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商竹衣心中翻湧的怒氣終於有了一些失控的跡象,聽著路優然近乎囂張的語氣,她現在隻要捶爆這個女人的腦袋。


    “我怕你?”商竹衣譏笑著轉過身:“我沒有做過插足別人感情的缺德事請,問心無愧,我為什麽要怕你?”


    “你現在還能這麽囂張,我真的是很敬佩你的沉穩了。”路優然見她接招,立刻粘了上去;“你就不怕我和牧爵在一起之後,會虐待你的孩子們麽?”


    聞言,商竹衣雖然明知這種可能性極低的,但還是忍不住順著她的話設想了一下,心中怒氣頓時暴漲:“你別妄想了,季牧爵就算再怎麽昏了頭,也不會真的讓你嫁進季家大門的!”


    “這可不一定哦。”路優然笑得一臉得意:“牧爵對我的感情,你或許不願意相信,但是季伯母對我的支持你應該看在眼裏吧?牧爵是個孝順兒子,為了你他已經和季伯母鬧得很僵了,所以你如果退位讓閑了,他一定會乖乖聽從季伯母的話,給我在季家留下一席之位的。”


    商竹衣早就被她的話弄得怒火中燒了,理智已經所剩無幾,於是,她立刻紅著眼睛上前一步,咬著牙說道:“少拿這些事來煩我,我已經和季牧爵分開了,所以,和你就更加沒有瓜葛了,你會不會和他結婚我也毫不在意,至於我的孩子,我根本不會把他們留在季家,所以,就不勞你費心探望了!”


    她雖然怒極,但是還是勉強維持著最後一絲冷靜,沒有直接指著路優然的鼻子大吼讓她滾,已經算是十分禮貌了。


    但是路優然卻似乎並不領情:“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孩子是季家的,你認為像季牧爵這樣強勢的男人,會允許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麽?”


    說著,路優然還意有所指地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我是他們的母親,什麽叫流落在外,難道隻有季牧爵是孩子們的親人麽?”商竹衣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和這個女人糾纏爭吵,但是路優然卻像是鐵了心要粘上她一樣,總是能踩到商竹衣的痛點,讓她忍不住繼續爭吵下去。


    路優然聳肩給了商竹衣一個肯定的眼神:“在季家人眼裏,他們肯定都是隻有認為,並且也會這樣做的。”


    想起顏容的所作所為,商竹衣不得不對這個讓她心生厭惡的女人表示讚同,順便噎住了自己的話。


    路優然見她不講話,以為她是服軟了,於是,她的囂張程度又上升了一個層次;“綜上所述,我很有可能成為接下來要照顧你的兩個孩子的人,所以,你還是不願意讓我和他們搞好關係麽?畢竟,如果他們乖一點,我看在牧爵的麵子上,也不會對他們太壞的。”


    商竹衣被她的這一番話說的怒氣熾盛,她現在是真的想要動手打人了:“不可能,我不會把孩子交到你們這樣的人手上的!”


    見她歇斯底裏了起來,路優然的心中更加得意了;“你清醒一些麵對現實吧,你說不可能有用麽?”


    “啊!”商竹衣感覺自己腦子中一直繃著的那根弦,啪的一聲,斷了,她痛苦地捂著腦袋,身子有些踉蹌。


    見狀,葉靜擔心地走過來扶住她,然後又對路優然怒目而視:“你夠了,你不過是看在牧爵沒有在這裏,才敢胡言亂語的,我警告你,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會把你今天說過的所有的話,一字不差地轉述給牧爵,我倒要看看,你麵對著他,還能不能說出這麽不知廉恥的話!”


    葉靜身為局外人,的確比商竹衣來的要冷靜得多,所以她一下就捏住了路優然這個毒舌般的女人的七寸。


    路優然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睛,剛才還如簧的巧舌,現在卻像是失靈了一般,翕動了半天,也沒能再說出半句不中聽的話來。


    路優然有些惱火地看了一眼依靠在葉靜懷裏麵色蒼白的商竹衣,認為自己也算是完成任務了,於是,她沒有繼續得寸進尺,隻是色厲內荏地冷哼了一聲,然後便轉身離開了,不過那有些倉皇的腳步,還是出賣了她緊張的情緒。


    趕走了路優然之後,葉靜這才騰出精力來,轉頭看向商竹衣:“竹衣,你感覺怎麽樣?”


    商竹衣半眯著眼睛,唿吸有些急促而微弱,神智似乎也有些恍惚,已經聽不進去去葉靜的問話了:“唔……”


    見狀,葉靜更加擔心了,她想要去叫醫生,可是商竹衣這邊又離不開人,正兩下為難的時候,一個挺拔的身影忽然快步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把商竹衣接了過去:“這是怎麽了?”


    “牧爵!你來了,先別問這麽多了,你先扶她迴病房,我去叫醫生!”葉靜一邊叮囑,一邊轉身往護士站奔去。


    季牧爵也沒有多問,彎腰將商竹衣打橫抱起,便徑直往病房裏走去。


    不一會兒,葉靜便帶著醫生趕了過來。


    原本站在床邊的季牧爵見狀,連忙側身讓開了位置,眼底眉梢全寫滿了擔憂;“怎麽樣?”


    醫生屏息凝神地在給商竹衣檢查,一時間無法迴答季牧爵的問話,這讓他更加擔心。


    檢查了一番,醫生的臉色仍舊不見放晴,這下不僅季牧爵緊張擔憂了,就連葉靜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位……夫人,應該是急怒攻心,引動了舊傷,休息一會兒就應該沒事兒了,隻是人的承受力都是有臨界值的,這種事情可一而不可多,因為不知道那次情緒波動就會造成無法挽迴的結果。”醫生盡量放平語氣,委婉地說道。


    這番說法葉靜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所以比起季牧爵來講,她的反應尚算平靜,而季牧爵則冷著臉,眼底全是怒氣洶湧,不過他還是強忍著,心平氣和地送走了醫生,然後才轉過頭,冷聲衝葉靜問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葉靜原本就是打算把今天的事情告訴季牧爵的,現在正好他問起,葉靜自然沒有隱瞞的必要,於是,她便將剛才路優然的上門挑釁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荒唐!”聽完葉靜的轉述,季牧爵的怒氣更加熾盛了,如果不是怕打擾了正在昏睡的商竹衣,他腳邊的矮桌恐怕就要被踹個四腳朝天了:“她簡直是癡心妄想!”


    葉靜讚同地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一開始竹衣也沒有想和她糾纏,但是她總是拿孩子說事兒,竹衣這才亂了陣腳,讓她正中下懷了。”


    聞言,季牧爵驀地攥緊了雙拳,連續深唿吸了好幾次,才勉強找迴了一些冷靜:“以後我會安排保鏢在門外值守,不會再放路優然進來了,你們放心。”


    葉靜對此自然沒有異議:“嗯,這樣也好。”


    季牧爵凝眸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冷聲問道:“路優然怎麽會知道一弦的病房位置?”


    聽到他的疑問,葉靜這才反應過來:“對啊,她當時又不在場,怎麽會知道的?”


    說著,葉靜思緒急轉,忽然想到了剛才路優然在言語間提到的一個人;“是那個老……是你母親,路優然說她是來探望你母親,順道過來的。”


    聞言,季牧爵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他緩緩站起身來:“我知道了,竹衣這邊你先照看一下,我出去一趟。”


    葉靜猜也能大致猜到他要去做什麽,於是便沒有多做阻攔:“好,竹衣這邊我會照看妥當的。”


    於是,季牧爵便沒有多做耽擱,邁開步子便往門外走去。


    路優然在商竹衣這裏占了個大便宜之後,便立刻迴到了顏容的病房裏麵邀功,她添油加醋地將商竹衣吃癟的樣子描述了一遍,果然逗得顏容滿意大笑。


    “哈哈哈,她在我麵前那份囂張跋扈的勁頭哪兒去了,竟然被你三言兩語弄得如此狼狽,真是活該!”顏容一邊笑著,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


    路優然見她如此滿心,心中也升起一絲得意:“商竹衣已經被我的話弄得心煩意亂方寸全無了,後續的事情,您大可以放心了,她肯定沒有辦法理智地麵對撫養權的爭奪事宜了。”


    顏容收斂了笑容,恢複了平靜,眼底仍舊寫滿了得意的神色;“很好,你做的很好,隻要能搶到我孫兒的撫養權,你的好處,我會盡可能地替你爭取的。”


    路優然聽著她一副施恩的口氣,其實心底十分不以為然,但表麵上還是要裝作謝主隆恩的樣子:“那就多謝伯母了,以後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不會推辭的。”


    顏容一向桀驁慣了,所以看著她這麽卑微討好的樣子,心理上得到的極大的滿足,也勉強衝路優然笑了一下;“你也懷著身孕呢,別太辛苦,早點迴去休息吧,牧爵這邊我會找機會替你說說好話的。”


    聞言,路優然雖然對這個模棱兩可的答複不甚滿意,但也不敢操之過急,於是隻能假笑著點了點頭;“那好,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說完,她便轉過身,準備離開,但是當她拉開房門的刹那,卻生生停住了腳步:“牧……牧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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