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著一張臉上前,說:“我們沒帶醫療設備,村裏有醫生嗎?要一點醫用縫線和紗布來,我先給他裹住,摸摸骨。”男人的老婆懷疑地看向他,“你是醫生?看著像個中學生,你有經驗嗎?”“有點擅長縫補斷裂身體,出車禍的身體也能複原。”夏白說。“……”王二老婆被他這個大城市醫生的牛逼驚住了,下意識給他讓開位置。五姑村的村民一般都住在吊腳樓的二樓,三樓通風更好,用來放糧。人從二樓上摔下來,一般摔不死,尤其是在落葉比較多的泥土上,應該沒什麽重傷。可是,不幸的是,這個叫王二的村民,他的頭摔到鋤頭上去了,腦袋就複雜多了,夏白一時也不好說結果。村民們帶來了醫用縫線和紗布,但並沒有醫生來了。夏白一邊給王二包頭,一邊說:“這醫用縫線不錯,是從哪裏拿來的?”那個村民說:“啊?這……很普通,哪個村裏都有吧?”井延立即看向那個村民的心裏話:“他屁事怎麽多?”井延:“……”你屁話怎麽這麽多?心裏能不能想點有價值的東西?王二止住血後,夏白說:“我們這裏沒有儀器檢查,我也不確定他具體情況怎麽樣,最好帶他去醫院拍個片。”村長連連點頭,“好的好的。”淩長夜說:“我們可以上去看看嗎?看看他摔下來的地方。”王二老婆有點不樂意,村長見狀說:“這是人家的家,這我也……”淩長夜瞥到柱子後一個偷看的男孩,說:“看看有沒有詛咒紙人,死人頭發之類的,這些東西要是在家裏,家裏所有人都會變得不幸。”女人立即說:“好,好好好,你們上去看吧,等下,我跟你們一起上去。”這個時候是看她心裏話的好時機,可惜剛才已經看過了。井延掃了一圈,看向那個躲在柱子後的男孩,定眼看他的心裏話。“他會死吧。”井延又看向男孩平靜的眼眸,怎麽感覺他還挺希望王二死的?淩長夜和藺祥跟著女人去了二樓廂房。房間很亂,衣櫃門大開,九鬥櫃每個抽屜都被拉開了,一些零碎的東西都被翻了出來,其中有幾張零錢,有一張五塊的錢還被扯碎了。“怎麽這麽亂?”藺祥問。女人好像也是剛看到,她急慌慌地上前查看櫃子,忽然癱坐在地上,拍著地板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罵:“王二,你這沒良心的,你又把家裏的錢都拿出賭了!這是給孩子上學的錢啊!”村長聽到哭聲忙跑上來,正好聽到這句。淩長夜問:“王二是個賭徒?”“我們村不賭博的!”村長立即反駁。藺祥無奈地說:“村長,您別緊張,我們隻是看病的醫生。”村長訕訕地笑了,笑得看不見眼珠,“真沒什麽賭博,最多就是村民農閑時玩兩把牌,數額不大的。這不是王二家比較困難嗎,王二他媳婦才會這樣,一點小錢就要了命一樣。”淩長夜笑笑,一副聊家長的樣子,“看他家吊腳樓,不像是很困難的樣子。”村長:“蓋樓的時候是還行,現在困難了。”淩長夜:“因為賭博變困難的?”村長:“……”見村長尷尬的說不出話來,淩長夜又笑了笑,說:“這都是不重要的小事,我們先檢查有沒有詛咒的東西。”“哎哎哎!”村長忙說,“對對對,這才是重要的事。”淩長夜和藺祥在房間裏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樓下,夏白給王二包紮好了,再次建議他們把王二送醫院拍片看看,王二老婆卻要在家裏養養看。既然她這麽說了,其他人也沒辦法,隻能幫她把王二抬上去。忙活一通,一個小時快過去了。藺祥奇怪道:“天都大亮了,還出了這樣的事,住那個吊腳樓的幾個怎麽還沒來?”這確實有些奇怪,就算他們不緊張,也不至於在遊戲裏睡懶覺。淩長夜說:“我們過去看看,可能是出事了。”沒走幾步,那個吊腳樓裏的兩個玩家就從匆匆來了。“出什麽事了嗎?”井延立即問。穀學君大喘了口氣,說:“齊彥不知為什麽從二樓摔下來了,樓下有一把鐮刀,正好切斷了他的腹部,好多、好多血啊,腸子都出來了。”幾個玩家都是一愣。井延為確定她說的是真的,看了她的心裏話:“好可怕啊!”她確實沒說謊。井延這才把他們這邊的事跟兩人簡單講了一遍。穀學君聽到也是一愣,繼而頭皮有些發麻,“這麽巧嗎?都是二樓,樓下正好都有致命農具?”淩長夜問:“齊彥呢?還活著嗎?”“還活著,符姐姐用黏合繃帶把他捆住了,但是他還沒醒。”穀學君說:“他失血太多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黏合繃帶是遊戲商城裏賣的道具,很多玩家都知道,因為它實在是一個好用的救命道具,能立即黏合住一切傷口,不管多大多深。但這個道具也隻能黏合傷口,剛有傷口那一秒用最好,聽她說的,齊彥已經流了很多血了。“我們去看看。”淩長夜說。不怪穀學君那麽緊張,他們一到那座吊腳樓,就看到了一大片血,甚至還看到了一截腸子。沒人動齊彥,他還躺在那一大片血上,另外三個玩家蹲在他身邊,好像在試圖跟他說話,看到他們過來,都抬起頭。井延立即看他們的心裏話,他不傻,也看出了其中最厲害的是符雨情,於是先看她的。符雨情正看他們這邊,準確說是在看尤月。她的心裏話是:“原來她是個人妖。”井延:“……”第62章 五姑村5井延一陣頭大。首先,尤月真的是人妖嗎?其次,符雨情是怎麽知道的?尤月如果是人妖,還真能解釋,為什麽她的心裏話說她也可以是男孩子。他正想著時,突然看到符雨情看向自己了,井延現在對她莫名害怕,總覺得她也能看透人心一樣,忙移開視線,看向另外兩人的心裏話。陶寶寶:“他們終於來了。”蘇茂:“他們有新發現嗎?”沒什麽用的心裏話。他又看向躺在地上的齊彥,隻要人沒死,還有哪怕一點點清醒的意識,他就能看到這點意識凝成心裏話。齊彥:“怎麽迴事?”井延:“?”你問我?我哪裏知道。穀學君已經急急開口了,“村裏有一個村民,和齊彥一樣從二樓摔了下來,頭正好砸到鋤頭上。”三人神情緊繃了起來。符雨情說:“不太可能是巧合吧?本來齊彥從二樓摔下來就很奇怪了,他一個老玩家怎麽會摔成這樣?有村民和他一樣,反而還合理了。”淩長夜問:“齊彥是幾點從樓上摔下來的?”最先發現齊彥跌下去的蘇茂說:“應該是六點多一點,我是被什麽他落地的聲音吵醒的,但是接著就沒什麽聲音了,我又眯了一會兒,起來時是六點十分。”“差不多是這個時間。”陶寶寶說:“我也聽到聲音了。”他們來五姑村,都是從外地坐飛機到大泰市,又從大泰市顛簸了三個小時到這裏,在副本的夜晚又沒法那麽早入睡,好不容易在疲乏中睡著了,六點正是最沉的時候,齊彥沒發出慘叫,沒有清晰地聽到聲音確定時間太正常了。藺祥說:“王二,就是那個墜樓的村民,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掉下來的。”他們在樓上檢查現場時,從王二老婆口中問出來的。符雨情說:“那基本上可以確定不是巧合了,他們之間的墜樓有什麽聯係。”夏白看向地上的齊彥問:“他怎麽樣了?”正要開始分析的符雨情被他打斷,說:“就這樣,我們用黏合繃帶給他裹住了。”“我看不怎麽樣。”夏白搖頭,看向血泊裏那一截東西,“你們連他的腸子都漏了,這樣他還能活嗎?”蘇茂皺眉說:“那種情況下,當然要趕緊給他止住血,晚一秒他可能就死了,哪有那麽細致。”他又笑了笑,“夏白,你可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他沒有站著說話不腰疼,王二就是他包紮的,他連碎了的屍體都能一絲不差的複原,要是他肯定不會漏腸子的。”藺祥立即說。“不是,我說。”符雨情抬起頭,“現在說這些有用嗎?”淩長夜:“你覺得齊彥死了,我們對他一概不知,能推找出他的墜樓和王二之間的聯係嗎?”符雨情:“那我們也沒辦法啊,我們不是真正的醫生,五姑村又沒有醫術這麽好的醫生,就算有,我們去找他們不就崩人設了嗎?”遊戲的基本原則,遊戲設定的人設不能崩。夏白:“你們看到他時,他具體傷的怎麽樣?可能從兩人的傷裏也能找到點線索。”蘇茂:“他們不是一個傷在腦袋,一個傷在腹部嗎?能有什麽聯係?”夏白:“就是因為他們傷在不同的地方,才可能有線索啊。不然,他們既然相似的差不多時間從二樓掉下來,怎麽不相同地砸到鋤頭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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