裏得知一個村民得了怪病。那時候井延也和第一天早上一樣,趴在圍欄上向下看,看到那個村民匆匆跑進來,“村長!村長!劉福也得怪病了!特別嚴重!渾身是血!要瘋了!”井延立即看向村長的心裏話:“怎麽他們一來每天都出事?晦氣!”井延:“……”聽井延說了這沒什麽用的心裏話,淩長夜說:“不能這麽被動地看心裏話,我們要利用你這個技能套線索。”井延:“怎麽套?”“心裏話是不是當時當地腦海中意識的反應?”淩長夜問。井延:“對,是總結性反應。”“如果沒有防備,我突然問你我的全名是什麽,你心裏會冒出什麽?”淩長夜繼續問。井延如實說:“淩長夜。”“我們同樣用這個方法套何醫生的名字。”淩長夜說。這是他們昨晚的計劃,目前他們沒有一點線索,村長又給他們限定了三天的任務時間,他們必須破局。計劃是先套出何醫生的名字,再假裝認識何醫生,試探那位心裏話有何醫生的村民。井延連連點頭,“我也這麽想,我正想找誰幫我。”“除了何醫生,我們或許還能用這個方法套出更重要的線索。”淩長夜繼續說。井延倒是沒想到其他的,“還能套什麽?”夏白和藺祥等人都出來了,帶著一個醫藥箱。村長也要去劉福家了。淩長夜說:“邊走邊說。”他們跟在村長十幾步遠的地方,淩長夜問:“你覺得目前隻出來一個關鍵人物嗎?”井延:“除了何醫生,還有誰?”“那個詛咒的人呀。”夏白說,眉頭都要皺起來了,他第一天晚上就提了,但是他們好像一直不重視。“村民們覺得他們的怪病是詛咒,是誰詛咒的?為什麽要詛咒?”井延恍然大悟,“我們還可以試探詛咒人的名字!”藺祥:“有沒有可能就是何醫生詛咒的呢?他是個好醫生,來五姑村給村民看病,發現了村民的秘密,被村民殺害,死後變成厲鬼詛咒他們的病永遠不會好,越來越嚴重。”夏白明白了,為什麽那個詛咒的人總是在他們那裏隱身,原來他們是這麽想的。淩長夜:“井延這一天半在村民心裏看到過很多次詛咒,但沒有一次看到過詛咒人的姓名,甚至連[他][她][來了]這樣的字眼都沒有,由此可見,村民對詛咒之人很忌諱,很防備。但是我們一進村,他就在村民心裏看到了[何醫生],他們應該不是同一個人。”“你們這麽想,可能會讓另一個關鍵人物隱身,走錯路。我們先假定有另一個詛咒人的存在,如果真的有,這個人才是最關鍵的。”藺祥和井延連連點頭。井延說;“說的很有道理,我懷疑這就是個坑,前兩批玩家就是被誤解了,就算沒有心裏話,他們應該也在村民口中知道了何醫生,把何醫生當主角解謎了。”藺祥:“可是,淩隊你也說了,他們對這個名字諱莫如深,就算在他們沒防備的時候突擊試探,也不一定能試探出來吧?”“對,如果我們找一個人突然試探,可能試探不出來,之後所有村民都會防備我們,更別想找出詛咒之人了。”淩長夜說:“一個人可能不大,那要是同時試探好多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